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我還無法理解什麼是溫情的時候,我卻想著更加接近他,依戀他,比起金光閃閃的身份,我更貪戀那種被包裹的溫暖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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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直達817次航班已經著陸,,,,,』
聽到航空小姐的播報,黑澤秀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儘管他已經收拾的非常乾淨利落。出色的外表以及溫文爾雅的氣質,早已讓周圍的年輕女性側目不已。只是當事人似乎渾然未覺,深邃的雙眸也只是緊緊凝視著旅客出口的方向。
闊別了五年,我的小姐,你會出落成什麼模樣呢?儘管有照片記錄著不斷成長的小姐,但面對面的交流,依然讓他怦然心動。
正當黑澤秀沉溺在緊張和期待的心情中時,一陣騷動發生了大廳右邊的旅客休息室內。
有著一頭金色頭髮的男子狼狽的摔到在地,圍著他的是身穿碎花短袖的粗壯大漢,那種標明『我是流氓』的款式花樣,有效的讓周圍的人止步不前。因為是死角,大家又抱著閒事勿進的態度,所以保安也察覺不到這邊的異常。
金髮男子從地上爬起,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禮服,動作是無比的優雅嫻熟。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漬,瞬間露出一張俊美無暇的五官,就好像是電視上播放的那種貴族少爺。
「嘿,我說,,。」
金髮男子極力維持著風度,然而對方似乎並不配合,直接性的一拳打掉了他後面的話。
摀住臉頰,金髮男子也有了絲怒氣,「怎麼可以打人的臉?」
回應他的只有無情的拳腳。
「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對於突然倒在自己腳邊的男人,琉堂詩音僅是皺了皺眉,精緻的五官,瑩潤的肌膚,一雙清澈冷靜的大眼,黑如點漆,好像夜色中璀璨晶瑩的流光。
金髮男子抬頭仰望,或許是映入他眼中的面容太過奪人心魄,眼前一下子竟飄飛起無數的粉嫩花瓣。他呆愣的看著對方,鼻尖流下的鮮紅血液讓他看起來更為滑稽。
琉堂詩音不由一笑,嬌俏的神采令見者無不動容。就連那群地痞流氓,都出神的望著她,好似生怕驚嚇對方一般,意外的沒有繼續使用暴力。琉堂詩音朝著遞上的男人伸出手,示意要拉他起來。
好半響過後,男子才踉蹌著勉強站了起來,在琉堂詩音縮手前牢牢的將其握住,彎下腰,彷彿王子般的施禮,並在她手背上落下紳士的一吻,「美麗的小姐,雖然我十分感謝您的幫忙,但我可以處理。」
「是嗎?」
「當然。我很確定,,額,,。」
琉堂詩音抽回手,將一張票據示意在對方的面前,上面寫著兩個大大的『借據』二字。
金髮男子摸了摸褲袋,苦笑了一笑,想必是剛才打鬥時掉落的。
「你認識織香吧?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咦?」意外的提問讓男子露出詫異的詢問目光。
琉堂詩音指了指他胸前的徽章,薔薇花的圖案中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周邊鑲著純銀。「這是屬於琉堂織香的徽章,是身份的象徵。」同時她出示了自己的徽章,薔薇花的團中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周邊鑲著的是金邊。
「你是,,,?」他驚訝至極。
「是我在問你。」
強勢的語言散發出與面容年紀不相符合的壓迫感,這讓對方不由的收斂了笑容,認認真真道,「我叫司馬彥,是織香小姐的執事。」
「既然是織香的執事,那麼好歹也是受過英才教育吧,怎麼能跟高利貸的人扯上關係?」
「這是我的過失。」司馬的態度出奇的誠懇。
「織香能授予你這枚徽章,想必十分信任你。身為琉堂家的執事,我不允許你扯上任何不良的影響。」
琉堂詩音很快遞出一張支票,「把事情處理好,我不希望留下任何輿論信息。」
司馬彥看向支票下方的署名——琉堂詩音,「原來是本家的小姐,,。」
「請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還有,,。」詩音遞上自己的手帕,柔軟的手帕上繡著精緻的薔薇花,「實在太難看了。」
做出數落的結束語,琉堂詩音乾脆的提著拉桿箱離開。
「請等等,詩音小姐。」
司馬彥匆匆擦掉臉上的血跡,轉而來到琉堂詩音面前,恭敬的彎腰九十度,「請問,沒有人來接小姐嗎?我似乎沒有看到其他人。」
「我並沒有囑咐人來接我。」
「那麼,作為感謝,請允許我來送你回本家吧,我的車就在外面。」
琉堂詩音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見到熟悉的面孔後,終於點了點頭。
「請小姐在機場外等候,我一會兒就把車開過來。」
司馬彥帶著愉悅的表情再次行禮後離開。
終於結束鬧劇後,大廳裡重新恢復秩序。
「你好,,請問有沒有一位叫『琉堂詩音』的旅客下乘?」遲遲接不到人的黑澤秀只得去服務台咨詢。
