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喜歡上你 正文 第十章
    「你們在幹什麼啊?在玩什麼遊戲,我們一起玩吧!」天啊,幼稚的人怎麼都湊到一塊了,只見陳金鑫也加入了戰團,他也緊緊的挨著我的左邊,狀態親密的頭靠到我肩膀上,偏偏我又心有不甘推卸著,四個人就像在撥河的拉扯著。

    終於,林清忍無可忍的爆發了出來。

    「放手,統統給我走遠一點。」他面無表情的命令著我們,暴風驟雨的表情在他臉部演出。

    可偏偏遇到三個頭腦簡單的傻瓜,依然像三條八爪魚般沾著他不放,他一副厭惡的表情狠狠抱我們摔,從我們的禁錮中解脫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誰允許你留在這裡了?」他看起來嚴肅得可怕,對著YOYO問,問得我心有餘悸的,租金可是收入我的口袋裡了。

    YOYO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光飄向了我這邊,明顯想將問題丟給我。我當然也不蠢,理所當然的也把頭埋到了脖子的下面,能壓得多低就壓得多低,最好把自己整人都隱藏起來最好。

    他無奈的歎息著。真是討厭的傢伙,彷彿讓別人喜歡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真的飽漢不知饑漢的慘,都不知道誰家的女兒瞎了眼,竟然都看上這個自負的傢伙。

    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片刻他好像才終於發現陳金鑫這個人的存在,對著他看了又看,非常奇怪這號人物的出現,問道:「請問,這位先生又是哪一位?」

    那個不懂事的小少爺,根本就愛理不理,一臉都是我沒有必要回答的臉色。

    我站在一旁看得驚心膽跳,火藥味燒得那麼的濃,這兩個衝動的傢伙,千萬不要打起來才好,只好嘻嘻哈哈對著林清陪笑:「這個,這個是我表弟。專程來看我的。」這個謊言就這樣子莫名其妙的衝出來我的口,沒有任何醞釀,順其自然到就像是事實一樣,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對林清說謊。「表弟?我才不是呢,我是她的末婚夫。如假包換的未婚夫,怎麼樣?」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陳金鑫,絲毫不體諒一下我的立場,還挑釁性把我擁入了他那個並不受我歡迎的懷裡。

    「對,對,沒有錯,我可以證明,陳陳是泡泡姐的未婚夫。」YOYO熱心的跳了出來做證人,真是一個懂得投井下石的死丫頭,這個眼節上她在這裡吱吱喳喳,剛才需要她開口的時候她的嘴巴卻好像被縫上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我企圖解釋著,做著最後的掙扎。可是聲音早淹沒在YOYO和陳金鑫的聲音裡。

    YOYO先下手為強的質問著我:「泡泡姐,你真是太過分了,昨天晚上你投入是誰的懷抱,是陳陳,沒有錯吧。」

    「是,沒有錯。可是……」我還沒有可是完,YOYO又搶過我的話:「那就對,你傷心的時候,想到的是陳陳,投到也是陳陳的懷裡,你是愛他的,沒有錯吧。」

    「什麼嘛?」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個世道,原來是有這樣子屈打成招的,有這樣子扭曲別人的意思嗎?

    「就是,就是,我和泡泡的事情,兩家人的大人可都認同了,泡泡,你敢說不是嗎?」陳金鑫也變成了YOYO的幫兇,咄咄逼人的把我質問得啞口無言。

    「我?我?」我已經急得快要哭了,誰誤會都可能,千萬不能讓林清誤會,可此刻的林清應該是誤會了吧。

    這個兩小孩子還不是普通的壞,昨天晚上明明還一副菩薩的心腸,才幾個小時啊,怎麼換成這種臉孔,枉我打從心裡把他們當朋友啦,原來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只能無助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發狂,表情慘淡的看著其他的三個人,YOYO好像有點得意洋洋,陳金鑫好像有點內疚,林清好像有點迷惑。我要如何解釋,才可以把這個狀態說得清清楚楚啊,天生表達能力就差,這一會急火攻身,更是口齒不清,急得我差點咬舌自盡。

    緊張得一額頭都是汗珠,我不知所措。

    林清站在我面前,我以為他會對我說些什麼或者問些什麼,結果他什麼都沒有做。對著那兩個惡魔說:「你們不需要跟我說這些,我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知道。」語氣淡淡的,冷冷的。

    他的話像寒冰般直插入我的心肺,他根本不需要我的解釋,也不在乎我的解釋。

    然後進了他的房間收拾了軟細,一臉冷酷的對著我們大廳裡的三個傻瓜說:「你們慢慢住吧,我先走了。」

    「你要走?永遠不回來了嗎?」我急促的抓緊著他的手挽,什麼自尊和驕傲都不要,差點跪下來求他不要走。

    「醜醜還在你這裡呢!」他良心發現般的放柔了語氣,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可我知道他會回來,因為醜醜還在我這裡,我們會有聯繫。

    看著林清離去的背景,我感覺自己的心裂成無數碎片,然後逐漸化為虛無……林清,請你,拜託你,求你不要走好不好?第三十六章

    我不吃不喝不眠的抱著林清的枕頭呆坐在沙發上,我的兩位仇人,終於良心發現了,對我愧疚了。於是輪流衷求著我,拜託我吃一點東西。其實他們盡可以少擔心,以我身上的脂肪含量,十天不吃都不會餓死。

    只是精神上愛到的傷害,他們沒有任何能力補嘗我,除非他們把林清抓回來。

    我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們,連一點罵他們的力氣都沒有。早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反正狼是我引進來的,被反咬幾口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泡泡,拜託你,不要這樣子,你想我們怎麼樣都行。」他們可憐兮兮地苦著臉哀求我。這兩個人真的無比的登對,計算人一唱一和,連說服別人都如出一轍。

    「我要你們相愛,可以嗎?」我白了他們一眼。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睛飄浮彼此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YOYO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種稀有的紅暈。然後後齊齊堅決否決。

