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蜜月遊歷
印象中那奇妙、突兀的南天一柱,大礁石,濕漉漉的軟綿綿的大沙灘。高大美麗的椰樹,橡膠林,還有檳榔樹、木瓜、芒果等南方特產果樹,以及遍地甜蜜的甘蔗林、香蕉園、桔子林等,都給於銘很是新奇獨特的感覺。
於銘興致勃勃地放聲高喊:「美麗的南方!我——愛——您——」
「這麼激動啊?!」吳麗雅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
「當然了,我就覺得這兒到處流著蜜似的,又香又甜!」
「作詩呀!」
「三亞是個奇特、浪漫的地方,我真是迷戀了!你知道我這幾天晚上都有點睡不著覺了,老想著白日裡的所見所聞,特興奮!」
「你一興奮,就不老實······連我也不得安穩!」吳麗雅臉紅著笑道。
「嘿嘿嘿!我的小貓咪!因為我愛你嘛!」於銘摟住她對嘴一陣點擊,幸好沙灘上沒多少人注意。
「保重身體嘛,還得要命呀?你這幾天不是又瘦了嗎?」吳麗雅透過氣來推他一把。又頭靠在於銘肩膀上。
「不算事的,親愛的!每天當客似的,吃喝遊逛,還能虧了哪兒去?」
「當然了,你是新女婿,爸媽不好意思支使你幹啥。」
說著話,在沙灘上,於銘像孩子一樣奔跑,又尋拾各樣美麗的貝殼,逮沙蟹、海螺······在霧的沙灘上,在海的淺潮邊,返璞歸真地追逐、嬉戲、擁吻、尖叫、向大海大喊大叫,學著咆哮!
陽光普照的海邊,他們赤足趟進淺海區,游泳。這是心情激動有冒險的活動,特別使於銘害怕,又不服輸地嘗試往深處游。游得不敢恭維!於銘看著遠處漸遠漸深、由清澈到灰暗再到幽黑的海水,大叫「恐怖!」。這時,吳麗雅嫻熟的泳技,就是讓於銘歎為觀止!簡直就是女英雄!他怎麼學、她怎麼教,他旱鴨子的拙劣表現還虧得沒有使麗雅鄙視,倒還使她大笑「笨蛋!」、「有趣!」了什麼的,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沒辦法!便宜他了。
不過吳麗雅還是嘲笑他:「怎麼你這個在學校時許多方面優秀的才子,在海洋面前這麼笨蛋呢?簡直朽木不可雕也!」
「沒辦法!我在大海面前只有一個感覺,就是敬畏,敬畏,還是敬畏!或者說,我在它面前是個小可憐!」
「我看也是。看來一時半會兒,也提高不了你的水性。」
「我老怕有什麼鯊魚、水母······突然襲擊,最怕的還是掉到海裡,再也見不到你!」
「可憐!好!咱們出去吧,省得你暈海?」
他們立刻爬回沙灘。全身沐浴在陽光下,看潮落潮漲、驚濤拍岸!那些沙灘邊矗立的黑色礁石被浪潮衝擊著,激揚起白花花的水沫。遠處的海面好像一層層疊摞起來,立起來一樣!有船的區域,船的輪廓梭魚似的點點褐色光斑,就像樓層中的窗格、洞穴。這些海的樓層太橫闊了太壯觀了,玄之又奇!
而麗雅,猶如這非凡的海世界裡的美人魚,浪裡白條的海之女神!令於銘敬佩得五體投地,格外驚喜!
不知為什麼,博大躁動的大海,讓人覺得自己渺小,又同時讓人不安分地頑強奮鬥!吳麗雅這位海的女兒,也許靈魂裡早已經受到大海的鍛造,就是比一般內地北方的姑娘們跳槽!也就是說強悍、樂觀!說實話,於銘是聰明,但麗雅的巾幗豪膽比於銘更造!
吳麗雅拖著疲憊的於銘回家,在暮色裡,兩個人雙眼星閃,於銘是興奮,麗雅是海洋般的自豪!果真南國女子的魄力比北方男子不差分毫。甚或更快更強更高!
