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集團向體工委提供投資,尤其是共青城體訓中心項目的初步確立,正式表明郭守雲向後蘇聯時代的俄聯邦體育界伸出了「黑手」——這隻手究竟是黑手還是扶住之手,有些時候還真是很難說清楚。
首先說,在蘇聯解體俄羅斯聯邦獨立,國家財政極度困難的大背景下,郭守雲以及他的郭氏集團,是第一個向「揭不開鍋」的聯邦體育界提供資金扶持的個人和企業財團。九十年代初的俄羅斯體育界,是一個問題重重的存在,國家的解體加上資金的匱乏,整個俄羅斯體育界可以說是完全籠罩在一種前途迷茫的悲涼氛圍之中。曾經的一系列團體項目,因為國家的分裂而被拆解的四分五裂,如果在這個時候沒有充足的資金注入,那麼整個俄羅斯的體育界將會因為後繼無人而變的青黃不接,那樣的結果顯然是無法想像的。因此,郭氏集團在這個關鍵時刻,抽巨資投入體育界,其本身便是一種雪中送炭的行為,在這一點上,相信任何人都必須承認。
其次,郭守雲以及他的郭氏集團之所以向俄聯邦體育界投資,其本身是帶著很多目的性的,隨著這隻大手的深入,其後十餘年的時間裡,俄聯邦的體育界出現了一種近乎混亂的混沌局面,各種各樣的醜聞充斥其間,什麼權色交易、錢色交易接連不斷。大批叱吒國際賽場的體壇明星,剛剛步下頒獎台,轉眼之間不是成為了某些權貴床頭的嬌客。就是成了**刊物上地風雲人物。在這種風氣地席捲下,整個俄羅斯聯邦的體育界儼然就成了一個**大賣場。郭守雲在這方面的投入著實不少,可是他收穫的似乎更多,他掏著腰包扶植起大批卓有名氣的體壇明星,一方面可以滿足自己地私慾。一方面也可以利用這些資源去拉攏更多的追隨者,賄賂更多的權貴這似乎也是一個「良」性循環的過程。
可這話說回來,現實的世界擺在那裡,即便是郭守雲不去這麼做,恐怕也會有別人來做這種事情,畢竟在俄羅斯這個地方,黑手黨與體育界的聯繫一直都是很密切的——一個多金卻沒有正式身份。一個有正式身份卻囊中羞澀。這兩個行當似乎生來就是為了聯繫到一起地青梅竹馬。
總而言之一句話,體育界作為一個原本就應該由國家投入建設地行當,一旦被私人資本所操控,那就意味著一種韻味的轉變,資本的本質在於交易,而體育的靈魂在於競技,這兩者糾纏在一起,那就意味著猥瑣的交易強姦了公平的競技,兩者結合所產下的後代。本身就是一個畸形兒,那**糜爛的滋生自然也就指日可待了。變天了,隨著蘇聯的全面解體,這片土地上地一切全都變了,怙惡不悛的人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宰。嫉惡如仇的人卻連一條生路都找不到。這叫啥?這就叫金錢至上的自由社會。
毫無疑問,郭守雲就是一個怙惡不悛地人。但是他在遠東有錢有勢,所以儘管他很邪惡,甚至是邪惡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可這個地方仍舊是缺不了他,或者說是有很多人的幸福生活離不開他。比如說打算在遠東興建體訓中心地謝尼維金娜,再比如說遠東軍區的挈廖緬科將軍,還有執掌著遠東傳媒的尼基塔,管理著遠東大小政府官員的拉麗薩,以及領導著整個遠東黑手黨幫會的莎娜麗娃
就在郭守雲圈定了斯勘察斯克農莊附近地域,準備在這裡興建遠東體訓中心的時候,在距離他們停車點不到二百公里的德卡斯特裡,懷著身孕的莎娜麗娃,正在一處緊鄰韃靼海峽荒灘的建築群裡,興致勃勃的觀看著一場精彩的「表演」。
「伊爾加斯克進修學校,」這個名字對於遠東的絕大多數人來說,或許都是相當陌生的,咋一聽起來,它似乎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學府機構,但是對於那些曾經在這裡接受過訓練的人來說,這個名字卻是徹底改變她們一生的存在。
三面都是密實的樹林,一面背依茫茫無際大海;一百四十間雙人居的營房,二十四間水牢,一棟教員行政主樓,六座倉儲庫,十二間車庫,一片長六十米、寬四十米的操場,一座大型的會議禮堂,一圈高達兩米安裝了一米高防護電網的圍牆;三十名荷槍實彈、牽著獵犬的營區保衛這就是伊爾加斯克進修學校的大致情況了。
