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個鐘頭之後,我終於很艱難地將龍斯又拉又拽地拖出了醫院。
臨別前,宏健學長那略帶尷尬眼神應該是明瞭這是我的一段無心惡作劇了。他哀怨起看了我一眼捏了捏我的鼻端,接著就笑笑地送我出了醫院。
看來最瞭解我的人還只能算是他了,畢竟那段時光的我們可不是混假的。
如果不是龍斯的眼底還不時冒出想殺人的怒火,這個禮拜天我還可以將它納入美好的一天。因為我可是見到了我的學長,還有什麼比起這個來得更讓人開心的是不。
「黑士,我還想再爺爺繼續那裡住上幾天,明天早上你順帶來接我去學校好嗎?」閉著眼說瞎話可是我的強項,搶得過我的人來沒來到這個世界上。從我的房子到爺爺的家,那根本就不能說是順帶了。
那是超級的逆向行駛,可是花別人的錢我不會心痛。爺爺其實也有司機的,但是他們這兩個變態霸佔了我的家將我這個原配的主人搞的不敢回去,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些。
不提醒一下,龍斯那傢伙哪裡能記得自己有很過分。
「龍斯陛下,你看……?」黑士為難地看了我一眼,話頭又丟回去給了龍斯。
對於我這個主子的提議,他還猶豫得不知道要怎麼來回答,若不是他太苯就是他太狡猾,這丫果然是地府出品的東西真夠黑的了。
「算了,黑士。我算是看透了,你就龍斯的一應聲蟲。什麼時候見你這麼聽我的,你以後也別理我了。」我很氣憤地推開龍斯的手,接著就退開幾大步看著這兩個變態。
TNND,這個世界變了。自己的房子想要回去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哪國的法律有這樣的條款。
恨不得一氣之下,將這兩個變態全部趕出去。老子大不了不租了,況且住到現在這兩個變態還未曾給過一分錢。不想到還不氣,可是想到了就滿腦子的火想往外飆。
你們愛咋咋地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偶爾,我麥子也是很有骨氣的。
「麥子,下午就給我滾回來吧,剛才是誰說要煮好東西給我吃的。如果我晚上回來沒看到的話,你可要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討厭撒謊的女人。」
該死,這夏日裡的陽光怎麼這麼的冷呢。難道他就不能假裝溫柔一點麼,老是拿這想殺人的眼光來掃我。在他眼中我也可算得上是那塵埃級別的人物了,哪裡經得起他老人家的一再X光掃射。
「哦,知道了。」我極其虛偽地響應著他的逼迫。
「還有,警告你如果再發現你使計來見這個叫宏健的人。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亦或是打斷他的腿,你若是聰明的話就應該給我安分一點。」
靠,丫的果然還是發酸了吧。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你也可以酸成這樣。不就是白失了一夜身給你麼,你經過我同意了嗎,就自以為地將我蓋上了你龍斯的印章。
不過這樣的酸話,聽起來就是爽。一向以來都是我哈別人哈得要死,話說一千年前我也是因為哈你這變態才哈得墮入了輪迴。現在也讓你這變態在莫名的情況下哈我一回,我麥子可不是個擅長吃虧的人,總得贏回一局是不。
上天都看在眼裡也見不得的人老是處於下風,偶爾也該我換換角度看看你失敗的模樣。
「哦,知道了。」想法歸於想法,可我說出的話還是那般的虛假。靠之,我麥子還真是個哈喇。雖然他的話讓我暗爽了一番,可我還是不敢公然地舉起反抗的牌子。
因為我還不太想這麼快就回到那陰深的地府。
打著大大的笑容看著龍斯的離去,我立即打了車回到了爺爺的住處,接著又一次提著我的小小包袱賊一般地溜了出來。
是誰?昨夜鬼哭狼嚎似的要住進來的。
又是誰?在引得一老人家擔心了一宿又啥都沒事之後又開了溜。這不要臉地人啊到底是誰!!!
