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醇居回去不久,逸風便來找凝霜。
「霜兒,在幹嘛呢?」一進門,他就高興地問道。
「沒做什麼,看一些閒書呢!」看到滿面笑容的哥哥,凝霜站了起來,「怎麼,你的武藝又進步啦?」想起平時他總愛讓自己看他練武,總是在武藝有所進步的時候第一個告訴自己,凝霜問道。
「不是。難道武藝沒有進步就不能來找妹妹你玩啦?」逸風反問道,「是天澤約我到郊外一遊,想到你回來一個多月了都沒怎麼出去,今天特意好心來叫你一起去玩的。哪知道卻被你認為是來向你炫耀武藝。」他假裝不高興地說。
「那倒是我的錯了,小妹就此向哥哥賠罪!」凝霜也打趣道。
看到她打趣的樣子,逸風笑了起來,凝霜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對兄妹就是這樣,總是喜歡逗嘴,但他們的「嘴角之爭」總是給家人帶來歡笑,兄妹的感情也更加深厚。
天澤?他也去?那何不叫上姐姐一起呢,她一定比自己更加高興參加這次出遊的。想到這裡,凝霜便對逸風道:「哥,我們叫上姐姐一起去吧,她也很少出去將軍府的。而且人多一點會更有趣的。」其實她並非一個愛熱鬧的人,但為了思雨,她還是以此作為了借口。
「好啊。你準備一下,我這就去通知思雨。」因為他是家中的長子,和思雨年齡相差更小些,所以對是直呼其名。
「好的,你先去吧。等會兒我去找姐姐,我們一起去找你們。」凝霜高興地說。
逸風通知思雨時,她在興奮的同時也有些擔心自己一個姑娘家和他們一起出去多有不便,但當她得知凝霜也一同前去的時候,她的擔心便沒有了。想起之前自己曾經跟她說過對徐天澤的感情,她便猜到一定是凝霜特意叫上她一起的。想到那個妹妹,她的嘴角也浮起了一絲微笑。
當思雨和凝霜出現在前廳的時候,看見那裡除了逸風和天澤外還有一個人,他大約和逸風差不多的年齡,三人正談得高興。
見姐妹兩個出來,逸風便介紹道:「霜兒,這位就是天澤。」又指著旁邊一位說:「這位是楚凌昊,香醇居的老闆。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又對兩個人道:「這位就是我妹妹凝霜。思雨你們都是認識的了。」
思雨微微頷首表示打招呼,凝霜也對兩人微笑行禮。
「凝霜小姐,我們以前老是聽逸風提起你呢。」天澤說道。
「既然你們都是哥哥的朋友,就像叫姐姐『思雨』般叫我凝霜吧。」
站在旁邊的凌昊並沒有說話,微笑著看著她們。
其實楚凌昊本是當今丞相之子,但他好像並不熱心於仕途,反而在榮都經營了不少生意,香醇居只是其中一家。逸風和凌昊認識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因為都是性格爽朗的人,這才成了朋友。雖然管理著榮都有名的香醇居,但他並不太喜歡交際應酬。前段時間他就注意到了臨窗而坐的凝霜,就對那個淡然和人對飲的女子有些好奇,不知道為什麼從那之後就希望再次見到她。而今天上午果然又見到她了,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已。但她那雙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卻讓他為之沉醉。想不到今天卻在將軍府裡見到了她,得知她是逸風的妹妹,他竟有些高興,至少這樣以後見她的機會更多一些。
「人都齊了,我們走吧。」逸風高興地說道。
一行人來到郊外,那裡空氣清新。雖然時值春末夏初,但還是開滿了野花,蝴蝶翩翩,溪水潺潺,景色很是優美。
面對如此美好的景色,思雨也很是興奮了,在花叢裡追逐著翩飛的蝴蝶。
看著滿地的野花、翩飛的蝴蝶與追逐蝴蝶的思雨,天澤竟也有些呆了。
自從回到將軍府後,雖然自己也曾偷偷地跑回過落雁谷,但總是來去匆匆,並未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今日來到郊外,吹著輕風,聞著花香,聽著鳥鳴與溪水流動的聲音,凝霜彷彿又回到了和師父一起在山谷生活的日子。她蹲下去,想把這野外的花香聞得更真切些。
「你很喜歡這些花?」看著安靜待在那裡笑看著花海的凝霜,凌昊問道。
凝霜點了點頭。
「那可以採一些帶回去啊。」他建議道。
「花是有生命的,當它們離開枝幹的時候,生命便會一點點消失。只有有生命的花才是香的,也才是最美的。我喜歡花,但卻不願看著它們因為我的喜歡而失去生命,失去了它們的美好。」看著眼前的花兒,凝霜回答。
看著眼前安靜的女子,聽著她平靜的話語,凌昊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姑娘。她雖然像大多數女子那般愛著花兒,但她卻因為愛花而不採花,這樣的女子真的是太上人意外了。他在心裡想著。
「你們快過來,這溪裡有好多魚啊。」逸風在遠處叫道。
於是大家便都湊到了溪邊,果然那裡有許多魚呢。
「你說我們捉幾條來烤著吃如何?」雖然是提議,但尋語氣中更多的卻是勢在必行的感覺。
於是他們便折了些樹枝,用隨身佩帶的劍將一頭削得尖尖的。只見三人站在岸上對準了水裡的魚兒將尖的一頭投了下去,投出的樹枝都射中了魚兒,別一頭則浮起在水面上。凝霜和思雨則是在旁邊安靜地站著。
只見逸風、凌昊和天澤施展輕功,從水面輕輕地掠過,順手抓起了浮在水面的樹枝,帶著被射中的魚兒,又一轉身,便落到了各自起飛的地方。近十條肥美的魚兒便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於是他們就在郊外生起火,烤起了魚來。對曾在山中生活十年的凝霜來說,烤野味已經習以為常。倒是其他幾個從小被人侍候長大,倒有幾分新奇。所以凝霜理所應當地當起了指揮,不時提醒他們該翻一下再烤了。大家也是一邊烤魚一邊聊天,時間便流逝在他們的笑語中。
一行人在野外玩得是不亦樂乎,直到日落時分,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