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連這下和特務隊結了仇,兩邊的小衝突不斷,針對特務連對食品的需求,四連就利用食品做誘餌打特務連的埋伏。特務連則把四連看做一群肥羊,餓了就像狼一樣瞅準機會抓一隻就走。
經過一段時間的較量以後,特務隊的優勢就顯露出來,單兵作戰能力,小分隊作戰配合要比四連強的太多,一個人就能耍得他們一個排團團轉,出動一個小分隊,四連就得全連動員,外出活動都是以班排為單位,誰也鬧不清特務隊的人藏在哪裡,什麼時候出來打他們一下。主動出擊現在想都不想,四連幾乎是出去一回挨一回打,愣是把個攻堅模範連打成了防守模範連,天天保持著一級戰備守在窩裡。
出身四野的部隊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就是丟面子的事從來不向上匯報,打掉牙往自己肚子裡咽,四連長憋著一肚子氣沒處撒,每天拚命操練連裡的戰士,誰讓他們技不如人呢。
特務隊的幹部們以一個旁觀著的姿態冷眼看著戰士們的『表演』,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只是在訓練時有意無意的指點下他們的行動,指出他們的不足。屢戰屢勝的特務隊還是惹了禍,一天某團團長邱毅搭給四連送給養的卡車到四連慰問,結果讓特務隊打了伏擊,帶來的慰問品被搶了一半多。高建國帶人迎回邱團長,知道事情想瞞也瞞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團長做了匯報。
「媽的,這是軍隊還是土匪!」邱團長把帽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大聲質問,四連的幹部嚇得一起打了個立正,可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團長的提問。
「李參謀,你馬上給師值班室打個電話,問問是哪個部隊在這駐訓!」邱團長命令隨行的參謀。
李參謀一路小跑著去打電話,邱團長背著手板著臉在屋裡一圈一圈的『拉磨』,四連的幾個幹部噤若寒蟬的立在一邊,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邱團長可能是轉累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啪』的把茶杯墩在桌子上,茶水濺了一桌子。
「你們怎麼這麼廢物,一百多號人讓人家三四十號人打得像王八似的躲在殼裡,『模範連』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邱團長又站起身,用手指點著高建國的腦門說,高建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聽著團長的訓斥。臉紅的能滴出血。
「報告,師裡說沒有部隊在這裡駐訓!」李參謀進來匯報說。
「噢,那難道是軍裡的部隊,你再去軍值班室問問!」邱團長說,李參謀敬了個禮,又去打電話了。
「給我只煙!」邱團長的話打破了屋裡的沉悶,高建國趕緊上前,掏出煙遞給團長一支,劃著火柴,雙手攏著給團長點上。
「小高,坐這!你說說那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連你們都不是對手。」邱團長深吸了幾口煙,憤怒的心平靜下來。
高建國一愣,心想團長的態度怎麼突然變了,轉即明白了,心中暗喜,團長平時最護犢子,眼看自己的愛將吃了大虧,絕不會置之不理的。給團長的茶杯添點水,高建國坐下來,將和特務隊的幾次戰鬥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並把自己的分析和看法說了。
「報告,軍值班室說他們也沒有安排部隊駐訓!」李參謀報告了詢問結果。
「那可怪了,是誰安排的,連軍裡都不知道!」邱團長皺著眉頭說。
「團長,是不是再問一下軍區?」李參謀問。
「那是師裡軍裡的事,我們團裡問就越級了,就這樣吧!」邱團長又點支煙,開始拉磨。
屋裡幾個人的目光隨著邱團長轉來轉去,都要轉暈了的時候,邱團長突然停下說:「李參謀給參謀長打電話,讓二營提前進山駐訓,我倒要會會這支不知道來頭的狗屁部隊!」
「團長,這合適嗎!還是等等師裡的查詢情況吧。」李參謀小心的建議。
「不等了,到咱們地頭上連個招呼也不打,還在這撒野,打了我的人,搶了我的糧,天王老子來了,也沒這個道理!你快去吧。」邱團長把半截煙甩在地上,又用腳使勁碾滅,下了決心。
隨後幾天,特務隊發現不斷有部隊開進山,在他們周圍紮營,前後有五六百人,每天只是進行山地戰訓練,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麼。特務隊的新兵們只是覺得送糧的人多了,他們可以吃飽飯了。特務隊的幹部們卻警覺起來,自己手下這幫人把四連折騰的不輕,看新來的部隊紮營的地方,隱隱把他們包圍了,進攻訓練時把他們的營地當作假想敵,這是掏了狼崽子,老狼來尋仇了,幹部於是開始加強對新兵的游擊戰訓練,調整了部署,增加了崗哨。
一個星期後的一個雨夜,四連在二營的配合下發起了進攻。特務隊的營地設在一個『屁股』大的小盆地裡,只有一條羊腸小路通往外界,四周都是險峻的高山密林。四連戰前偵察為了不打草驚蛇,只限於營地外圍,沒有做抵近偵察,但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營地的內部他們並不清楚。
雖然不瞭解營地的內部情況,但四連長高建國依然信心滿滿,己方這麼多人早已經佔領了周圍的高地,道路,圍得和鐵桶差不多,自己帶人進去不過是甕中捉鱉,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高連長興奮的想大叫一聲。
高連長很快高興不起來了,一進入特務隊營地的外圍,他們就開始不斷有人受傷,先是開路的尖兵掉進了陷阱,扭傷了腳脖子,接著是尖刀班誤入竹籤陣,五個人被扎傷了腳,高連長過去看了看,顯然是人家手下留情了,竹籤只露出地面一點點,但也足以刺穿解放鞋的鞋底,在腳上扎個窟窿了。這邊剛處理好幾個傷兵,安排人護送他們下去,那邊響起了一聲轟的爆炸聲,高連長趕緊又趕過去,原來是另一路的先頭班踩著地雷了,地雷是訓練用的,只發煙發火,沒有破片,只是燎著了踩雷戰士的褲腳,但是把人嚇得夠嗆,小臉煞白的坐在濕漉漉的地上瑟瑟發抖。高連長也有些後怕,這要是真地雷,起碼能報銷他一個班!
「連長,團長要和你通話!」一個背著步話機的通訊兵跑過來說。
「四連長,你那裡情況怎麼樣?」耳機裡傳來邱團長的聲音。
「團長,不太順利,我們遇到埋伏,傷了六個人,需要時間破障!」高連長回答。
「媽的,這哪是解放軍的營地,分明是竇爾敦的連環套,你要注意,其他進攻連隊也出現了相同情況……」高連長一邊聽著團長的指示,一邊點頭稱是。
「該把他們拉到戰場上練練,怎麼一點敵情觀念也沒有,竟然用明語通話!」特務隊的一個偵聽參謀說道。
「是啊,南疆這兩年平靜了,部隊連仗也不會打了,在電台裡用明語下命令、作部署,純粹找死!讓我們教教他們吧!」特務隊大隊長吳明瞪著眼咬著牙說。
「我是窩心,我是窩心,召喚收藏,推薦!召喚收藏,推薦!!」這時電台裡傳來窩心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