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如夢 第六部分 第六章調查
    第六章調查

    「喏,就是這種藥。用來排毒的。你用的劑量比正常量多了十倍。所以才會這麼厲害。」醫生對綰紗說,「以後可別用這麼多了。知道嗎?」

    「可是……我從來都不用這藥啊。」綰紗迷惑的說。

    「不可能。這化驗單上的結果是不會錯的。而且你的症狀也完全符合。」醫生專橫的說完就不再理她們了……

    綰紗帶著疼痛回到了武校,東西也由雪茹幫忙帶了回去。大家都關心的問她,而她卻一直迴避著。

    「嬰華。我這幾天……不太好。把你的藥給我點兒吧。」綰紗正在廁所蹲著。聽見外面一個同學在跟嬰華說話。

    「用完了。沒有了。」嬰華似乎不太客氣的說。

    「啊?你當飯吃啊?前天你媽剛給你送來的嗎?怎麼才兩天。把一個月的都吃了?」那個女孩兒顯然不相信。

    「愛信不信。反正是沒有了。」嬰華說完就聽匡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戚!小氣鬼。」女孩兒說。

    「怎麼了?什麼藥啊。我看我那兒有沒有。」綰紗說,她是如此的熱心。

    「綰紗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很久沒上廁所了。嬰華也經常這樣。前天她媽給她買了一種藥。管排毒的。我用過一次,還挺管用。剛才想再要一點兒。可是……真是個小氣鬼。」女孩兒說。

    「什麼樣的藥???」她警覺起來,晚上看病時,醫生的話迴盪在耳邊——『就是白色的藥末,沒什麼味兒,放水裡,飯菜裡都行,反正也沒什麼味道。干吃都行。』」女孩兒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綰紗,下周你是不是還出去啊。你幫我買點兒行嗎?」

    「哦……啊。好!」綰紗明白了,她離校前喝了一杯水,是嬰華倒的。當時還有些驚訝。還以為她想通了。對自己沒有敵意了呢。沒想到她竟然在水中放了藥。

    「嬰華!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你在水中放了藥對不對。為什麼要害我?」綰紗來找她,有些生氣,有些虛弱。卻仍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害你。我怎麼做了。別以為你功夫厲害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憑什麼說是我幹的?」嬰華不忿的說,一副刁樣。

    「你……那好。前天你媽給你的藥呢?那麼大劑量,你不可能兩天就用沒了吧?」綰紗說。

    「我……我都給同學了。分沒了。」她有些心虛,但語氣上還是理直氣壯。

    「那你說,都分給誰了?」不知今天是怎麼了。莫名奇妙的沖,以前遇到這些她都會裝作不知道,獨自忍下去的。可是現在,面對如此虛偽的嬰華,她真的很生氣。

    「好,我承認!是我放的藥,行了吧?怎麼樣。還想告訴教練啊。可惜沒有人聽見。你說是我也沒有證據,你憑什麼那麼厲害。現在你有今天完全是因為教練們向著你。我不知道你在失蹤這段時間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厲害。可是我和金琳是什麼?你和雪茹在時,我們是陪襯,是綠葉。你們走後,我們終於有機會了。可你突然回來就又把我們給擠下去了。憑什麼,你想來就來當主角,想消失想走就走。還有,以前剛來時,我和你的底子差不多。可是教練就是偏向你。說你有潛力,有資質。都重點培養你。教你那麼多對我們從未提過的方法和招式。後來你的招式那麼柔,像跳舞。哪還像是武術啊?可是卻還是挑你參加比賽。我不服!你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教練的偏心!這次我只不過是給你個教訓而已。綰紗,還記得你是怎麼失蹤的嗎?那次郊遊,也正是因為想讓你出糗才撞你下水的。沒想到你竟然失蹤了。還弄得我愧疚擔心了好一陣。看來你是故意玩失蹤的對吧?……」嬰華說得很過分,她把綰紗想成了那樣的人。

    「什麼???那次是你撞我,我才會掉下去的???」綰紗萬分驚訝。

    「哈!那你以為是你自己鬼迷心竅了跳下去的?」嬰華嘲笑的問。

    綰紗沒有再說話,心情很是複雜。她一直以為自己掉入綠淵湖中完全是由於清幽劍找到了符合的主人,把她吸進去的。她記得紫胭說過,清幽劍是一把極具靈性的劍。會找一個正義而有智謀的優秀的人做它的主人。只要這個人在插有清幽劍的綠淵湖邊走一走,自然會被認定,從而吸進去……

