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彷彿天崩地裂的巨響!下,千萬道驚雷同時綻裂而州※
千煌原本白淨平和的臉膛早已扭曲了,口中時而狂笑,時候嚎啕,無數紫蛇猙獰搖擺,映襯在他身後,遠遠望去,被世人視做神明、被皇家奉若仙佛的二國師,此刻正化身狂魔,揮手向處便是天雷傾瀉!
和其他人一樣,千煌沾上了羊角脆的口水,也轉眼發狂,苦心隱藏的六步修為盡數爆發,喚出煌煌天雷,漫無目的的四處亂打。
先前不管梁辛死活,飛到天上看熱鬧的一群修士首當其衝,兩個來自五大三粗的高手嚇得同時怪叫了半聲,任他們再怎麼心機深沉。也猜不到千煌和尚會發瘋。猝不及防之下,被突然降下的雷法打了個手忙腳亂,顧回頭更是被一道神雷砸了個正著,以他的修為雖然受傷不重,可滿臉黑灰、頭髮焦糊總是免不了的。
地面上更是亂了套,六步修為的全力轟擊對普通修士而言。無異於天塌地陷,被掃上一點都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一時間誰也顧不上禮儀身份了,各自撐起法寶,全力發動身法,哄得一聲,就像一群被驚起的麻雀,亂喳喳的向著四面八方散去。
顧回頭挨了一記雷法,還以為千煌刻意偷襲,怒喝之下手掐仙訣,便要喚出法寶迎敵。
秦孑卻一把拉住了他,皺眉道:「這和尚瘋了,根本就是亂打一氣!」
一經提醒,顧回頭也看出了不妥,照著千煌現在的打法,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耗盡真元。
顧、秦二人在五大三粗之中也是身居高位的強者,論修為比起千煌要強上一截,可現在和尚是個瘋子,完全不計後果的亂打,想要制服他非大費一番手腳不可,與其如此還不如等他自己力竭。
兩大高手苦笑著對望了一眼。誰也不去管千煌,各自施展神通。護住在場的普通修士。
顧回頭的法寶,是一把巨大的金劍,所過之處雷光被盡數斬斷,正催動得起勁的時候,無意中看見梁辛父子正站在千煌的腳下,一起抬頭笑呵呵的望著他。
要不是情勢危急歸心有顧忌。顧回頭真狠不得指揮金劍去把那爺倆的笑臉給戳碎了!
兩大高手出手,護住了台下的眾多修士,先前和他們一起飛到半空的一線天、東海乾早就跳下去,再加上千煌和尚的道法,大都沒有準頭,所以場面雖然狼狽,不過總算沒什麼傷亡。
可周圍的大殿、神閣沒人保護,轉眼被神雷砸了個亂七八糟,眾人驚魂稍定,又三三兩兩的議論了起來。
癲狂之下,千煌的實力盡數暴露,甚至因為發瘋亂打,表現出來的聲勢比著他的真實修為還要更高一些。
一個六步逍遙境的國師?這可是普通修士們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的,繼而對他的身份、目的暗中猜測,正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陣佛偈傳來,一道人影凌空飛至,圍住還在揮蕩神雷的千煌層層打轉。速度快若疾風。
不片刻,就已經看不出來者的人形了,只見一團灰色彩子越轉越快,好像一團旋風般,而千煌打出的雷法,也盡數被「旋風,吸斂,再無外洩。
一眾修士又都驚駭了起來。要知道每一道雷法都是千煌傾力而為,可來人不用神通,只憑身法便將其消餌,這份修為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
這麼一會的功夫裡,修士們就驚訝了好幾次。不是他們的道心不夠堅定,而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梁辛仰頭看看來人。皺眉問:「是大國師?」憑他的目力,還跟不上對方的身法,不過對方的身份倒不難猜。既然二國師的修為已經暴露,大國師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了。