忍著心底的小小愧疚,與打掃的紅姐打了聲招呼在沒將爺爺和小麥再一次吵醒的情況下。我很厚顏無恥地溜走了,飄飄地沒留下一點塵風。
外面艷陽高照風輕氣也爽,看到這樣的天我的心情也是大好。女人啊,真該時不時的離家出走一番才是,那樣男人才會把你當成手心的寶。雖然我自問還不是龍斯的寶,但是他回家還不是要靠我。
有了這天賜的武器,還怕我不將他吃得死死的。
要拽,就要拽上天。得罪了我,我絕對要一報還一報。
回到了家,吃完黑士放在冰箱的東西。撲到沙發上打開緩緩的音樂,美美地睡上一個回籠覺。禮拜天嗎,那當然是拿來睡覺的。
四點多鐘睡飽了醒來,可沒忘記我對龍斯的承諾。以前我不做飯那是因為我太過懶惰,我可以很光榮地告訴全世界,現在的女人絕不會餓死,只會是懶死。
我拿著錢包很快就出了門,因為得去為今天的晚餐做準備。龍斯那飄忽不定的脾氣,我還不敢去招惹所以還是順著一點好。
買好了菜回家,切洗,煲湯、煮飯,就等著菜下鍋了。為了這頓晚餐,我還特意買了一條粉色圍裙回來。比起黑士那冷冰冰的黑,我這個不知道要可愛多少倍。
我甚至還很臭美地跑到房間裡面起照了好幾次鏡子,想來我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事實上,無論我照幾萬次也都不會有變成禍水的趨勢。
聽著緩緩的音樂,我像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女人。做著他喜歡的飯菜,似乎有了片刻的閃神,有了點點的幸福於這平淡的真實。
鍋裡炒著的菜發出滋滋聲,我和媽媽多少年過慣了孤單想擁有的可不就是這最簡單的幸福麼。
是被這辣熏痛了眼睛,才會有著這般滴入菜鍋的眼淚吧。這點點的溫情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這麼些年來,我渴望的平淡安寧沒想到會在這裡頓晚餐裡感悟出來。
只不過,待會那兩變態吃到這些菜可絕不會吃出我的眼淚!正準備第二盤菜下鍋之時,門鈴聲打斷了我該有的舉動。
放開了手中我活計我打開了門,可當我看到門前學長身影的時還真是吃驚了不少。他怎麼知道我住這裡,他為什麼會來?
學長二話不說地走了進來坐到了沙發上,接著他就是老久一頓沉寂,他那點點憂鬱的神色惹得我一陣心疼。
「宏健哥,你別這個樣子。我先前是和你在開玩笑呢,你可別再生氣了好嗎?」我帶著點點愧疚的語氣也還是沒打動學長那憂鬱的眼神。
接著下來,我也沉默地坐到了那沙發之上輕輕地搖晃著他的肩。若是照以前,他肯定是頂不住我這撒嬌模樣時的軟語。
「麥子,你和那男人是什麼關係?」我絕沒想到學長會來這麼一問,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
「同居關係吧,爺爺很高興將我送給佔了學校大部股份的他。」
這話可是事實,只不過學長太過瞭解我。還沒等到我再說些什麼,他已經接過了話頭。
「別人的心意和勉強你從不會在乎,事情絕不像你表面說的那些吧。看來,這些年來我們的距離真的是越來越遠了些,你跟我都已經不願意說真心話了。」學長說完這一言接著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我大急之下只好出手拉住了他,不是我不願意對他講真話,只不過現在連我自己都一頭霧水又怎麼能跟他解釋得清楚呢。
沒有想到學長卻是執起一手輕輕撫摸著我臉上的痕跡略帶心疼模樣地說開了。
「麥子,找一個心疼你的男人吧。看著你臉上的傷他會心疼,看著你強忍的倔強他會伸出手像我這樣抱緊你。」學長他悠悠地說完這句,還真的在下一秒狠狠地將我擁進了懷裡。
我的眼淚莫名地在這個擁抱之間慢慢地浮上了眼眶,學長他這麼些年來終還是未將我真正放下過。我生來這一世,真的不想與人爭些什麼。麥家的老爸我拱手讓出了,學長我也是拱手相讓給了另一個女人。
看著那女人愛得艱辛的模樣,我的心會跟著難受得半死。看著那女人哭得死去活來,我就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過。
