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差點殺了那個女人,她竟然把貓糧拿到寶寶吃了,難道她眼睛有問題,看不出寶寶是一條狗嗎?
如果寶寶有什麼一長二短的,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醜女人的。可是看著她眼睛裡透露出來的悔意和擔心,我心裡竟然有了一點憐憫。憐憫女人,我從來的都沒有習慣,我反常了嗎?
天啊!長相簡陋,性格迷糊,不講衛生,不講信用,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生活著這種女人,而且還活得好好的,五肢健全的活。
真想咒詛她,出街的被人揍死,或者把自己給弄丟了,或者有一天被自己家裡的垃圾活埋了。可看到她,我突然間覺得世界還是有希望的,她都活著好好,為什麼我不能,我應該也開心快樂的活著。
今天她竟在我的面前哭得呼天叫地的。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把拿貓糧拿給寶寶吃,她卻哭得那麼的淒涼無助,彷彿我欺負了她。
可是看著她那副流淚的醜態,我竟然有一絲不察覺的憐惜從心坎裡流過。憐惜?我被這兩個字嚇呆,我竟然會對安這外的女人起了憐惜之情,而且還是個醜女人。
我決定拯救這個可憐的女人。人人都想拯救我,我卻有能力拯球這個女人。真的要感謝上帝,讓我遇到這個差勁的女人,讓我覺得活著還是有意思的。第三十章
不會吧,這個死人頭林清,竟然寫到這裡都不寫了,到底對我有意思嗎?幹嘛寫得不清不楚啊,氣死我啦。
也罷也罷,知道了這麼一個林清之後,我已經不去計較什麼,他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我喜歡他就好。全世界都不要,我要他,他被人遺棄了,我收留。我決定好好的待他。給他我全部的愛,把我身體所有都愛,無論是母愛,姐妹的愛,朋友的愛,愛情的愛全部都給他。
可憐的林清。比我還要可憐,至少我曾經幸福過,他連幸福的味道都沒有嗅過。相比起他,原來我是那麼的富有和幸福。
林清,你需要多少愛都在可以在我這裡要。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愛最多。
我盤算著林清出院的日子,把家裡收拾得乾淨明亮,我要以行來迎接林清的歸來,讓他感受家庭的溫暖。我像個幸福的妻子般張羅著,幸福又快樂。施比受更有福,愛一個比被一個人更幸福。
只是迎接林清的日子還沒有到來,我卻突然迎接了兩個不速之客。在兩天內,在我那間不到50平方米的房子,迎接我的是那種始料不及的狀態,我的那顆弱小的心完全沒有準備好。
林清的日記,我看了整整一個晚上,懷著著悲憫的心情根本無法去與周公子約會。一宿無眠,第二天,兩隻眼睛跳到不停,好像有什麼不好的預兆。
果然我收拾著心情還帶著兩顆快要掉到臉頰的眼袋準備去上班的時候,門鈴響了。
今天明明沒有風,卻吹來一個美人。醫院裡那個愛慕林清的小妹妹正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一臉如花的笑靨,甜得差點把我的心都溶化了,一陣清新的風,吹到我的心坎裡。
我終於瞭解,為什麼大數的男人都喜歡美麗的女人,我倒是要看看那一個神經病不喜歡美女的。美女原來有提神的功效,連我這種同性的動物的喜歡。
「泡泡姐,我要投靠你好不好?」她笑得一臉的無辜。沒有等我任何邀請,已經將她纖細的身子探進了屋子裡。
「投靠我?」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站在門口傻傻的呆著,腦袋裡消化著她剛才的那句,她為什麼要來投靠我?我跟她毫無關係,如果硬要沾邊,頂多也叫情敵。讓一個情敵來投靠我?我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行。」
「不要這樣子嘛,姐姐,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你不可能見死不救吧?」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著我,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對我眨著她那對烏黑閃亮的電眼。可實際上又不像在咨詢我的意見,因為她已經進我的領土,手裡還拉著一個粉紅色的行禮箱,很隨便的坐在我的沙發,一點拘緊的感覺都沒有,自然得彷彿我才是一個客人。
「你,你這是幹什麼啊?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我認識你嗎?我怎麼可能收留你?」真是莫名其妙的小女生,我氣敗得幾乎想揪著她的胸口,把她像丟垃圾般丟出去。
「這還不簡單嘛,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YOYO,今年20歲,165厘米,45公斤,是一位大二的學生,這樣子就認識了吧?」她說,也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打開了我的冰霜,理所當然的侵略了我心愛的零食。
我真是遇到對手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應該拿她怎麼辦?遇到這種瘋丫頭,簡得就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現在不是她說服我收留她,而是我應該如何傷腦筋想法子說服她離開。
