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倫登俱樂部在是華盛頓眾多政治俱樂部中非常有名氣的一個,圈內的人都知道,這家俱樂部的背後,其實就是民主黨的選舉資金籌備委員會,來自美國國內方方面面的政治獻金,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通過這個俱樂部匯入籌備委帳戶的。
美國是一個民主氣氛很濃的國家,可是民主氣氛再濃厚,那也需要一個暴力政府的存在,既然有政府那麼就有權力與金錢的交易,這一點是到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的。在美國人的政治生活中,民主黨與共和黨這兩個黨派,以全民競選的形式交替上台執政,這種「驢象」之爭已經延續了近百年,至今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表面的變化。而在骨子裡,這兩大政黨所代表的階層利益,卻一直在發生著悄然的轉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民主黨更多的代表了金融財閥的利益,而共和黨則更多的代表了大工業集團的利益,對於這一點,從兩黨歷任總統上台後所實施的政策就能看出端倪。郭守雲記得很清楚,作為民主黨總統的克林頓,他在執政時期採取了一項政策,那就是大幅度的放寬對金融機構的監管,而這一項政策的出台,令華爾街金融大亨們欣喜若狂,並為十幾年後的次貸危機埋下了最大的誘因。
克拉倫登俱樂部就設立在華盛頓市區西部的克拉倫登區,郭守雲一行人抵達俱樂部地時候。恰好是十二點整,而這個時候。俱樂部裡所謂的「義善拍賣」會已經開始了。像這樣地拍賣會,只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罷了郭守雲所要做的,就是到場舉個牌喊個價什麼的就成為了,至於說重要性的會面,那就要等到拍賣會結束了。
「守雲,你什麼時候走,」在前數第三排的右側角落裡,裡爾克坐在郭守雲的身邊,趁著霍爾尼科娃舉牌的時候。他湊過來說道。
「等等,」郭守雲正在打量會場左角上的幾個人,他剛進場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那群人中間地,正是將在一年後述職的緋聞總統克林頓,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民主黨三位候選人之一,同時呢。也是競選籌備委員會的委員。
「我想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後,事務委員會那邊應該還會有些重要的安排,」郭守雲收回目光,小聲說道,「等忙完了這些事情,我就托詞離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和米沙去處理了。美國佬都是徹頭徹尾的實利主義者,和他們打交道,咱們也得實利主義至上,他們要錢咱們給。林雷只要別太出格就成,另外,咱們地錢也不能白拿,收了錢就要辦事。你回頭多留個心眼,能掌握住的票據、證據,那就要盡可能的掌握住,免得將來被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們坑了。」
「嗯,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裡爾克點點頭應了一句,轉而又問道。「這次回哈巴羅夫斯克你真的不帶上幾個人嗎?」
「不帶了,」郭守雲說道,「我要混進北京那些外交官的團隊裡,波拉尼諾夫他們的相貌根本無法矇混過關,更何況我這次跟著他們去北京。應該不會有任何安全上的問題。人帶多了只能添麻煩。」
「親愛的,」霍爾尼科娃這時候湊過來。輕聲說道,「你這次回了遠東什麼時候能再去莫斯科?」
「看情況吧,」郭守雲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以後我去莫斯科地時候估計不會很多。」
嘴裡這麼說著,郭守雲自嘲般的聳了聳肩,笑道,「對於莫斯科那些人來說,我就是禍水,到了哪裡哪裡就要倒霉了,所以這莫斯科啊,我還是少去兩趟的好。」
「那我呢?我該怎麼辦?」霍爾尼科娃一臉幽怨的說道。
「這邊這位先生開價了,一百四十萬,一百四十萬,一百四十萬一次,還有更高的嗎?」這工夫,拍台上的拍賣師大聲說道。
「呵呵,什麼時候想我了,可以去哈巴羅夫斯克,」郭守雲自然不會相信女人那一臉幽怨的表情會出自真心,說到底,霍爾尼科娃都不是那種會把真正感情支付給某個男人的主,她這種女人生來就是為了自己而活的。伸手抓住女人持牌的小手,郭守雲帶著她報出了新價,而後笑道。
「一百四十五萬,這邊這位漂亮地小姐出到了一百四十五萬」台上的拍賣師用激昂的語調高聲宣佈著,聽他那語氣,就好像這場拍賣還充滿了緊張氣氛似的。而從目前的場面來看,估計拍賣會之後,一些報刊媒體上又會出現「拍賣場千金一擲,東方紅色豪商殺入華盛頓」之類地報道了。
