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白姑娘!」歐陽煒的嗓音從我後方傳來,瞬間我也明瞭這女人要幹什麼了!
「歐陽伯伯。」白琦雲立刻走過去,滿臉委屈地說:「您一定要替雲兒評評理!」
「怎麼了,白姑娘?」歐陽煒被白琦雲擋住,不得不停住,沉聲問著白琦雲。
當他從下人口中得知凌如鳳被白琦雲欺負了,而歐陽靈正與白琦雲在後花園,他便急忙趕來,擔心這倆個個性向沖的人會有摩擦。
「歐陽伯伯,方才雲兒與靈兒姐姐聊著天,可是靈兒姐姐說著說著就發脾氣,還揍了雲兒一拳!」白琦雲撫著腹部,委屈地道。
嘖,怎麼中間省略了這麼多精彩的畫面?我冷笑著,讓面對著我的小安全身發冷。
「什麼?小妹出手傷了你?」歐陽拓難以置信地問。
「拓哥哥,當然是真的了,雲兒這兒現在還很疼……」雲兒裝模作樣地欲往歐陽拓身上靠。
機警地閃過,歐陽拓不相信我會無故出手傷人。
「小妹,白姑娘說的是真的麼?」
竟然要玩奸的,那麼大家一起來玩吧!心底有了主意,我整整表情,微轉過身,讓他們只能看見我完好的右臉頰。
「爹爹,大哥,你們相信她說的話麼?」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靈兒,你跟爹說,爹一定……」歐陽煒顯然也是站在我這邊,這刁蠻白琦雲的作風他早有耳聞,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做出如此的事情。
歐陽煒繞過白琦雲,站在我的面前,卻在下一刻看到我的左臉頰又驚又怒地大呼出聲。
「靈兒,你的臉!這是誰幹的?」
歐陽拓也走上前,看見我的左臉頰紅腫不堪,粉頰上還清晰地看見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不用我說明,他們也能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爹……大哥……」我鼻頭一酸,便撲進歐陽拓懷裡大哭。
原本是想作上場好戲讓那女人吃虧,可是看見歐陽父子對我的關心,一陣溫暖充滿心懷,再加上我的臉真的是疼痛不已,忍不住便哭了出來。
歐陽父子見一向開朗的我如今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心裡的怒氣就要爆發,倆人都往剛才告狀的白琦雲望去。
「歐陽伯伯、拓哥哥,事情不是這樣的,是她揍了我……」白琦雲被歐陽拓的怒目瞪得有些心慌。「這小廝方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說,方纔她是不是揍了我一拳?」說罷便向小安問道,問法也煞是精妙。
「呃!」小安直到此刻還是懵懵懂懂,方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驚人了,沒想到那武林第一美女竟然有如此暴力的一面,叫人難以置信。
「小安,你老實說,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歐陽煒沉聲嚴肅地說。
「方、方才白姑娘,巴了二小姐一記……」然後二小姐揍了白姑娘一拳。
「你這女人!」歐陽拓聽了怒火欲發,歐陽煒趕緊出手阻止,不然他早已衝動上前賞她一記。
「我想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歐陽煒縱使氣憤,可是這白琦雲是白祺風的妹子,何況武林盟主的面子還是要顧全,歐陽煒只是冷眼相對,環住我就要離開。
「歐陽伯伯,冤枉啊!這小廝還沒說完,您倒是讓他繼續說啊!」白琦雲心有不甘地嚷著。
歐陽煒微挑眉,頓了一下,「小安,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事,你繼續說來。」
「是,這後來,二小姐……」小安正欲說出,突然覺得一股殺氣傳來,一看之下發現我竟然在歐陽煒的懷裡偷偷瞪著他,小安一噎涎沫,轉口說:「後來二小姐就哭了!老爺你們就來了!」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些,自個兒還要待在歐陽府一輩子的,二小姐還是不要得罪好。
「你說謊!」白琦雲氣得跳腳。「歐陽伯伯,這廝說謊!」見所有人鄙夷的眼神,白琦雲又慌又怒。
「若是我真的揍了你一拳,你倒是讓我們看看傷痕啊!」我說。
「這、你揍在我的腹部上,我怎麼可以隨便讓人看!」白琦雲氣我根本是存心,卻苦無證據。「歐陽伯伯,雲兒真的沒有說謊,雲兒可以讓婢女看看,雲兒的腹部一定有傷記。」
「派幾個婢女替白姑娘檢查。」歐陽煒冷淡地說,這件事情很明顯地是靈兒受了傷害,白琦雲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他也沒有多言地應允了,反正到時候還不是發現她說謊!
我看著婢女們隨著白琦雲離去,臨走前她還狠狠地瞪我一眼,我心底也是忐忑不安,畢竟我使出的力不淺,在她身上若是留下印跡是很有可能的,若是讓婢女們發現……
我恍神地跟隨歐陽父子回到水靈居,並讓人替我敷藥,木頭見到我的左臉頰怒得衝動要下床去找白琦雲算賬,好在歐陽拓及時拉住他。
「老爺,奴婢替白姑娘檢查完畢。」
我最擔心的事來了。
「嗯。說。」歐陽煒心不在焉地應著。
「白姑娘身上完好無瑕,沒有任何傷痕!」
咦?我緊閉著的眼猛然張開,沒有傷痕?難道是她的肉太多?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哼!真相大白她還能說什麼!」歐陽拓對白琦雲的作為嗤之以鼻。
「可是……白姑娘說奴婢說謊,要求其他婢女替她檢查!」小萍猶豫地說。
「查個屁!」歐陽拓顯然氣瘋了。
「拓兒!」歐陽煒出聲。「那就讓其他婢女去檢查吧!直到她高興為止!」歐陽煒無奈地說。
「是。」小萍領命離去,臨走前還向我偷偷眨了眼睛。
我頓時明白了,敢情小萍這丫頭還真是替我說謊?
我心底滿含感激,可是又愁上心頭,這小萍還能替我隱瞞,但之後呢?那些丫環肯定會發現……
事實證明,本姑娘我的人品還是很堅,事後來報的婢女,皆說白琦雲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而白琦雲一度差點氣暈,再度要求其他婢女察看,到最後……
「老爺,全府上下的婢女都被喚去檢查了,連廚娘都被喚去了,可是所有人答案皆是白姑娘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小萍低垂著頭,向歐陽煒報道。
「這本應如此,瞧她還能強詞奪理些什麼?難道全府的女人都一起來冤枉她麼?」歐陽拓忿忿地說,顯然他小看了女人團結的力量。
沒錯,就是全府的女人串通一起冤枉她!我與小萍心裡同時閃過這一段話。
「白姑娘說、說歐陽府裡的人全都串通欺負她!」小萍強忍笑意地轉達白琦雲氣暈前說的話。
「胡鬧!」歐陽煒不悅地低斥。「讓白姑娘立刻搬離水靈居,讓她住到離這兒最遠的別院去!」
「是。」小萍下去辦事,只不過後來當白琦雲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像神豬般被抬往其他別院時,當下吭都沒吭一聲,眼前再度一片黑暗……
而我,事後也對自己的人品有了更大的信心,這一幕指鹿為馬的戲碼,也完美落幕,除了身心嚴重受打擊的白琦雲外,心靈也嚴重受到驚嚇的,就屬可憐的小安,在我的淫威下,唯一目睹事情真相的他,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