道理說不通,就來硬的。我盡讓自己看起很嚴峻並且非常冷漠的對她說:「YOYO,我不可能讓你住在這裡的。」
「介紹得還不夠嗎?泡泡姐還想瞭解什麼?我可以全都告訴你。」她說,坐在沙發裡享受著我心愛的香草雪糕,恨得我咬牙切齒的。
「不是這個問題,你不能在這裡住是因為我是這家屋子的主人,我不歡迎你。」我彷彿一個成熟的大姐姐般跟著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解釋,少點耐性都會爆炸。看了看掛在牆壁上那個迅速行走的掛鐘,我心急如麻,再不走我鐵定要遲到了。無論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時間把這個丫頭弄出這間屋子。
「為什麼,你歡迎JOE哥哥?」這個死丫頭真的是單純還是無知啊,難道一點也看不出,我正在給她臉色看嗎?還是,我的演技太爛了,還是表達能力太差,她看起來一點難堪的感覺都沒有。
「因為他長得帥,而且還交了高昂的租金,你懂嗎?」我繼續嚴厲的對著她說。
「我也長得很漂亮啊?」她竟然摸著她的臉蛋,在哪裡自戀起來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錢。」只要能說服她離開,即使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貪錢的女人也在所不辭,何況事實我真是一個貪錢的人。
「是不是給錢,我就可以住在這裡了?」她像個小學生般無知的臉,看來就是沒有受過苦的大小姐,一點不情世故也不懂。
「那看額度有多大啦。」我那些該死的貪念,無論她給多少錢,都不能讓她住在這裡,她是一個禍根,光是她對林清虎視眈眈這一點,就應該對她留下來的任何想法都砍草除根,不能給任何機會她接近林清。
明明清醒得要死,可是看著她豪爽的從背包裡掏出厚厚的一疊錢出來的時候,我的理智就完全瓦解。那些人民幣熟悉的清香味道,迷得我暈頭轉向,竟然鬼迷心竅起來,只能毫無說服力無力的對著她說:「這個,不行。」
「姐姐,你就讓收留我吧,我真的很可憐的,我不想回家,我討厭回家,我討厭家裡那個女人,她把爸爸整個佔據了,我不回去……」她的眼睛裡竟然閃著淚珠,一臉的悲憤。看來,又是一個不幸的家庭。
真是幸福大抵上相同,不幸卻各不相同。同情心突然蔓廷了我全個身體,我又開始要濫用我的善良。
既可滿足我的貪婪,又可以做善心,一舉兩得,我終於被說服了。YOYO繼林清之後成了我第三個房客。金錢真是萬惡,YOYO的留下,雖然有小點同情心在作祟,可最大的成份還是看在錢的面子。
看著她一臉得意的笑,我終於後悔得要死,很明顯這個死丫頭絕對是有計有謀,輕意的抓住我貪小便宜的弱點,一矢中的。看著我手裡新收到的租金,那疊讓我又愛又恨的人民幣,我狂罵自己:「有一天,為了錢,我會把林清都給賣掉。」事到如今,只能故作樂觀自我安慰:林清多麼與眾不同,他對YOYO這顆青蘋果一定不會有一點興趣的。
他最愛的人,是安。
想起了林清的日記,整顆心都是心疼。時光無法倒流,林清的13歲,我來不及插足,與我無關。所以,我無法也沒有能力把安從林清的心裡趕走。
道理易懂,可是,我還是對安妒忌得要死。
第三十一章
天氣是那麼的悶熱,明明待在空調房裡,我卻全身乏力,心神不寧的上著那份毫無前途的工作。想著家裡的YOYO,突然間提心吊膽,直罵自己為什麼長著一顆又貪又軟的心,自找麻煩上身。將在她留在林清的身邊,不是自投羅網的行為嗎?
愛上一個帥男人真的痛苦。自身又沒有本錢留住他,引誘他,不然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還用得著天天擔心他被人偷走了。好在,他這會還在醫院裡呆著,不然跟YOYO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應該如何是好,我這個笨、蠢、傻、貪的女人,見到人民幣那一會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考慮一下後果啊?全身什麼感覺都沒有,只有後悔。
下了班,我連一秒鐘也不敢逗留,像陣風般衝出辦公室。無論如何,先回去看看那個年輕貌美的YOYO到底在我家幹了什麼事情,只有見到她才能安撫得我那顆不安的心。
哎,這年代頭做房東不容易啊,除了收租金之後,還要像個特務般視察著租客的一舉一動。
我以創了歷史新高的速度回了家,當然忍痛花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車費,想起了那多付的兩塊錢車費我心裡還隱隱作痛,真是平白無故浪費我的養老金。
我站在門口心裡盤算著是按門鈴好還是自己打開鎖好?屋裡頭卻傳來一陣陣誇張的笑聲,男聲中夾雜著女聲。我心頭一緊,男人的笑聲,不會是林清出院了吧?還跟YOYO笑得那麼開心,瘋啦瘋啦,我看八成擦出什麼火花好啦。我再遲到一分鐘,什麼勾通都擦出來啦。
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鑰匙握在手裡竟然不停的顫抖著,一扇門竟然有能力使我出了一額頭的汗水,屋裡頭的笑聲未曾間斷著,我明明流著汗,心卻泠得像冰棍般。
不心死的衝進去了屋裡頭,不無如何心虛,也要準備好戰鬥的心,我不能輸,無論如何也要把林清搶過來,雖然我從來都未曾嘗過贏的滋味。
我手叉那條全是肥肉的腰身上,怒髮衝冠擺起了一副大老婆的姿態,表情彷彿是抓奸在床般的壯烈,盡量提高了八度的聲貝,把頭抬得高高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其實心虛得要命,眼睛根本不敢看他們,表情得那麼凶悍,都是一派的裝腔作勢。