將岸神通不再,可眼力依舊,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那個老和尚。」
顧、秦二人各自瞇起了眼睛,目中精光閃爍,牢牢盯住半空。
又過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雷神越來越天空中的烏雲也漸漸稀薄,終於,在半空裡的千煌和尚輕輕一顫,雙目恢復了清明,滿眼疑惑的望向四周,跟著身體一軟。自天上跌落。
大國師麒麟揮動大袖,將師弟裹住,低聲問道:「可還好?」
千煌搖搖頭:「脫力了,而且」被逼出了真力。」說著,伸冉手,費力的向著梁辛父子一指。
麒麟老和尚緩緩飄落於大洪台上,先從懷中取出一枚青丹給千煌服下,運轉真元探查之下,發現他只是脫力,並未受傷,這才緩緩歎了口氣,微微笑道:「你且休息,萬事有我,無礙的。」
說完。麒麟抬起頭,把渾濁的眸子望向梁辛父子,看上去幾乎快要乾裂開的眉心,不易察覺的微皺,他也想不明白,憑著梁辛父子的修為,怎麼可能給師弟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打量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兩位是什麼人,與我師弟相拼,又為的什麼。」
粱辛笑著回答:「是私仇。事先就約好打死勿論,八大天門、一線天和天下同道共為見證。」
麒麟回頭,望向來自八大天門的兩個高手。
離人谷秦孑笑而不語,顧回頭迎著麒麟的目光。淡淡的岔開了話題:「沒想到,兩位國師都是逍遙境的大宗師,以前可一直失敬了。」
麒麟低下了頭,片刻後才再度抬頭,沒再多說什麼,甚至還對著梁辛露出了個滿是慈悲的微笑,扶著師弟退後了兩步。
幾乎與此同時,先前在山下宣佈聖上駕到的那個太監聲音,從不遠處再度響起:「大洪天朝,熙宗皇帝陛下」
這次還沒喊完,另外一個笑呵呵的聲音就打斷了他:「閉嘴吧,大洪台眾仙齊聚,諸位仙家面前。你再運麼大呼小叫,可真要羞煞聯了!」
話音落處,一個黃袍中年人腳步輕快,跨過朱紅大門,走進了大洪台前的菌道中。
梁辛知道來的是皇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可一見之下心裡無比的失望,什麼華蓋、玉輦、金錢、吾仗一樣也沒有,傳說裡的帝王排場全沒見到。
眼前的皇帝,甚至連傳說中的卷雲冠都沒帶,就用一根絲帶箱住髮髻,黑靴白襪,寶藍腰帶。全身上下唯一能說明他是皇帝的,也就那件四團婚龍的明黃長袍了。單看打扮,比起青衣衛還不如「…
洪熙宗三十幾歲的樣子,中等個子身體微胖,面色白淨,沒什麼氣度,反而好像成天睡眠不足似的,眼窩深深的陷了進
熙宗在甫道身後只跟了三個人,一個彎腰駐背但卻精神量標的老太監,一個十三四歲、低眉順眼的小宮娥,他倆應該是熙宗的貼身奴僕。第三個人梁辛認識,正是九龍指揮使石林。
石林跟在皇帝身後,臉上都是苦笑,估計是上山的時候受了記斥。他也算是近臣,這裡修士雲集,自然要護在皇帝身邊。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梁辛大感無趣,隨即才想起來自己還在高台上,一溜煙的跑了下來混入修士中,站定之後只覺得一陣熟悉的香氣飄來,側頭一看。妖女琅琊正站在離他不遠的位置。
琅琊並沒有過來相認,眼睛盯著皇帝,嘴角卻對著梁辛抿起了幾枚笑紋。
熙宗皇帝長得平庸,更沒有一點帝王威儀,進來之後眉目含笑,表情友好親善,甚至還帶著一點刻意壓制的羨慕。
乾爹伏在梁辛的背後,嘿嘿冷笑了兩聲,雖然沒說什麼,可那份鄙夷卻明顯的很,梁辛本來也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熙宗如此也正常的很,他的架子本來就是擺給凡人看的,對著一群早已斷滅凡情,催動飛劍便能千里殺敵的修士,他擺出氣派也沒人搭理,反而更丟人。
不僅如此,梁辛還想的深了一步,表面上看,皇帝現在好像個鄉下佬。滿臉含笑腳步輕捷,可實際上呢?
