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弟弟。」麥格不無傷神的說。「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雲芸拍拍麥格的肩膀,安慰。「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你的女朋友什麼的……」米諾越說越小聲。
「他並不是我的親生兄弟。是我的母親從孤兒院領養過來的。那時候,他才幾個月大。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我和他關係很好,他很黏我這個大哥,也最聽我的話。那時候,我們每天都會去玩,很開心。」麥格繼續回想。
「沒想到,他會有先天隱疾,在14歲的時候,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後……我很想念他。因為關係太好,他的死亡對我的打擊太大。我不希望再和人深交,變得沉默。直到看到小彎。那是在電影院,她很吵鬧,可是感覺很像,我拍了張照片。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學校外的冷飲店,露天桌位,我覺得那種相似的感覺消失了。後來,在學校,她濺了我一身顏料。她和我弟弟一樣,真的很有把我惹火的能力。」幾人失笑,想起那天的情景,在想現在幾人的交情,真的很神奇。
「她和我弟弟太像,很多問題,很多話,很多回答,都是一字不差。都很搗蛋,天真,很溫暖,讓我有種錯覺。最初的時候,我總會把小彎跟我弟弟比較,兩個人就像重影一樣。」麥格感慨。「那現在呢?」雲芸高深莫測。
「現在?我不知道,感覺很複雜。我需要時間理清楚。」麥格很坦白,對於小彎,從來就是抱著兄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他需要想清楚。一時間無法回答。
「好吧。」米諾和雲芸放棄,不過好歹知道一點。「明天是最後一天,我們好好玩。不要浪費了。」示意麥格明天不要只想著這個問題。
「天啊,為什麼明明放假了,憑什麼還要考試!」小彎在米家大宅裡爆發出驚人的咆哮。已經旅遊回來很多天了,到處都是過年的氣息。管家大伯已經買了許多年貨,只不過又得搬到麥格家去了。
超市裡都是禮品,每個人都很忙碌,只有小孩子蹦蹦跳跳的,高興又可以過年了。小彎從來沒有過年的經歷,也不知道下雪的樣子,就是窗外的風景。雖然自從上次的下雨時間後,被惡補這裡的天氣變化。所以小娃在天氣逐漸變冷的時候,沒有發表自己的疑惑。
但是,現在小彎還是覺得自己很搞不懂地球上的規定。明明放假了,為啥還要回去考試啊。佰奇教授在電話裡的回答是這樣的。「因為你沒有參加考試,所以你要回來參加考試。」
可是現在放假了啊。而且考試是筆試。不是單純的畫一幅畫啊。本來還很慶幸比賽那天自己可以不用參加考試了。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天,居然被抓包了。
「雲芸姐,救我!」小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電話。要參加考試的有小彎,雲芸和米妍,還有一些補考的學生。米妍是入學正式考核,跟他們的考試不一樣。所以,只能求雲芸幫忙了。
「怎麼了,慢慢說。」雲芸被小彎這頓話嚇了一跳,還以為小彎出了什麼事呢。「佰奇教授說下個星期一要去學校考試,考不過就沒有補考機會了。就會沒有學分,就會被當掉。」雖然不知道學分和當掉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很害怕。自己對基本知識一竅不通。
「就這事啊。你來我家吧。我給你輔導。怎麼樣?」雲芸提議。小彎剛要答應,就被聞風趕來的米妍阻止了。「讓她到我們家來。」米妍用口型對小彎指示。
「雲芸姐,你來我家吧。我找不到路。」小彎真是,和米妍呆久了,近墨者黑了。「這樣也可以,我下午帶著書過來,你不要出去知道嗎?」雲芸沒有細想,就答應了。
「耶!」米妍和小彎一擊掌。「為什麼要叫雲芸姐來啊?」小彎一擊掌後才問。米妍大囧,「那你幹嘛跟我擊掌?」「因為雲芸姐會教我怎麼考試啊。」
「好吧,我跟你的智商不是一個水平的。」米妍擦擦汗。「那你是為什麼?」小彎顯然沒有聽出米妍的意思,傻呆呆的追問。