    YOYO說「不可能,我除了JOE哥哥,誰都不喜歡。」

    陳金鑫也沒有好氣的說:「我只對泡泡堅貞,我喜歡泡泡。」

    「什麼嘛,我愛JOE哥哥一定比你喜歡泡泡姐多。」YOYO沒有好氣的說。真可悲,我和林清無辜成了他們吵架的禍水。

    「不可能,我喜歡泡泡的程度是不可以衡量的,天地可鑒。」陳金鑫誇張的回敬著,這話卻不是說給我聽的,明顯在說給YOYO聽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嘛。我喜歡JOE哥哥的程度比天高,比海深。」YOYO高傲的把頭抬得高高的。

    ……

    我只是隨便提議一下,他們的反應好像過敏了一點了吧。

    這一對小P孩,有時候真的太可愛了。看著他們的鬥嘴,我隱隱間看到我與林清的影子,互相相愛的人,死活不肯承認,越是否認就越是證明兩個人之間有某些感覺的存在,他們已經開始移情別戀了,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假以時日,這兩個人我假打包票,會相愛的。

    「我喜歡泡泡的程度日夜可鑒…」陳金鑫那個誇張的感情,看得我幾乎想嘔吐。

    「吵死啦。」我只想盡快阻止了這一張無聊的爭執,我可憐的聽覺啊!

    想著他們合力陷害我的事情,我就生氣,我的愛情可能就這樣子斷送在他們的手裡了。而這兩個人卻開始在發生化學作用,而我的化學作用卻被這兩個人弄走了。無論如何,要他們賠一個林清給我。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比他強。」YOYO依然不依不饒把槍口對準陳金鑫,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臂,把頭抬得高高的,看來是不贏不心死啊。

    「幼稚得要死。」陳金鑫一臉的藐視從鼻孔裡透出來。

    「你才幼稚呢,跟你很熟嗎?神經病!」YOYO已經變成了河東獅吼,那張龐然大嘴彷彿像把陳金鑫吞下去。

    「你信不信,我打你這個死女人?」陳家二少爺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看那陣勢這兩個人開始要動起手腳來了。

    「你打啊,打啊……」YOYO竟然把頭送上門,明明知道陳金鑫只有嘴膽,沒有手膽,卻非得裝腔作勢一副「讓你打的模樣」。

    ……

    無聊又幼稚的東西,三國的戲碼果然要開始在這間小屋裡上演。可問題是幼稚這種東西,當局者是不會知道自己幼稚的,所以依然樂此不疲的戰鬥,也只有我這個旁觀者才清轍如水與世無爭。

    被他們吵得頭暈腦脹,身心都不得安寧。吵的人不知道累,我這個被吵者倒是痛苦萬分,再有一點噪音,我就煩死給他們看。

    只是那兩個吵得熱呼的人完全漠視了我這個的存在,我的體積明明那麼大,他們卻一點也無視的存在,老虎不發威還真的把我當病貓。

    我忍耐能力終於在極點的時候暴發了:「吵死人,再吵,再吵,通通都給我滾出去。」我彷彿用盡了平生的力量,那種聲嘶力竭的聲量之高,相信十里之內只有聽覺的生物都可以被我震驚了。

    果然他們也沒有例外給我安靜了十秒鐘,動作一致的看了我十秒鐘,然後熟視無睹的繼續又吵……

    我決定,今天無論如何再也不能軟弱無能,我一定要給點顏色給這個小魔頭嘗嘗,不然以為我曾泡泡是棉花糖。

    醞釀了半天的髒話,都頂在胸口沒有暴發,嚴格的來說我現在還算是病人,實在是心力交瘁,那裡還有什麼力量來對付小魔頭啊,於是像塊棉花糖般的哀求他們:「拜託你們口下留情,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頭好痛啊!你們這樣子吵下去,死得最快的人,是我!大家都是好朋友是不是,應該和藹相處。」

    「誰跟他是朋友?」YOYO大呼小叫的問著我?絲毫不曾憐憫我的痛苦。

    「這種三八,才會稀罕她做朋友?」陳金鑫也不甘示弱。硬的不行,軟的同樣不行。這種人叫做軟硬不吃。這一次驗證了這兩個人發展的可能性,果然是天生一對啊。

    「我是三八,你是什麼東西,你是王八,徹頭徹尾就是一隻王八的模樣……」YOYO激動的反擊,看著自己口佔上風,竟然沾沾自喜起來了。

    陳金鑫如雷暴動,這兩個人起的還不是普通的化學作用,而是那種世紀性的暴風。我的苦口婆心,果然是白白浪費了。一聲暴風雨的爭吵在他們之間未曾停止又開始來得更猛烈。

    我的聽覺已經失去功能,連嘴巴也懶得再動一下,反正也是對著兩頭牛彈琴,只會白白浪費我的心血而已。

    什麼叫眼不見為淨我終於體會到了。我靜靜的穿著拖鞋,彷彿空氣般的消失在自己的家裡,那兩個人依然吵得驚天動地的,完全沒有留意到我的離開。

    我已經決定,回來給他們任意一人收屍。

    外面人海茫茫,我連家也被惡魔霸佔了,我的愛人也被惡魔趕走了。我該何去何從啊?林清,你去了哪裡?為什麼那麼忍心丟下我不管啊。我現在在地獄裡受苦受難啊。

    今天明明陽光普照,風和日麗,可為什麼照不到我的心裡?

