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快速的林中穿梭,準備迂迴到敵人的身後,伺機解救邵春guang。等他兜了個大圈返回時,敵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張鵬按敵人退去的方向追了下去,可走了一百多米後,卻失去了他們走過的痕跡,他知道碰到反追蹤的老手了!張鵬蹲下身,仔細地查看,一棵折斷的草莖引起他的注意,草是被人踩斷的,然後又按著順風的方向扶正,不認真看根本不能發現這個細小的痕跡。
敵人留下的蹤跡時斷時續,張鵬努力的分辨著,敵人既然很有反追蹤的經驗,就有可能隱真示假,把對手引上歧途,退走的道路上布下陷阱。張鵬伸手想抓住前邊的一塊突出的石頭,借力攀上山坡,可他伸了半截又縮回來了。他拔出匕首小心的在石頭周圍插了幾下,「媽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底下埋著地雷!」張鵬能發現地雷,不是敵人偽裝的不好,而是這塊石頭出現的位置太恰當了,人走到這裡,抓住他向上一縱,正好躍上山坡,事情反常即為妖,敵人不會那麼好心,給你留下這麼便利的條件的。他謹慎地翻開石頭,底下是一顆拔了保險的手雷,石塊一旦突然被人扒掉,瞬間就會爆炸,排除了手雷,張鵬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在山坡上又找到了一顆壓發雷,他心中不禁感歎,佈雷的人太陰險了,也太專業了,一顆炸不死你,上頭這顆雷也會廢掉你一條腿。
下邊的路張鵬更加小心了,他又拆除了幾個佈置巧妙的詭雷,慢慢的靠近了敵人的老巢,他拿著望遠鏡隱蔽在一塊岩石後,查看著周圍的情況,『怎麼一個明哨都沒有,全他媽的是暗哨,好在他們離得距離比較遠,應該能逐個清除。這裡進出的人怎麼都穿我們的軍服啊!』張鵬邊看邊想。
暗哨的軍服救了他們的命,張鵬留了個心眼,怕引起誤傷,只是把他們都打暈了,沒要了他們的命。張鵬慢慢地爬到一個洞口旁,聽到裡面有人說話,說的卻是越語,反覆的問小白臉部隊番號,在這幹什麼,小白臉哪聽的懂越語啊,只是一臉憤怒的看著敵人,一言不發,接著就是拳打腳踢的聲音。
「這小子還真有種,我還怕他挺不住呢!」張鵬心中暗暗佩服,邵春guang在關鍵時刻還是有些英雄氣概的嗎。
張鵬聽了一會,琢磨著怎麼救邵春guang,突然一個熟悉地聲音傳到他耳朵裡:「把他處理了吧!」這話還是用越語說的,但發音有點怪,原來是這個小子,張鵬抽出兩顆手榴彈連蓋也沒開,就甩進洞裡,裡面馬上一陣雞飛狗跳的折騰。
「火鳥,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張鵬躲在一邊大聲喊。
「火鳥是誰啊?」裡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火鳥就是大隊長!外邊的人怎麼知道。」一個人輕聲說。
「飯桶,你他媽的也在裡頭呢,再不出來,我扔zha藥包了,炸塌你們的王八窩!」張鵬又喊。
接著張鵬就聽到有人在問邵春guang:「外邊的那個小子是不是叫張鵬啊!」小白臉心說張鵬這小子太有名了,連越南人都知道,不行,我不能說,說了張鵬就有危險了,他還是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肯定是張鵬那小子,咱們趕緊出去吧,那小子一急眼,啥事都敢幹!」火鳥對飯桶說完,對外大聲喊:「張鵬,你讓我看到你,要不我死也不出去!」
「你再不出來,站崗的這幾個弟兄就沒救了,到時你別後悔!」張鵬沒挪窩對著裡頭喊。
「你們倆先出去。」火鳥悄聲吩咐兩個手下的兵,倆人剛鑽出洞,『嗷』的一聲又往回跑,一人屁股上插著一根細細的竹鏢。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這會兒,古濤拉著鄭保國出來了。
「兄弟,謝謝你手下留情,沒要了我這幾個部下的小命!」古濤扶起一個被打暈的哨兵訕訕地說。
「什麼玩意啊,你的兵是怎麼訓練的,連敵我都不分,就這兩下子還想抓我!」張鵬點著古濤的腦門說。
「快把裡邊的弟兄給放了,誤會了!」古濤對著洞裡喊。
「張鵬,你怎麼跑這來了!」鄭保國問。
「這又不是你家,只許你來,不許我來啊!」張鵬沒好氣的說。
「來上洞裡歇著去,別在外邊說了!」古濤把暈倒的哨兵弄回洞裡,重新佈置了崗哨,拉著張鵬進洞。
張鵬鑽進山洞,口看著不大,裡面卻別有洞天,這是個天然的石洞,越往裡走裡邊越大,邊上儘是四通八達的岔道,邵春guang已經鬆了綁,寸步不離的跟在張鵬身後,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
「你這地方不錯,比我們那風吹日曬的好多了。」張鵬找了個座,不客氣的坐下說。
「這個洞前幾天還是越南人的,我們剛住了沒幾天!說說你吧。」古濤給張鵬倒了杯水說。
張鵬簡要的把自己離開特務隊以後的生活說了說,古濤和鄭保國聽來不勝唏噓,他想問問特務隊的情況,一看邵春guang和其他一些不認識的人在,又把話嚥回去了,轉問:「你們也在這執行任務?」
「是啊,我們現在在軍區偵察大隊,執行戰略偵察任務。」古濤說。
「給顆煙抽,咱們該算下賬了吧,你的兵把我們連的文書都給打了,不能白打吧?」張鵬接過鄭保國遞過來的煙,看著他倆說。
「張鵬算了,他們也是誤會,再說我也沒什麼事。」邵春guang拉拉張鵬的衣襟,小聲說。
「邊上去,插什麼嘴,要不下回你出事我不管了。」張鵬瞪了眼不上道的邵春guang說。
「張鵬,你們倆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也沒了領章帽徽,我的兵用越語說話,你還聽得懂,他們就把你們當成越軍的潰兵了。」古濤趕緊解釋。
「你不懂越語啊,我懂越語就抓我,他們還懂越語呢,我怎麼沒把他們宰了。」張鵬說。
「你們好好看看,這位兄弟是我們當年的戰友,精英中的精英,就你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抓他,你們這次能保住命算是祖上積德了!」鄭保國對幾個執行任務的兵說。
「那他怎麼還是個當兵的啊!」一個戰士不服氣的撇著嘴說。
「他當年要不是冒死救我們分隊受了傷,現在我這個大隊長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他坐了!」古濤一聽就急了,上去給了那個兵一個爆栗說。
「不用給我戴高帽兒,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別扯遠了。」張鵬不願再提當年的傷心事,打斷他們說。
但心裡還是大聲的說:窩心,收藏怎麼還是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