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飽餐一頓的滿足,夏日純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地上,「還要在這裡呆上十二個小時哦,詩音小姐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坐在他對面的詩音微微一笑,「不必了,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咯。」
「誒?」
越過夏日純睜大的目光,詩音微笑著看著不遠處跑來的身影。
穿著白色襯衫的黑澤秀,不顧身上沾染的枯枝落葉,帶著額頭的汗漬,來到詩音的身邊。
「小姐,您有沒有怎麼樣?」
懷著擔憂的近乎焦慮的心情,黑澤秀抱住詩音的雙臂,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詩音安撫道,「沒有哦,我很好。」
確定詩音真的安然無損後,黑澤秀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夏日初的身上,並且將詩音護在身後。對上夏日純驚訝的目光,黑澤秀微微皺眉,「原來是你。」
夏日純驚奇的眨巴了下眼睛,「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來的?不要告訴我心有靈犀哦~」
詩音輕聲笑道,「或許,正是如此哦。」
「我還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呢,原來你早就有防備啊,,,是GPRS定位麼?不過,,」他抖了抖雙手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放你走哦。」
他直勾勾的看著黑澤秀,「嘿,,,,我有關注過你哦,,,,一直都很希望能跟你有次熱身的互動呢。」他輕巧的脫下外衣,看似清瘦的身軀卻有著令人驚訝的肌肉。
果然,人是不可光看相貌的。
「小姐,請退後。」
黑澤秀密切注視著對方,眼底射出的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態,直覺告訴彼此,對方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兩人的身影交纏著,進退間皆是雷厲風行。尤其是看似瘦小的夏日純,竟有著強烈的爆發力。
但是這種被控制的局勢並沒有持續很久,挨過最初的暴風雨後,黑澤秀的綿長之力就顯露出來了,一連串技巧的連消帶打之後,趁著夏日純爆發後的倦怠而猛然發力,陡然間就將他逼入了囧境,局勢一下子被扭轉過來。
也就在這時,夏日純猛然跳離戰鬥圈,大口的喘了口粗氣,「哇,果然是了不得的執事大人,為了守護小姐而英勇戰鬥。」
「不過,,,。」夏日純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即使你能跟蹤定位而找到我們,但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下山的路哦。」
「你什麼意思?」
「嘿嘿,,,,我可是給勇敢的騎士大人製造了一個與公主獨處的絕好機會哦,那麼就此別過咯。」
「哎,,?你別走!」
黑澤秀匆忙追趕,但對方顯然更精通野外隱匿的方法,縱身躍入樹林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別追了,夏日純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一定準備了後續方案的。」
「都是在下不好,沒能洞悉他的動機。」
看著滿頭大汗的黑澤秀,詩音微微一笑,「秀又不是神仙,怎麼會未卜先知呢。」
凝視著她的一如往昔的笑容,黑澤秀內心悸動不已,「沒想到,小姐依然還能信任我。」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秀啊。」
一陣晴天雷,讓兩人察覺到天色即變,夏天時節,老天的變臉速度趕尤勝過國粹大師。
「要下雨了,,怎麼辦,秀?」
黑澤秀看了看迅速凝結的烏雲,皺了皺眉,「雨很快就會下下來,眼下我們只能往山下走,能走多少是多少。」
「好。」
反手握住黑澤秀的手,讓他心頭悸動不已,但耳邊傳來的轟轟聲,也讓他無暇品位其中的微妙。
夏日的雷雨說下就下,頃刻間就是傾盆大雨,銅錢般大小的雨滴落在兩人的身上,沒一會兒,兩人俱是渾身濕透。
「哎呀。」
「小心。」
「啊~~~!」
泥濘的山路太滑,詩音踩空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朝下掉落,無法穩住重量的黑澤秀轉而抱住詩音,兩人的身體就在斜坡上翻滾而下。不知滾了多遠,終於當黑澤秀的背部撞到一棵粗大的樹幹時,停止了滾落的趨勢。
「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緩過來的黑澤秀連忙查看懷中詩音的狀況。
「啊,,我還好。」
除了頭有點暈外,詩音倒是沒有別的外傷。
「咦?」詩音驚訝的看向黑澤秀的身後,「這裡,竟然有座寺廟,,,。」
就在兩人不遠處,茂密樹林間,有著一座簡陋的小寺廟。黑澤秀扶著詩音,走進寺廟避雨。
儘管寺廟的屋頂處處漏水下來,但是起碼比之前毫無遮擋強多了,在灰塵滿地的雜亂物種,一塊漆黑的匾額正豎在樑柱下,上面依稀寫著三個字『靈泉寺』。
「真的有靈泉寺啊,,,原來它不是在山頂而是在半山腰,,。」
「什麼靈泉寺?」黑澤秀困惑的問道。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興奮的拉著黑澤秀朝裡面走去,繞過大堂的佛祖像後,有著一條通往山林深處的小徑。
「哎呀,好可惜哦,,。」對於豆大的雨滴,詩音不禁望而興歎。
「誒?」
面對黑澤秀的困惑表情,詩音逕自又跑到如來佛祖的像前,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但佛祖的面容依然慈祥。
「小姐,,?」
「不要囉嗦,快來磕頭哦。」
拉著黑澤秀跪下來,兩人一起虔誠的叩首。
雨依然下個不停,且完全沒有停止的趨勢。
因為是山區信號的關係,黑澤秀無法聯絡到古田太郎等人。兩人只好靜靜的等待雨停的時候。
「小姐,您這次實在太任性了。」
瞭解事情經過後,黑澤秀心有餘悸的說道,「萬一夏日純有不良動機,小姐要怎麼辦才好。」
「可是他沒有哦,他只是想要拖住我而已。」坐在他的身邊,詩音解釋道,「今天是湯·克萊爾舉行的競標日期,如果我沒有當場的話,就會取消競標資格。」
「他一直以我生病為理由,讓古田無法對我說太多工作上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與克萊爾直接聯絡的,所以早在我離家之前,我已經和克萊爾打過招呼了,將會由其他人代替我出席。」
「縱然如此,小姐也不可以冒險才是。」
「不這樣,我怎麼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呢。而且,我知道秀一定不會讓我出事的,對不對?」揚起的秀麗笑容,讓黑澤秀無可奈何。他的小姐,就是這麼能夠考驗他的心臟承受力。
「秀?,,我好冷哦。」大病初癒的詩音,穿著濕冷的衣服而瑟瑟發抖。
黑澤秀也察覺到詩音原本粉嫩的唇色變得深紫,環顧四周,破損的大門早就摧枯拉朽般散架在地上,根本沒有辦法遮擋寒風的侵襲。
看著蜷縮著身體的詩音,黑澤秀猶豫了片刻,才道,「如果繼續穿著潮濕的衣服,小姐很快就會生病的,,不如,,」頓了頓,他面帶微紅的說道,「請小姐將濕衣服脫下來,我來生火,將衣服烘乾。」
「誒?」
「很抱歉,雖然這樣很失禮,但是請放心,在下絕對不會看小姐的。」
彷彿為了證明一般,將一些乾枯的木頭點燃後,黑澤秀就用寬闊的背影將詩音護在寺廟的角落中,盡可能為她擋掉吹來的涼風。
看著他同樣渾身濕透的背影,詩音暖暖的一笑。
「秀也濕透了呀。」
「我沒有關係。」
「如果秀因此而生病了怎麼辦呢?那樣我就是個不稱職的主人了吧。」
「咦?」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用語,黑澤秀驚喜的轉過頭,卻看到已脫下了上衣,正赤裸著身體的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