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莉莎在**廣場的咖啡廳裡見面過後,想要去人工湖吹吹風,說不渴望婚姻是假的,家庭的溫馨是我從未得到過的,關鍵是和怎樣的人結婚,外在條件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愛我懂我。
莉莎的父母希望我們盡快結婚,她的父親曾經出資讓我出國深造,兩年前回到國內的我,用在國外的獎學金和打工的錢一手創辦了一個小型的公司,兩年以後公司的所有運作蒸蒸日上,還合併了不少小型的公司,可能也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叔叔阿姨一直很喜歡我,三個月前擬定了我們的訂婚日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年春天就會完婚。
可是剛剛莉莎對我重複了不知有多少個女人對我說過的話,「鈺,我想我們不適合結婚,才認識你的時候你的微笑讓我覺得溫暖,可我現在發現我錯了,那只是你的一張面具,我看不清你,所以對不起。還有,我父親那兒我想過些日子和他說,等我的電話可以嗎?」
我想我在聽她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一定掛著淡淡的笑容吧,因為我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點點憤怒和釋然,許多年前我慶幸自已的臉上可以隨時出現這種表情,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只剩下這一種表情了。
扶著人工湖的欄杆輕輕的感受著春風撫面的感覺,內心裡一點點失望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訂婚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迷人的光茫。
突然一個黑影從右邊向我撞了過來,「哼」了一聲,我猜大概是磕著下巴了,他抬起手摸著下巴向我望過來也不說話,只見他轉動著眼睛把我從上往下打量了一遍,他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最讓我關注的是他那雙大大的眼睛,好像鑽石一樣閃著光。我下意識抬眼向手裡的戒指看過去,「啊」空空如也。
「是不是撞到你哪了?」那人急切的問,聽聲音可能是個二十左右的男孩子,我對他笑了笑,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發現了我手裡的戒指盒,「你,你的戒指,你的戒指是不是,掉下面去了?」他著急的問,「啊」,他聽到我說話的第一反應是在原地又跑又跳,我很奇怪的問他在做什麼,他回答,「在運動,我怕冷,」快到夏天了呢,怎麼會冷,看著湖面,果然這就是天意吧,不該屬於我的東西始終不會屬於我。
眼角餘光看到他跨上了護欄,「喂,你該不會是想要跳下去吧」,可惜話沒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雖說岸上不冷,可是水裡應該在幾度甚至是零度左右吧,會凍僵的,他浮出水面換了一口氣,我衝他大吼,「你快上來,我不要你賠,」又是沒等我話說完就潛到水底去了,我發現原來不是什麼時候我的臉上都有笑容的,我敢肯定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焦急,不想再等,我脫了外套和鞋子跳到湖裡把他撈了上來,別彆扭扭的把他帶到我家,讓他泡個熱水澡,給他送衣服進去的時候,看他漲紅了臉,我心想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藉著燈光才看清楚他的長相,他長得很白淨,只是太瘦了,說話的時候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我想笑的時候一定很可愛,他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在那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大。
他泡了很久,估計之前凍壞了,在車裡能聽見他牙齒打顫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用吹風機把頭髮吹乾,眼角餘光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子像掛著一個睡袋樣的身影出現在浴室門口,果然是大了,但我家沒有小號的衣服,想我185的身高和他175左右的海拔是有差別的。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鈴聲響起了,阿姨打的,本來說好今天晚上去她們家商量訂婚事宜的,不過現在沒有必要了吧,在莉莎沒有準備好之前還不能告訴他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我的爽約,「對不起,阿姨,」「小鈺啊,是不是生意上的事耽擱了啊,要有事兒也要提前給我們說一聲嘛,等了你這麼長時間」。對他們我是既感激又覺得抱歉,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讓他們暫時聯繫不上我要好些,我不想讓他們傷心,也不想對他們說謊,就這樣看著對面的小傢伙,打上了到他家住的主意。
