中午時分,上官羽他們便被押到了金莘國的王城裡,半路上妘姬和郯伯尹被強制性的押走了,只有上官羽被帶到了公孫縛的面前。
「跪下!」一旁的士兵對他怒喝道,上官羽將頭向旁一仰,不予理睬。
「算了!」公孫縛站在一副畫像前,聽到聲音後轉過身來。上官羽看的很清楚,那是妘姬的畫像,但是動作神態卻一點都不符合,一身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模樣。
「是!」
在公孫縛的吩咐下,殿內只剩下他,上官羽,醍醐三人,上官羽先開了口。
「你把妘姬弄哪去了?」
「這不需要你操心,她在享受她的富貴榮華。」公孫縛的眼中充滿了勝利的光芒,從此刻起妘姬便是屬於他的了。
「你叫……」
「上官羽!」(真是個直率的孩子,這麼快就告訴了敵人自己的名字,比脫口秀還快啊!)
「哦!上官鴻是你什麼人?」公孫縛一驚,水鳶國出了那麼大的事,他要是皇室的人怎麼可能還留在這兒?
「父王!」
這下公孫縛更是驚了,一個落魄王子,難道他對此事一點都不知?
「我再問你,你怎麼會和妘姬在一起?」
「她是我的王妃,你說呢!」妘姬,妘姬可是你叫得嗎?還叫的如此親暱,妘姬只有我能喊,上官羽很是不爽的回答道。
「什麼?」公孫縛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憑什麼,妘姬是我的,他算什麼?
「醍醐,這是怎麼回事?」公孫縛怒斥道。
「大王,臣該死。臣…臣…」醍醐忙跪在那裡,但是一時間也找不出好的理由來,話說了一半便沒聲了。
「哼!那可真不巧,妘姬馬上就會成為我的皇后了。」公孫縛眼中滿是妒意,十分不悅的冷哼道。
「你妄想!妘姬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如此肯定?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個落魄王子,你能給妘姬什麼?你能給她幸福嗎?」公孫縛很是嘲諷地說道。
「你這麼說是在侮辱妘姬,她想要什麼你清楚嗎?我能為她捨去榮華富貴,你能為她做什麼!」上官羽一臉不屑地瞪著公孫縛。
「你……」上官羽的一番肺腑讓公孫縛一時間竟無言語對,平時都是他讓別人無語,今天卻換成了他自己,是啊!他對她瞭解多少,那些想法都只是自己一味地去強加給妘姬的。
「呵呵……怎麼?語塞了?妘姬就像是流沙,不是你能抓得住的!」
「難道你就能抓住嗎?」公孫縛不服氣地爭辯道。
「我也抓不住,流沙只有隨風而逝才是她的歸宿,我可以放棄所有成為帶她遠離塵世的風。」
公孫縛強忍住心頭的怒火,一旁的紙被他捏的皺折不堪,雖然他很生上官羽的氣,但是卻找不出發飆的理由來。
「來人,把他押下去!」
「是!」外面的士兵馬上進來了,上前將上官羽左右架了起來。
「放開,我自己會走!」上官羽甩開了士兵的束縛,轉身走出了大殿。
「醍醐,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臣只是不想大王為此破壞了心情。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王。」
「為了孤?」公孫縛用滿是懷疑地目光盯著他,醍醐抬著頭忙又低了下去,不敢再抬起。不再理會醍醐,公孫縛直接甩袖出了殿門。
呼!好險,差點就露餡了,雖然自己是被安插在公孫縛身邊的奸細,但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真的還就不敢違抗他的旨意去做事,沒想到前些天接到了主子的信函,說計劃開始運行了,讓他見機行事,必要時來個借刀殺人。他本想讓公孫縛知道這個真相後,一怒之下將上官羽給殺了的,卻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
穿過前庭,走過長廊,拐了個彎便到了清秀殿,殿內妘姬守在父親的身旁,密切注意著他的變化。殿內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兩旁站著兩名女婢,一動不動,乍看下還以為是兩尊石雕,這時殿門被兩名內侍打開了,風也悄然飄了進來,吹得那腰間繫的輕柔絲帶胡亂飛舞著,方才驚覺原來那站著的倆人都是活物。
公孫縛一手提袍垮了進來,兩名女婢忙彎腰行禮,公孫縛手一揮,那些女婢連頭都沒抬便知其意,無聲地踩著小碎步倒退了出去。
公孫縛就站在妘姬的身後,她卻一點都沒發現。那至腰的青絲只是簡單的束著,繫著一根銀色絲帶,嬌小的身子幾乎快被那團青絲給淹沒了,一襲淡黃的秀紗裙,還有一條繡著幾朵粉色桃花的白色腰帶裹在腰間,纖纖細腰彷彿都經不起那輕輕一掐,更加的吸引著他貪戀的目光,比那畫上顯得更是動人。
通過寒蟬知道了身後注視的雙眼,妘姬轉過身去,疑惑地看著眼前站著的人。公孫縛朝她露出一臉無害的笑意,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她的面容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你是誰?」雖然眼前的這個人她從沒見過,但是他的身份多少還是從他的衣著上看出來了,有點像上官羽父親的裝束,頭髮用一根金簪束的相當整齊,標緻的五官甚至可以用眉清目秀來形容他,不過比上官羽稍差了些,黃色的金絲長袍繡著龍紋圖案,讓整個人顯得更是纖長和精神。
「我是金莘國的大王,公孫縛!妘姬,你還認識我嗎?」
「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你!素未謀面!」妘姬很是不悅的看著他回答,這人一上來就問她這種問題,肯定腦袋被門擠了吧!