    隨便找了一間小店,叫了一碗最便宜的陽春麵,一坐就是整整一個上午,到了最後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你們這兩個惡魔,最該讓你們一輩子住在一起,就是對你們最大的懲罰。」我心裡無奈的對著YOYO和陳金鑫下了最善良的咒語。

    表面上互相憎恨的人,必須有互相愛慕之處,只是當事人不敢承認而已,真的便宜了他們。打著愛別人的榥子,卻找到了人了。而我要找的人,躲到哪裡去了?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容身之所?連個感情也沒有著落,曾泡泡,你是何等的可憐啊,乾脆將自己的可憐公置於世,讓天下人都來可憐我吧。

    我漫無目的在街上來回的徘徊著。上蒼憐憫誰來施捨我愛情。第三十七章

    我是一個蠢材,全宇宙公認的。

    陳金鑫和YOYO厚顏無恥依然的懶在我的家裡。他們各自為了表示對我與林清愛情的忠貞不渝,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把噪音傳到了我的耳根裡,清靜這種東西至從他們的來臨之後,我好像沒有體驗過了。

    過了一段時間,陳金鑫乾脆找了一份工作,好像是做室內設計什麼的,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方面的天份,權衡是把他當做打發日子的小少爺,他繪聲繪色的跟我解釋,我一點想瞭解的興趣都沒有,還跟YOYO打賭這種三秒熱度和七秒好奇的小孩子,不出三天必然打道回府。

    這兩個人看來是打好算盤要在我這裡長住。

    我就很奇怪,一個大少爺和一個大小姐,明明腰纏萬貫,為什麼就愛上我那間可憐的垃圾房啦,百思不得其解,也罷,人世間的事情往往是很難用正常去思考的,而我的逆向思考能力又那麼差,也不可能想得通透的,就糊里糊塗過著吧。

    林清半個月不曾在面前出現,還算是有點良心,打了三次打電話來問候醜醜。我想著,如果不是醜醜的存在,他是否早就與我無關。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了?他給的答案卻是那麼可圈可點,說他家裡出了一點事。到底出了什麼時候天曉得,我好像也不便追問。

    他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也許他已經不會再回到這間小屋來了,再也無法回到兩人「同居」的生活了,我常常有這樣的預感。

    我醞釀著辭職的事情。陳金鑫和YOYO這兩個廢物的到來,終於讓我變成了一個小富婆,我發覺有時候自己一點也不傻,還懂在關鍵的時候狠狠的敲詐了他們一筆房租,看著他們付錢乾脆利落的模樣,我又開始後悔了,為什麼我胃口不開得更大一點。

    金錢不能冶療心靈,卻能慰藉心靈。有了那筆可觀的租金,我心裡對我的兩位「財神」終於少了一些憎恨。

    我想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理想,我人生最宏偉的理想,就是找一個要我的男人。每當我有了一些深度的時候,我就好像開始學會思考我的人生。

    可理想與男人一樣難找,找一個男人難,找一個理想更難。

    又是一個下雨天,我發覺最近的天氣與我心情很相配。這種天氣,讓了產生了無慾無求的意念,我什麼都不想,只想睡覺。

    林清的來電,驚醒了我全身的睡意,我突然間清醒無比。

    「什麼都不要問,你準備一下吧,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他並沒有多說,就匆匆掛了電話,這個有自信的男人,憑什麼就認定我一下班就等著給他接,難道我的人生就等著他差遣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他到底想接我去做什麼事啦?一頭霧水,本來就無心上班,一通電話打擾得我六神無主,林清到底要接我去哪裡啊?

    因為林清這個忽而其來的電話,我早早就準備好下班,不停的看表看表,那只該死的表,應該是妒忌我與林清的約會,想只蝸牛一樣的走著,我等到脖子長了幾寸,它絲毫不理會我的心亂如麻,依然慢條斯理的按部就班。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點半。我收拾好東西以一百米賽跑的速度衝進了電梯,然後擺出一副妖嬈的姿態等著林清的到來。

    我把脖子伸到了極致,像只長頸鹿等著等著。這一分鐘我的理想,就是等到林清。原來理想可大可少,可長可遠。只是全部都是圍繞著林清這個人就可以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彷彿找到我那個沒有大志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林清這個人。與他生活在一起,為他張羅生活,生兒育女。

    「上車吧。」我耳邊好像響起了那把日思夢想的聲音,可是轉了一圈,我還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真是的明明是在等人,怎麼又發白日夢了?

    「你這個死女人,在看哪裡呢?我在車上。」我百分百確定,是林清在跟我說話。

    「你在哪裡呢?」我確定我沒有神經發作,我的解聽到他真實又清晰的聲音。

    「我看你不止腦袋有問題,連眼睛也有問題,乾脆加多一副眼鏡,變成六眼妹好了。」林清有些笑意的聲音飄進了我耳朵裡。

    我終於發現了他,他開著一輛嶄新的紅色跑車,坐在司機位置上,這傢伙原來還會開車,我最崇拜男人會開車啦。

    車子慢慢的遠離了煩囂的市區,窗外躍進眼球的是一片翠綠的風景,海邊的天際掛著一道清晰美麗的彩虹。

    我興奮的推著林清的手腕,哇哇大叫:林清,你看,你看,有彩虹啊!」

    他好像有抬起頭瞄了一眼,又繼續專注的開著他的車,真是一個冷漠的傻瓜,這麼美麗的東西竟然都不欣賞,給白白浪費掉了,需要知道,有些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

    他不懂欣賞,我懂。我自得其樂的合掌許願:「我要與林清白頭偕老。」我在心裡暗暗的祈禱,彩虹你可聽得到呢?你一定要保佑我夢想成真哦!

    許完願望後我偷偷的窺視了林清一眼,心裡在暗暗傻笑,林清啊林清,這會連彩虹妹妹也做我的幫工,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嘻嘻。

    「希望你不要搞錯了,那是彩虹,不是流星。」他看起來明明是在很專注的開著車,為什麼我的細微動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球?原來是那麼留意我啊?明明長得很外向,舉止卻要那麼的悶騷,真是難於理解的男人。

    「沒有關係啦,反正都是天上的東西就不要浪費了,彩虹妹妹一定會幫我的。何況我這麼善良可愛,神仙怎麼可能拒絕我那麼美麗的願望呢?而且我的願望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件事,舉手之勞啦。」想起可能會實現的願望,我又獨自傻笑,笑得林清一臉的驚恐。

    「八成是發燒啦,少在這裡一派胡言。」他說,表情則很無奈,好像遇到一個瘋子般的無可奈何。

    「你才發燒呢?像你這種理智的動物,人生會少掉多少樂趣啊?」我多少有點強詞奪理的說法。

    「我倒看不出你的人生有多少樂趣?」他的表情有揶揄的成份。這死傢伙,怎麼豎著看,橫著看,站著看,躺著看,都是那麼的帥呢?看在他長得帥的面子上,算了,我不跟他計較那麼多,耍嘴皮子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你現在到底要帶我去哪裡?該不會想把我賣了吧?」我終於言歸正傳問道。

    「賣?你能賣到多少錢?」他一臉嚴肅的反問我。

    「多少呢?」我對自己的價值一點認知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值多少錢?

