挈廖緬科與馬尼科夫有舊交,所以他今天不打算過來,郭守雲知道,這是老將軍為人謹慎,他以這種舉動來安自己的心,不過說句真心話,即便老將軍今天直接過來,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心裡會產生什麼隔閡,畢竟如今聯邦軍方的老人就那麼多了,誰跟誰還沒有一個碰面的機會啊。可換一個角度來考慮,郭守雲又覺得老將軍這種做法很正常,畢竟在經過了席賈霍夫那件事之後,遠東軍方的將領們現在做事都很小心,尤其是在對外接觸上,他們更是謹慎的很。
「莫斯科那邊過來的人都是軍方要員,」將心裡剛剛升起來的那點一樣感覺甩出去,郭守雲微一皺眉,說道,「咱們這邊說什麼也要有一個對等的代表出來敘話,否則的話,就我一個人出面多不合適?你馬上去聯繫老將軍,讓他趕緊過來,就說這是我的意
「好的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答應下來,轉身朝停車的位置走去。
郭氏莊園自從郭家人都搬去之後,一直以來都沒有荒廢,平日裡這兒就是郭守雲用來招待一部分貴客的地方,因此呢,在別墅區裡仍舊保留了一批來自哈巴羅夫斯克衛戍部隊的士兵,另外,在每棟別墅裡,也都有專門的傭人,幾年來,幾乎每半年郭守雲都要撥付一筆專款,用來維護莊園內的建築。故此,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片別墅區仍舊同當初沒有多大的區別。
因為波拉尼諾夫還要練習挈廖緬科將軍,因此郭守雲沒有在停車場上等他,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他自顧自的穿過甬路,走進了當年與妮娜等人所居住的那套房子,按照秘書的說法。馬尼科夫與卡贊采夫就被安排在這裡。
卡贊采夫,今年年僅六旬,雖然他沒有參加過什麼真正的戰爭,但畢竟是在軍隊中過了大半輩子地老將軍了,因此,他的身上帶有一種可以明顯察覺到的剛烈與果敢,當郭守雲走進別墅大廳的時候。他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喝咖啡。幾十歲的人了。從莫斯科一路飛過來,他的臉上難免帶上了幾分疲態。
而相對於他來說,身為內務部部隊副司令地馬尼科夫,此時地精神頭明顯不錯,那雙隱泛著精光的淡藍色眼睛裡,似乎充斥著無窮的精力,顧盼間,能帶給人一種無形的精神壓力。
看到身穿大衣的郭守雲從門外走進來。兩位將軍誰都沒有起身,他們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顯然是在等著對方首先開口。
而郭守雲呢。他自然也能領會到兩位將軍的用意,毫無疑問,在兩個老頭的眼裡,自己是個年輕人。不管是從哪方面講,這個客套地話題也是應該由他先挑起來的。
「剛才聽秘書說。兩位將軍來了哈巴羅夫斯克,而且還指名道姓的要見我。我這心裡就在想,嘶」將大衣前襟解開。徑直走到兩位將軍地對面坐下,郭守雲一句廢話都沒有說話,直接開口說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原因想到了什麼?」馬尼科夫臉上的笑容有點陰,他說道。
「很可惜,我這個人腦子比較鈍,」將大衣扯下來,直接扔在身邊的保鏢懷裡,郭守雲聳聳肩,說道,「這一路過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我竟然是什麼都沒想到。」
這番話說完。郭守雲打個哈哈。扭頭對站在角落裡地傭人說道:「為什麼只給兩位將軍上咖啡?我記得之前還存在著一些好酒呢吧。去那兩瓶出來。」
莊園裡自然有酒窖。而且幾乎是每棟別墅地地下室裡都有一個專門地酒窖。而在別墅區地院落內。還有一個更大地共用酒窖。不過那個酒窖當年被守成挪作「軍火庫」了。現在雖然早已清空。可始終沒有再利用起來。
得了郭守雲地吩咐。傭人自然不敢怠慢。躬身應了一句。她一路小跑著下去張羅
「早就聽說郭先生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地人。如今開來。這種傳聞倒還一點都不假。」看著傭人地身影消失在迴廊一側。卡贊采夫微微一笑。說道。「這樣也好。咱們說話也可以方便一些。」
嘴裡這麼說著。他朝身邊地馬尼科夫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就是讓對方起個頭。
「郭先生。說起來咱們之間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稍一猶豫。馬尼科夫說道。「其實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有三件事需要同您商量。」