這場三堂會審,來的最晚的就是他!甚至連時機都拿捏的恰到好處,眼看就要開堂的時候,他才讓太監喊了那麼一嗓子。
九九歸一、一線天、甚至五大三粗,還不是都在等他,想到這裡,梁辛忍不住笑了,熙宗皇帝在他眼裡,也顯得精神了許多。
不管洪熙宗表現的如何謙遜,畢竟他的身份是人間帝王,總要有一番應酬。一線天的木劍笑呵呵的迎上來,自我介紹之後,又把在場的重要人物一一引見,洪熙宗滿臉的歡笑,自稱晚輩,眉宇間掩飾不住的開心,看樣子他倒是真心嚮往天道。
木劍也壓根沒提皇帝來遲的事情,一場熱熱鬧鬧的客套之後,笑著說:「陛下,辰時可早就過了。」
熙宗立刻說道:「速速開始審案!」說著,揮著袖子吩咐道:「帶上人犯,這便開堂!」
木劍笑容不變,點了點頭,問道:「三堂會審,本來是東海乾,一線天和朝中的幹員三方」
熙宗看著平凡,但腦筋的反應卻快,不能他說完就點了點頭:「本來,我請國師代為審案,不過思量之下,天下仙家齊聚大洪台,這件案子又牽連要大,聯晚輩不敢怠慢,連夜趕來只為親自審理此案!」
說著,熙宗抬起頭,望向大洪台上的大國師麒麟和尚。
麒麟和尚笑了,深刻的皺紋被笑容撕扯著,好像隨時都會裂開。雙手合十道:「陛下英明神武,能躬親此案最好不過。」說完之後,輕輕的歎了口氣,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梁辛在一旁看著。就算他在愚笨也能察覺到,皇帝和國師之間。有些不對勁了,忍不住先回過頭和乾爹對望了一眼,再低下頭,又和羊角脆對望了一眼。
熙宗見國師同意,當即大喜,也不用攙扶,撩起袍子下擺,快步登上大洪台,嚇得身後的老太監小宮娥忙不迭伸手從後虛扶,石林二話不說直接跟了上去。
事先架設好的三座審台位置不錯,沒有毀在千煌的雷法之下,因為是三足鼎立平等排位,也不用謙讓位置,熙宗隨便找了一座檯子坐下,兩個內侍站在他身後。指揮使石林則身體微躬,側立在一旁。
一線天和東海乾也分別落座,顧、秦二人早就表明只是來聽案,並不入座。而是並肩站在台下。
坐定之後,皇帝身後的老太監長吸了一口氣,正想吐氣開聲昭告「群臣」熙宗趕忙回過頭來瞪著他,低聲叱喝:「閉嘴!」
撲哧一聲,站在老太監身邊的小宮娥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即又想起眼前的場合小臉蛋紅了。
大國師麒麟和尚走到大洪台中央,對著眾人點點頭,緩緩開口:「天下修士、人間帝王,共聚浩蕩台,所為何事大家早已知曉。便不再贅言,帶人犯吧!」
梁辛本以為還會有一番冗長的說辭才能開始審案,沒想到國師直接就開堂帶人犯,不由得精神一振。
片刻後腳步聲響,柳亦和曲青石被帶上大洪台,梁辛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比起幾個月前,兩位哥哥其實沒什各變化,柳亦又黑又胖,曲青石滿頭白髮,可梁辛就是忍不住想掉眼淚。
以曲、柳二人的見識,見到了龍袍又哪會不認識皇帝,再說剛才外面喧喧嚷嚷,發生的事情早被他們猜出了大半,整肅衣衫口稱萬歲。對著熙宗叩拜。
柳亦更是加了一句:「陛下明鑒,微臣冤枉啊」
梁辛一下子就樂了,幾個月不見,大哥雄風不減當年!
