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還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郭守雲愕然。
「是的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很肯定的說道,「此人出生在倫敦,原本是個皮草商人,生意做得也不是很大,充其量只能算是差強人意的那一種。」
「那這個波洛克石油公司又是怎麼回事?」郭守雲皺眉道。
「先生聽我說,」波拉尼諾夫微微一笑,解釋道,「這個普洛科林斯基當初在倫敦雖然做的生意不大,但是交際範圍卻很廣,他當初所掌握的進貨渠道,就是與前蘇聯西部地區的偷獵者密切相關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隨著東歐政局的動盪,尤其是咱們蘇聯的解體,這位普洛科林斯基也不知道有了什麼想法,他將自己在倫敦的全部生意都轉手了,然後孤身一人跑到了布達佩斯,隨後不久,又輾轉去了烏克蘭,直到九二年才正式到了伏爾加格勒,哦,也就是那時候的斯大林格勒。在那裡,他經過短短兩年的鑽營,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人的關係,將當時斯大林格勒最大的紅星煉油廠給買走了。」
「呵呵,這麼說,這個人或多或少的還是有那麼一點手段的。」聽到這,郭守雲笑了,他又瞅了瞅手上那份請柬,笑道。
「可以這麼說吧,」波拉尼諾夫笑道,「不過這個人聰明固然是很聰明,當然也很有膽魄,但是他的命運不太好。就在他買下紅星煉油廠不久,哦,應該是九四年初的時候吧,他那時候剛剛加入聯邦國籍,就在伏爾加格勒認識了一個名叫羅琳的女人,呵呵,就為了這個女人,他險些沒把自己的命賠進去。」
「這麼有意思?」郭守雲來了興致,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將那一推請柬嘩啦一下扔到地上,而後指指身邊的空位,說道,「來,坐,坐下說。」
「哼,一聽到女人就來興趣了。」霍爾尼科娃偏過頭,撇撇嘴哼聲道。
「去,去,有你什麼事?」郭守雲把眼一瞪,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克羅伊娜先生還記得嗎?」波拉尼諾夫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他繼續說道。
「克羅伊娜?幹什麼的?」郭守雲皺眉想了想,腦子裡似乎沒有半點印象。
「就是古辛斯基地那個情婦。後來被你給沉到莫斯科河裡地那個。」波拉尼諾夫笑道。
「切。古辛斯基地情婦我怎麼會記得。我對穿他地舊鞋子可不感興趣。」郭守雲嗤嗤笑道。
「那個羅琳與克羅伊娜有些關係。嗯。她可以說是克羅伊娜親弟弟地女友。」波拉尼諾夫說道。
「哦?這麼複雜?」聽秘書說到這兒。郭守雲多少有些明白了。
「也不算多麼複雜。」波拉尼諾夫笑道。「別看克羅伊娜只是古辛斯基眾多情婦中地一個。但是這件事仍舊給當時地普羅科林斯基帶來了很大地麻煩。他被古辛斯基安排地人勒索了三百萬美元地贖金不算。最後還被打斷了一條腿。與此同時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英聯邦那邊抓到了他走私偷稅地大把證據。滿天底下地到處通緝他。因為古辛斯基那時候發下了話。讓他在兩周內滾離俄羅斯。所以他不敢在這邊停留。而西歐那邊因為有英國政府地協查通緝。他也不敢回。整個人惶惶不可終日。猶如喪家之犬。」
「哎。可憐人。」郭守雲歎息一聲。深有感觸地說道。說真地。這個普洛科林斯基地命運。與他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只不過呢。這小子地運氣不好。他帶著一股子野心跑來動亂地俄羅斯。不知道先找一個犄角地地方謀求發展。而是一腦門子撞進了聯邦地腹地。可想而知。在當時寡頭紛爭不斷地情況下。他這個名副其實地外人哪裡還有什麼生存地空間啊。
「淒慘或許是淒慘了點,但這個可憐人嘛,那倒算不上,」波拉尼諾夫冷笑一聲,說道,「儘管他當時為了逃命,幾乎是葬送掉了全部的家當,可沒過兩年時間,也就是在九六年的時候,他又大搖大擺的回到了伏爾加格勒,至於身份嘛,呵呵,則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億萬富翁。」
「嗯?」郭守雲心頭一跳,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秘書似乎對這個普洛科林斯基的來歷瞭解的太清楚了。
「這個這個普洛科林斯基,在離開聯邦之後去了哪兒?」也許是出於內心深處的那一份警惕,郭守雲在意識到問題之後,首先詢問的就是這個。
「中東,」波拉尼諾夫先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而後又補充道,「我現在查得到的,他先後就去了阿聯酋、阿曼、迪拜等若干個地方