    「如果論斤稱兩或者以面積計算,那倒應該會值點錢。」他說完這句的時候,那張笑面已經很誇張的展示在我的眼前。

    氣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狂飆,卻一時語塞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反擊他的可恨卻又很形象的詞綴。不可否認,這個變態的男人,損人的功夫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厲害,一針見血戳到我的致命的要害。

    「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竹竿一枝嗎?不就是少我兩塊肉,有什麼了不起?」我幾乎掐死他。可是想想,少兩塊就是了不起,如果我能瘦一點,再瘦一點,我也是美女一個,哪裡還要擺到快要發霉了!

    「呆會有些人可能會問你一些問題,懂得回答就點頭或者說是,太複雜只管笑,不准亂說話,由我處理,知道嗎?」他認真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語氣裡卻有著不容拒絕的肯定。

    「什麼嘛?我去見誰?還有我幹嘛要聽你這個死猴子的話?我有什麼好處?」我一肚子的疑問,這個男人怎麼老是一副故弄玄虛的臉孔啊,多說幾句解釋一下很困難嗎?

    「你要什麼好處?」他竟然很順從的反問我,絲毫沒有跟我討價還價。

    「?」要什麼好處呢?我腦子一點概念都沒有,胃口太小怕自己吃虧,胃口太大怕嚇跑他又顯得自己太貪心,跟人家談判說條件,我還真的不會耶。

    「算了,先欠著吧,以後慢慢算,不過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笑得一臉鬼恑。林清啊,林清,在不久的將來,你的還不是我的,還分什麼誰欠誰。

    「林清,你有沒有發現?」我突然間發現一個很重大的事情。

    「什麼?你的問題還真多。」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們剛才是沿著情路過來的,我們一起走完情侶路啊!」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事實啊,回想那次醜醜丟失的時候,那次我和林清沒有走完的情侶路,今天我們終於已另一種形式,一起合同經歷了,雖然不是漫步,可我不管了,無論用腳去走或者開著車,與林清完成情侶的路的偉大的願望都當作完成了。「那有什麼樣?」他面無表情的反問道,好像事不關已。

    我剛剛燃起的喜悅又蕩然無存,原來對於我來說這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

    我決定換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臉孔對著他,這個高傲的男人,憑什麼讓我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的心情變成了過山車般,永遠不知道下秒鐘是哭還是笑。

    「女人還真麻煩……剛才明明還陽光普照,現在卻烏雲密佈。」他唉聲歎氣的說道,彷彿我是一個喜怒無常的變態女人。

    「曾泡泡,你還真悲哀,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前的這個男人,連你的喜怒哀樂都左右了?」我從心裡默默的問自己?

    空氣瀰漫著沉默,我就知道如果我不開口,林清一定做啞巴,不過這一次,我決定忍耐封口,我要以沉默來報復這個男人。

    真的服了自己竟然在氣憤的情緒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安穩。明明在生氣,竟然氣得可以睡著了。

    「醒了,豬……」我明顯感覺到林清的手正拍著我的臉蛋,揉了眼睛清醒過來,驚嚇!林清水嫩的臉孔竟然與我湊得十分之近。

    男色當前,我竟然癡癡無法反應過來。他湊得這麼近,想幹什麼?不是想我吻吧?可是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啊,我現在的嘴唇應該是乾巴巴的吧,至少也讓我擦點唇膏,看起才夠性感啊。不知道接吻的感覺是怎麼樣的,林清那張紅潤的嘴,味道應該不錯吧……

    我那個天馬行空的美夢都還沒有做完,腦袋已經被林清狠狠連續敲了幾下:「你到底夢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啦?笑到口水都流出來啦,髒死啦,真是天下第一怪物,竟然可以在十來分鐘之內睡得這麼死,拿去丟掉了你都不知道醒。」

    這個死傢伙,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還是我的臉蛋脂肪多拍起來的手感比較好,我一連聽到十幾聲:「啪啪啪……」的響聲。

    不知道是臉上的脂肪層太厚所以痛覺變得遲鈍,還是連痛感也被林清的美色所迷惑,我竟然不知道痛,還傻呼呼任由他魚肉沒有半點反抗。

    大約過了幾秒鐘之後,一個事實得到證實,就是我的臉蛋的脂肪真的很厚,而且因為太厚,所以痛覺真的很遲鈍,林清這個無情的傢伙,下手也太重了吧,火辣辣的痛覺直搗心扉。

    「你這個死人頭,我是你的仇人啊?」一種報復的本能使我沒有多加考慮,一拳就揮過去,剛剛中了林清的要害,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表情,一道紅彤彤的血液從他的鼻孔流了出來。

    他看起好像也很痛,表情不太好看像是在生氣,揮起了手像是想打我。可看起來像是欲打又止,是憐憫我下不了手嗎?

    他臉上的表情夾雜著痛苦、憤慨,無奈。這種幾種東西揉合在一起放在林清的臉蛋竟然是如此的可愛,我竟然不知悔改的在嘴角掛了一絲的笑意。

    「你還笑得出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血跡清晰的印在他的手指上,嘴裡狠狠的咒罵著:「如果你不是女人,你就死定了。」

    「你剛才也打了我啊,我只是回敬得稍為過了一點而已啊。」我不好意思的陪笑著,其實內心多少也有點內疚。

    「被人打到出血,我是第一次。」他不可思議的盯著我看了良久,用充滿懷疑的語氣問道:「你真夠厲害的,你真的是女人嗎?真懷疑你是什麼構造的?」

    「什麼跟什麼?關我什麼事情,誰讓你的鼻子長得那麼脆弱啊,我才輕輕摸了一下而已……」看著他那個紅腫的鼻子,就覺得自己的借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把人打到出血。」我不好意思補充道。