「姐姐,你回來了?」那聲間竟然有幾分興奮,聽起不像是林清的聲音,卻非常之熟悉。
我睜大眼睛,看著坐在少發上的男子,看得我的眼珠幾乎要掉下來,嘴巴裡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三個字:「陳金鑫。」
「你怎麼來到這裡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來我這裡幹什麼?我叔叔知道你來嗎?陳先生、陳太太知道你來嗎?」千萬個問題不分次序的都跑進我的腦子裡,我想此刻的我看起來一定非常大驚小怪。
「這麼多問題,我答那一個好呢?」他倒好臉蛋上儘是氣定神閒,好像不是很想回答我的問題。
坐在一旁的YOYO像個小孩子般不懂事不知死活的插嘴,說:「泡泡姐,你也真是,明明有這麼帥的未婚夫,為什麼還要跟我搶JOE哥哥啊?」
最可怕的事情,我竟然在這個屋裡頭發現了除了醜醜之外的另一條狗,而且看起來和陳金鑫的那條「豬豬」非常之相似。我根本懶得跟YOYO說話,也不打算跟她說話,當務之急不是把她解決掉,而是把陳金鑫解決掉。
我把那條狗研究了半天,徹底的心死,那條狗不是長得像「豬豬」,而是根本是豬豬。
我指著豬豬,責問道:「你把豬豬都出帶來了?」
他慵懶的躺在沙發,看來是要把我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嘻皮笑臉說:「沒有辦法,豬豬得了相思病了。」
「你什麼時候走?」我問。
不能多留他一分鐘,我這間小屋已經夠亂了,不能再接收多餘的垃圾,一個YOYO已經讓我頭痛不已,再來一個陳金鑫還要加上一條豬豬,我這裡都快成三國了。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嗎?」他坐了起來,語氣裡竟然有了一絲的傷感。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他趕走,絕對不能心軟,我警告自己,即使有一百萬擺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能任何貪心的想法,即使他有一百個可能憐他的原因,我也不能再心軟了。
「是的。」我不曾考慮一秒鐘的回答他。
他氣急敗壞瞪了我看一眼,說:「你這個死女人,還真狠心啊,我坐了幾個小時的長途車,連屁股都沒有坐暖,說到底我們也曾經有過一段感情,一點留戀都沒有嗎?真是無情的女人,找到新歡了?」他的聲音聽起來誇張又高昂,很明顯是在說給YOYO,想引起她的同情,找一些群眾支持的力量。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的YOYO,一點預感的能力都沒有,她將是繼陳金鑫第二個被我剷除的對象。竟然自以為是的做起了法官的角色,當起了說客:「泡泡姐,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大老遠跑來看你,你也太無情了,還是舊情人。」然後像個怪物般的看著,眼睛裡儘是不確定,端詳了陳金鑫一會,又看了我一會,好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問著我們:「你們真的是舊情人,不可能吧?泡泡姐,你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了?也太不相配了。」
陳金鑫真的找錯支持的對象了,他的說客到最後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初衷的中心思想。
「YOYO,你什麼意思?我很差勁嗎?你的意思是說我配不起他嗎?」我急躁的問著她,看來連我偏離中心思想。
什麼跟什麼嘛,亂七八糟的對話。我的重點是趕走陳金鑫,其他事情都是次要,趕快回到問題的點子上,不要在那裡糾纏不清啦。
「算了,算了,事實上我是真的、非常、十分、很差勁,我配不起陳家二公子,行了嗎?當是我的錯,你什麼時候走?我現在就送你去坐車。」道歉這種東西也可以先下手為強,像送走瘟神般送走他就是正確的做法。
「我不打算走了,你這個房子雖然小了一點,不過我還可容忍一年半載的。」他看起來不急不燥,悠在悠在的參觀著我的小屋,絲毫看不到我臉上的不爽。
「不行。絕對不行。」我肅穆的拒絕他。
「哎,泡泡姐,你也太無情了吧?太過份了!」YOYO這會倒有了俠女般的俠義心腸了,路見不平還會撥刀相助。
我冷冷的看著她,指著陳金鑫對她說:「他不走,那你走,你選擇?」
果然,她不作聲。無奈的看著陳金鑫,一臉的同情:「對不起,我也幫不了你,我自身難保。然後小聲的對他說道:「想不到這種女人竟然也這麼絕情,你就記掉她吧。」
我暗中思量:「為了林清,我再絕情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就差殺人放火了。」
「我連多呆一秒鐘都不行嗎?難道連友情都沒有嗎?」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難見的認真。
「沒有。」我的聲音冷得連我都顫抖。
「OK,那我走吧。」他拉著豬豬,收拾著輕便的背囊,跟著YOYOY道別,好像是還留戀的看著我幾眼,猶豫問了我幾次:「我走了。
「慢慢走吧。我不送了。」我竟然變得如此決絕。我不能挽留他。
他離去的背影,淡淡的憂傷裝滿了整個小屋。我何時變得如此沒有人情味,我的善良被誰禁錮起來了嗎?
