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七月份出現細雨綢繆的天氣實屬罕見,不過點是,這個下著小雨的日子,對遭逢十年苦難的俄羅斯來說,同樣也是難能可貴的,因為就在這一天,過去十年中一直作為>治動盪與經濟疲弱核心點的莫斯科紅場,將正式舉行一場盛大的閱兵式,這是自蘇聯解體以來,俄羅斯聯邦第一次舉行閱兵式。
對於莫斯科市民來說,這一場閱兵式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尤其是那些在九零之後成長起來的年輕人,他們只見識過聯邦的積弱凋敝,何曾見過時代的鼎盛強大?因此,這一場閱兵式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看熱鬧的機會,同時也是一個增進民族自豪感的政治課。
作為聯邦一個地位超然的政客,郭守雲自然也接到了來自克里姆林宮與閱兵籌委會方面的邀請,至於說他在觀閱時所站的位置,卻不是頂好的一個地方——列寧墓第二層的階梯迴廊處,與聯邦諸多的政界代表站在一起。而在過去斯大林所站的那個地方,除了葉老頭、久加諾夫以及列別德之外,就都是來自各國的首腦人物了。
郭守雲在來紅場之前,先去了一趟公墓,自從他的勢力蔓延到莫斯科之後,包括謝苗老將軍、維克托老狐狸在內,他們都在莫斯科公墓有了一塊屬於他們自己的墓地,作為他們孫女婿、女婿,他此次重來莫斯科,說什麼也得到二老的墓上送一束鮮花的。
在公墓那邊耽擱了將近半個小時,等他再趕到紅場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四十分,距離閱兵式正式開始僅僅剩下不到二十分鐘,故此,他也沒時間再與那些無關緊要的記者們多費唇舌了,直接便在護衛的簇擁下~上了列寧墓。
「守雲,怎麼才到?」著階梯一路走到二層的回彎處,郭守雲正忙著與來自各方的熟人打招呼呢,穿了一身海軍大將將服、胸前佩了五枚勳章地西羅諾夫將軍迎頭撞了過來。
「哦,」郭守雲笑了笑,同老將握握手說道,「我去公墓看了看,你知道的,妮娜對那邊的安排有些不滿意,我這次過來一方面過去給二老的墓上奠一束花,另一方面也是把墓地地合同簽下來。這不,來來回回將近一個小時,差點把正事給耽擱了。」
說完這些,郭雲朝頭頂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怎麼,老將軍沒上去?」
「上去幹什」西羅諾夫顯然對上面的某些人不滿,他冷哼一聲,說道,「別忘了,那裡可是人家國防部的地方,像我這種海軍部地從屬將領,哪有資格站在那麼顯眼的位置。」
「呵。老將軍今年奔七十了吧?」郭守雲也不接茬。他一把攬住老將軍地肩膀。笑道。「都說人年紀越大脾氣越大。從你身上一看。我就知道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了。不就是一場閱兵嘛。站在什麼地方看不一樣?你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烏拉!」
兩人這兒正說著呢。墓台下地紅場上。然響起喧天震地般地「烏拉」聲。郭守雲心裡沒提防。還真被嚇了一跳。
繞開那些政官員們站地最密集地地方。郭守雲拽著老將軍來到了大理石地護欄前。然後順著向東地方向張望過去。
好傢伙。這在下面因為有密實地人群。郭守雲還看不到什麼壯觀地地方。可是現如今呢。登上這列寧墓。他就可以將台下整個紅場地景象盡收眼底了。
只見在此刻地紅場上。從最南端地瓦西裡布拉仁教堂。到北面紅牆綠頂地國立歷史博物館。從東側地國立百貨。到他此刻所站地列寧墓。整整地一個紅場上。列滿了全副武裝地士兵方陣——帶著綠色貝雷帽地特種部隊方陣。穿著藍色制服地內務部部隊方陣。站在列寧墓下方、緊挨著軍樂團地將軍方陣等等等等。而在這一個個地方陣中間。紅色地旌旗以及聯邦各兵種、各集團軍地軍旗翻飛飄揚。
作為聯邦軍隊地總參謀長,廖緬科將軍是今天的閱兵首長,此刻,他正站在那兩黑色地伏爾加敝篷車內,一邊向南行進,一邊向參加閱的各方陣士兵行軍禮,那一聲整齊劃一的「烏拉」聲,就是他的車子行進過領袖墓地時,廣場士兵喊出來的。
「守雲,」西羅諾夫將軍今天的心事顯然不少,他趁著郭守雲朝紅場上張望的時候,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我們決定把列別德趕下他,你看看這個想法是不是可行?」
「哦,你們?」郭守雲的目光仍舊注視在紅場上,時呢,臉上表情波瀾不驚的問道。
「是的