    「下車再說吧。」他無可奈何的搖著頭下了車。

    「喂,林清等我一下。」我才發現,那個該死的安全帶死死的把我卡住了,我根本就解不開。才揍了他一拳而已,這個沒有風度的男人頭也不回見死不救。

    可能於心不忍片刻才轉過了身子,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一副旁觀者的姿態欣賞著我,一點助人為樂的精神都沒有。

    我就不信一條小小的安全帶,我曾泡泡不能擺平。

    安全帶啊安全帶,你乖乖給我解開,不然我像打林清一樣,把你打到噴血……最後我終於承認被它打敗啦。

    林清也被我打敗了。那個該死的扣子,從林清輕盈的動作中說明了它是非常容易打開的,而我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能打開。

    「這個世界上,可能有人會傷心到死,開心到死,可還沒有聽說驕傲到死掉,希望你不要是第一個人。」我面無表情的譏諷著他。林清那個不可一世的表情,讓我非常氣悶,好像他做了什麼偉大的創舉。只不過開了一個區區的扣子,有什麼好得意的?可問題是,我連一個扣子都打不開

    「什麼叫做恩將仇報我今天終於見識到啦。不過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婦人一般見識。」明明在跟我見識,卻說得那樣大體。

    「我走了,我費事跟你說,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立橋。」心裡在計算著,耍弄一下潑婦的技能,不信你不追過來拜託我回去。

    頭也不回,勇敢的邁出大概有五十來步。我認輸了,這個男人的心腸還真硬,至少也要象徵性的挽留我一次,竟然對於我的舉動無動於衷。我轉過身子的時候,他已經蒸發在空氣中。

    可是怎麼辦,沒有台階我應該怎麼下啊?林清,算你有種。我找個地方坐下來,跟你慢慢耗時間,本姑娘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多。

    找到了一處樹蔭下的石板坐了下來。才發覺一心繫著和林清耍嘴皮子,差點錯過了眼前的風景。

    四周青山環繞,樹木蓊鬱,風光旖旎,景致宜人看得我如癡如醉,在這個城市住了這麼久,我竟然都不知道這裡有這麼美麗的地方。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度假村?風景區?我一肚子的疑問,無處可解。林清這個烏龜王八蛋,把我丟在這裡,自己跑到哪裡去了?該不會計劃好把我送過來進貢給狼先生做晚餐吧?令我心寒的是,耳邊真的隱隱約約聽到狼的嚎叫聲。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開始發慌,直罵自己是笨蛋,學什麼野蠻行徑?明明沒有野蠻的本錢。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活該在這裡懺悔。

    我故作冷靜心不在焉的從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一邊咒詛著林清,一邊祈禱著他快點蹦出來,真是一個幼稚王,小氣鬼,才吃了我一拳,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喂蚊子,蚊子大哥大嫂什麼仇都幫他報了。

    說實在話,本姑娘雖然長得很安全,又無利可圖,可心裡還是被恐懼一點一點的佔據了,這種感覺慢慢的遍佈我了我全個身體,天空跌入了無盡中的黑暗中,黑暗彷彿想把吞噬我般,周圍的樹在動,風在動,彷彿又有人影在動,心裡有鬼,處處是鬼。這個老天對我還不懶,至少沒有雪上加霜,下場雨給我「享受」。

    曾泡泡,你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至少要為自己做點什麼,如果林清真的狠下心腸,不回來找我,我難道真的想個傻瓜一點坐在這裡把血液奉獻給蚊子,把身體奉獻給野狼,把靈魂奉獻給鬼怪嗎?

    我終於把自己說服著,平生就沒有半點方向感,走到哪裡算哪裡了,憑著自己的感覺回頭走應該沒有錯吧,真後悔剛才在車上睡得那麼死,連回去的路都認不得了,我就不相信沒有了林清,我真的活不成了。任性發作之後,我就失去了理智,完全沒有想過後果,就頭蠻牛般的向前衝,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會分東南西北,連左右都分不清清,怎麼可能會分東南西北這種高級的東西。

    像只無頭的蒼蠅「飛」了半個鐘頭之後,我真的後悔了,非但沒有找到回去的路,連原來的地方,也不知所蹤。

    最後,我想我應該是迷路了。

    最可怕的是,電視劇裡的情景竟然發生在我的身上,終於說服自己向林清認錯的時候,我的手機一點電也沒有了。黑暗中陰森詭異,遠處是一團團綠光在晃動著,莫非我真的遇到鬼了?

    這個時候我至少要也掉幾顆眼淚吧來顯示我的柔弱和無助吧,可是哭給誰看呢?誰會可憐,誰會打救我?

    誰說上帝不會投井下石,在這個寂寥的「森林」裡,終於找到了一點聲音來伴奏,那個清晰且巨響的聲音是雷聲沒有錯,繼而昏暗的天空出現一道淒厲的閃電,將周圍照亮。

    這個該死的天,對我絲毫沒有憐憫之心,暴雨衝擊著我的身體,此時不哭,我就不是人類,眼淚終於如決裂的堤壩湧了出來,嚶嚶哭泣:「林清,你快出來吧,我不玩啦。」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先兆的暴風驟雨,我感到黑暗中隱匿著無數的魔鬼。它們盯著我狂笑。露出森白而尖銳的獠牙向我湧來,彷彿還對著我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清快來救我吧。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在心裡呼喚,還是在嘴裡呼喚。

    漸漸的,我彷彿失去了知覺,好困好睏,只想睡覺,好好的睡上一百年。在夢中看到了爸爸媽媽的臉,他們對著我慈祥的笑,我死了嗎?我不停的問自己,我的意識明明很清醒很清醒,可就是醒不過來。

    難道,這就是死去的感覺嗎?

