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來……」
艾草院內,南飛的母親,中年美婦帶著一幫奴僕,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個個眼中都充滿了仇恨,有幾個男奴僕都是有武力在身,全身瀰漫著殺機。
中年美婦全身顫抖,面色蒼白,雙眼赤紅,整個人處於崩潰與瘋狂之間,身旁的奴僕個個緊張兮兮,生怕一個不慎觸怒了主子。
「你們是誰?竟然敢闖我艾草院!」
郅艾母親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冷著一張臉。
「你是什麼東西?郅艾在哪裡?讓她滾出來!」中年美婦怨毒的問道。
「哼!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知道麼?膽敢在此喧嘩,你們知道觸怒了我們家小艾是什麼後果麼?」郅艾母親冷哼。
自從他們入住艾草院來,也不是沒有人來鬧過,不過都是一些無知的市井小民罷了,看到他們住進了這麼大的房子,心有不甘,嫉妒成恨,誠心來此鬧事。
「大膽!你個狗東西,還不快快讓郅艾滾出來,再敢大放闕詞,老子先宰了你!」中年美婦身後走出一個中年奴僕,面容白皙,堂堂正正,身上瀰漫著濃郁的殺機。
看到中年奴僕站了出來,中年美婦神情一緩,淒楚的道:「大哥,飛兒死的好慘吶,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形神俱滅啊!那老東西不給他報仇,你可一定要給你外甥兒報仇雪恨吶!」
「嗯。」
中年奴僕點了點頭,露出雪白森然的牙齒,臉上露出一抹陰霾,道:「放心吧,飛兒的仇,我們一定能夠報了。」
「你們——」
「你們太放肆了。你們可知道這裡是城主府府衙執事南飛少爺的宅院,住在這裡的可是他的親眷,你們竟然敢如此大鬧,還敢侮辱南飛少爺的女人,真是該死!」
郅艾母親氣得臉色發青。
「你們是誰?」
郅艾父親將郅艾攙扶了出來,開口問道。
「郅艾?你就是郅艾?」
中年美婦一雙眸子幾欲噴火,咬牙切齒的問道。
「嗯。」
郅艾點了點頭,雙眼雖然無神兒,可是全身有了一絲生氣,輕聲的道:「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麼?如果想找麻煩的話,就去府衙找南飛吧!」
「你們不知道我們是誰?你們竟然不知道我們是誰?」
「哈哈……」
「他們竟然不知道我們是誰,那她怎麼嫁給南飛少爺?呸!」
中年美婦身後的幾個奴僕張嘴大笑起來,嘲諷的望著郅艾三人。
中年奴僕先是一愣,接著冷喝道:「你們連南飛少爺的母親都不認識,還想嫁給南飛少爺?真是愚蠢!」
「你——」
「你是南飛少爺的母親?呀!那就是親家了吶,嘻嘻,親家母吶,南飛少爺和我們商量婚事的時候,您沒來,所以我們不認識您,您不要介意啊!」
郅艾母親立馬換了副面容,走上前去,親熱甚至獻媚的笑道。
「親家?」中年美婦一愣,旋即嘲弄的道:「誰是你親家?豬狗不如的東西!」
啪!
中年美婦突然出手,給了郅艾母親一巴掌!
「你…你怎麼打人?是南飛少爺親口說的要娶我們小艾,而且這艾草院也是他送給我們住的,這哪裡有錯麼?」
郅艾母親氣急,眼中淚水流轉,顯得淒楚可憐。
砰!
中年奴僕冷哼一聲,上前就給了郅艾母親一腳。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之上,整個人猶如死蝦般呈弓字狀,飛了出去。
嘴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你們幹什麼?」
看到自己的老婆子被人打了,郅艾父親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不顧一切的衝向了中年奴僕——
「哼!」
也不見得中年奴僕是如何出手的,他整個人就像是沒有動過一般,可是郅艾父親也猶如死蝦般的倒飛而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
郅艾終於回過神兒來,怒氣上湧。
「幹什麼?打你個賤人!」
中年美婦怨恨的大喝道。怒氣沖沖的就朝著郅艾跑去,幾個呼吸間就將郅艾推倒,捏起拳頭朝著郅艾身上打著,神情癲狂。
「打死你——」
「……你個臭婊子,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飛兒怎麼會死……」
「南飛死了?」
郅艾也不顧中年美婦的拳頭,聽到南飛一死,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不過更多的是解脫。
「死了…死了好…死的好……」郅艾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不過她嘴角溢出的鮮血說明了,中年美婦出手的力道還是相當巨大的。
「什麼?」
聽到郅艾如此自語,中年美婦只感覺到血氣上湧,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
「我要殺了你——」
也不知道她從何處摸出一把匕首來,朝著郅艾的胸口就刺了下去,眼中閃現出怨恨的瘋狂——
「不要——」
噗!
匕首刺入肉體,中年美婦突然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中年奴僕見狀,一把接過中年美婦。
「老婆子——」
郅艾父親大驚失色,看到郅艾母親渾身是血,一把不知道多長的匕首悉數沒入她的身體當中。
此時此刻,郅艾母親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由於她的抵擋,郅艾躲過了一劫,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媽媽——」
郅艾渾身使勁兒將她母親挺了起來,她父親幫著把她母親側躺著,檢查起傷勢來。
「怎麼樣?爸爸,媽媽怎麼樣了?」郅艾面色蒼白,神情淒楚緊張的問道。
「沒事兒,匕首刺入了你媽媽的左臂關節裡,沒有生命危險!」郅艾父親平復下心情,以他豐富的生存經驗,立馬判斷出匕首並沒有刺入要害。
「你們——該死!」
郅艾站起身子,一雙眸子散發著冰冷之意。
「哈哈哈……」中年奴僕大笑道:「你還能吃了我們還是怎的?」
嗤!
一道輕微的衝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中年奴僕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喉嚨出的利箭,剛弩?竟然是剛弩?墨門剛弩……她怎麼會有墨門剛弩……
「大哥——」
中年美婦驚駭欲絕,顫抖著身子朝後面跑去,幾個奴僕雖然緊張害怕,可還是知道保護主子,將中年美婦團團的圍在身後,緊張的注視著郅艾——
「唉——射偏了……」
郅艾輕輕拂過小巧冰寒的剛弩,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