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雛:這個啊,我也說不清楚,有時候相信有時候又不信的感覺。
小雛:有時候我覺得命運這種東西,應該是存在的。但很多時候,那種所謂已經定下來的東西,並不是完全不能更改的。
大白:我要是說我不明白你說了什麼,你會生氣嗎?
小雛:生氣到不會啦。大概就是即使有命運,但是只要努力,還是可以改變的。只要作為人類的我們,有心去改變。
大白:可是很多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就像你無法選擇你的父母那樣。
小雛:你可選擇和你的父母親近或是不親近,如果不喜歡他們,離開就好了。喜歡的話,就多和他們在一起。
大白:其實今天是發生了一件事,我才會忽然開始想討論這種問題。我見到了以前喜歡的人,那時候我喜歡她,可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就放棄了。今天見到她和她丈夫在一起很幸福,卻知道了她以前其實是喜歡我的。我覺得,我們好像莫名其妙的就錯過了,這難道不就是所謂命運嗎?
小雛:……我倒覺得這純粹是你自己釀成的悲劇。
大白:喂!我已經很糾結了,請不要在傷口上撒鹽。
小雛:我覺得你這純粹是推卸責任,把自己不敢表白的錯誤,推給什麼命運。要是當初你勇敢一點,你喜歡的人不就不會和別人在一起了?
大白:可是你不覺得,就連我們腦中的想法,都是已經設定好的。每一次思緒的轉換,都是他們筆下的修改。
小雛:就算是那樣,你還是應該吸取教訓,下次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人家。別天天說著「這都是命」就輕易放棄。我今天見的朋友,之前就病的很重,大家都以為他可能下不了手術台,可是他堅持下來了。雖然知道一定會走,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走,但是他還是比誰都樂觀的活著。要是你的話,一定就一邊說著「這就是命」然後任自己的身體惡化。可是也要至少嘗試著努力一下吧,如果真的很努力了,結果還是那樣,再說是命運的緣故,也沒有關係。可是連努力都不做,就直接放棄,那不是命運安排你失敗,而是你自己早早的放棄了你自己。
大白:好像被教育了一樣……您真的不是我老師嗎?
不管小雛醫生是不是老師,孟裳笙的確獲得了點啟示。雖然遇到下一個喜歡的人的時候,他還是不一定會有勇氣表白。但是他至少不再糾結自己與包子姑娘的往事了。他們沒有在一起,不是命運的捉弄,只是性格上的不合適吧。如果有一個敢於表達自己的心情,那結局就不一樣了。
和人打交道,真的很麻煩啊。孟裳笙輕輕的笑了,因為根本沒法想到人家在想什麼。以為她絕對不喜歡自己,而事實卻正相反。可以前喜歡,也不代表現在就喜歡,才過了幾年,連他的人都認不出來了。至少,孟裳笙覺得,他心裡的包子姑娘不會認出他卻假裝不認識。可是,他真的瞭解她嗎?他也不確定。
「你們能理解我嗎?能理解的吧?」鍾義抱著酒瓶,悲傷的對著何野和葉雅紀說。
何野和葉雅紀互相看了一眼,當然不理解,但是基於人道主義思想,還是默契的同時點了點頭。
「你們都覺得我特別沒用吧?她也覺得我特別沒用吧?可是我有在努力,為什麼她看不見呢?」鍾義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紅了。
「沒有啊,你要多給她點時間嘛。」葉雅紀看他樣子可憐,便好心的安慰他。
「那要是她還是看不見呢?」鍾義抬起頭來,看著葉雅紀好像看見了救苦救難的仙女。
何野抬頭看了葉雅紀一眼,什麼也沒說,任她繼續給鍾義鼓勁了。
「那就是努力的還不夠!只要努力下去,總會有希望的。」
「一定不能放棄啊!放棄就輸了!」
「加油!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葉雅紀的話讓鍾義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一掃之前的哀傷憂鬱痛苦,信心百倍的開始吃飯,酒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扔到了一旁。他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當然,還是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努力。
「何野,何野,那孩子到底怎麼了?」看著鍾義坐車離開,葉雅紀終於有機會問問題了。
「失戀了,說為什麼那女孩看不到他的努力。」何野輕笑著回答,坐進了出租車。
「啊?」葉雅紀呆呆的被何野拽進了車裡,半天才回過神來,「那我得告訴他,這樣可不行!只有談戀愛,是不管多努力都可能沒結果的啊!」
「沒關係的,反正他酒一醒,什麼都不記得了。」何野毫不在意的翹起二郎腿。
「不行的,手機拿來,我可不能害了他。」葉雅紀可不能像何野那麼鎮定。
「沒電了。」何野連電視裡的猩猩的醋都吃,怎麼可能讓葉雅紀去關心別人?
何亮在家一邊打遊戲一邊喝啤酒,愜意的不得了。他今天下班就去吃了最愛的炸雞塊,還上網和朋友聊了一會。比起昨天在街上亂轉還要拉住發酒瘋說胡話的鍾義,真是好幸福。他一邊狩獵,一邊想像何野被鍾義折磨的樣子,笑的很開心。正等著何野的求救電話,就看見何野和葉雅紀毫髮無傷的進了家門。
「鍾義那白癡呢?」何亮呆呆的問。
「回家了。」何野一邊放大衣一邊說。
「沒鬧?」何亮不死心的追問
「聽話得很,連眼淚都沒掉。」葉雅紀快樂的答道,她已經忘了自己之前做的錯事,只記得小猩猩馬上就要出現在電視裡。
何亮氣的想把酒瓶往地上摔,可是想到真摔了還得自己掃地,就忍住了。鍾義這個大混蛋,還看人下菜碟。孟裳笙陪著,鎮定冷靜的聊天。何野陪著,聽話的早早回家了。就只有在他跟著的那天,喝醉了發酒瘋,鬧的雞飛狗跳,把他累的頭暈眼花。這傢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鬱悶的何亮走到陽台上抽煙,關上陽台門才看見已經有人在那裡了。香煙的紅光隨著她的呼吸,時明時暗。
「信梧姐?」何亮小聲的問道。其實這麼問也多餘,家裡抽煙的就只有他們倆,不是葉信梧難到還是小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