    在迷迷糊糊之間,我看到了許多漂亮的女孩的臉孔,看來,我是上了天堂了,天堂真的是一片潔白,有潔白的光,連我睡覺的床也是一片雪白,天使們也穿著潔白色的衣服。還有,原來天使真的長得很好看。

    不對哦,我怎麼還看到林清,這個傢伙眼睛裡怎麼會用佈滿血絲的眼睛凝望著我,我迷惑不解的問著他:「林清,怎麼連你也死了嗎?」

    他明顯愣了一下,那張臉怎麼會盡疲憊不堪,可是卻又笑得那個的燦爛,還那麼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

    「上天堂真好,林清,原來上天堂就可以實現夢想。」我傻傻的抓著他的手,如果這是一個夢就永遠不要醒好了。

    「傻瓜,你還活著,我也還活著。」他似笑非笑的對著我說,語氣裡有著從來沒有的溫柔。「對不起,我為應該丟下你一個,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這麼溫柔的林清,我還真的看不慣,看來,我一定是死了,在天堂裡遇到「天使林清」,而那個「魔鬼林清」則還留在人間,一定是這樣子沒有錯。不然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林清會這麼溫柔的待我,按常規來說,他現在不把我罵得半死才怪呢。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啦,死了也沒有可怕的,還可以遇到這麼溫柔的你,總好過在人間被那個變態的你遭踏,現在感覺還蠻幸福的嘛。」心裡暗爽得很,早知道就早點死好了。對了,我爸媽怎麼都沒有來看我啊?」我興奮的問道。

    「你這個死女人,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清醒呢?你是不是病傻了?你看著我,我是林清,我沒有死,你也沒有死。」笑容從他用臉上消失了,他氣敗的一字一頓的對著我說。

    我摸著自己的臉蛋,摸著自己的手,還想還有溫度,看起來真的還沒有死,可是又不有確定的疑問:「我真的沒有死?你確定?」

    「你……,要我說什麼好呢?」可憐的林清,那張英俊的臉蛋被我氣得發青發紫。

    「我又沒有死,我怎麼知道死是什麼樣。」我不好意思吐了吐一下舌頭,再細說端詳了周圍的環境,原來不是去了天堂,而是被人送進了醫院,不過,這裡也應該算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可,不對啊,如果我沒有死,你怎麼可能對我這麼好。」我滿肚子都是疑團。

    「傻女人!」林清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表情冷峻伸出了雙臂,狠狠的把我擁進了他的懷裡。

    「什麼意思嘛?你抱著我幹什麼?你這個這傢伙,八成也是病了,莫名奇妙?……」我的腦袋裡湧現出了千萬個問號,哇哇的問道。

    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嘴巴就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堵住了,天啊~他用他的嘴巴堵住我的嘴巴,難道我們現在是在接吻嗎?好像是吧!

    我瞪著眼睛緊張得差點暈厥過去,林清在吻我嗎?他為什麼吻我?這可是我的初吻,我是打算獻給他沒有錯,可是沒有想過在這種情況獻吻啊。這個死傢伙,怎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初吻給偷走了。

    因為緊張和羞澀而越來越快的心跳呯呯作響,尷尬得我想找個洞鑽進去,真後悔,剛才腦袋瓜子怎麼裝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問題,連個初吻也沒有好好的感受一下,糊里糊塗就結束了。

    林清倒是可惡得很若無其事的對我說:「你接吻的技術還不是普通的遜。」

    「你~`你有什麼了不起啊?我不理,你吻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真該稱讚自己聰明伶俐,懂得趁熱打鐵。

    「好吧,你要我怎麼負責?」這傢伙又在耍什麼陰謀,竟然如此輕意的答應了,可是看著他那張祥和的臉,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陰謀論。

    「真的嗎?什麼要求都可以?」我一點也不相信他的鬼話,可是他竟然堅定不移的對著我點頭。

    「那……那我想……做……林……太……太……可以嗎?」真的有點厚顏無恥的感覺,人家才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嘴唇,就要人家娶你,真的有點不仁道,可是現在不說,等待何時,有句話說得對啊,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就這麼簡單?」這傢伙這種過份的要求,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竟然一臉的可以接受。

    「很簡單嗎?」我傻笑的反問道。

    「拜託,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戲虐的聲音有著玩味的成份。

    「你真的肯娶我?」我笑得牙齒都要掉出來了,擺了二十七年,終於可以推銷出去了,怎能不興奮。

    「你真的要嫁給我嗎?」他反問道。

    我堅如磐石的對他猛點頭,差點把頭都點斷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成親吧。」林清嘴角壓抑不住地露出笑容,看著他甜蜜的表情我的心無可救藥的淪陷了,這個傢伙,難道真的也愛上我了嗎?

    「你在講笑吧?你是不是又想玩弄我?」我半信半疑的問道,他的態度也轉得太快了。

    「傻瓜…」林清那把溫柔的聲音緩緩飄入我的耳間,一雙溫柔的手柔柔的把我再度擁在他的懷裡。「為什麼要走開,我只是想教訓一下你,你為什麼要走開?一想到,如果失去了你,我該怎麼辦?」

    時間如果靜止了那應該多好啊,我的那顆心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的柔軟,好像輕輕一碰,就會融解了。這麼溫柔的林清,真的是可以屬於我的嗎?真的可以嗎?

    難道,真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還是以上的種種只不過是一個夢?

    我忐忑不安的享受著那份幸福,原來明明是那麼遙遠,如今抓在手裡,卻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沖斥著我的感官,好像隨時會有人來搶走它。

    我常常問自己到底是走上那種狗屎運了?竟然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林清對我越好,就越有不真實的感覺,常常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臉頰,問自己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那些真實的痛感告訴,這的確是真實的,可我的心為什麼還是那麼患得患失?

    我怎能沒有危機感呢,才住了幾天院,負責我們病房的幾個小護士,都對林清虎視眈眈,特別編號0015長著一對可愛小虎牙的小護士一臉媚笑的問:「姐姐,那個帥哥是你什麼人?弟弟嘛,長得好帥啊!」看著她一臉崇拜的表情,儼然成為了他的小FANS了,我的天啊,才住了幾天院,就有FANS,再過幾天這裡不成了個粉絲俱樂部了!