踏進他家就可以感受到主人的整潔,裡面所有的擺設給人一種緊湊溫馨的感覺,累了一夜以後唯一的好處就是,倒床就睡,第二天中午是被餓醒的,走到大廳,發現那小傢伙還在睡,不對,應該叫他雲上,可是仔細看他會發現他臉紅得很不正常,呼吸聲音也有點不正常,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燙得嚇人,我在屋裡到處翻箱搗櫃的找藥箱,聽到大廳出了點聲音,我走到沙發面前,看他睜著眼睛看著我,也不說話,「你把感冒藥放哪了?我找不到,」他居然對著我傻笑,當時也沒想說要把人送去醫院打點滴什麼的,我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弄得手忙腳亂,「你傻笑什麼?家裡有沒有感冒藥,或是外面有藥店的吧?」對啊,我一拍額頭,外面就應該有藥店,那我在家亂折騰個什麼勁兒啊,拿著鑰匙出了小區不遠處就有一個藥房,醫生說,吃了藥後要給病人好好的吃飯才好得快,我笑著謝過那個醫生。
餐館倒是蠻多的,賣粥的很少,連著走了幾家都沒有,最後進了一個有些小的店面,「請問有沒有病人喝的粥?」一個老闆樣子的男人走了出來,「我們這兒只有普通的南瓜粥,要嗎?」「行,」「那你要多少?」反正也不好買,「一鍋,」老闆看了看我的手說,「你什麼也沒帶,怎麼盛回去啊?」想想也是,「那老闆你的鍋賣嗎?」老闆笑了笑說,「對不起,鍋不賣,要不我賣個盆給你吧,只要能裝回去就行了吧?」「行,」就這樣,在這個城市裡的某一個小區裡,有一個怪異的人端著一大盆粥往裡走。
和他住在一起的這幾天裡,是我的身心最滿足的日子,有時一天和他說的話不多,可我總覺得他好像很瞭解我,他那雙眼睛好像能夠洞悉別人的思想,有些感觸的時候,他總能以瞭然的目光陪在我的身邊。很喜歡看他頂著一頭軟軟又亂亂的頭髮在我看得見的周圍轉。
一天下午他一手拎著幾瓶啤酒,一手拎著很多菜調皮的對我說,「我找到工作了,咱今天晚上慶祝一下,」的時候,他臉上洋溢的光茫讓我移不開眼睛,突然有種如果能讓他一直這麼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衝動。拉著他到超市挑了幾瓶紅酒,雖然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可我的心卻被這種溫馨的動作填得滿滿的,一直都想有個人能讓我為他做點這種所謂小小的事情。
晚上他的朋友過來了,是個很成熟的一個男人,他好像有點在意我跟雲上的關係,一直有意無意的問起,都被我繞開了話題,我認為應該讓雲上自已和他的朋友說,這是他的權利。可是在雲上剛坐上凳子的時候,那個叫做方浩的先生就迫不極待的追問,還有他熱切的眼神逃不過我的眼睛,雲上在猶豫,他們的關係好像很好,認識了兩三年,這是在方浩那兒聽他說的,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不能給他機會,打定主意,我接口說我們是表親。雲上沒有反駁,心裡有一絲竊喜,我沒有想過以後會不會和他發生什麼,我只是想要跟隨著自已的心意而已。
雲上送方浩的時候,我在沙發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貪念那一點點的溫馨,走到窗前看見他們一個在車門站著,一個在路邊站著,好像在說著什麼,然後方浩鑽進車裡揚長而去,我一直在等開門的聲音,等了半天沒見動靜,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但似乎是對面的門,我打開門的時候,立即傻了眼,小傢伙站在別人的門口邊敲門邊說,「是我,施鈺開門,我沒帶鑰匙。」房裡傳來一個男人帶點驚慌的聲音問「你到底是誰?」,我開門的聲音讓他回過頭來,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沒反應過來,我為什麼從對面出來了吧,走過去牽著他的手讓他悄悄的往回走,不想在大半夜讓人誤以為是酒瘋子,因為以他為中心的兩米範圍內全是紅酒的味道。
關上門以後再也忍不住笑了,居然還有這麼迷糊的人,我一邊笑身體一邊往下滑,突然看見一個認真的臉在我的面前放大,然後也跟著傻傻的笑,心裡湧出一陣難以言說的幸福,衝動之下,我把幾乎沒有和任何人提起的過去跟他分享,只是想要離他再近一點而已,我能感覺到他在盯著我看,並且在很認真的聽,我想這就足夠了,我說完以後他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原來我們的距離真的近了。
他說,「施鈺哥,以後我都這樣叫你好不好?」心裡一陣竊喜,已經不想說太多的話了,「嗯」。
「以後我回老家的時候,也把你帶上好不好?」覺得有點幸福,「好」。就這樣他說了很多關於他家和他小時候的事情,聽見他說有人欺負他,心裡就覺得很悶,我想以後一定要讓他們後悔。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猜他已經睡著了,抱著他往臥室裡走,輕輕的把他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對他說了句睡吧,只是他不知道我也睡在他的旁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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