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這該死的雨什麼時候能停?!」雙手抱站在別墅門前,看著門外陰沉的天空以及那兀自稀稀拉拉下個不停的小雨,他回頭瞅瞅趿拉著一雙粉色小拖鞋的妮娜,鬱悶的說道。
「怎麼,今天你還要出去嗎?」妮娜上前一步,依偎著站在郭守雲的身邊,看著門外陰雨綿綿天空,柔聲說道,「有什麼事讓別人去辦不就好了,這下雨天的。」
「沒有事情做我也不敢呆在家裡啊,」回頭朝客廳裡看了一眼,郭守雲壓低聲音笑道,「你沒看見家裡還有兩個追債鬼嗎?這兩天啊,我可要盡可能的出去躲一躲。」
「你是說紅姐嗎?」攬住郭守雲的一隻胳膊,妮娜莞爾一笑說道,「什麼追債鬼,說的這麼難聽。她這次過來好像是為了做什麼生意的吧?大家都是朋友,你能幫忙的地方就幫她一下唄,幹嘛還要刻意的躲著人家。昨晚紅姐從吃飯到上樓休息的一段時間裡,整個人都顯得很失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了?」
「哎,傻丫頭,你這好心可用錯了地方了,」撫摸著妮娜削俏的肩膀,郭守雲無奈的說道,「這次紅姐過來,的確是想要在遠東做生意,可是這件事情,我實在不好直接出面幫忙啊,因為她這次要做的生意,並不是以她個人名義來做的,而是連著南邊的很多關係呢。」
「南邊?」妮娜下意識的朝別墅正面望了一眼,那邊是靜靜流淌的大江,再往南
「你是說」很快會意過來,妮娜訝然道。
「是啊,」不等妮娜將話說完。郭守雲搶著歎口氣說道,「你說以我這樣的身份,現在怎麼好直接出面和她商談?不然不說別地。
單是你老爸那恐怕都饒不了我。」
「那你昨晚和父親通話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妮娜點點頭,隨口問道。
「不全是為了這件事,不過主要的話題還是集中在這上面。」郭守雲噓一口氣,將妮娜緊緊地攬進懷裡。小聲說道,「除此之外呢,我還告訴他,說是我決定把咱們兩個婚期定在這個月的十號,我問他到時候是不是能抽時間過來參加咱們地婚禮。」
「十號?這件事你怎麼不與我商量?」妮娜愕然道。
「怎麼。你不同意?」郭守雲裝模作樣的板起臉,盯著妮娜說道。「那恐怕有些晚了,咱們之間的婚事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自從你與我離開莫斯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我地人了。這婚事哪一天辦。怎麼辦,你已經沒有什麼發言權。你現在啊。就老老實實的等著做郭太太吧。嘿嘿」
「臭美吧你就,」伸手在郭守雲的腰間輕擰一把。妮娜微紅著臉,岔開話題說道,「那,那父親他的意思是什麼?」
「父親的意思?那還用說,他對我這個女婿滿意地不得了,一口就答應下來,到時候肯定會準時參加婚禮的,而且啊,他還說了,希望咱們抓緊時間,給他造出一個外孫哎呦!」腰間傳來一陣兒劇痛,令郭守雲頓時住嘴。
「誰問你這些了,」嬌俏地縮回小手,又狠狠的白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妮娜沒好氣的說道,「我是問你父親對紅姐地生意怎麼看的。」
「哦,我真怨,你又沒把話說清楚,誰知道你問地是什麼啊,我還以為你對咱們地婚事關心更多一些呢,你」感覺到妮娜的小手有摸索到自己腰間地嫩肉上,郭守雲嘿嘿一笑,轉口道,「怎麼說呢,父親他老人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話說明白過啊?昨天晚上通話將近一個小時,在這個問題上,他只給了一句話,『主意立場,把握分寸.剩下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嗎?你們說了那麼長時間,難道就談了這麼點東西?我記得昨晚給你送牛奶過去的時候,你們好像還提到什麼五千萬的話題。」妮娜一臉狐疑的追問道。
「噢,你說那個啊,那和紅姐可沒關係,」郭守雲一臉的苦笑,他也不瞞著妮娜,因此說道,「那五千萬,是你那個仁慈的老爸來勒索我這個善良的女婿了。他昨晚電話中說了,讓我想辦法在三天時間內籌集五千萬盧布的現金,然後通過他指定的央行賬戶匯過去。」
「五千萬?!」妮娜粉紅的小嘴張得大大的,一臉震驚的說道,「三天內就要五千萬?他想唔」
妮娜小嘴微張,一臉驚愕的樣子說不出的可人,尤其是她那兩片粉紅色的小嘴唇,輕輕開合間,不但泛著隱隱的誘惑光澤,而且還有一股
無的薄荷清香飄散出來。情動處,郭守雲忍不住低將她的小嘴唇叼進了嘴裡,輕輕吸瞬間,卻也將女人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幹什麼呀你,尼基塔她們還在客廳裡呢,」險些被男人的一個吻弄到窒息,好不容易將對方推開,妮娜暈紅著小臉,抹了一把濕漉漉的嘴唇,嗔怪道。
「她們在又怎麼啦?」嘿嘿一笑,郭守雲扯過妮娜,將她整個攬進懷裡,笑道,「嘿嘿,昨晚我在電話裡,可沒答應把這五千萬給咱們老爹,估計他老人家昨晚肯定氣的沒睡好。