第三十二章
陳金鑫走後,屋子裡一片死寂。
YOYO突然間沒有聲音,連醜醜也恨恨的瞪著我,我把它的愛人趕走了。
夏天真讓人討厭,在寂靜的空氣中,我聽到了雷聲隆隆,吶喊般的狂叫,繼著是傾盆大雨的聲音。
YOYO那個千金小姐無趣的看了我一眼,跑到陽台去收衣服。
我以為那場只是一聲急時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卻一直下著。我想著陳金鑫離去的背影,他應該沒有帶傘吧,即使有傘,這種雨勢想必也是濕透了。
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有朋之遠方來,不亦樂乎,我竟然這樣待他,我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
「泡泡姐,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YOYO站在我的面前,一副壯烈就義的模樣。
我無語,因為我真的過份了。
「你踐踏他的心。即使無法相愛,也不能這樣子踐踏他。能被人喜歡,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這樣子輕意踐踏,會有報應的。」這個死丫頭,一直以為她流於表面般的膚淺,原來還會如此深邃的一面。
「不趕都趕了,我能怎麼樣?」我只能死鴨子嘴硬。天已是一片昏天暗地,我早就後悔了,看來連天都看不過我的行徑。
我憑什麼自作多情。我有什麼資格自作多情。他有說過什麼嗎?陳金鑫真的冤屈得好,不明不白的被我掃出家門。也許他僅僅是想來看看朋友而已。
「你去陽台看看吧。」YOYO好心的提醒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想想,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願意長途跋涉你看,且不要說動機如何,都是值得感動的。」
我跑到了我那個狹窄的陽台,雨勢未曾減,我的視線裡一片水霧茫茫,地面的雨水彷彿成了一片汪洋。我眼光搜索著陳金鑫的身影。果然,陳金鑫與豬豬主僕兩人可憐兮兮躲在單車棚裡避著雨,陳金鑫無奈的望著那些強大的雨勢,看起來真的進退兩難。我拿著雨傘想都沒有想,就衝了出去。愛情固然重要,友情也重要,如果此刻我不出去,我就真的不是人類。
雨比我想像中還要大,原來站在屋面裡看雨,和親身感覺的雨是截然不同,讓狂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那一個詩人的詩,再猛烈一下連我這種體重的人都可以吹起來啦。
我不好意思站在陳金鑫的面前,不知如何開口,至少也要跟他道歉吧。
他一臉憂鬱,專注的眼神看得我滿臉的尷尬。
我木訥般的開口打破了僵局:「對不起。」
「什麼都不要說,請我抱一下,一下就好。」這個死小孩又任性起來了,根本就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擁入他的懷裡。
如果這個胸懷的所有者是林清的,那該有多好啊。
我如同殭屍般的,毫無柔軟度的被他擁著,推開他不是,推著他更不是。真想罵自己太清醒,連個替身的身份也不肯給他。
我不能放縱自己。我的愛情不是這樣子。我所給的應該是完整又專一的愛情,我不能退而求其次。很矛盾是吧,我卻不介意自己成為林清退而求其次,我能容忍林清的心裡裝著安,卻不能忍受自己心裡有其他人。
我的心很小,只能裝著那個叫林清的男人。
「進去吧,這裡雨大。」我找個借口想掙脫出他的懷裡。
他卻絲毫不領情,依然緊緊把我扣住,輕聲細語的對我說:「讓我抱抱,靜靜的抱一下。」
我像個傻瓜在雨天被一個男人攬在懷裡,一點好受的滋味都沒有。難道我身上的肥肉像棉花糖,攬起來很舒服嗎?這傢伙咋還不放手啊。
「姐姐的肉還不是普通的多,抱起來還蠻舒服的。」他終於都放開了我,又舊病復發般的嘻皮笑臉。剛才的深沉讓我擔憂不已,不會是在裝可憐吧?
我看著豬豬全身的狗毛都濕答答,一臉的倦容。跟著這個神經病主人發瘋,真是太可憐了,如果生病了,我就對不起了醜醜,說到底也是她的前度男友,我怎麼也要「愛狗及烏」!
「走吧,有什麼事情,回到屋裡頭再說吧。」我說。
會不會又是引狼入室。之前的努力都枉費,為什麼就不有多給點狠心。
他點了點頭,拉著一臉都是茫然的豬豬,跟我共處一傘。不要說動物不懂,連人類這種東西,常常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你很怕我嗎?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吃掉的。」他突然間問道,我才現我的整個身體都站在傘的外面,只是小小的一程路,我的身體幾乎濕透,直罵自己笨,為什麼不帶多一把傘呢?
「我……,我那有啊?」我竟然緊張得有點口吃。
算了吧,只會越說越黑,怕就怕,有什麼好否認的。
「你就像天使般出現了。」他沒頭沒尾的說,我抬頭看著他臉,他的嘴角微微的揚著。憑良心說,這傢伙長得還真好看。
「什麼?」我是不是神經錯亂了,竟然有人用天使來形容我。
「女人真是善變,一會是魔鬼般,一會卻像個天使。」他把臉湊了過來,眼睛裡儘是沉深的東西在閃爍,對不起,對不起,我看不懂。林清,你快出來啊,不然我要移情別戀啦。
我是天使,這死孩子長得才像天使呢。
趕快把身子擦乾吧,我丟了一乾毛巾給他。YOYO也熱心的幫忙處理著豬豬身上的濕毛。她的心思,我並沒有蠢到看不出,她想陳金鑫留下,當然多少有點居心叵測。
如果我與陳金鑫有可能的話,就等於鋤除了一個走近林清的障礙,愛情面前人人都懂用心良苦。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我愛林清的心是不容動搖的。
「算了吧,雨這麼大,就暫且收容你一天吧,就一天,明天你必須要走。」我強堅的重申著我的立場。
「放心啦。我沒有想過要賴你一輩子。」陳金鑫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沒有好口氣的對著說。
我的迫不及待傷害到他了嗎?他憂傷的感情看起來毫無疑問我是傷害到他了。可是我能怎麼樣?留著他嗎?