「不礙事,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不一定記得的!」公孫縛自我安慰道。
「你把我們抓來這到底要做什麼?」
「我只是想見你,你知道嗎,當我得知你落崖之後,心有多痛嘛?不過幸好你沒事!沒事太好了!」
「你將上官羽關哪兒了?」
「一個他該去的地方。」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地牢。
「你…」妘姬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她知道對眼前的這人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輕易就將上官羽放了的。
「妘姬!」公孫縛喊著妘姬的名字並朝她慢慢移步過來,不知怎的,妘姬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忙連退了兩步。
「妘姬,我要你忘記那個人,從此跟本王一起生活在這王宮裡。」語帶堅定和霸道,公孫縛緊緊盯著妘姬,讓妘姬突生一絲害怕之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陌生而且還很可怕。
「王宮!」妘姬苦笑了一下,口中冷冷吐出了兩個字,又是個想把她留在宮裡的人,不!她要的是自由,平靜的生活。
「對,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屬於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麼都給你,只要你留下和我在一起。」說著,雙手攤開,向妘姬驕傲的展示著他一切。
「這不可能,我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一聽公孫縛這話,妘姬不免有些厭惡。
「你要那個落魄了的王子,那個已經一無所有的人?」瞪大了雙眼,公孫縛有些不相信的反問道。
「此話怎講?」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屑和嘲諷,妘姬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難道水鳶出了什麼事,王宮出了什麼事?大王出了什麼事?
「哈哈…上官鴻被他的女人和四子殺死了,上官羽已經不能回水鳶了,就算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你終究還會是我公孫縛的人。」大笑著,一臉的勝利,彷彿妘姬現在已經答應了他一般。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妘姬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忙扶住一旁的柱子以防自己倒下,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太突然了,對上官羽可能更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算來已經是六天前的事情了。」公孫縛沒有發現妘姬蒼白了的臉,還是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說著與自己無關痛癢的事,這讓妘姬心中更是鄙視起他來。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能為他做,父親還沒有遠離危險,等父親沒事了,她一定會去找他的,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抱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轉過身背對著公孫縛,沒有多餘的話,妘姬雙眼盯著父親,此時的她心情糟糕透了,真的想安靜的呆一會。
「好!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兩天之後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你都會是我的。」公孫縛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真不知道他那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不過兩天對妘姬和郯伯尹來說都已經夠了。
「好!到時我會給你一個答案。」在公孫縛走前門前一刻,妘姬答覆了他的話。
一下午,妘姬都出神的坐在那裡想事情,現在她心中所想的不是兩天後自己會不會真的成了公孫縛的人,也不是兩天後父親會不會醒過來,這些她心裡都非常的清楚,不會,肯定。她腦中唯一想的便是上官羽現在怎麼樣了,他要是知道水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會不會接受不了,會不會…許多不好的想法在妘姬的腦中紮下了根,是不是瞞著他比較好,但是不告訴他,他還是遲早會知道的,到時可能後果會更加嚴重呢!
一道堅固的鐵門攔著,門上寫著個牢字,鐵門兩步之遙擺著兩張桌子,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人,由於故意壓低了聲音,不知在互訴些什麼,另一張桌子上做了一個,不看那兩個人,在一旁自娛自樂的哼著小曲,牢房的一條通道上,還有一名獄卒正在檢查著每一個關有人犯的牢房,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將頭埋在雙膝中,正想著什麼?
偶爾抬起頭來,望著牢房裡唯一一處通往外界的小天窗,窗口很小,只有一個人頭般大小,現在外面已經是皓月當空,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讓他不由得就想到了妘姬,只等著深夜了,深夜之後他便離開這,去找妘姬帶她離開,他不能也不允許把妘姬讓給那個叫公孫縛的男人,她永遠也只是屬於她的,因為他瞭解她,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