這五千萬盧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麼一筆錢,普通人恐怕不吃不喝的幹上幾輩子也掙不來,哪有誰說要就給的?呵呵,不過如今想來,老岳父這筆錢,我卻是不給不行了,誰讓他送給你這麼個寶貝女兒呢?為了我的妮娜,別說是五千萬了,再加上一個零,我也捨得給啊。」
「油嘴滑舌,」妮娜才不相信身邊男人的鬼話呢,不過話說來,這種話明知是假的,可她聽著還是感覺很舒心。
「老實交代,你和父親之間是不是又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微皺著小鼻子,妮娜壓低聲音說道,「他這麼急著要五千萬的巨資,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哎,妮娜,你這次可真的冤枉我了,當然,也冤枉了父親他老人家,」郭守雲面色一整,肅容說道,「父親他老人家這次需要五千萬,而且還要的這麼急,實話說,也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
「哦?」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慎重,妮娜低聲沉吟,很顯然,她是希望郭守雲繼續把話說下去。
「昨天尼基塔帶回來一個消息,因為考慮到你的情緒不太好,所以沒有告訴你。」郭守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坦率的說道,「你知道嗎,就在前天,阿赫羅梅耶夫元帥以及普戈將軍都先後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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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妮娜身子猛地一顫,條件反射般的大聲驚呼道。
「你沒有聽錯,妮娜,」將攬住妮娜的雙臂緊了緊,郭守雲沉聲說道,「其實不僅是這兩位將軍,按昨晚父親的說法,由於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前天、昨天,兩天的時間裡,已經先後有十六位老將軍選擇了自這條路。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當初的捍衛者啊,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令人歎息,而最可悲的是,他們的死不僅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相反,他們的家人現在還得不到安寧。像阿赫羅梅耶夫元帥的遺孀,還有他的兩個女兒,現在正接受著安全委員會的秘密監視,處境上可以說是非常尷尬。所以,父親這次倉促籌集巨款,為的就是能夠妥善的安排眾多老將軍的家人,至少要安排好他們的後事。」
在驚聞這個消息之後,妮娜顯然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她低著頭,久久不語。足足有四五分鐘的時間之後,她才深深的吸一口氣,語氣落寞的說道:「爺爺呢?爺爺他怎麼樣了?」
「噢,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他比咱們可要堅強多了,」郭守雲言不由衷的說道,「這件事對他老人家的打擊的確很大,但是相信他能挺過來的。更何況昨天晚上父親他老人家也說了,等到咱們辦婚禮的時候,爺爺他也會來,我考慮著啊,到時候,你就想辦法說服他,別讓他再回莫斯科去了。」
儘管郭守雲這話說的言不由衷,但是聽上去卻相當的自然,因此,什麼條原本就比較粗的妮娜,倒沒有絲毫的疑心。
「哎,你知道嗎?」依偎在郭守雲的懷裡,妮娜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小時候,那些經常來家裡的人中,我最喜歡也最害怕的人,就是謝爾蓋爺爺。那時候覺得他很凶,動不動就板起面孔來訓人,可是每當他高興的時候,就會給我和哥哥講故事,將那些衛國戰爭中打德國鬼子的故事。他講的故事很生動,真能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我記得他每次講到驚險處的時候,總愛重複一句話:『作為一名軍人,如果能夠在保衛國家的戰鬥中死去,那是多麼光榮而幸運的事情。』如今如今」
「先生,夫人,你們這是」妮娜這正啜泣的說著,拉麗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站在門內的迴廊拐角處,疑惑的看著郭守雲兩人說道。
「噢,沒事沒事,」伸手替妮娜抹去眼角的淚痕,郭守雲說道。
「列寧格勒的長途高頻電話,」拉麗薩倒是沒有多問,她快步走到郭守雲的身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