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紅豆之沒有紅豆 作品相關 第一四一章 困惑
    回到人群中,有根忙笑道,「怎麼讓致文走了,一起去吃個飯,順便為他送行!他們辦了移民,明天就走了,想必是來告別的。」

    後一句是對古家二老說的,念蘋恨恨的看了楚蕾一眼,轉頭對古老笑道。

    「多少年的朋友……」

    「媽!」楚蕾有些不舒服,生女兒有罪嗎?只是因為要結婚了,於是在公婆面前就像矮了一頭一般。想了想,坦然的看著古老夫婦,「我前男朋友,分手雖是被迫,但我並不後悔。如果說不能親口對他說聲對不起,我會內疚一輩子。更何況他移民了,不再回來。」

    「又沒問你,解釋那麼多做什麼?有根,走吧,叫了車沒?這麼多人,估計咱們的車不夠坐。」古老笑了笑,這是家事,怎麼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一丁點,轉頭對有根笑道。

    「放心,已經讓人把公司的大客開過來了。」有根笑道,輕捏了念蘋一下,念蘋笑著挽住了古太的手臂,一齊向外走。楚蕾把方帽和袍子脫下,還給校務處,默默的走在後面,馬文走了過來。

    「蕾姐!」

    「覺得我衝動了?」

    「不是,剛剛覺得那一幕很有美感,然後覺得跟你跟對了。」

    「為什麼?」

    「至少你有情有義,不會因為公婆和未來老公在場,而眼睜睜的讓曾經愛的人孤獨離開。」

    楚蕾笑了,輕輕的拍了拍馬文的腦門,「你小說看多了,還美感。」

    出了校門,馬文對等在邊上的啟允打了個招呼,就快步跟上了自己男友一起上了大客。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的回頭看看楚蕾。

    楚蕾笑著目送大家離開,看著啟允,啟允打開了車門,從剛才起,他就沒再笑過。

    上了車,那束花平放在後座,顯得有些孤單。本就不適合一大把來插的,也只有奶奶同志會認為滿屋子的天堂鳥會漂亮,只能算是她個人的虛榮吧。

    「怎麼想到送我這個?」楚蕾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是喜歡嗎?我第一次去看你,你不是盯著那支天堂鳥發呆,臉上還掛著懷念的笑意,就好像在回憶很幸福的時光。」啟允此時很不爽,臉臭得可以去演黑社會了。而且說這話時,帶著明顯的指向性。

    「如果致文送的話,他會親手去採摘一把石榴花,他以前說,石榴花像我的名字,夏天的初蕾。」

    啟允猛的一踩剎車,臉更扭曲了,怒視著楚蕾,「後悔了?覺得放棄錯了?」

    「啟允,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問我那天看著那支天堂鳥想的是不是致文?還有,剛剛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致文會來,為什麼我要不顧一切的跑過去?」

    「我問了你會回答嗎?」

    「會,你知道我不說謊,你也知道,我並不想隱瞞你什麼,致文與致中的事,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從來就沒瞞過你什麼。」

    「那麼告訴我,為什麼衝過去,我們快結婚了,當著我的父母,你的同事、下屬、記者的面,你飛奔到另一個男人的面前,你置我於何地?」

    「我當時來不及思索,是,現在想是衝動,可是重來一百次,我也會那麼做。」

    「所以你根本就沒忘記他,那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拚命的對所有人說,你想跟我結婚?」

    「我想跟你結婚,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對於致文,我感動、抱歉、還有無比的愧疚!剛剛只是當面的向他道歉,我並不要他的原諒,我真的做錯了。

    三年前我就該明白的告訴他,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白癡夏初蕾了,我給了他一個虛偽的希望。是虛偽,他剛說,三年前我對他說,如果三年內沒人追我,那麼我再給他一個機會追求我!所以他說,我並不用感到愧疚,我並沒有給他承諾。

    回想一下,這就是三年前的我,不敢負責,把人利用了,竟然還留下諸多的借口。我只是把他支開,然後想的是,把他培養成我所希望的那樣。再過平靜安逸的人生,我從來沒問過他想不想出國,想不想成為國學大師,還自以為是的說他目光短淺,捫心自問,其實那只是我自己的需要。

    我天天說夏寒山的愛情太自私,然後和致文分手時,我對自己說,愛情不能自私,我不能拋棄我媽媽……

    其實我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你想知道我當初同意分手條件嗎?媽媽不逼我嫁豪門,我就跟致文分手!我當時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她了,而心裡想的不是致文的心疼,而是我怎麼跟他說?他在這個遊戲裡,又何其的無辜?

    所以我剛說了,讓我回過頭來一百次,我也會衝過去,那是我欠他的。」

    「所以在山上,你那麼難過,你難過的不是那封信,而是你覺得你利用了致文對你的感情。」

    「這次也是,半年前我在路上遇到了致中,院長警告我,致中要清理掉。交給張叔叔處理,我害怕。我很清楚他們清理意味著什麼,我給致文打了電話。我只說路上遇到了致中,並且恭喜他事業順利。他急忙的說,他會帶致中去美國,他一定不會讓致中麻煩到我。

    他這次回來應該就是來帶致中走的,梁爸、梁媽沒那個本事把致中帶上飛機。他並不知道,如果他不帶走致中,等著致中的是什麼。但他卻堅決的回來,他只怕致中會給我惹麻煩罷了。」

    「這些事,你沒告訴我。」

    「怎麼說,張叔可能有黑幫背景?還有院長可能為了保住我清明的政治形像,直接讓致中人間消失?啟允,知道嗎,我無比討厭現在的自己,我不敢在陌生的地方說話,每一個坐在我對面的人,我都會想,這是安全部門的眼睛嗎?我努力想改變政府在民眾心目中的形像,可是現在我卻無比的畏懼,我所做的真的是對的嗎?我真的不是在粉飾太平,不是在助紂為虐?」

    「行了,別說了!」啟允擁住了她,自己不在的這一年裡,他以為她如魚得水,卻不知冷暖自知,她接觸到真實後,再出來修補漏洞,轉移焦點,說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時,她的心倍受煎熬,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而自己卻為這麼小事爭風吃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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