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蒼曲 第四卷:靈心戀蒼 第97章 結局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享受著微風拂面的清涼,木頭這時候幽幽地開口了。

    「老爺子……我應該恨他,可是我並沒有,我覺得他好可憐,我覺得……這並不是他的錯……」木頭困惑地道。

    我笑了笑,他就是那麼的善良,這不也是我喜歡的一點嗎?

    「你說的沒錯,很多事情難以說誰是誰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觀點,都有不同的視野,老爺子追殺你,也是為了復仇,追根究底,還是因果報應四個字,你做得對,你不應該恨他,他只是個可憐的孤獨老人而已。」

    木頭專注地聽著,似乎有些明白,卻又很模糊地,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反正,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你就什麼都別想,繼續過你的木頭生活就好了!」我笑瞇瞇地道,跟木頭果然不能說什麼大道理,還是直接明瞭地說結論好了。

    木頭微勾唇角,綠眸閃過一抹狂熱,輕輕執起我的手,柔聲問:「那你呢?」

    我歪著頭,笑問:「我?我就過我歐陽靈幸福的生活咯!」

    「你說,我們可不可以一起過著木頭和歐陽靈幸福的生活?」木頭緊張地問。

    我微嗔白了他一眼,這朽木何時變成柚木了?嘴巴這麼會說話,肯定是受齊鷹影響了。

    見我笑笑沒有回答,木頭緊張握緊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道:「你願意嗎?」

    我斂起笑意,把手抽回,凝視他:「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可是如果不告訴你,對你是不公平的……」

    「什麼事?」

    「……我上回在腹部的傷……楚大夫說……」我咬牙堅定地道:「她說我這一生已無法生育了!」

    木頭呆了呆,臉上的震驚,讓我傷透了心,我明白,在這封建的社會,一個不孕的女人,根本不是個女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即便是先進的二十一世紀,這傳統的思想依然存在,何況是唐朝時代呢?

    我泫然欲泣,木頭卻一把抱住我,輕輕撫著我的頭:「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話語裡儘是疼惜。「委屈你了……」

    我強忍著淚,嘴巴卻是上揚,「你……不介意?你還願意要我?」

    木頭緊緊握著我的肩膀,嚴肅地道:「當然,就算你殘了、盲了,我都只要你一個!」更何況她還是為了他而受傷呢?

    我又哭又笑,兩人緊緊相擁,格外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而偏偏這時候,一道殺風景的聲音傳來。

    「二小姐!夫人有請你到水姑娘的房間一趟!」小萍在屋頂下道,眼神不時古怪地看向木頭。

    「什麼事?」我抹去眼淚。

    小萍猶豫地偷覷木頭,斷斷續續地道:「水、水姑娘她……她懷孕了!」

    懷孕?我感覺自己放蓬勃跳動的心逐漸死去,我從木頭懷裡掙扎起來,冷冷地看著他,為自己短暫的喜悅默哀。

    木頭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他傻傻地問:「懷孕?是誰的?」

    在場兩個女性皆以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他,這男人干作不敢當,與水艷走的最近的就是他,何況我親眼看見水艷在深夜到他房內,不是他的是誰的?

    「你這豬頭,我看錯你了!」我憤憤跳下屋簷,便往水艷的房間跑去,小萍也譴責地瞪了他一眼,跟隨在我後頭,木頭莫名其妙地搔搔頭,好好地怎麼又罵他了?嘴裡嘀咕著,腳下卻沒敢停地追隨在後頭。

    「娘……」我奔到房門外,發現歐陽煒和歐陽夫人面色凝重地端坐著,水艷臉色蒼白地在一旁。

    「靈兒……阿蒼也來了?那就好,你們……唉,你們自己說該怎麼辦?」歐陽夫人喚了我一聲,發現後頭的木頭,責怪的看向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才水姑娘突然乾嘔不止,幾欲昏倒,丫環忙請了大夫來替她診斷,不料卻是這消息,聽大夫一聲聲道賀,歐陽夫人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女兒請來了,畢竟人是她帶回來的。

    水艷乍見木頭,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卻只是咬著唇不出聲。

    「木頭,你必須負責。」我看向水艷依然平坦的腹部,強忍心疼地斷然地道。

    木頭還是莫名所以,疑惑地問:「為什麼?」

    「你!」我真沒想到木頭竟然是這種男人。「孩子是你的,你當然要負責!」

    「誰說孩子是我(他)的!」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狐疑來回看著木頭和水艷,孩子不是他的是誰……咦?方纔還有一道聲音是誰?

    清樂童子的娃娃臉掛著不相稱的凝重神色,雙眼望向水艷,後者冷哼撇過頭,清樂童子苦笑,然後兩眼放光地往下停留在她腹部。

    「不是他的?難道是你……」我猜測地道,清樂童子的表情已經給與我答案。

    清樂童子停在水艷的面前,低聲下氣地道:「我會負責。」

    水艷一怒,轉過來狠狠瞪他一眼,拋下一句話便跑出去。「誰要你負責了!」

    清樂童子見狀緊張地跟在後頭:「小心啊!不要跑啊!小心孩子!你不讓我負責,那我讓你負責好了……」聲音漸漸小去,徒留房裡白操心一場的一干人,面面相覷。

    歐陽夫人機靈地發現我與木頭牽著手,她驚喜地道:「你們……」她的小女兒終於成親有望了?

    我與木頭相視而笑,「娘,看來又要麻煩你準備一場婚事了!」

    歐陽夫人喜極暈了過去,歐陽煒一把抱住,揮揮手道:「出去出去,你們的婚事會幫你辦的妥妥當當,現在你娘要休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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