我有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畫面:在這個窄小的屋子裡裝著兩條相愛的狗,還有四個各懷鬼胎的兩對男女,那種關係混亂得根本就無法理清。
MYGOD,光是想一想我就頭暈腦脹,我怎麼能這種事情變成事實,我一點駕馭能力都沒有。真的崇拜古人,七國那麼亂都可以把歷史安然的發展下來,人類沒有在那時候滅亡真是奇跡,現在兩條狗和三個人,就已經快把我迫瘋啦。
這裡還是溫暖的家嗎?開精神病醫院就可以拉。第一個接受的病人應該就是我。
第三十三章
傍晚的時候,我胡亂煮了一點東西招呼了陳金鑫,這可憐的孩子,在這裡想必山珍海味,在我這裡粗茶淡飯不止,最後和我YOYO猜拳輸掉後還要負責洗碗,沒有吃過苦的小少爺這會總該體會到勞動人民的辛苦了吧。
YOYO這個精明的女人吃完晚飯後倒像一陣煙般的消失了,真是用心良苦,想盡辦法為我們製造獨處的機會。
也好,我趁這個機會好好與他推心置腹的一番,瞭解一下他的肚子裡到底裝了什麼墨水。我沖了茶,猶豫不決坐在他的面前,想著如何開口,如果體面又動不聲息的將他的意思摸清楚。哎,我真的沒有故弄玄虛的天分。
「你有話跟我說吧?」這傢伙倒是一個聰明的人,一眼就看穿我。
「也沒有什麼?那個…家裡知道你過來嗎?」我隨便找了句話做開場白。
「來的時候不知道,不過這個時候應該知道啦。我有留下紙條。」他說得淡淡的,那張好看的臉蛋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眼光卻始終迫視著我,看到我全身的毛孔聳立起來。
兩眼對視這種東西我從來都不是別人的對手,只能把頭低下頭,眼光像個小偷般的飄落到四處,不喜歡這個人,就不應該招惹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聰明的。
「你過得好不好?」他關切的問道,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為了招呼他這個貴賓,我可是連林清的茶葉都偷出來了,發現最近還偷了他蠻多的東西。
難道他的到訪,僅僅是想知道我過得好不好?難道我是以小人之渡君子之腹。這個世界真的有那麼純粹的情感嗎?在遙遠的地方來探望一個人,沒有附帶任何條件。
可我又有什麼被人貪圖,要財沒財,要色沒色。害怕的人,不應該是我,應該是陳家二公子,我想得太多了吧?被自信淹沒了自知了。人貴在自知,我怎麼能連這點東西都沒有了。想著想著就開始有點厭惡自己。這麼可愛的朋友,我怎麼能捨得如此傷害他,人家也未曾給過我難堪,當初在家鄉的時候,他家還那麼熱情的招待我。
「對不起。」我想起之前的態度,最起碼的禮貌就是跟他道歉。
「你好像很喜歡說這個詞。」他有點摸不著邊的撓著後腦勺。
「反正對不起,我好像一點也不懂得投李報桃,在家鄉的時候,你們給了多少好東西我吃啊,我一見你竟然就想趕你走,真的太不應該啦。」我不好意思的對著他傻笑。
「那麼?你打算用什麼好東西來回答我?」他開玩笑的問道。
「我很窮,你可不要指望我拿一些貴的東西來招呼你,我這裡白飯可以任食,送飯的有醬油,看在你是貴賓的面子,就把冰箱裡的隔夜菜拿出來招呼你吧。」我開玩笑著的回敬著他。
「哈哈,是嗎?」那個美麗燦爛的笑容展現在他的面容上,露出潔白的牙齒。
窗外雨未曾停過。如果全世界都只有友誼這種關係那該有多好。友情不會有虧欠。
我腦海裡浮現了林清的臉,突然間對他有了一種牽腸掛肚的思念。
「想不想見一個人?」我問陳金鑫,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讓這兩個人認識,算是一種心計吧。想間接的告訴林清這個死傢伙,本姑娘也是有市有價的,並不是無人問律的。
「林清是吧?」他喃喃的問道,臉上看不出是憂傷還是失落。我對他很殘忍對吧?竟然想利用他對我的感情,去林清的面前炫耀,可悲又可恨,難道愛情真的需要借助第三者的力量去發掘嗎?討厭挖空心思的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奇怪的問。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他,我喜歡的男人叫林清吧。
「YOYO說的。你來之前,我們聊了很多。她可能想我自知自彼吧,不能讓我落得太遠。」他並沒有隱瞞,實情以告。
「這個十八點。」我咀咒她。
「你確定他也喜歡你嗎?他親口說過喜歡你嗎?你不認為你自己有可能在自作多情嗎?」他微蹙的眉頭,氣勢逼人。那種架勢使我剛剛對他才萌生的歉意,又蕩然無存,他憑什麼管我的事情。
「這關你的事情嗎?你不認為你管得太多嗎?即使他不喜歡我,他沒有親口說喜歡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那又怎麼樣?我還是一樣喜歡他。真心愛一個人,就不會計較他怎麼看你,怎麼待你,只想他幸福就足夠了,愛情不是索取,是奉獻。」我沒有絲毫怯意地對他發表了我對愛情的見解。
明明虛假得要死,愛情不是索取,是奉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要單方面的愛,我要林清的愛,我的愛自私得很,偉大論是假惺惺說給第三者聽的。
