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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俱靜,片雲遮的殘月只剩下一半,四周星光黯淡。
腳步聲啪啪地響著,越來越急促。
又飄過一大塊黑色的雲完全掩去了月光,路變得更加黑了。
就在此刻,男人驟然停下,轉身望著身後,除了風吹過,什麼都沒有。
男人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然後繼續趕路。
就在他轉過身的半秒間,一個黑影閃過,帶起一陣寒風,下刻黑影已經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有些害怕了,他剛才並沒有見到自己的前面有人,這個人出現的太過詭異了。他站著沒動,前面的人卻先動了,向著他迎面而來。
適時,雲開月明,男人看清了來人的樣子,是個女人,齊肩的中長髮筆直垂落,劉海三七分遮掉了一隻眼睛。儘管光線不好,男人還是可以依稀辨得對方是個美女。
美女擦著男人的肩膀走過,男人一回頭,看見女人也在看他,頓時心裡小鹿亂撞。
一抹嬌美的笑容在女人的臉上綻開,只見她舉起右手,輕輕招了招。
男人好似著了魔般的跟著女人走了。
天亮了,晨光穿過雲層照射出來,雲霧漸漸消散。
俞曉響步履輕快地來到自己的店門前,嘴裡還哼唱著耳機裡傳來的歌曲聲,在包裡掏了半天終於抓出了一串鑰匙。
拉起捲簾門,打開環在門把手上的環形鎖,俞曉響一如往常的推門而入。
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甚至都忘了要拔掉耳機關掉MP3,順著一地凌亂的衣物,俞曉響往後頭走去。
俞曉響高中畢業之後就經營起了服裝生意,開了這間不大不小的服裝店,店舖的前半部分是服裝店面,後半部分是倉庫和洗手間。
那些衣物就這樣亂七八糟的丟在地上,一件件的直朝著後面的倉庫而去,俞曉響走的很慢,因為她怕的要命,在經過收錢的櫃子時,她抖抖嗦嗦地用鑰匙打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罐防狼噴霧。
把噴霧嘴對著正前方,俞曉響才敢站在倉庫門前。
門虛掩著,俞曉響記得昨晚走之前是鎖上的,所以這會兒,她更怕了。
用力推開門,俞曉響立即縮回手,防狼噴霧對著門口就是一陣亂噴。
半晌,毫無動靜。俞曉響豎直了耳朵拚命聽,怎麼聽都是流行歌曲的聲音,還是她常聽的那首,她不記得自己倉庫裡有音響設備啊。
然後很快的,她嘴角抽了一下,如果這時候用一種表情形容,那麼俞曉響這會兒便是滿臉滿腦的黑線。
她迅速扯下還在耳朵裡的耳機,任它們飄蕩在身旁。
後倉庫裡非常安靜,一絲聲響也沒有,俞曉響這時候的膽子總算回來了一點,她一步步地走了進去。
手裡的噴霧瓶「匡啷」掉在地上,滾出了很遠才停下來,俞曉響臉色發青的杵在那裡,腦袋已經不能思考,下一秒鐘便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再醒過來時,俞曉響已經躺在了救護車上,手上被打上了點滴。
「曉響,你覺得怎麼樣?」頭頂上傳來關切的聲音。
俞曉響定睛一看,眼前是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她的男友唐昊明。
支撐起身體,手臂和頭部都傳來陣陣疼痛,俞曉響忍不住「哼哼」了兩句。
接著帶著非常委屈的音調,俞曉響嘟囔道:「好疼啊。」
「呵呵,還能感到疼說出來就表示沒事了,你那些都是外傷,可能是你昏倒的時候碰傷的。」
昏倒?俞曉響腦海裡閃過了自己暈倒前看到的景象,突然很激動地抓住了唐昊明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倉庫裡店裡倉庫裡那個東西哦,不,好像是個人,對,是個人,但是,那個樣子,到底怎麼回事?」
唐昊明安慰道:「好了,已經沒事了,那個警察會處理的,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可是」
「噓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不許再想剛才的事情了。」唐昊明把俞曉響按回到床上躺著。
救護車呼嘯著來到了醫院,俞曉響一聲不吭的被安排住了進去,無論如何唐昊明也要她在醫院觀察一晚才可以回家。
先不說換了床不習慣,就是一閉上眼睛立馬浮現的恐怖畫面都令俞曉響睡不著。她永遠都忘不掉今天早上看到的,那是具類似於乾屍的東西,長大的嘴巴像個黑黝黝的洞口,深陷下去的眼窩,突兀的眼珠瞪的老大,足以見他臨死的時候一定碰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俞曉響募得在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四周,和她同一個病室的病人全都睡了,本來唐昊明說要留下來陪她,卻被她硬趕了回去,現在她有點後悔了,毫無睡意又百無聊賴的她只好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快速的翻找手機電話簿,當司夢璃的名字跳出來的時候,俞曉響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撥號鍵。
