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任務
「讓我到杭州?」
「沒錯。」
「爹你就這麼放心讓我到這麼遙遠的地方去?」
書房內,夜半三更時分,父女倆人圍著桌子,在秘密討論些什麼,微弱的燭火只能照亮倆人的臉龐,增添些許陰深感覺。
「……爹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歐陽煒沉重地說,臉上因光線不足而形成的陰影,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你要我到杭州去就為了替你送個信物?」心情完全是訝異,雖然還在與爹爹處於冷戰期,可是方才卻讓小萍送來張紙條,要我在三更時到書房來,雖感疑惑,可是當我依約來到時,卻獲得這道指示。
「嗯,這信物很重要,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替爹完成,唯有交給你,爹才放心。」
「這信物到底是什麼?何以如此重要?」按捺不住好奇心問,搖晃下歐陽煒交給我的一木盒。
「這是爹以往的回憶,現在也只能拜託你來替爹完成了。」歐陽煒輕輕撫過木盒,上頭的花紋已經模糊不清,打開木盒,裡頭赫然是一張陳舊的紙張。
「咦?這是什麼?」好奇接過,那是一張圖,畫得很簡單,是一幅百合圖,應該是說,一朵百合花的圖。
「你要我千里迢迢到京城去送這張破爛圖?」三條黑線,我還以為木盒裡還有什麼,左翻右翻,倒轉來搖,確定裡頭沒有其他東西後,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歐陽煒。
「你不能小看這些圖,這些都是爹的寶貝!」歐陽煒激動地吼,隨即掩著嘴。「……是爹以往的寶貝。」
幹嘛要鬼鬼祟祟的,三更半夜來書房叫我送信物,神秘地只點了一根蠟燭,還要用氣音小聲說話,害我覺得自己像個偷兒似的。
「好吧,是爹以往的寶貝,那爹能不能告訴靈兒這圖有什麼地方讓你如此重視?」
「這圖……」
歐陽煒在尚未成親、認識歐陽夫人時,曾經有過一段情,他的青梅竹馬,村裡的一個姑娘,當時歐陽煒只是個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做事都憑著一股熱忱和衝勁,在尚未創出名堂之時,那名姑娘始終默默支持他,倆個十餘歲的小伙子小姑娘,對未來有著無限夢想,還私下定下終身,而他們的戀情,卻在一年後,無疾而終。
當時的歐陽煒,已小有成就,事業逐漸發展,當他從外地談生意回來,興致勃勃欲向那姑娘提親時,卻驚聞那姑娘已出嫁,就在他奔波在外為他們的未來所奮鬥之時,嫁給了外地的一名富豪。
歐陽煒黯然神傷,雖然多年後也成親娶了歐陽夫人,可是這段情依然深埋在他內心深處,雖然已然沒有感情,可是仍擁有那股懷念,還有淡淡地遺憾,廿年不見,不知那姑娘現在如何了?
原來又是愛情惹的禍,最近的感情問題事件還真多,我都快被煩死了,只不過沒想到看起來嚴肅威嚴的歐陽煒也有為情所傷的時候。
「這麼多年未見,你怎麼知道她在杭州呢?」
「我也是猜測,一直以來都沒有她的消息,連老鄉也不曾回過,不過,直到前幾天我看見齊軍的面孔,那是與她多麼相似的容貌,所以我猜想,會不會齊軍是她的親人呢?」
「哦?這麼說來,你從齊軍口中探知他是來自杭州,所以你便抱著一試的心態讓我到杭州去了?」一點就通,我也知道歐陽煒的用意,這段往事是不能讓歐陽夫人知道了,而交給其他人辦也不妥,會有洩漏口風的危險,而恰巧齊軍是我帶回來的,讓我開口要求齊軍與他同行回杭州,也比較可行。
「對了,那這幅圖……」說了半天,我對歐陽煒的癡情和感情事有了更深的瞭解,卻還是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歐陽煒眼神再度迷濛,微歎一聲說道:「還記得那一晚,風雨交加,我們……」
「你們做了!?」我驚呼。
「什、什麼做了?」歐陽煒被我的大嗓音驚醒,忙伸手掩著我的嘴,瞭解我腦袋的骯髒思想後,氣得結巴。
「唔嗯,那齊軍不就是你兒子?」掙脫歐陽煒的手,我緊張地問。
「你、你!別胡說,我才不會做出那種事!」歐陽煒氣極,狠狠敲了我一記。
「你明明說風雨交加的一晚……」過後不就應該發生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咳嗯事嗎?
「我是說,風雨交加的一晚,她畫了這幅百合圖送我!」歐陽煒低吼。
「切!」
我暈,只不過畫幅圖,幹嘛要用上這麼曖mei的形容詞,畫圖還要說明當時的天氣嗎?
「是你自己沒聽完就打斷我的話!」歐陽煒粗喘,努力壓抑自己親手勒死親生女兒。
「好唄,你繼續說吧!」
「她最愛百合花,所以就畫了這幅圖送我。」
……
「嗯,然後呢?」
「就這樣,沒了。」
噗!不要懷疑,這是我吐血的聲音,誰來救救我?
「靈兒?」無辜地問,歐陽煒擔憂看著他女兒,心裡擔心的是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讓誰送信物去?
「沒事兒,那我這回是送這幅圖給她就好了?」壓下翻騰的氣血,深吸口氣問。
「嗯,爹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想知道她可安好,雖然我們沒有當夫妻的緣,但念在是同鄉的分上,我也應該關心下她,只要她生活無憂,我也就放心了。」歐陽煒如是說,他對妻子可是忠心得很,對於那姑娘早已不存任何妄想,若不是看見齊軍那熟悉的臉孔,他也不會找出那深鎖著的木盒,交待我去走一趟。
「那好吧!」無奈答應,自己爹爹親口要求,我怎麼能拒絕呢?只不過他怎麼會放心我與齊軍二人到這麼遠的地方去呢?他不會擔心嗎?就這麼相信齊軍的為人?
「此次同行的,爹打算讓阿蒼一塊兒去,這樣你們有個照應,爹也放心。」歐陽煒過後對我說。
木頭也去?難怪他這麼放心了,不過我們這三人行,豈是亂一個字能表達?
「可是……」
「就這樣決定了。」歐陽煒強勢地說。
哎,看來又是個麻煩的任務啊!難怪我的眼皮最近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