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筆記 卷一魔法師的旅行 第二十二章 艱難地選擇
    宮殿中央的王座上,坐著一個精靈,藍色的長髮隨意地束在腦後,頭上一頂王冠,王冠的中央鑲嵌著一顆巨大的綠色寶石,藍色的眼睛深邃得如同大海,王的身上隨意地披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綠色的花紋,長袍是敞開地,露出裡面的軟甲。王座邊上斜倚著一把精靈的長弓,長弓地弓弦上彷彿流淌著綠光,隱隱約約,如水一般流淌。

    「年輕地人類,你是如何擁有這枚戒指的?」月怒把玩這艾力克遞上來的戒指。

    「尊敬地王,我的老師梅森在臨別的時候親手將這枚戒指交給我,他告訴我說,只要將這枚戒指交到您的手上,就會得到您的幫助。」艾力克恭敬地朝精靈王施了一禮。

    「多懷念以前在大陸冒險地歲月啊,又過去了二十年了……即便是我們精靈擁有漫長地生命也經不起時間地消磨吧?梅森他老了吧?」月怒的目光裡滿是回憶。

    「是的,尊敬地王,老師他頭髮白了,誰也阻擋不了時間的腳步,老師他也非常懷念遇見您的日子。」艾力克回答。

    「當年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把我藏起來,才讓我躲過沙漠帝國裡斯的沙蜥騎兵的追殺,我欠他一個人情。既然他派你來尋求幫助,那麼他對你很看重了。好吧,你說,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月怒凝視著艾力克。

    「尊敬地王,我想在您的國度中學習自然的魔法,探尋生命的意義。另外,我還有想從您這裡得到一些生命之泉的泉水,在穿過迷霧沼澤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為了挽救我的另外一位同伴而失去生機,昏迷不醒,只有得到泉水才能將他挽救。」艾力克深深地低下頭顱,並同時向邊上的精靈魔法師泰爾德鞠了一躬。

    「你的兩個要求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我還掉欠你老師的人情,精靈的魔法已經有三千年沒有向外傳過了,生命之泉更是我精靈族的無上寶物,數百年來,還沒有人類得到過。而你竟然一次提出了兩個這樣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月怒有些生氣地說。

    精靈之王站起身來,在艾力克面前踱著步,良久他才對艾力克說:「說吧,我只能滿足你一個要求,你選擇哪一個?是探尋生命的意義,追求更高深的魔法,還是挽救你朋友的生命?要追求魔法,就不該被世事牽絆,心無旁騖,這樣的人才有成就。有人跟我說,命運地法則是無情地,想要窺探世界的真實,你就必須學會不被感情所困惑,親情、友情、愛情,這些都將會成為你走向巔峰的絆腳石。如果你選擇了學習魔法,就留下來靜心學習,而如果你選擇了挽救朋友,你是知道的,生命之泉一旦離開精靈的國度,有效期只有五天,五天時間你必須趕到你朋友那裡,那樣也就意味著你必須放棄從我這裡學習魔法的機會。」

    艾力克沉默了,說實話,從他學習魔法開始,他的一生的願望就是獲得更高深的魔法知識,探究世界的真相,如果失去學習自然魔法的機會,那麼他將要走很長一段彎路也說不定,而叫他放棄朋友的生命,這也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看著默不作聲地艾力克,月怒說:「這樣吧,我知道這樣的選擇對你來說確實很艱難,你不用急著告訴我答案,在這裡留下吧,什麼時候有了答案,什麼時候來告訴我,不過我提醒你,你朋友的生命是經不起漫長的等待的。」

    月怒揮了揮手,一個衛士過來將艾力克送去休息。

    看著艾力克離去的背影,月怒對身邊的泰爾德說:「你說這個年輕的人類最終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呢?」

    泰爾德躬身對月怒說:「我的王,您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大的考驗吧,如果他選擇挽救朋友的生命,他將為失去學習自然魔法的機會而遺憾終生,如果他選擇學習魔法,他一生都將為放棄朋友而懊悔,心靈上的瑕疵將使得他終生不會再有進步。除非他能放棄朋友而不感到絲毫愧疚。」

    「是嗎?大多數人類都是自私的吧?雖然在這個選擇上可能有所猶豫,但是最後的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吧?不過,這個年輕魔法師的老師我記得倒是個例外,當年他居然肯冒生命危險挽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精靈。」月怒若有所思地說。

    「我的王,您是睿智的,一切就交給命運來裁判吧,這個年輕人如果通過了這個考驗,我想,他的成就是不可限量的。」泰爾德朝月怒鞠了一躬,退了出去,並隨手關上了大門。

    空曠地大殿裡只留下王一個人,月怒靜靜地坐在王座上,一隻手優雅地支撐著下巴。

    「這就是那個改變大陸命運的人嗎?他能不能通過我的考驗?我倒真想看看,我真這樣難為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命運之輪是如何為他轉動的?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啊……」

    艾力克被帶到一座小房間休息,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圓桌,一張椅子,一張書桌。房間雖然小,但是窗戶很大,從這裡看出去,精靈城市的風光盡收眼底。

    艾力克站在窗前,凝望著精靈的城市,遠處的點點燈火,如同天上的繁星點點墜落凡間,整個城市靜謐安詳,月光靜靜地照著大地,整個世界如同安睡了一般,就連天上的雲也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都彷彿靜止了,整個世界都彷彿在等待著艾力克做出決定。

    艾力克回憶起和安德烈一起走過的日子,想起安德烈吃著又黑又粗的餅子時候享受的神情,想著安德烈第一看見死人時候邊嘔吐邊祈禱的狼狽,想著安德烈在放棄生機換取伊蘇痊癒時神聖地表情。艾力克禁不住搖了搖頭,多麼傻傻地一個朋友。

    自己會為了他,放棄追求魔法的機會嗎?還是放棄他而去追尋自己的理想?艾力克,你會怎麼做?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艾力克依然沒有動,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只有輕輕地呼吸的聲音顯示著這是一個活物。

    忽然,艾力克轉身拉開房門走出房間,對著不遠處地守衛說:「麻煩您帶我去見你們的王,我已經有了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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