「你好,是法國817次航班的『琉堂詩音』嗎?」
「是的。」
「該乘客已經下乘了。」
「哦,謝謝。」
發現自己已經與對方錯過,黑澤秀皺起了眉頭,很快聯繫了本家以後,他迅速趕了回去。
希望不會太遲,小姐,請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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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成為織香小姐的執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卻還從來沒去過本家呢。」
護送琉堂詩音的司馬彥,極力的想與對方拉開話題。
「哦。」
「但我有從相片上看見,那真是一棟美麗的城堡,果然不愧是有著悠久歷史的琉堂家族,小姐也好像是童話中的公主一樣美麗優雅呢。」從後車鏡中看了一眼嬌俏的琉堂詩音後,司馬彥繼續說道,「只出現在傳說中的琉堂家族,是關係著國家經濟命脈,有著『幕後操控者』之稱的存在,雖然我以前就有聽說過,但直到成為織香小姐執事後,才真的切實體會到,無論何種行業,都一定會存在著琉堂家的勢力,光說起來就覺得無比的輝煌。」
「是嗎?」
「當然,小姐作為琉堂家唯一的繼承人,以後將會是了不起的女皇陛下呢。」司馬彥愉快的笑了起來。
車子緩緩停在了美麗城堡的面前,高聳的哥特式建築和大片的薔薇花青草地,讓人彷彿置身仙境。
美麗古堡的大門早已敞開,僕人門紛紛站立兩旁,似乎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察覺到司馬彥亦步亦趨的跟隨,琉堂詩音冷聲問道,「你也要一起進去嗎?」
「不,在下還是跟織香小姐一起來拜訪吧。」司馬彥察覺到對方的拒絕意圖,巧妙的回答。
「那下次見。」清冷的聲音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從容。
琉堂詩音邁步朝裡走去,但沒幾步卻突然被司馬彥拉住手臂。
冷靜的琉堂詩音只是用力的扯了扯手,卻發覺對方毫無放開的意思,頓時略帶怒氣的回頭,「你要幹什麼?」
司馬彥微微一笑,壓低的嗓音略帶磁性,「哀怨小姐一路的冷淡,我只是想讓小姐注視到我而已。」
「我現在已經在看著你了。」
「是的,我很感謝小姐的義舉,我會一直記得小姐的。」
「不必。」琉堂詩音冷冷的回應。
也就在這時,匆忙趕回來的黑澤秀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頓時一聲大喊,「快放開小姐!」
「你要對小姐做什麼?」
黑澤秀推開司馬彥,俊容森寒。
司馬彥打量了一下黑澤秀,笑道,「我只是想對詩音小姐表達感激而已,無關的人這樣突然跑出來,太失禮了吧。」
「我並非是無關的人!」
將琉堂詩音護在身後,黑澤秀用不善的口氣道,「我是詩音小姐的執事,有關小姐的一切我都有責任。」
兩人面對面的場景,就彷彿有著十萬伏電壓在其中運轉。
「哈,說的好像多麼負責一樣。」司馬彥不以為意笑著,「既然你是執事,為什麼連詩音小姐回國都沒去接機呢?」司馬彥找到對方的失誤,狠狠的攻擊,「我看,你說的什麼責任,都只是說說而已吧。」
挑釁的味道一下子升級了氣氛,兩人對視的眼神彷彿是野獸對決的前兆。
半響,黑澤秀垂下眼瞼,朝琉堂詩音施禮,「很抱歉小姐,我在機場沒能接到你。」
對於沒能第一時間見到琉堂詩音,黑澤秀的心底有著無限的懊惱。
「沒有關係。」琉堂詩音微微一笑,「當時出現了一些狀況吧,而我又晚出來許久,你沒能及時注意到我並不是你的責任。而且我本來就沒有通知秀啊。」
「可是小姐,,。」
「反正我安全回來了不是嗎?」詩音柔聲道,「而且我也在異地他鄉獨立生活了五年,即使秀不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被拐騙的喲。」
略帶俏皮的歪了歪頭,顯得無比可愛。
「飛機有時差,我想休息了。」
掩手打了個哈欠,琉堂詩音逕自朝城堡內走去。
留下來的司馬彥忽然輕笑道,「我說,詩音小姐似乎也不並期待你呆在她身邊呢。」
「你說什麼?」
「顯而易見吶!」司馬彥聳了聳肩,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身為執事,就是要隨侍在小姐身邊每時每刻,詩音小姐在沒有你的情況下在國外生活五年,而且歸國也並沒通知你,這一切還不夠說明嗎?」
輕輕拍了拍黑澤秀的肩膀,司馬彥目光沉穩道,「詩音小姐的身邊,應該是能瞭解小姐心意,有著更強能力的執事!」
「你這傢伙,,。」
黑澤秀狠狠的瞪向對方,然而後者只是笑笑的瀟灑而去。
沒有執著首次見面的男人,黑澤秀只是將目光看向詩音的背影,面帶困惑:小姐,您真的不再需要我了嗎?
黑澤秀是琉堂家的古田大總管撿回來的棄嬰,因為沉穩內斂的個性,從小就被指定為未來家主琉堂詩音的執事,並且接受作為未來第一執事的所有培訓,從懂事開始,他就在照顧比自己小五歲的詩音,這種積年累月的全心付出,讓黑澤秀的內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成為最完美的執事,全心守護著琉堂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