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與傳奇有染 上卷 第十八章 曲闌深處重相見
    在醫院包紮完傷口,藉著興奮,路哥給田田打電話。

    「田田,今天我們抓了個罪犯!」再深沉的男人,也有孩子氣的一面,路哥表功一般炫耀著。

    田田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詢問事情經過,急切地問:「有沒有受傷?」那口氣,與其說像是女友,倒不如說是出自母親之口。每個女人,都有母性的一面,面對喜歡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成為一個母親,關心他的一切,衣食冷暖,愛恨悲歡。田田並未意識到她此刻的溫情裡,沒有了往日的疏遠,而路哥卻真切地感受到了。

    老路手臂上纏著紗布,醫生告訴他傷口並不很深,但他說,「都傷到骨頭了。」說完偷笑。

    話音未落,田田在那頭一聲驚叫:「啊?!」

    老路很受用田田的緊張,壞笑道:「騙你呢,根本沒受傷。」

    「……」田田沒說話,大大鬆一口氣。

    「田田,今天的口氣這麼親切,以前一直是硬得擲地有聲的呀,怎麼?你——很在乎我嗎?」路哥第一次調侃起來,旋即輕輕地說,「我想你,我來看你好不好?」

    他豁出去一般,說出平時存在心裡的期盼,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田田居然同意了!

    吃飯的時候,不管誰說了什麼笑話,哪怕冷的誰也聽不懂,路哥都會率先笑出來,一邊笑,一邊大口喝酒。翎子瞪他,抓了個罪犯,怎麼高興的這樣,簡直是發瘋。

    等晚上照常上了傳奇,路哥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輕鬆風趣起來。

    行會原本安安靜靜,大家都在忙著各自的事,突然一個MM大叫:「都出來,不要潛水了,扔深水炸彈啦!」

    「?????」行聊裡翻騰出一排排問號。

    MM苦惱地求助,「昨天又被人逼婚,怎麼辦?」

    旁人還沒應聲,路哥沉聲說道,「注意計劃生育。」

    「哈哈哈……」萬沒想到,黑臉包公一樣的路哥也有如此的幽默,行會裡簡直笑翻了天,就連田田,都忍俊不禁,嗔怪他瘋掉了。

    過了一會兒,熱鬧的行聊裡,一個帥哥疑惑地說:「誰能告訴我,我打一個金剛,爆了四樣天尊,是為什麼?」

    七嘴八舌的議論中,路哥的聲音分外清晰:「人品好。」

    帥哥感歎,「人品好為什麼不爆四樣魔龍啊?!」

    路哥耐心解釋:「說明人品還沒最好。」

    行會爆笑,小飛忍著笑,直說要將這幾句話收入行會經典語錄。

    只有田田知道路哥的好興致從何而來,不僅知道,還為此感動。

    過了幾天,不僅網吧附近的人們知道了這件事,電視台都來了,路哥推虎子接受採訪,不願意居功。

    新聞播出來,見義勇為,臨危不懼,將他們說的很是崇高,其實當時,大家並沒有多考慮,就是想不能讓罪犯跑掉,至於危險,根本沒想過,若是想的太多,可能就會失去抓住罪犯的時機。他們只是普通人,但在危機時刻,也有無所畏懼的作為。

    網吧的生意更加火爆起來,很多年輕人來了,都要特意向吧檯的女孩交代,替自己向老闆問個好。當他們得知傳奇在抓罪犯的行動中起到的作用,更加激起了他們的興趣,很多人慕名而來,加入傳奇的陣營。

    營業額的直線飆升,讓翎子咋舌,路哥卻很平靜,他明白,每個人心裡,都有著正義的火焰,從某種意義來說,好人一定會有好運。

    播出新聞後的第三天,路哥坐上了去H市的班車。

    他緊張極了,甚至超出了第一次見面。又是半年多沒見田田,她瘦了,還是胖了,她會不會不見他,會不會趕他走。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各種各樣的問題,整整糾纏了一路。直到走出車站,看到她微笑著站在那兒,心才安靜下來。

    田田依舊是一件白衣服,身後是洶湧的人潮,一片流動中,她是靜止不動的那一個點,笑意盈盈。

    他走上前,不由分說的拉住田田的手,一直到坐上了出租車,他還是緊緊握著她的手,田田的手很涼,掙扎著要逃開,路哥心裡說,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了。

    田田給他安排了住處,到了門口,田田目光躲閃,不敢看路哥的眼睛,說聲還要回去上班,把鑰匙交給他就要離開。

    「田田——」路哥喚她,剛一回頭,已經被路哥抱住,那臂膀是如此用力,幾乎聽到骨頭被擠壓的聲響,「田田,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他狂亂地吻下去,若非懷裡實實在在的田田,這樣忘情的擁抱,直如一個夢境。

    過了許久,四季輪迴也長不過這一個吻,田田抬起頭,看見路哥的眼睛,眼神深處有一抹亮光,滿是痛惜與渴望,突然之間,所有無力的抗拒都土崩瓦解,這半年來的躊躇,猶豫,遲疑,她所懼怕的未知歲月,在他熾熱的懷中,在他熱烈的吻中,一切都煙消雲散。

    該來的,就來吧!她眼中流著淚,唇角輕揚,浮出楚楚的淺笑,無聲地輕輕依過去,靠在他的肩上。

    路哥卻呆住,懷中溫柔的田田,讓他感知到了她內心深處的變化。幸福來得太過突然,這個一直在付出在等待的男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除了愛,還有被愛的權利。

    只是一瞬間,兩人緊緊擁在一起,一邊落淚,一邊吻,誰也無法分清,臉上的淚,是路哥的,還是田田的。

    路哥在田田那裡,停留了三天,整整三個晝夜,兩人都沒有出門,晨曦初現,靠在窗前看朝霞滿天,夜色漸濃,坐在陽台上看繁星點點。深夜,兩個人登陸傳奇,他們不去任何地方,就停留在蒼月島的繁華世界,面對面互相凝視,如同電腦前的兩個人,相依相擁。

    田田為路哥下廚,簡單的飯菜,他吃的津津有味,杯盤盡空,恍惚中,只覺得這樣的安適,可以一直走到永遠,也不會厭倦。

    每個晚上,路哥捨不得睡,整夜守在田田身邊,看她熟睡得如一個嬰兒。他會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輕輕劃她臉龐的輪廓,入迷地看她輕輕起伏的呼吸,以及嘴角淺淺的酒窩。

    三天,短暫的如三秒鐘,時間如掌中細砂,再小心,也無可挽留地從指縫溜走,只能空歎時光飛逝。臨別的時候,誰也沒有傷感,因為他們已經約定,田田會盡快結束這裡的工作,而路哥,將是她人生的下一站。

    從H市回來,路哥變了個人似的,總是樂呵呵的,一改往日的沉默——每一個擁有希望的人,都會變得開朗而樂觀。白天,他努力工作,晚上,與田田一起傳奇。他耐心等待著,屬於他和田田的圓滿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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