這座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所謂進修學校,創立於一九五七年,換句話說,它已經在哈巴羅夫斯克臨海的德卡斯特裡小城郊區存在了近四十年,其間,這所籍籍無名的學校,先後向國家安全委員會輸送了成百上千的「精英」,當然,這些精英全都是戰鬥在隱蔽戰線上的,她們的名字永遠都不可能為世人所熟知——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們所做的事情,多少有那麼點不光彩的地方,因此,關於她們的一切資料,安全委員會都是嚴格保密的。不過,對這些精英,外界也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極富傳奇色彩的「燕子」,而伊爾加斯克進修學校,就是一處「燕子營」。
莎娜麗娃本身就來自安全委員會,她雖然不是出身「燕子營」的,但是卻對遠東這一類的地方知之甚清,因此,在掌握了遠東的黑手黨幫會之後,她先後趁著安全委員會混亂、充足的機會,奪取了塞林格達、德卡斯特裡、下柳伊斯克以及阿楊卡四處的秘密特務培訓學校的實際控制權,至於說這座位於德卡斯特裡的伊爾加斯克進修學校,則是其中最黑暗、最齷齪、訓練最為嚴格的一處。
一般情況下,莎娜麗娃是很少來伊爾加斯克的,這一方面是因為伊爾加斯克位置偏遠,交通極不便利,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郭守雲知道這一處所在,她也擔心這種做法會引來男人的反感。不過,這段時間她往伊爾加斯克跑的倒是比較勤,首先一個原因,就是學校剛剛補充了四十名「學員」,對這些初入門的新生,莎娜麗娃不太放心,所以她隔三差五的都要過來看一看。畢竟這些新學員挑選起來很不容易,她們都是幫會花錢買回來的,是從遠東幾個州里花大力氣挑選出來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也都是幫會的有形資產,所以莎娜麗娃才會對這件事如此上心。其次,莎娜麗娃這段時間之所以總朝這裡跑,也是為了一個人,這個人曾經給她惹了不少麻煩,最重要的是,這傢伙還開罪了「孩兒他爸」,因此,莎娜麗娃要親自出面調教這個女人,她要將這個高傲的女人調教的廉恥全無,徹徹底底的放棄全部自尊。
在學校緊依操場的教員辦公主樓內,莎娜麗娃叼著一支細長的純白色筆桿,雙手抱胸,靜靜的站立在古色古香的落地窗前,表情漠然的透過掛滿霜凌的窗玻璃,看著樓下操場上那幾排在雪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在莎娜麗娃的身後,穿著一身紅色緊身皮衣的莎拉,表情疏懶的坐在一張辦工桌的桌角上,百無聊賴的耍弄著手中那把鋒刃雪亮的匕首。在她的手裡,那把匕首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它繞著女人修長的手指,時而飛速旋轉,時而騰空躍起,那股子靈動勁,儼然就像是一條翻飛的銀蛇。
「多長時間了?」就在莎拉手中的匕首重新有了一次定格的時候,一直靜立在窗前的莎娜麗娃開口了,她問道。
「還差一分半就到十五分鐘了,」莎拉掂著匕首的刀尖,隨意的看了一眼胳膊上的腕表,回答道。
「嗯,看樣子今天的表現還不錯,至少沒有昏倒的,」莎娜麗娃不緊不慢的轉過身,輕輕鬆鬆的打了個響指,而後說道,「走吧,咱們下去看看。」
莎拉也不說話,她聳聳肩,一扭臀,從桌子上跳下來,而後就那麼反手一甩,將手中那把匕首甩飛出去,準確無誤的釘在了對面牆壁的那扇標靶紅心上。
「那個阿芙羅拉最近的表現怎麼樣?」從房間裡走出來,莎娜麗娃披上她那件毛料大衣,一邊朝樓梯的方向走,一邊隨口問道。
「還是那副死樣子,」莎拉踢踏著她的那雙高筒的紅色皮靴,懶懶散散的說道,「打也不吭聲,罵也不還口,給吃的她就吃,不給她也不開口要,怎麼說呢,就像一個活死人。」
「庫茲卓娃和她相處的怎麼樣?」莎娜麗娃皺皺眉頭,接著問道。
「沒有任何進展,」莎拉撇撇嘴,不屑一顧的說道,「依我看,庫茲卓娃根本就扮演不了這個角色,她那點表演的天分,明顯還不夠出色,說不定啊,她的身份早就被人家給看穿了。」
「是嗎?」莎娜麗娃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我倒是很相信她的能力,現在,嗯,現在也許是時間尚短的緣故,再觀察一段時間吧。人的心理防線總是有尺度的,只要咱們抓住一點下手,那就不愁擊不破它。另外,你也要注意細節上的問題,事無鉅細,任何地方都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不然的話,這一場好戲就唱不下哦」
莎娜麗娃這話還沒有說完呢,一股噁心的感覺突然翻湧上來,伴隨著一聲乾嘔,她扶著樓道內的牆壁,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