    「原來我不是清幽劍真正的主人。我只是陰差陽錯的被嬰華撞入湖中,多少有那麼一點正義之心,會那麼一點武功,有那麼一點善良……和清幽劍所認定的主人的原則相似而已……」綰紗想著,愣在那裡,嬰華對她翻個白眼,驕傲的走了。似乎自己沒犯任何過錯。

    綰紗沒有過多的責怪嬰華。她知道嬰華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整日看著清幽劍,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又是一周過去了。綰紗始終沒有忘記要幫陸航找回自己。她還會想到茗凱。可是她不敢多想。她怕雪茹會再次因她而死。為愛而恨,她在走前找了啟英教練,向她打聽了上次遇到的那個警察局長姚福迄並且出走之後,便直接向警局走去。

    「局長。有一個女孩兒說要找你。」姚福迄正在辦公室打文件。一聽這話,不覺有些奇怪。

    「什麼女孩兒?」一個孩子來找他有點不同尋常。

    「長頭髮。看上去挺文靜的。姚局,這怎麼說呢。你到底見是不見啊?」反倒是穿警服的通訊員急上了。

    「好好好。叫她進來吧。」姚福迄說。

    「是。」那個人出去了。

    不一會兒,綰紗跟著那個人來了。

    「報告!」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姚福迄說。

    門開了,那人和綰紗進來。

    「哎?是你啊!」姚福迄一看是她,喜出望外,立刻站起身走過來,到她身邊時卻突然出手打上了。綰紗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下。即使再喜歡武術,也不用一見面就打呀!不過以她的反應速度,自然也不會吃虧。兩人打了一會兒比起臂力。最後在綰紗快支撐不住時趁姚福迄不注意,一勾腿,姚局單膝跪在地上,胳膊上的力氣頓時弱了下去被綰紗一個擒拿壓過背後。看得一旁的通訊員傻了眼愣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這一幕。

    「哈哈。又輸給你這孩子了。」綰紗放開手,姚福迄起來拍拍褲子剛剛跪在地上的部位說。

    「姚局長,您這待客之道也太特別了吧。怎麼我剛進來就打上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以武會友、不打不相交嗎?」綰紗笑著說,穿這一身還打,看來您也可以算上一個『武狂』呢。「

    「我這個武狂也沒有你這個小武癡厲害啊。唉!看來我真的是不行了。」說著,示意她進去坐下。綰紗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似乎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你看。我這一進屋據打起來,差點兒誤了正事。姚大局長,今天我來可是有事請您幫忙的。」綰紗說著,看了看姚福迄。

    「噢?有事找我啊?」似乎有些吃驚,但隨後又感到很正常。有誰只見過一面就找上來玩兒啊。

    那個人仍站在門口等待命令。同時也盯著綰紗這個他所描述為『文靜』的女孩兒。

    「我想走個後門兒,讓你幫我查一個叫陸維康的人。」綰紗說,姚局聽到這兒,臉色驟然一變。充滿了嚴肅和疑惑。

    「你問他幹什麼?」他的樣子讓人不覺有些恐懼。

    「怎麼了?……」綰紗小心的問,看他緊張的樣子讓她的心也繃了起來。

    「……」沉默了一下,平下心來,回頭對門口的人說:「你先出去吧,不許任何人打擾。」

    「是!」那人接到命令,出去了。在關門的最後一瞬,又看了一眼綰紗,這個讓人可以稱為傳奇的女孩兒。

    「怎麼了,姚局長?」綰紗又問了一遍。

    「……唉。」他歎了口氣,臉色緩和過來,「你還是叫我叔叔吧。別姚局長姚局長的了。對了,你叫綰紗,對吧?」他坐下來。

    「對,那姚叔叔。我們是朋友吧?」

    「當然是。你是我認識的最厲害的一個朋友。」放鬆了些。

    「那麼姚叔叔。剛才的事就靠你這個朋友了。」綰紗剛把氣氛緩和過來,又提到了關鍵。

    姚福迄又嚴肅了起來。看著她問:「綰紗,你怎麼會問起這個人,你認識他還是……」

    「我並不認識他,只是……我想幫一個朋友。這與陸維康生前的事有很大關聯。姚叔叔,我知道陸維康曾經是個通緝犯。警方這邊一定對他有所瞭解。如果你可以幫我。我會省很多事。」綰紗說。