「真是無藥可救啦。」他像一隻洩氣般的汽球,癱躺在沙發上。
愛情本來就是無藥可救,唯一能解毒的人就是那個你愛著的人。
我想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我抓緊著他的手,感激般的看著他,往房間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對著坐在大廳裡的的陳金鑫說:「我去找我的解藥,你乖乖呆著,等著我的好消息。」
陳金鑫好像有千言萬語般欲言又止:「……可是你也是我的解藥啊,我有什麼比不上他?」
「這種東西,沒有什麼可比性,你還那麼的年輕,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人,你會忘掉我的。」我試圖說服他。
「為什麼要我忘掉你,你也可以忘掉他。」他的痛苦的問著我。
我停了下來,決定好好的將這個問題攤開來,於是清了清喉嚨準備對著他高談闊論一番:「傻瓜,你喜歡的不是我這個人,是得不到的心裡在作怪。基於你的優越的條件,從來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你習慣了這種優越性,也理解當然了這種優越,認為每人女生都會喜歡上你,愛上你,想要嫁給你。一旦有一個例外了,你就認為她特別。如果未曾有林清這個人,憑你的長相,憑你的身家,我會像其他人一樣的世俗,我爭著給你要。我吸引你的地方,是我的與眾不同,可事實在我一點也特別,我比庸俗的人更加庸俗,拜託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吧,我一無事處……」
我滔滔不絕的像個大嬸般的向他分析著,然後把自己的缺點火上加油的添油加醋:「你看看我這張臉,又大又腫,身材好像球一樣,毫無美感可言,而且我非常的好吃懶做,心腸又很壞,妒忌心理強,又貪錢,常常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總之我一無是處。」
他茫然的看著我,看起來要說服他還不是普通的難。
「得了吧,不需要為了讓我討厭你,而委曲求全,沒有這個必要。」他苦笑著,一針見血的挑出了我的用心良苦。
我憐惜的拍了一下他的臉頰,無奈的問他:「你要怎麼說,你才明白呢?」
他搖了搖頭,露出極為勉強的笑容,對我說:「那個男人真的有那麼好嗎?值得嗎?」
我堅定不移的對著他點頭。
「我倒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神聖,是否有三頭六臂,能將你迷得團團轉?」他說。我的話不知道他到底聽明白了沒有,我想他應該會明白的,大家都是聰明人。
「他沒有三頭六臂,只有一個頭兩隻手臂,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睫毛又長又密,一隻大大的鼻子,一張櫻桃般的小嘴真的好性感啊!反正就是長得帥,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帥……」一提起林清我就變成花癡了,興奮得在他的面前指手劃腳,可是發覺自己的形容別人的能力還不是普通的差,真的有點窮詞了。
他聽得一頭霧水,奇怪的反問:「你喜歡的人,是一個不男不女的人物?」
「什麼嘛?我去把他帶來。我現在馬上就去把我的解藥活捉過來給你看,我要你見到他之後,就懂是什麼叫自卑。」真的氣死我了,一個那麼完美的男人經我的嘴巴過濾之後竟然變成一個「東風不敗」?
算了,把林清抓過來讓他親眼目睹最直截了當。於是跟他簡單扼要的交待了幾句:「你自己好好待在傢伙,我去給你捉個姐夫回來。」
陳金鑫不可理解的看著我,好像有在背後對著我幾句:「外面下著大雨……」,我不管了,再大的大雨也阻擋不了我對林清的愛,真是又土又俗的話。然後像陣風般的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大街上的大樹被風吹得東歪西倒,平時一大街都是出租車,這會都不知道躲在那裡去了,難得我這輩子為了我的愛情忍痛打算坐一趟出租車,卻連它的影子都嗅不到,想找個傷害錢包的機會都不給。
連公車都不來了?我心急如焚,林清啊,你要等著我,無論如何我肚子裡的話,今天一定要對你說,錯過了這個衝動期,明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這個勇氣。
也罷,電視劇裡不是都有演嗎?為了追逐愛情男女主角通常都在雨天濕滑的路上狂奔嗎?我也來趕一次時髦好了,跑去醫院,到時候全身都濕透還可以矯情的詠歎:「因為想你了。
老天真的也太煽情了吧。我這只蝸牛才跑了幾步,滾滾的雨海像個瘋子般向我發動,看看周圍,連個建築物避雨都沒有,遠方看不景物,只是白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東西南北,分不清是天上人間,只有死命護著裙子,頂著風,艱難的往前爬,雨傘根本就無濟於事,平時最討厭的肥肉終於都派上了用途,如果身輕如燕,這會鐵定像燕子般在空中盤旋。