俞曉響一邊等待接聽一邊悄悄走出病房,在亮堂的走廊裡找了個位子坐下。
在響到第六聲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混雜著各種聲調的說話聲在俞曉響的耳旁響起,她的眉間頃刻皺成了一個川字。
「喂,喂,喂」不敢大聲說話的俞曉響用手摀住嘴巴,對著手機叫著。
「喂,曉響啊,你等一下哦,在這裡我聽不見。」對方的聲音幾乎是用喊的。
漫長的等待之後,手機那頭終於安靜了下來,只傳來個女孩清脆的聲音:「喂,曉響,還在嗎?」
「在啊。」俞曉響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司夢璃笑道:「怎麼啦?又和唐昊明吵架啦?」
「我倒情願是和他吵架也不願意遇到這麼倒霉的事情。」
「好了,說來聽聽吧。」
「我說司夢璃啊,你可不要告訴我這麼晚了你還在酒吧裡玩,你說你哪一點像一個大學生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勤奮卻門門功課優秀的人,你是怪物啊!」
司夢璃在電話那頭笑的一臉詭魅,只可惜俞曉響是看不見的。
「喂,喂,現在是在說你的問題好吧,你怎麼就能立馬拐彎扯到我身上來啊。」
「哦,哦,對了,我是給今天的事情弄得腦袋都不清楚了。」
「那要不要我給你時間想清楚了你再說呀?」
「哼,死夢璃,你就不能稍微表示出一點好奇心嘛?好像每次都是我舔著臉要把遇到的事情告訴你,你真是對我一點都不關心啦!」唐昊明不在俞曉響只好朝著自己的死黨撒嬌了。
司夢璃早就習慣了俞曉響這種性格,依然不溫不火地說道:「好吧好吧,我求求你,把你的奇遇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吧,我心裡快癢死了。」
「那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俞曉響好似被賞到糖的小朋友一樣,喜笑顏開的說道。
事無鉅細地講述了白天的所見所聞,順帶添油加醋,本來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俞曉響整整說了一個小時,要不是司夢璃自動過濾她的種種廢話,只怕是聽完了也不能馬上消化掉整個事件。
司夢璃如有所思地喃喃問道:「真的像乾屍嗎?像那種被完全吸乾了水份的樣子?」
「嗯嗯。」俞曉響不住的點頭,儘管電話那頭的司夢璃是看不見的。
「好吧,曉響啊,太晚了,我快困死了,改天等我們碰頭的時候再聊吧。」說著話的那頭還時不時傳來幾聲哈欠聲。
俞曉響也知道現在非常晚了,因為她的眼皮也已經重的快抬不起來了,於是匆匆道了別掛線了。
短短兩個月裡這樣的殺人案已經發生了十幾起,而且司夢璃感覺到兇手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近到已經把事情做到了她朋友的店裡。她知道最近城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司夢璃也懶得理會,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們擺明了不是經過這裡,而是衝著自己而來,他們究竟有著怎麼樣的目的呢?
司夢璃思索著,儘管神遊在外,她還是知道正有人靠近她,等到近了之後,她已經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不待對方有所作為,司夢璃先發制人,說道:「來就來唄,幹嘛鬼鬼祟祟的。」
幾乎是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徐子超輕巧的落在司夢璃面前,笑盈盈地說道:「看來作為一個吸血鬼有時候想做點人類能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容易啊。」
司夢璃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好氣的回答他:「我看別人都做的很好,唯獨是你,想讓你像個正常的人類那樣還真是很困難的事情。」
把司夢璃的調侃權當是恭維,徐子超畢恭畢敬地彎腰行了一個紳士禮,皮厚道:「謝謝誇獎。」
司夢璃轉身拉開酒吧的後門,剛才被完完全全隔絕掉的巨大吵鬧聲立刻傳來,聽到的瞬間司夢璃感覺突然沒有了興趣,放手讓門關上,後巷便恢復了方纔的寧靜。
看得出司夢璃似有心事,徐子超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認認真真地問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司夢璃點了點頭,抬首看向漆黑的夜空,彷彿看到那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在乞求著,乞求著放他們一馬。
「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