遊玩幾天後,於銘夜裡夢境中好像自己和麗雅在海上划船捕魚······颱風來了······想不到風高浪急,瞬間把他們兩個連船帶人,捲入海底,巨大的鯨魚如同潛艇似的,向他們衝過來,他們趕緊逃啊、游啊,還是麗雅果敢機靈,拉住於銘自己的手就潛躲於珊瑚礁的峽谷裡,巨大的鯨魚怕卡住在海底峽谷裡,悻悻而去,但只聽麗雅一聲驚叫,峽谷底部竟然有一堆大海珠閃閃發光!光燦海底,如同白晝!於銘驚呼一聲,麗雅已經撲向罕見的海底光明裡······可也奇怪,在海裡怎麼可能張嘴說話?正驚訝醒悟未果,一條百丈長的海蟒游了過來,似乎與麗雅爭那寶珠去,於銘趕緊大喊一聲:麗雅快回來!太危機!
醒來時一個夢,把麗雅抓了一把,麗雅也驚醒了。聽於銘講了海中驚夢,一陣唏噓,安慰中也自己不免驚歎,難道說這是一種啟示,是否命裡有此神機?劃了一道印痕在心裡。
於銘的年輕人心裡,早巴不得體驗一下海裡捕魚的滋味,已經嘀咕著麗雅給爸說了。
終於有一天,於銘盼到和岳父一起出海捕魚的機會。
那是一艘大機帆船。休漁期停靠在他們所屬海域裡,漁業港口。一般下海作業時,幾家的幾艘船一起出動。
當離岸出發,漁船箭一般衝向海洋漁場時,壯闊又驚險的兩種感覺一起湧來。正像威力無邊的海浪把船做了樹葉一樣大材小用地玩!所有的船都飄忽忽的,沒有安全感。於銘如同樹葉上的蟲兒,噤若寒蟬!緊張地看同船上的岳父和幾個漁民夥計,正閒庭信步地說笑著,張羅著撒網的準備工作。
起初,於銘還能和岳父及漁民夥計們打招呼說話,但很快他就開始暈船、天旋地轉後,便趴在船邊噁心嘔吐起來。看他那弱不禁風的反應,大家都笑了起來,就像酒鬼們嘲笑不會喝酒的,一口酒嗆得難看。
小風刮著,氣候還好,然而當漁民們都開始各顯身手幹活兒時,那船忽悠來忽悠去,浪花如魔鬼的推手,把小船搖晃得異常危險!就這還仍舊往遠海裡去。於銘狼狽地問岳父大人「爸爸,咱要去的,還有多遠?」
「看見沒,就在那天邊······」他指著遠方的海天一色的地方。
「哦——我的天!」
「哈哈!孩子,你們北方人都不適應海上生活的,環境使然,得熬磨一段時間。」他岳父老爸滿不在乎地喝一口酒笑著說。
「咱這次最快得幾天時間回岸,爸?」
「啊,順利的話三天,或者六天,剛開禁,魚量多,可能早早回岸。」岳父老爸把酒葫蘆遞給如此嬌氣不堪的女婿於銘,又說,「想眼不見凶險,就回艙內暈暈騰騰睡吧。」
「爸爸!我說過要幫你幹活的!」
「算了,你爸我心領了乖!你去吧。畢竟你難受,我也心疼!」
「哈哈哈!老大,真虔百呀,看來新女婿招人喜!」漁民夥計們說。
於銘笑笑,喝了口酒,重新遞給爸爸,然後勉強說:「對不起大家,我出不上力了,先回艙休息會兒了。」
「呵呵呵!你爸爸對你多親呀!去吧,去吧。」大家笑道。
於銘逃兵一樣鑽艙裡了。要是能堅持,他可不願裝窩囊,但生理反應讓他爭不起來氣。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假期結束了。吳麗雅被分配到三亞市進出口貿易公司工作,不日即將報到上班,而於銘也要回內地老家上班了。
長亭送別,離淚漣漣!憂傷悵惘,肝腸寸斷!平凡的人喲,就這麼遺憾!雖不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你想那非凡的大人物們,他們的家人,在人生低谷的時候也許遭難時更為悲慘!
聯想與回憶,許多時間累積成時期。
85年年底,春節長假裡,吳麗雅南雁北飛,來到於銘的家鄉團聚······一切都那麼短暫,一切都彷彿昨天,一切都像是在夢裡······
而正等待著他們的,又將是什麼樣命運的玄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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