難道我的愛情注定一波三折嗎?風起雲湧未曾停歇,拜託,不要連我勇氣都吹掉了。第三十四章
老天保佑,我終於平安到達醫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真幸運四肢都健在,頭髮的水珠滴滴噠噠的順著我的皮膚,慢慢的流下來,全身好像是從來水裡撈出來般。
只能用「狼狽」兩個字來形容自己吧。連個表白都沒有辦法光鮮,天時都不幫我,有什麼辦法呢?也罷,如果林清是以貌取人的話,我即使穿上「米蘭」出產的高級時裝,他也不可能會看上我的。
我吸了大大的一口氣出現在林清的病房的時候,卻是人算不如天算,身上散發著濃烈消毒味的護士轉告我,林清早上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了,大清早的時候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把他接走了。還萬分可惜的對著我感慨:「很久沒有遇到那麼帥的病人了,連女朋友也長得那麼的好看。」
長相漂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安。天堂和地獄,只有一步之遙,我只是邁了小小的一步,就跌到了地獄。
我什麼都不是。他連出院都未曾通知我。他最終都回到他的安身邊。
這不是一個暗戀的年代,卻是一個單戀的年代。準備得那麼多,表現得那麼勇敢,原來只是一場獨角劇。林清連一句對白都不肯讓我念下去嗎?還是,我只是一個替身,他一直看到的,只是我背影?可能連替身也不是。
我穿著濕透的衣服坐在醫院的走廊的木凳,就像失去靈魂般的傻坐著。腦海裡浮現的儘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畫面。風吹來的時候,我全身都在顫抖,天色無光,時間在我烘乾衣服的時候悄悄溜走。
想必一場重感冒將在等著我。雨過天青,那場狂風暴雨的降臨彷彿僅僅是為了為難我,為難一個傻瓜的癡情。
拖著失去知覺的身體還有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回到這家,我應該面無血色像隻鬼般的出現在陳金鑫和YOYO的面前,他們正在愉快的交談著。年輕的心就是復原得快,在陳金鑫的臉上看不到絲毫失落的痕跡,倒是我這麼快就報應給他看了。
「泡泡姐,你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的模樣太駭人了吧?YOYO尖叫的問著我,表情像我的身材般的誇張,身體先後退了幾步,彷彿怕沾上我的衰氣。
我全身無力,喉嚨彷彿被火灼燒,陣陣乾澀的痛刺激著敏感的神經,生病真的來找我啦,失戀的人抵抗能力就是差啊!
我打起身上僅有點氣力向他們交待著:「YOYO麻煩你招呼著陳陳,今晚就先住著林清的房間,反正他可能永遠都不需要回來了,我好累,好想睡覺啊。」
這個壞消息明顯給了YOYO太大的刺激,她突然力大無比的抓著我的肩膀,發狂般對著我搖晃質問道:「什麼?JOE哥哥,不回來了?那我住在這裡幹什麼?」。
我被她搖得到天搖地動的,眼前出現了千百萬顆閃閃發光的星星。好在陳金鑫還懂得「英雄救丑」,及時手掰開她的九陰百骨爪,嚴重的提醒她:「拜託你不要這樣粗暴,你看不出她病了嗎?」
沒有所謂,讓她再搖多一秒,我就暈死給她觀賞。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說多一句話,拖著身體進了自己的房間,反鎖著門,身體靠著門慢慢的癱瘓了下去,雙手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滑落,整個人無助地蜷成一團。
門外面是陳金鑫和YOYO急切的聲音。「泡泡姐,你沒有事吧?」他們敲門的力道從輕柔……漸漸的加強,到最後幾乎是想拆門。耳邊傳來了YOYO尖銳的叫聲:「死了,可能出事啦,撞門吧,撞吧。」我再不把門打開,他們一定以為我死在裡面了,到時候撞門是小事,把門撞壞了可是大事。
我站了起來,打開了門,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門外他們一高一矮站,有著太明顯的擔憂和關心,這個男人是喜歡我的人,這個女人是我的情敵,都不是我一個陣線上的人,可此刻我什麼都不想,我只想找個肩膀來依靠一下,快意在別人的面前哭泣,痛痛快快的把我心中的委曲全都傾囊而出……
他們並列的站著在面前,我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把頭投進了他們的中間,緊緊的靠著,聲淚俱下,哭得聲嘶力竭,肝腸寸斷。
在這這個失意的夜晚,兩個年紀比我小一大截的弟弟妹妹,用他們並不強壯的臂彎包容了我,溫暖了我,並忍受著我那張不是普通難看的哭臉。我醒來的時候,陳金鑫和YOYO東歪西倒的睡在我的閨房的地板上,縮成了一團。我拿著被子輕手輕腳的幫他們蓋上。兩張年輕可愛的臉,毫無殺傷力,我心起一計,這兩個人不剛好是一對壁人嗎?可一想到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有什麼本事去成全別人的愛情呢?