羅諾夫朝旁邊看了一眼,而後才繼續說道,「除了所有咱們遠東出來的將領之外,現在對列別德懷不滿的人還有很多,這裡面甚至還包括卡贊采夫他們一群列別德的所謂嫡系。」
「烏~!」
廣場上又一陣氣勢蓬勃的歡呼。
「為什麼,列別德將軍幹得不好嗎?」郭守雲揉搓著下巴,輕聲問道。
「他管得事情太多了,」西羅諾夫淡然道,「不說別的,就連我們海軍部的內務,他都有心要插上一手,哼哼,他以為在現如今的聯邦軍界,誰都比不上他,誰都應該向他低頭,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那點所謂的權威,早就已經變得一錢不值了。」
「哎,說到底,還是為權力啊,」郭守雲歎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算啦,我之前與米哈伊爾他們有過約定,你們軍方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插手,所以呢,你們打算怎麼做怎麼做吧。」
別看郭守雲嘴上說的難,其實他心裡現在滿意的很,列別德這個人不是不可以用,而是不可以長用,對與聯邦來說,他這種強悍的軍人,根本不適合出任國防部長這個職務。此前呢,大家將他推上台,那並不是單純因為他的權威,從更多的角度來考慮,那只不過是對他的一種利用,現在好了,莫斯科的局勢平定下來了,飛鳥盡良弓藏的時機也到了,列別德這個人似乎也到了正式退出歷史舞台的時候了。
「怎麼,守雲你贊成我們的想法?」別看西羅諾夫現在已經離開了太平洋艦隊,離開了遠東,可是他在心裡,還是對郭守雲存在著一份依賴性,因此呢,如果今天這件事郭大先生不同意,他這個海軍部的總司令估計也會犯嘀咕。
「呵,將軍想得太多了,」郭守雲笑了笑,說道,「咱們難道不是朋友嗎?想出這麼多年,難道你對我的性格還不瞭解嗎?嗯,既然你們要動列別德,那就去做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們的。不過呢,我希望在你們正式動手之前,能夠率先把一件事解決好。」
「什事?」西羅諾夫追問道。
「那就是下一任的防部長人選問題,」守雲冷靜的說道,「在我看來,這個寶座的確是炙手可熱,只不過呢,它也很不吉利,任何人坐上去,都會覺得燙屁股,故此,我希望你與廖緬科兩位老將軍,都不要對那個位子心存覬覦。」
「這一點你放好了,」西羅諾夫面色一鬆,笑道,「我與廖緬科雖然不是很精通政治,但是這點嗅覺還是有的,那個位子誰想坐誰坐,我們是不會去碰的。」
「那就好,」郭守雲微一點頭,淡然笑道。他知道,聯邦的政局現在終於步上了正規,至少,莫斯科的每一步變動,都是沿著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一條路線行進的。
「烏拉!」
最後一聲「烏拉」在紅場上空響起,伴著這一聲歡呼的結束,軍樂團的號聲響起,威武雄壯的前蘇聯國歌《牢不可破的聯盟》,時隔十年,又一次響徹整個紅場的上空。就在這氣勢恢宏,且充滿著節奏感的樂曲聲裡,一列整齊的白馬旗隊,繞過紅場南側瓦西裡布拉仁教堂門前的彎道,快速的出現在紅場上。旗隊最前面的一位士兵,手裡舉著的是三色的俄羅斯聯邦國旗,而緊隨在他後面出現的,便是一面大紅色帶鐮刀錘子標誌的前蘇聯國旗。
看著那一面面快速向前移動的旗幟,郭守雲的腦子裡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他覺得自己恍惚間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剛剛進入遠東時的情景。
「嘿,知道嘛守雲,自從近五十年前剛參軍的時候,我就夢想著有一天能夠站在這個位置觀看咱們紅軍的閱兵式,」西羅諾夫這時候扭過臉來,笑道,「只不過後來的一切並不如人願,更多的時候,我只能站在下面那個隊列裡,等候著別人來檢閱我。」
郭守雲笑了笑,沒有接口。
「對啦,你知道在咱們蘇聯解體之前的二十年間,你現在站這個位置是屬於誰的嗎?」西羅諾夫繼續說道。
「誰的?」郭守雲心不在焉的問道。
「呵呵,這是屬於蘇斯洛夫同志的,」西羅諾夫笑道,「如今看起來,你與他還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哦?」郭守然。
(明天還有一個簡單的後記,本書終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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