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蒼曲 第二卷:闖蕩江湖,顛覆武林 第41章 身世
    「是林千儒的公子?」歐陽夫人喃喃地說著,雙眼濕潤地看著卓鈺林。

    大廳內,眾人皆來齊,其中卓鈺林更是成為眾目焦點,他的綽號玉書生的身份,已經叫人不可思議,可是歐陽夫婦頻頻念著的『林千儒』更是讓他們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身份,讓歐陽夫婦有如此反應呢?

    「爹,這是……」歐陽拓見自己爹娘似乎陷入了回憶,只好率先開口問。

    歐陽煒似乎這才醒了過來,難掩激動地看了卓鈺林一眼,後者依然是淡淡地微笑,才開口替所有人解惑。

    「二十年前,爹當時只是個小商人,在老鄉里只擁有一件雜貨鋪,經營著小生意,雖然生意與今日不能相比,可是勉強還能過著能餬口的生活。爹當時有一個世交,名喚林千儒,他是爹的同鄉、好友,更是好兄弟,他比爹更有成就,他的生意發展至京城,再加上他是個已退隱的武林中人,雖然已不問世事,可是人脈極廣,當他把生意帶入京城後,倒也混得很不錯。」

    歐陽煒已然陷入往日回憶,歐陽夫人卻是紅了眼,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心底都有了個認知,這段回憶的結局,必定是不愉快的。

    「同年,我們先後成親,你娘跟他的夫人也是好姐妹,我們四人倆對夫婦,卻好像一個家庭似的,感情甚好,雖然他曾極力邀請爹搬移至京城,但是都被爹拒絕了。後來兒子們一個一個出世,他比爹還要高興,還認了你們做乾兒子,在煜兒出世的那一年,千儒的夫人有喜了,我們欣喜如狂,還定下了承諾,若是生了個女兒,將許配給托兒,若是生了個兒子,則與我家的兒子們結拜為兄弟。千儒一舉得男,林家有後了,身為林家的獨生子,千儒欣喜不已,取名為林玉暘,小名暘兒。」

    說到這兒,所有人也頓悟地看著卓鈺林,敢情他就是歐陽煒至交的兒子?可是怎麼會變成姓卓了呢?

    「幾年後,靜兒與靈兒出世,我們兩家男丁旺盛,女娃卻沒幾個,當下林千儒便與我訂下婚事,讓我們親上加親,當時暘兒已有四歲,我還記得當我們一人抱著一個女娃,問暘兒想要選誰當新娘子時,暘兒毫不猶豫地選了靈兒!」

    我?瞪大雙眼,我往卓鈺林看去,他似乎不記得這件事情,只是苦笑著看著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早知道那娃兒長大後會變得如此古靈精怪,當初就不要選你了!卓鈺林暗暗後悔著,只怪當初年紀小,唉,不會戴眼識人啊!

    「於是我們便定下這門親事,交換了信物,這一切都很美好,當千儒再次邀請我遷移京城時,我便答應了,只要求他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準備一切。可是……半個月,才那半個月的時間,千儒便遭人殺害,全家上下三十餘人,完全不留活口,當我趕至京城時,只看見他滿臉是血的坐在椅上,兩眼忿忿地大張,那是不甘心和憤恨啊!我發了瘋地試圖尋找林家夫人和公子的下落,卻在臥室看見咬舌身亡的林夫人,而林家公子卻是不知所蹤。」

    歐陽煒停頓一下喘口氣,緊緊盯著卓鈺林:「事後,我雖然四處尋找打探林家公子的消息,可是卻沒有絲毫線索,即便到底是何人下如此毒手殺害了林家上下,我至今依然毫無頭緒,我……我竟然幫不了自己的兄弟,不能替他報仇!」

    歐陽煒大口喘氣,眼眶泛紅,這件事埋藏在心底多年,一直是他的痛,每當他想起這件往事,便會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可是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林家的兒子竟然出現了,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面對他多日卻都沒有察覺!

    歐陽夫人輕輕拍著歐陽煒的手,然後啟口遲疑地問道:「你……你是暘兒,何以你的姓氏……」

    「當年敵人在夜裡突襲,爹娘自知逃不過,把我從暗道放了出去,臨走前,我還記得娘含淚低囑我,出了去後,永不得回頭,改名換姓,此生不得姓林,將來若是有倖存活,一定要拿著這玉珮來找歐陽煒。」卓鈺林從懷中掏出一塊溫潤的玉,交給歐陽煒。

    「然後娘便一把拴上暗門,我並沒有馬上離開,隔著暗門,我聽見敵人的聲音,聽見娘的悲泣,娘為了不受敵人侮辱,咬舌自盡……」卓鈺林深吸口氣,才繼續說:「後來我逃了出來,我聽從娘親的教誨,我決定從母姓,改姓卓,鈺乃取自本名中的玉,而林,則代表我生生世世仍是林家人!我離開京城,四處流浪,在我快餓死之時,被一男人收留,直到幾年前,我才離開他,決定來找您,人海茫茫,我幾乎走遍中原各地,可是沒想到您竟然會在京城落地生根……」

    事後的發展,所有人都很清楚了,沒想到事情峰迴路轉,到最後原來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是認識的。

    歐陽煒那塊玉,嘴裡喃喃地直說好,然後從懷裡也掏出另一片玉,卻是那塊玉的另一半,兩塊玉相合,變成完整的一塊。

    「好!好!林家始終沒有被滅門,尚留有一滴血脈!林兄,雖然我無能替你找出仇家,可是我誓必保護照顧林家的後代,你安息吧!」歐陽煒對天低聲地說,然後展開笑容對卓鈺林說:「好侄子!你以後就在這兒住下,我會代你爹好好地照顧你!」

    「侄兒尚有一疑問。」卓鈺林笑笑作揖表示感恩。「何以歐陽世伯認得出侄兒?」他與歐陽煒多年不見,當初歐陽靈讓他入住歐陽府時,歐陽煒見了他也沒有認得出,為何方才一眼便道破了?

    「是笛子,那隻玉笛,是你爹生前最愛的笛子。」歐陽煒看著被掛在卓鈺林腰間的玉笛。

    原來如此,卓鈺林恍然大悟地掏出玉笛,這笛子可說是當年逃出林府時,他唯一拿走的物品,可說是林千儒的遺物,若不是當初林千儒把這笛子給了他,而他寶貝地每天拿著不放,這笛子也不會有幸留在他身邊。

    「慢著,我有一個疑問!」我舉起手發問。

    「靈兒你還有什麼事不明白?」歐陽煒問說。

    「當年爹與林伯伯定下親事,那麼說來,鈺林豈不是我的正宗未婚夫?」我強調著『正宗』二字,往木頭偷覷一眼。

    對哦!眾人這才想起這件事,為難地來回看著木頭與卓鈺林,雖然照理說卓鈺林才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可是人家失蹤多年,生死都不知,結果女方定下另一門親事,正宗的未婚夫卻回來了,這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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