我悄悄的退出了房間,煩了他們一整晚,他們一定嚴重缺少睡眠,我打算煮一餐早餐好好慰勞這個兩新朋友。
進了廚房的時候,林清的背影出現在我的視線內,輕輕在移動著,哎一定是我的過分思念導致的幻覺,真是病得不淺,我拍拍自己的臉蛋讓自己清醒一點,可以那幻影並沒有消失。最近眼睛不太好使嗎?我拚命的揉著眼睛,背影還在不屈不撓的晃動,我氣惱的對著那個影像狠狠的戳了一下。
「哎呀,好痛啊。」以為是一個影像,沒有就著出力,我的手指痛得我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
「你?你幹什麼?難道你不曉得人嚇人會嚇死人嗎?」林清被嚇得臉色明顯陰涼灰白。
「有那麼容易死嗎?那麼多人死,也不見你死。」想起他出院的事情,想起他與安在一起的事,我全身就是妒火。
「真是最毒婦人心,大清早的就這樣子咀咒別人,看來某人是沒有刷牙或者刷不乾淨~」他不瘟不火表情惹惱我了,我為了這個男人發傻了發狂了,他看起來卻過得那麼的舒心。
「你回來幹什麼?你不是跟著你的安走了嗎?你回來幹什麼?」我無理取鬧的問著他,語氣裡儘是醋意。
「回來煮早餐。」這是該死的男人,明明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卻要和我耍太極。
我含恨的的瞪著他,滿臉都是憂怨和委狀,喉嚨底下儘是哭意,差一點眼淚就要掉出來,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多愁善感,難道女人真的是水做的。本是一塊冰,遇到了火就溶化成水。
「怎麼啦?臉色好難看。」他好像良心發現般的伸出了手,溫柔的觸摸著我的臉。
「我一定很醜是吧?」我神經質的摸著自己的臉。
女人天生的悲哀,這個節骨眼上還在意這些表面上的形式,可事實上我醒來之後連臉都還沒有洗,早知道林清會一大早就神出鬼沒的出現,到少要也稍稍的塗脂抹粉。
他繼續弄著他的早餐,回過頭來用可笑又可恨表情對我說:「是有夠醜的。本來就很醜,不過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像個木頭般的呆在他的後前,很想找些言語來反擊他,可又覺得很累,明明那麼的喜歡他,卻要跟他耍皮子,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怎麼了?不舒服嗎?我煮了早餐,你先坐一會吧,我去端過來給你吃。」他那一雙黑白分別的眸子反射出閃亮關切。
看著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他挺拔的背影給我太多的想像,在電光石火間有了一種上去安撫他或者被他安撫的衝動。
好像中了邪般的向他靠近,我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背部,然後伸出手輕輕的繞過了他的腰部圈住了他,這個傢伙身材真好,腰肢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肉。
我明顯感覺他不自然的顫動了一下,掙扎著一下想轉過身來。
「拜託不要動,讓我靠一會。」我緊緊的抱著他,像只女色鬼般的貪婪吸著他身上很好聞的男人味。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感覺到他的心跳。林清,就在我的懷裡,我什麼都不想,我只想這樣子靠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你現在是不是在對我性騷擾!」我感覺到,他嘴巴裡雖然這麼說,可是並不討厭我的擁抱。
「如果一直這樣子抱下去,那應該有我好啊。」我喃喃低語。抱著喜歡的人,感覺好奇怪啊,全身都被溫柔包圍著。
「我喜歡你,我認輸了,我喜歡你,無論你喜歡不喜歡我都沒有所謂。」我多麼想將心底的話衝口而出。第三十五章
我感覺著這個男人的體溫,恰到好處,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煙味,那種味道猶如幸福般甜蜜的包圍著我,假如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那該有多好啊。
「什麼東西燒糊?廚房燒著了嗎?」YOYO含糊不清的衝著我們問話,我和林清緊張的順著聲音的方向瞅了過去,她目光呆滯的看著我抱著林清,可能剛剛睡醒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發呆了幾秒之後,突然間像發現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尖叫了起來:「我的天,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然後來勢洶洶的把我們扯開,彷彿是抓奸在床的妻子帶著扭曲的臉容質問道:「泡泡姐,你在幹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子對我的JOE哥哥?他是我的,我不准你這樣子對他。」我才發覺,我緊張得忘記鬆開抱著林清的手,和林清依然像對連體嬰般的擁抱在一起,那種姿勢儘是暖味。
我馬上鬆開手隨手拿著空懷裝作喝水的模樣,林清則繼續弄著那窩早已燒焦了的早餐,想當做若無其事糊塗過關,可是並不聰明的YOYO卻不屈不撓的拷問著我:「泡泡姐你怎麼這樣子,枉我還開始把你當朋友,你為什麼要溝引我的JOE哥哥?」
我求救般的把眼光投向了林清,其實這個事件的共犯,能跳出來表現一下他的英雄主義,可這死傢伙明顯想將整個事情置之度外,對我們聳了聳肩膀,一副表情表現出來的儘是事不關已。雖然是我向他**,可這個情況他至少也要出來幫我說幾句話。
「我……不是這樣子的,雖然我們是抱在一起,可是……」我到底在解釋什麼?有什麼需要解釋的,我算是看透了林清這個沒有道德的「狗熊」,他怎能捨得我一個孤軍奮戰呢?
「泡泡姐,你好過分啊,我不理,JOE哥哥是我的。」YOYO厚顏無恥的抓住了林清的左手臂,整個身子都投到他的懷裡。
看得我全身都是火,林清也不推搪,大有來者不拒之感。「長得好看有什麼了不起啊,真是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巴不得你明天醒來變成一個醜八怪。」我從心裡暗暗的詛咒著他。
陳金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站在我們三個身後,應該沒有錯過這場好戲,一副饒有興趣的觀賞著。
憑什麼YOYO可以任性,一把年紀就不能爭風吃醋嗎?我不理,我也任性的扣住林清的右手臂,此刻恨不得將林清撕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