    莫名的氣憤聚集在我心肺部,看來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時刻準備著為了捍衛我的愛情而戰鬥,我一臉凶殘表情的對著0015說:「他是我的老公!」

    0015看我的眼神,彷彿我是在信口雌黃:「不會吧?可惜啊,可惜啊。」然後用非常同情的眼光看著林清,好像他愛上我是一件非常不幸的慘事。

    至從護士小姐知道林清是我的男人之後,不知道是我神經過敏還是真有其事,她們給我扎針的時候總是特別的痛。

    一個醜女擁有一個漂亮的男人,真的處處樹敵,為了林清遲早變成了一個潑婦。想當初,我的同性緣可是如綿綿江水淘淘不絕,現在可好了,都成了女生的公敵了。

    要改變這個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讓自己變漂亮,另一種是讓他變醜。讓自己變得漂亮這個工程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且艱巨了,我一點完成的把握都沒有,可是林清天生麗質,要把他變醜,應該也是一件難事。

    真是庸人自擾,得不到痛苦,得到了更痛苦。看著他越看越來看,我心裡就越來越不踏實,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要搶他一樣。

    YOYO和陳金鑫這兩個沒有良心的傢伙,總算可以「廢物利用」,終於發挖到了他們一點善良的地方了,就是我睡在醫院這幾天,兩個小傢伙竟然每天都煲湯給我喝,雖然那此所謂的補湯跟水沒有什麼分別,可是還是感動非常,這對活寶,他們的父母都沒有機會喝到他們親手的煲的湯,看來我是中了大獎了。

    看來今年是我的豐收年,友情愛情兼收,可為什麼得到友情的感覺會比愛情更加清晰和真實?

    「泡泡姐,你在擔心什麼?為了醫藥費嗎?你放心吧,我爸有很多錢,我去跟他要一點就行啦,你不用擔心。」連YOYO這個沒有心肝的人都看出來了,我真的一臉擔心嗎?

    「不是這件事,YOYO你談過戀愛嗎?為什麼林清說愛我了,我心裡還是很空虛呢?難道我心裡變態嗎?」我虛心的請教著YOYO。

    「你放心啦泡泡姐,JOE哥哥我讓給你行了,你都不知道,你剛剛送到醫院的時候,他有多擔心裡,他是愛你的,我看得出來,連陳陳都說,看得出JOE哥哥很愛你。」YOYO拍著胸口,很有義氣的對我說:「你放心好了,我們已經說好,完全

    「他很緊張嗎?怎麼緊張法?我好奇的追問著。

    「你都不知道,你暈睡的第一個晚上,JOE哥哥就守著你一個晚上,其實我跟陳陳都有過來,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我們都頂不住睡著了,到了兩三點的時候,我人有三急上來解手,猜我看到什麼了?」她故作神秘感的瞄了我一眼,然後又慢吞吞接著說:「我看到他含情脈脈的看著你緊緊的握著你手,一臉深情的模樣簡得就像在拍電影啊。哎,在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個男人對我也這樣深情啊。」YOYO一臉嚮往的神情,說服了我,林清真的愛上我。

    「其實JOE哥哥跟你剛剛相反,是外冷內熱的人,泡姐姐你是幸運的也幸福,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YOYO突然成熟的口吻,好像在告訴我,她是很瞭解林清,也很瞭解我的。

    難道我真的沒事找事煩,身在福中不知福嗎?

    「YOYO你是不是喜歡上陳陳了?」她這麼輕意的放棄掉林清,應該是找到新目標了吧。「我~我哪有啊。」她緊張的否認,臉上飄忽的神情告訴我,應該是沒有錯的。

    「你放心啦,我不會再跟你爭JOE哥哥了,反正我青春貌美,相反,泡泡姐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不容易,我就賣了好人情給你,讓給你好了。」這死丫頭,多會說話啊。這麼一說,我倒是欠了她一個人情。明明是心另有所屬,卻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什麼跟什麼嘛,不過也好,總算又少了一個情敵了。

    人在江湖不容易啊,多一個朋友好過一個敵人。

    好吃好睡在醫院裡呆了一個禮拜,我身體又不長進的長了幾斤脂肪,人家生病會消瘦,我倒是好,天生就是胖子命,帶著胖乎乎的身子光榮的出院。

    心裡暗暗發誓,為了林清一定要把身體裡的肥肉甩掉若干,我不能再不思上進了,每天都變得神經兮兮,在街上遇到一個好看的女生,就覺得她會來跟我搶林清,我要拿什麼來捍衛我們愛情,至少也要拿點誠意出來吧。

    林清倒像是換了一副好心腸,對著我並但不再挑三揀四,且待我溫柔有加,每天都帶著我醜丑去品嚐美食,週遭好吃的美食都被我們嘗遍了,難道愛情就等於吃東西嗎?每天一見就是沒完沒了的吃,愛情根本就等於養豬嘛。

    於是,我減肥的計劃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變本加勵的肥。真是恨死自己的嘴巴主義,從來都是說說而且,一定毅力都沒有。

    我轉動著我那個並不聰明著腦袋問著林清:「我最近好像又肥了很多了。」

    他捧著我的臉蛋很認真的端詳了許久,終於很認真回答我:「好像是,有福氣了很多,不過沒有關係啊,還是很可愛的,我暫時還是很喜歡的。」

    愛情真的會把個變成瞎子,林清這小子,真的為我瘋狂了。可越是這樣,我的心裡就越沒有安全感,很害怕有一天,這份幸福會像泡沫般的消失了。

    看著他越來越灑脫的模樣,再看著我這副尊容,滿肚子的壞水在我心裡盤算著。

    於是每天很熱情邀請他來吃我煮的飯菜,暗地在菜裡加著兩倍的油和調料,儘是煮一些高熱量的煎炸的東西塞進了他的嘴巴,至到他食不動的時候,我就用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無辜的問他:「煮得很難吃嗎?一定很難吃對不對?」然後一副低落傷心的樣子。

    這個蠢傢伙,被我的「美人計」迷得暈頭轉向,絲毫沒有心計的吞下那一塊塊能讓身材走樣的肉。

    林清,你千萬不要怪我的壞心腸,我寧願你變成醜八怪、大胖子,也不要讓別人的女人來搶走你,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未雨綢繆,連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聰明折服了。

    只是什麼叫做天生麗質,終於得林清的身上得到最好的闡釋,就是吃再多的東西身材也不走樣,我辛辛苦苦又哄又騙的讓他吃下那麼多東西,他竟然連一兩也沒有長胖,這是什麼世道,白白浪費了我一肚子的壞水。