「什麼事?」郭守雲從口袋裡取出一支煙,放在茶几上磕打著,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第一件事呢,我們主要是想請您幫忙,」馬尼科夫說道,「相信您也知道,如今車臣的局勢是越來越複雜了,由巴薩耶夫所領導的車臣叛軍,與月前從波洛茲基諾夫斯卡亞出發,突入了韃吉斯坦南部地區,並宣佈成立韃吉斯坦穆斯林國家。」
「這件事我聽說了,」郭守雲微笑道,「莫斯科的新聞播報很及時,不瞞兩位將軍,前兩天我與挈廖緬科將軍私下裡還談過這件事呢,按照他的說法,巴薩耶夫現在現在手底下只有區區的幾千人,而且沒有什麼重武器,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卡贊采夫將軍願意的話,這點小亂字應該不難解決的問題,這個亂子自然是不難解決,」卡贊采夫一聽就知道對方在動什麼心思,老實說,現在莫斯科那邊都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遠東在私下裡為巴薩耶夫提供了不少軍事援助,不過話說回來開,且不說這種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是證據十足,恐怕也沒有人敢公開站出來找遠東的麻煩。不為別的,就因為遠東如今已經發展成了規模,面對這個尾大不掉的局面,莫斯科任何一方都不願意招惹眼前這個年輕人,即便是素來強硬的軍方也是如此。可問題在於,現在克里姆林宮不打算讓車臣繼續鬧下去了,他們要平息那邊的紛亂,所以,軍方就不希望郭氏集團繼續向車臣那邊提供什麼軍事援助了。
老實說,卡贊采夫那一句話雖然簡單,可是卻包含了兩方面的意思:其一,他這是在向郭守雲索要資金,也就是此次打擊車臣分裂武裝所需要的軍費。而在另一方面呢,這也是在變相的對郭守雲提出警告,「過去的事情我們軍方都可以不追究,但是現在我們打算對車臣下手,你那種通敵的手段就別再玩了,錢多可以給我們,沒必要花在車臣叛軍的身上。」
對方的兩層意思,郭守雲心知肚明,他淡然一笑,說道:「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們可是軍費不足嗎?這沒關係,我郭氏集團雖然在前一階段粘上了不少麻煩,可是多多少少的一些資金還是拿得出來的。雖然說郭氏立足在遠東,可是我也不希望車臣的問題繼續惡化下去,所以,只要近期內沒有人給我製造麻煩,你們要多少錢,我就給多少錢。呵呵,我這樣的回答,兩位將軍感覺還算滿意嗎?」
郭守雲這回出來的話裡,同樣包含著兩層意思,第一層呢,他是告訴卡贊采夫與馬尼科夫,郭氏之前的確向車臣那邊提供了某種程度上的幫助,不過那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莫斯科有人看著郭氏不順眼,他們躲在背後,給遠東惹出來不少麻煩。這第二層意思呢,他也是在告訴兩位將軍,現在莫斯科要對車臣下手,這容易,只要他們不來找郭氏的麻煩,那這邊就能立刻截斷同車臣的一切聯繫,反過來,他還很願意為聯邦軍方提供一些資金的援助。
「郭先生能這麼想就太好了,」這次開口的確是馬尼科夫,老頭瞪呼著那雙鷹鷲般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就像我剛才所說的,解決車臣的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了,在現階段,一切的努力都必須轉移到這方面來,呵呵,這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意見,同時也是所有人的意見。」
這一番話讓郭守雲敏感的抓到了一些東西,他有理由相信,這次卡贊采夫與馬尼科夫來遠東,應該不是受到了克里姆林宮的委派,而應該是聯邦軍方的意思,面對北約的東擴以及莫斯科同北約集團談判的失敗,目前軍方的力量已經開始抬頭,換句話說,他們已經開始對克里姆林宮失去耐心
聯想到這兒,郭守雲又開始琢磨,前段時間出現的那種對北冰洋領土訴求的大討論,也許並不是由克里姆林宮推動的,相反,應該是由軍方在背後操縱的。
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郭守雲心下泛起一股擔憂,要知道,在政治圈子裡,軍方的因素一直是一個很敏感的區域,克里姆林宮同反對派們不管怎麼鬧,鬧得多麼凶,說到底還是可以控制的,可是一旦軍方全面介入了,那這個問題就麻煩了,它會失控,全面的失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