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島上,南宮晟睿和崔風在流芳閣待了快一天的時間了,也不見那軒主再次出現,只是到了吃飯的時候會有兩個素衣女子給他們備好飯菜,就更別說他們本想拜會的門主了。他們此次出來本是為了尋找凝霜的下落,沒想到來到了這個島上,卻被雲水門這麼晾在了這裡。
日暮時分,負責他們飲食的那兩個女子又出現在了流芳閣。
「兩位姑娘,我們此次特為拜會貴派門主而來,不知什麼時候能以相見?」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耗在這裡,所以還是打算先從門人那裡探些消息。雖然他們的武藝要想在這裡行走自如不一定是什麼難事,但既然是以禮來訪,在弄清楚是敵是友前還是對她們尊重一些為好。
「我們門主此時並不在島上。」素衣女子看了他們一眼,不是回答了他們的話。雖然她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此番楊軒主會破例讓他們留在流芳閣,但既然讓他們留下了,就是門裡的客人,她們也沒有必要再以原來那樣敵對的態度相對。
「那今天的那位是?」他們也只是聽碧衣女子叫她軒主,其他再也不知,見對於剛才他們的問題她們沒有迴避,所以崔風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那是碧雲軒的楊軒主,是我們門主的弟子。」見他們態度頗為友好,素衣女子刀告訴了他們關於楊素梅在門裡的身份。「兩位公子用膳吧,我們先回去了。」她們似乎也不想再告訴他關於雲水門更多的事情,所以便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離開了流芳閣。
兩個女子離開後,他們二人也無異常的用了晚膳,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我們真的就在這裡等著那個門主回來?」崔風問。目前還不知道雲水門是敵是友,但經過白天的交手,對於她們的實力,也略有了一些瞭解。想來那個楊軒主也不會真的毫無防範的讓他們住在這裡,暗中一這也有著一些眼睛看著這裡的。所以他用了些內力,將聲音壓得很低,讓外面的人無法聽清他們的對話。
「你覺得呢?」南宮晟睿沒有直接回答。
崔風也瞭解了他的意思,嘴角浮過一抹笑意,這是他們近二十年來形成的默契。然後他的目光掃向了外面,他知道不用他說南宮晨睿也知道他現在想的是怎樣避開那些外面監視他們的眼睛。雖然這一天他們住在這流芳閣似是過得很平常,但在流雲山莊的那些日子,他們也清楚的知道平靜的表面其實掩蓋的只是一波波暗潮。
南宮晟睿對著崔風笑了笑。
這是他們這些年來的又一個默契,以前小時候在流雲山莊,莫欣然也會讓一些人注意南宮晟睿的行蹤,或許她是為了他的安全吧。但他卻不不願意各項行動都在她的注視下進行,所以有時候他就會讓崔風和哲寒幫忙引開那些侍衛,然後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看著他這樣的笑容,崔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似乎有些抱怨的說:「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職責還是沒有改變!」聽起來似乎有些無奈,但他卻沒有半分不情願的樣子。
外面依然很安靜,似乎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大哥,今天的月色好像不錯,要不我們出去走走?」他故意把話說得有些大聲。
「我不去了,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想早些休息,你自己出去吧。」是南宮晟睿的聲音。
「唉,這麼美的月色,不去走走是你的損失。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出去。」
「記得早點回來,別又玩得忘記了時間。」似乎真是一個大哥叮囑外出遊玩的兄弟。
「知道了。」說著他遞給南宮晟睿一個眼神,南宮晟睿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他開門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流芳閣外的兩個碧衣女子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然後看到崔風的身影出現在了流芳閣外面。
「你快去報告軒主,說他們有意要出去。我跟著他,以免他逛到了不該他到的地方。」其中一個女子對另外一個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那裡。她的動作並不大,似乎只是一陣輕風拂過,讓對面的樹枝有了些熱搖晃。但以崔風的功力以及這些年來他行走江湖的經驗,他又怎會不知道剛才正是一直暗中監視他們的雲水門弟子的動靜呢。但他仍然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信步向著水邊走去。留下的那個碧衣女子見他離開,也小心的跟在了後面,一路還不忘留下門裡的記號,以便她們可以更快的知道他的行蹤。
看著一前一後離開流芳閣的兩個身影,屋裡的南宮晟睿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表面寧靜的雲水門其實暗地裡也是藏了些暗湧。
出了流芳閣,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煙雲島以前雖然聽說過,但如今也只是在這裡停留了一天的時間,對這裡的一切仍然是陌生的。他向四處看了看,四周也是極其安靜的,只是遠方一兩個地方有著火光。於是,他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路上雖然也有碰到一兩個巡邏的門人,但他都輕易地避了過去。一排建築前,抬頭望去,只見上面寫著「靜水軒」三個字。
「靜水軒?」他在心裡念了一下,剛才聽那素衣女子提起過昨天的那個白衣人是碧雲軒的軒主,那麼想來這個靜水軒應該在門裡是和碧雲軒一樣的地位吧。難道這裡面的主事者是那門主的又一個徒弟?沒想到這雲水門看起來雖然不大,但內部設置倒也不簡單。
「葉軒主。」正想著,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南宮晟睿趕緊躲在了靜水軒外的一棵大樹後面。或許是因為晚上的關係,加上他的動作本來就很輕,所以那女子走過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碧彤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只見一個青衣姑娘出現在了靜水軒的門口,見前來的碧衣姑娘,熱情的迎了上去,問道。
「青兒,我是奉我們軒主的命令,前來請葉軒主前去碧雲軒一趟的。」被喚作碧彤的綠衣女子沖也笑了笑,回答道。
「哦,碧彤姐姐先進去吧,我們軒主還沒有休息,還在看書呢。那我馬上去告訴她。」青兒聽她說是來請凝霜去碧雲軒,也沒有再和她閒話。
「我就不進去了,你告訴葉軒主一聲就好了,我先回碧雲軒了。」碧彤似乎還有事,婉拒了青兒的邀請。然後轉身離開了靜水軒,青兒也走了進去。
碧彤離開後,南宮晟睿從樹後閃了出來。「葉軒主?會是她嗎?」他搖了搖頭,看來是他太想見到她了,只是一個姓而已。怎麼會這麼巧呢?這時,兩個身影出現在了靜水軒的門口,其中一個就是剛才被喚作青兒的女子;而另一個,想來就是她們口裡那個葉軒主了吧。只是她此時也是白紗遮面,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是看她的步伐,應該比那位楊軒主年輕一些。
「青兒,你就在軒裡吧,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是,軒主。」說完她停在了門口,目送著軒主離開。
當那白衣女子開口的瞬間,南宮晟睿愣住了,那淡淡的聲音,雖然已經有兩年不曾聽過,但在聽到的那一瞬,他就肯定,眼前的葉軒主正是他的霜兒。
看著她走近,他真的想從樹後面出去。正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