「雲芸姐到我們家來了,那不是就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機嗎?真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小彎,在嗎?」雲芸按門鈴。「在,雲芸姐快進來。」米妍搶先開門,把雲芸推進屋。「雲芸姐你先坐會兒,小彎正在樓上惡補呢,一會兒就下來。」「哦,那我去找她好了。」雲芸微笑,她帶來很多資料來,以前自己也參加過考試。每個年級的考試項目不同,不過知識點總是那幾個,不會變的。
「不用不用,你在這兒坐著,我去叫她。」米妍把雲芸按在沙發上坐好。笑話,要是讓你上去了,我哥表現的機會就沒了。
「雲芸,給。」米諾很不好意思的端了杯熱茶給雲芸。本來沒什麼的事情,被米妍一攪和,就讓人挺心懷不軌的。「謝謝。」雲芸喝了口熱茶,小彎就捧著一摞資料從樓梯上下來了。「雲芸姐,你來了啊。我的東西好多,考試好難的。」苦著臉,小彎覺得自己真是人生無望了。
「聽說是阮樂說,有些人沒參加過考試,才會叫你們幾個考試去的。」自從和米妍拍拖,夏風就天天到米諾家來串門。
「這,我不知道。」雲芸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聽說過。「反正,我們本來就是要考試的,不用管這麼多了。」
「恩恩,可是我還是不喜歡考試。」小彎倒戈。但是還是乖乖的做到雲芸旁邊,惡補。米妍拉著夏風走人,眼神示意米諾機靈點兒。要做到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爭取在今年過年前,把雲芸追到手。
米諾不耐煩的瞪回去,口型:「知道了,你們兩個趕緊給我閃。」「好啦,我們去外面約會嘍。」夏風大聲的回答,然後兩人笑著跑出去。
「你們繼續吧,我就在旁邊看會兒書。有事叫我就好。」米諾起身,拿了本中文教材開始研究。雲芸和小彎也進入了魔鬼式的惡補。
米妍和夏風在外面逛街,做到了身在街上心在家的最高境界。基本上是講一句話,要加一句,你說他們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沒?
而家裡的兩人,還真的是沒什麼進展。知道小彎開始做卷子,米諾才插上話。「這樣,小彎後天的考試,能過嗎?」「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只要認真記,就行了。而且我們學美術地,本身就有感覺,蒙也可以蒙對一些。」雲芸看著小彎埋頭做卷子,拿起杯子要喝水。
「等等,冷了吧。我去給你換一杯。」米諾拿過杯子,去換了杯熱茶。雲芸怔怔的看著米諾,不得不說這個小舉動有點感動她。但是,交往,自己真的沒有做好準備。米諾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男生,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雲芸不由自嘲的笑笑。還說麥格呢,自己比他更搞不清楚感情。「嗯,溫溫的,不會燙。」米諾把被子塞到雲芸的手裡。坐回自己的位置,打算接著看。
雲芸捧著杯子,想了很久。美術系的女生,往往都有極為敏感的情感,和敏銳的心理。很快就能夠剖析自己內心的情感。
首先,自己是渴望這份溫柔和關懷的。這種單純的被愛著的感覺很容易讓人上癮。自己怕的不是分開,而是對自己沒有自信,覺得自己不能夠永遠擁有這份感情。可是,沒試過,就根本沒資格說擁有。自己不能夠太自私。等到失去了,再後悔。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
「米諾,我們交往吧。我想為我的幸福,努力一下。」雲芸不是小家子氣的女生,不會為了面子和所謂的自尊而等著米諾的再次主動。
「你,剛才說了什麼嗎?」米諾很懷疑自己的耳朵。小彎也一臉驚疑的抬起頭看著雲芸。「是的,我是說了什麼。」雲芸放下杯子,大方的坦白,「我說,米諾,我們交往吧。我想為我的幸福做出努力。而不是自私的等著你的付出。」
米諾完全懵了,幸福來得太快,做好長期作戰的心理準備的小青年,完全反應不過來了。手足無措的臉紅,「好,好啊。我願意的。我,我真的沒想到。我還以為……」
「我知道。不用這樣,我希望,你還能一直這樣溫暖我。」拿起杯子,揚了揚,雲芸笑的很美麗。
小彎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鉛筆都快被折斷了。天啊,這個場景真的是太刺激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