    也罷也罷,一計不成,又有一計,A計劃既然徹底失敗,就實行B計劃好了。我一臉壞笑的看著林清那張完美無暇的臉,這個死傢伙,吃了那麼多煎炸的東西,竟然連顆青春痘也不長,真的妒忌死我啦。

    千盼萬盼,見林清家長的事情終於有盼頭了。我已經想好了,這個時候正好是實施B計劃的時候了,想起我那個天才的計謀心裡就暗自興奮,林清你等著接招吧。

    「什麼?你要我穿這些衣服?」林清看著我手裡拿著的衣服,驚異的問著我。

    「是的。」我很肯定的回答他,語氣裡有著不容他拒絕的絕對。

    「你確定我真的要穿這些衣服?這些……到底是從哪裡弄過來,現在我們要去演古裝戲嗎?」他一邊攤開衣服,表情神為難的看著我,很明顯是想要拒絕我的安排。

    「之前不是說了嗎?去見伯父伯母的衣服,我來安排的,不准反悔喔!」我一臉嬌媚的向著他撒謊,YOYO跟我說過,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可總不能讓我穿這些古老衣服啊。」很明顯,他並不是普通的男性,吃軟的能力還有待開發。

    「我不理,我就是要你穿。」軟的不行,就來野蠻的。

    女人的三步曲,我早從電視劇裡摸得一清二楚,大不了跟他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時候他還不乖乖就範。

    「我除非有毛病,你看看這些衣服,又髒又破,做抹布都嫌它抹爛地板。你到底是從哪裡弄過來的?」林清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這些衣服是我從小區裡那個保潔工大叔那裡要得來的,我可是苦苦哀求了人家幾個小時,還要被人當神經病般的看待,以為我有毛病,幹嘛要先他買這些老人衣服,口水都解釋干了,他老人家才勉為其難的送給了我兩件,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只要林清穿上這些衣服,還不當場變成一個中年人,跟我這個「大嬸」還不絕配,真的難為我挖空心思的想那麼多。

    看他的表情,真的一也不感動,連個體諒也沒有。

    「真的不穿嗎?我哭給你看?」我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威脅著他。

    「真的要我穿這種東西?你在講笑吧?」他可愛的臉蛋上有著太多的疑問。

    「拜託你啦。穿啦,好不好!」先來個軟的的,不成再用硬的。

    「你有毛病,難道也要讓我跟著瘋嗎?」林清拿起了衣服,在我的強迫下很勉為其難在身上比了一下,可是那兩件「古老」衣服實在無法被他那對迷人的眼睛所認同。

    「那你為了我,就有一毛病一次嘛。」我盡可能裝得可憐些,心裡卻奸詐得很。本姑娘還蠻有做奸妃的天份,林清你這個小昏君還不乖乖中姐姐的計謀。

    「不行,絕對不行。」他的表情還是堅決的非常,絲毫沒有穿的打算。

    算你有種,姐姐的迷魂湯竟然灌不暈你。既然如此,就不怪我啦,本小姐不撒野你還當我是一隻溫順的小貓,讓你見識一下我河東獅吼的本來面目吧。

    接著我二話不說,像個女色狼般緊緊的熊抱著林清,使出吃奶的力量圈住他的脖子,誇張的嚎啕大哭,聲音大得嚇死人,眼睛裡卻擠不出來一顆淚出來。

    林清你這個小不死再鐵石心腸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你可人的未婚妻,我就索性把你筘死掉算啦。

    「你這個女人,發什麼神經啊,莫名其妙啊?」可憐的傢伙,語氣裡儘是無可奈何。

    「我就是發神經啊,你不穿老一點,到時候到你家裡,我們活生生就像一對「母子」戀,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老實忠直的如實相告,卻依然死死的攬緊著他的脖子。

    「你先放手,你想把你謀害親夫啊?」他想推開我,我卻像條八爪魚般緊緊趴在的柔美的身軀上,說實在話,感覺還不是普通的舒服,抱著抱著竟然都忘了我的初衷——強迫林清穿上那套會使他變得「成熟」的衣服。

    「你是不是不放手?我快喘不過去來了。」他不禁嘀咕了一下:「該死的,再不放手,我們就乾脆提前洞房花燭夜了?」

    「洞房花燭?」這個暖味的詞衝進了我的聽覺之後,我尷尬不已臉蛋發熱,馬上鬆開自己的「鹹豬手」。

    曾泡泡啊,你始終是一個只有色心沒有色膽的小女人,擺著這麼一個性感尢物不用白白浪費了。回頭再看林清的臉蛋竟然掛著充滿捉弄味道的眼眸,我才驚覺又上了這個壞小子的當了,氣死偶啦,恨得我咬牙切齒的。他竟然一點同情也沒有,噗哧一聲笑起來,笑得那麼誇張,小心把下巴都笑掉了。

    臭小子,難道我注定鬥不過你。一想到自己的陰謀詭計沒有一樣能實現的時候,心情就不由得深深的低落起來了。

    「神經女人,不要一副沒有心機的模樣。我答應你就是啦。」我的聽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林清竟然會答應我,而且這麼順順當當的答應?

    「有什麼陰謀?」我指著他的鼻子問,這算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說我有什麼陰謀?」他縱聲大笑,笑得我心有餘悸,這小子心裡又裝什麼壞水?我態度懷疑的看著他誇張的笑容。

    「傻女人,你說有什麼陰謀啊?你那麼喜歡我穿,我就穿啊,能讓自己喜歡的人開心,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我還叫什麼男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的模樣還真有男人的擔當,這個傢伙就是我付託終生的男人啊,感動得真的要滴下眼淚了。

    「有人疼愛的感覺真好。」我感動的擁抱著他。

    「傻瓜女人………」林清把我擁在懷裡。

    幸福的感覺漫溢著我的全身的感官,林清你是愛我的吧,我不是你最愛的女人,至少也是愛的女人吧。不知道為什麼當「最愛」這個詞出現的我腦海的同時「安」的名字突然從我的神經線裡崩了出來,心裡又有了隱隱約約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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