,進入了伊朗,再之後的情況我就查不到了,他從零)六年初的具體行蹤,根本就是一個謎,因此,我懷疑他與伊朗政府方面達成了某種協議。」
「我明白了,」郭守雲點點頭,說道,「所以你才專門把這份請柬放在最上面,這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波拉尼諾夫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他這個波洛克石油公司又是怎麼回事?」郭守雲轉念一想,又繼續追問道,「就我所知,伊朗人的企圖形形色色,但肯定不會打我們原油的主意。」
「這家石油公司只有一個空殼子,其明面上的註冊資金是兩千萬美元,但實際賬面資金不足二十萬,」波拉尼諾夫笑道,「在伏爾加格勒成立將近三年,整個公司明裡做的生意只有四宗,總價值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天然氣,被他們從聯邦運出之後,直接就轉贈給了烏克蘭人,可與此同時呢,這家公司名下的四艘貨輪,卻有著四十七次離港記錄。」
「你是說,這個普洛科林斯基打著做天然氣生意的幌子,背地裡卻在走私軍火?」郭守雲恍然道。
「先生說錯了,他不是在背地裡走私軍火,而是在明目張膽的走私軍火,」波拉尼諾夫搖頭說道,「就我所知,原土耳其軍區以及烏克蘭軍區撤消後所運送回來的武器裝備,在伏爾加格勒周邊地屯滿了整整三十四個軍械庫,而在過去三年的時間裡,這些軍械庫已經被波洛克石油公司搬空了。」
「豈有此理!」郭守雲猛地站起身,啪的一下將那份請柬拍在沙發上,同時怒不可遏的說道,「我說為什麼過去這麼多年伊朗人都不同咱們做生意,原來這其中奧妙在於此啊,王八蛋還有,那些伊朗人也蠢得夠可以的,難道那些裁汰下來的垃圾廢鐵,真能比得上咱們遠東的行貨嗎?」
「哦?」波拉尼諾夫暴汗,他剛才還以為老闆在為普洛科林斯基的膽大妄為而惱怒了,感情感情他是不忿人家搶了他的生意。
「嗯,這麼說來,這個人還真是有那麼點意思,」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表現有些過分了,郭守雲揉揉鼻子,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平心靜氣的問道,「他,他既然送來了請柬,那現在人也應該在這裡吧?你指給我,讓我看看這位神仙究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先生向左上方看,」波拉尼諾夫也不抬頭,他輕聲說道,「三層包廂最左側的那一個就是了。」
按照秘書的說法,郭守雲抬頭朝左上方看去。
「那個稍稍有些禿頂的瘦子?」在他所看的位置上,正有一個面容消瘦、頭頂留著稀疏金髮的年輕人在朝在這邊掌握,當兩人的視線相遇之後,那小子竟然還舉起酒杯朝這邊示意了一下。
「先生看的不錯,就是他。」波拉尼諾夫仍舊垂著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很普通嘛,」郭守雲端起手邊的酒杯,向對方回敬了一下,同時嘴上卻不乾不淨的說道,「不過他身邊那三個女人倒是不錯,有阿拉伯人的血統,嘿嘿,我聽說伊朗人吝嗇的很,他們把女人當寶貝一樣,素來都禁止與異族人通婚,這小子艷福不淺啊,身邊不僅帶著伊朗女人,而且一帶就是三個,老實說,我都有些羨慕他了。」
「你那兩隻眼睛就看得見這些,」霍爾尼科娃聞言嬌嗔道。
「何止,我還看得出來,那三個女人都是帶刺的喇叭花,」冷笑一聲,郭守雲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敢賭一百萬,這三個女人人人手上都沾滿了血腥。」
「這你也看得出來?」霍爾尼科娃訝然回頭,嘴上對自己的男人說話,那眼睛卻瞟向了坐在沙發上的波拉尼諾夫。
「先生的眼裡不錯,這三個女人的確都是手段高明的殺手,」波拉尼諾夫贊同道,「只不過我查不到她們的身份,這才是我感覺最遺憾的地方。」
「好啦,查不到就查不到,反正這個普洛科林斯基不太可能與咱們結成仇敵,」擺擺手,郭守雲語氣輕快的說道,「這樣吧,你去安排一下,按照他這份請柬上的日期,咱們登門拜訪一下,呵呵,我對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這些」波拉尼諾夫指了指地上那些請柬,猶豫道。
「你看著處理吧,不重要的就給我推了,」郭守雲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又不是吃不上飯,湊和那麼多的宴會幹什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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