想來,應該還是自己喜歡學長喜歡得不夠那女人多吧,這才可以哭哭之後就欣然選擇了放開自己的手。怪不得別人呵,只怨我和學長的緣分太淺,命中注定他不會是我的人。
「麥子你知道嗎,你的心像是一陣風漂浮不定,我很艱難地才能靠近它。我曾經很貪心地想要撲捉這抹飄忽不定的風,可它卻每每總是從我指縫之間溜走。我以為會是時間的問題,可結果我所有的等待和守侯都成為了風中的泡影!」學長的這番話,給我的震撼可不小。
原來當年他對我也是有著情,想著那幾年我傻傻地辜負了他,想想我那幾年白癡地對待他。我的眼淚已經飆到無法控制了,只得在他的懷裡哭到顫抖不止。
只是兩人終究錯過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始終都是無緣份的呢。現在的他也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再來提這個我覺得自己會更加罪過。
「麥子,你可是我這輩子永遠的痛呵。你這神經大條的丫頭以後可要學乖一些,別總將人家不願意做的事情都攬上身來做而惹回一身的麻煩。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瞭解嗎。我的麥子,其實只不過是個心柔軟得一塌糊塗的傻姑娘罷了。」
學長他說的是哪國的語言,怎麼我聽來都不明白。我這個四處招搖的壞女人,怎麼時候也可以得到這樣的評價了。
我呆楞在了學長的懷裡很久很久,直至最後他在我唇上落下的那一吻將我徹底嚇到傻了眼。雖然我曾經是喜歡過他,但是現在的我覺沒那第三者插足的心。
「麥子,你只能是我這輩子永遠的遺憾了。這個吻權當是我索取當年的一些回報了,現在你的眼中已經住下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子。你為他的嬌笑是我當年妄想得到的,你為他的妥協是在你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曾見到過的!我看見了現在的你對那男人的態度,真的有些說不上來的酸和嫉妒。」說完這句話之後,學長在我呆楞的目光之中離開了我的家。
我已經完全的傻掉了,學長他口中說的男人可是指龍斯。他話裡的意思難道是說我愛上龍斯了麼,這也太可笑了一點吧。
可是以前的我的確的如驕傲的孔雀那樣四處招搖的,像這樣對一個男人妥協是絕沒有出現過的。只不過現在這情況不是不一樣嗎,龍斯那傢伙可是個妖孽我又如何能與他抵抗呢?
想到累了倦了,我只是呵呵一笑學長的說辭。愛上一隻妖孽那樣虧本的傻事情,以我麥子的性格才不會去幹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壞事情太多了,我神志混沌地裝盤好最後一個菜轉過身來時,盤子落地的聲音很驚人。上次來的是食腐鷹,那麼這次來的這些怪物又該叫什麼?
看著自己身體的漂浮是不是很可怕?紅,滿是刺眼的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刺穿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終於也是體會了一次。
落地的墜感真的不怎麼好,這被血染紅了的地板看來又要黑士來打掃了。
痛,我腦子裡不斷轉幻的是自己生平所有的點點滴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快要死了?不知道聽誰說起過,人臨死之前會回憶所有的過往。
因為那是魂魄在留戀,是即將歸去的象徵!
現在我們所有忍受的顛簸坎坷,它只是一個過程而不會是結果。
面對困境之時,請鼓起你所有的力量微笑吧。
微笑過後抬起你鏗鏘的步伐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