「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邊那幾個善妒地女人,怎麼可能讓我輕而易舉的見到你,」霍爾尼科娃訕訕地說道。
「這次不會了,」郭守雲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看到在這一次舉牌之後,范德比爾特已經從主席台的右側走了出來,他正站在大廳的角落裡朝自己打手勢,那意思,似乎是讓自己過去。
「好啦,這些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郭守雲欠起身子,一邊整理著自己身上那件筆挺的西裝,一邊低聲說道,「米沙,你繼續在這盯著,我和老爺子過去一下。」
嘴裡這麼說著,郭守雲與裡爾克一前一後的繞過排椅,從大廳的後方轉了一個大圈,朝范德比爾特所在的位置走過去。「郭先生,請跟我來,」當兩人走到身前的時候,范德比爾特笑容滿面的說道。「關於貴方收購王安公司一事,我獲得一定地授權與先生詳談。」
「哦?」郭守雲跟在他的身後。轉過主席台下地帷幕,走到大廳內側的一個走廊裡,「怎麼,就你和我們談?」
「先生,」范德比爾特笑而不答,他轉口說道,「先生想必對美國的情況也有所瞭解,像王安這種涉及高技術行業的企業集團,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有外資介入的,因為那極有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美國的國家安全。目前呢,關於這個問題,參議院內的議員們還未能達成意見上統
「范德比爾特先生,請恕我冒昧,」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郭守雲已經感覺有些不耐煩了。再過幾個小時,他就要偷偷混上飛機返回遠東了,而在此之前,他不想連個準確的消息都聽不到,「我對你們內部的爭執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最終地結果。」
「先生無須著急,現在我們的遊說團還在對那些持否決態度的議員們進行遊說,」范德比爾特帶著兩人來到走廊後晉的一間房門前,「不過先生的投資不僅涉及到一個外來資金注入的問題,還涉及到藍營與紅營之間的爭鬥問題。所以說,要想盡快把這件事敲定,我們最好還是拉攏一些強援比較穩妥。」
美國政府中所謂「紅營」與「藍營」之間地爭鬥,郭守雲多少有一些瞭解,這美國的政治說起來也是很複雜的,方方面面的衝突、鬥爭,同樣也是從未息止過,「鷹派」與「鴿派」之間此消彼長的鬥爭就不用說了,這個「紅營」與「藍營」主要就是因對華態度上的分歧所產生的兩個政治派別。具體來講,「紅營」就是較為親華的一股政治力量。而「藍營」則是那部分一直以來宣揚中國威脅論的政治勢力。眼下,郭守雲雖然加入了蘇聯國籍,但是他是華人這一點,卻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所以。他要到美國大搞投資。那自然就會引來相關方面地牴觸。
當然啦,眼下郭守雲所關注的並不是什麼「藍營」和「紅營」之間的政治分歧。他所關注的,就是那個所謂的「強援」。
「強援?」郭守雲看著范德比爾特扶在門把手上的那隻手,愕然道。
「是的先生,您的強援,也許先生還沒有意識到,您在美國其實能夠找到很多朋友,當然,前提是您能答應他們所提出來的一些條件。」范德比爾特笑了笑,而後順手推開了那扇古銅色的厚重房門。
門內是一個空間不算很大地小客廳,而且最離譜的是,整個客廳裡竟然沒有一扇窗戶,就連四面的牆壁也都被厚厚的一圈帷幔所遮掩著。客廳中央,放了兩張典雅的純木製搖椅,兩把椅子之間,則擺放著一面水晶般晶瑩剔透地高腳茶几。此刻,在右側那張搖椅上,坐著一個身穿淺藍色女式西服套裝,足登白色翻毛短靴地年輕女人。女人留了一頭金色的微卷長髮,這柔順地長髮從她白皙的額前分垂而下,順著同樣柔和的臉側曲線一直延伸到飽滿的胸前。細長的彎眉、淡藍色眼影襯托下的淡藍色眼睛、高挺的鼻樑、殷紅一點的小嘴,在這一頭長髮以及客廳裡那昏暗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朦朧,咋一看上去,這女人就好像是活在畫中的一樣。尤其是她臉上的肌膚,那份順滑的光澤,從遠處看去清晰可見,怎麼說呢,就與珍珠在燈下所煥發的光澤一般無
「這位是」郭守雲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掃了一圈,老實說,他所接觸的女人不少了,但是眼前這位,仍舊給他帶來了一種驚艷的感覺。
「希奎娜.肯尼迪,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叫我希奎娜就可以了。」女人顯然懂得俄語,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嫣然一笑,說道,「今天冒昧來見先生,是希望能夠代表東部財聯與先生達成一些合作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