    「……」姚福迄看了她很久,「唉!好吧。」他沒有再多問,「綰紗,可以說我是知道他的事最多的一個人。我相信你不會有惡意。可以將這些事告訴你。但你不能輕易告訴別人。」

    「你認識陸維康???」她吃驚,不過仔細想想也對,陸維康是一個通緝犯,而他曾是辦任務的特警。應該會知道,會認識。說不定還交過手呢。

    「其實……我和維康曾經是最好的兄弟。」他的眼中充滿悲傷。這句話卻使綰紗吃了一驚。不過,她仍在靜靜的聽著,不敢打斷。

    「維康曾經和我一樣,是特警隊培訓的一個兵。當時一共訓練了二十五個人。我和維康關係很好。也是隊裡數一數二的好手。所以我們在一起經常比試切磋。白天學武累了一天。晚上別人都睡覺休息。只有我們倆還要比試……最後隊裡只要二十個人,那就意味著必須要淘汰五個人。所以進行了更嚴格的考核和檢查。本來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最後維康被懷疑偷竊,最終被淘汰,當時維康很氣憤。我也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可是在那個時候,那麼嚴格,不許有一點兒瑕疵。所以還沒調查,最終查出是隊裡的一個人栽贓嫁禍給他的。因為維康是他最大的對手。他們有競爭名額的直接關係。這件事沒有公佈於眾。因為無論如何維康也不能再回來,而他,也不會被開出去了。我找到了維康告訴他這件事。他顯得很平靜,說他已經知道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平靜,那麼深沉。彷彿有什麼更大的事要做一般。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投靠了黑幫。他要報復他。」姚福迄悲痛的表情,「後來我也勸過他,可是他說做好人太辛苦了。讓我理解他。他告訴我不要讓眼睛遮蔽了事實。好人中有壞人,也會陷害人;壞人中也有好人,他說他就是這樣的人。他確實不算是個壞人。從未參與過害人的事。可他也不是好人,因為他知道那些人的陰謀卻不阻止。後來他終於等到機會了。報復了當初害他的那個特警。幸好我們及時趕到,可還是受了重傷。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不過那個黑幫還是重用了他,他也變壞了。也許他認為我們不公平,明明知道事實卻不給他洗冤,還包庇『自己人』。所以他參與了毒品交易。也與我們特警隊成了敵人。我們是專為對付這群毒販而成立的。可是我的好弟兄,維康竟然在最後選擇了這條路。唉!後來他死了。是車禍。可是跟我們還是有很大的關聯。當時我們正在追他,是我帶的隊。當時我已經是隊長了,因為在那次槍戰中,我們頭兒被他們伙兒的人打死了。所以我追他時很賣力,很生氣。儘管曾經是好兄弟。不過……他已經在那時成了我的敵人,結果還沒等到我追到他,他就被一輛汽車撞死了。」他的眼中有淚花在閃。一個局長回憶起當初的好兄弟,還會這樣難受。不僅是親眼看見陸維康的死,還有朋友變壞與他對立的悲痛。

    「……唉。難道一個人的本心是好的,也會那麼容易就變壞媽?」綰紗發出感歎,那陸航呢?即使本心不壞,也會像他爸爸一樣選擇這條路嗎?不!他不該。因為他爸爸畢竟是遇到了這些事,這些不公平才會選擇那樣做,可是他不該就這樣墮落下去,綰紗想。知道了這些反而讓她更加堅定了幫助陸航的信念了。

    「維康有一個兒子。我知道他很喜歡那個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維康死前托付我照顧他,而且還告訴我黑幫的窩點。後來他告訴我,他兒子手裡有本什麼東西。還沒說完就死了。我不知道他沒說完的是什麼話。只是按照他所說的,終於把那黑幫的窩點滅了。可是我沒有找到他的兒子。我不知道那個孩子跑到了哪裡。我對他一無所知,也無處可尋。唉!我真是對不起維康。」他說著,綰紗的心情也很沉重。看著他的樣子,綰紗決定告訴他自己所知道的。

    「其實……」

    「叮鈴鈴……叮鈴鈴……」正當她要說時,電話響了,他去接電話。

    「喂?……好,好。那我馬上就去。」放下電話,他邊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邊說:「綰紗,局裡臨時有事,你的問題我也算是回答你了。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如果你需要他的詳細檔案,明天我可以給你打印出來。不過現在我得走了。」

    「不用了姚叔叔。你告訴我的已經夠多了,這比詳細檔案好多了。謝謝你。至於其他的以後有時間再說吧。」綰紗隨姚福迄匆忙的離開了辦公室。他上車走了,而她停在原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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