熙宗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唱戲麼?告御狀麼?你若無辜,便不會有事,國師或許冤枉了你,可全天下的仙人還會冤枉你麼?」說著賜他們平身,跪著說話總嫌不方便。
麒麟和尚神色不變,但臉色卻隱隱的黯淡了些。
三堂會審。驚動天下,三道審台後坐著的都是風雲人物,雖然氣勢都大的驚人,可也有一樣好處:頭面人物自然有頭面人物的風度,公堂上不會有逼供一說。
也就是這檔案子情形特殊。否則把犯人交給九龍司,有什麼冤直早就審明白了。
一線天的木劍老道,也不再說廢話,逕直問道:「六月二十,東海乾觀日台被炸,這件事,你們可清楚麼?」
問完話,過了半晌,不料曲青石和柳亦不理不睬,只低頭對著皇帝,連看都不看木劍一眼。
麒麟和尚本來是主審之一。現在變成了司儀,總不能讓場面這麼尷尬著。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曲大人,柳大人,這件案子有天下修士共做中正,若有話便不妨說。」
曲青石頭也不抬,淡淡開口:「我是朝廷命官,雖有嫌疑卻未落罪。朝廷審,自當如實奉告,旁人問,我說不著。」
梁辛在台下聽著,笑的更開心了,台上那個落魄卻不失魂,倒霉卻還窮橫的,是他二哥!
熙宗側頭望著九龍司的大老闆石林,居然呵呵的笑了:「好傢伙,這是埋怨我這個皇帝,把自家的臣子推出去讓外人審問,嘿,你手
咕咚一聲石林就跪下了,曲柳二人也趕忙連稱不敢。
熙宗天生好脾氣,不愛動怒。揮了揮手道:「諸位仙家問你們什麼,你們便答什麼,太計較反而會丟了朝廷的顏面!」
曲青石這才轉頭望向木劍老道:「你說的事情,與我無關,曲某一介凡夫俗子,沒有這麼厲害的手段。」
柳亦自然隨聲附和,木劍也不以為意,搖頭道:「乾山出事之後,我們托請朝廷代為尋找兇手。」
曲青石一笑,說道:「明白了」老道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你們是兇手。不是我說的,而是你家朝廷說的,我只問真兇,至於指控、辯白,你們自己去搞。
跟著,曲青石轉頭望向國師:「便請國師拿出證據吧。是非曲直,總不能空口無憑。」
麒麟和尚點點頭還沒說話,梁辛突然開口道:「且慢!」說著,身子一飄跳上了台。將岸這次沒跟著,抱著羊角脆在台下笑呵呵的看熱鬧。
梁辛上台,當然有話要說。可他心裡更想的是,在這個場合裡,和曲青石、柳亦在一起。這場官司。他有打算,有準備,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其間的凶險絕不容小覷。
有了凶險,便並肩而立,好像五年前在苦乃山,一起殺竹五,一起殺南陽!
麒麟和尚微微皺眉,可還沒開口,台下的顧回頭便說道:「咱們有言在先,天下修士共做中正。任誰都可以跳上台去說話的,這位小兄弟自然也不例外。」
與此同時,石林也湊到皇帝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熙宗哦了一聲,對著梁辛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番,跟著站起來。對著一線天和東海乾笑道:「這個少年也是個差官,一直在跟這件案子,喚他上來只為辨明曲直。」
梁辛微微一愣,熙宗一句話,自己就從主動上台變成了奉召而來,雖然都是上台,可其間的差別便大了!從現在起,梁辛說的話,就變成了朝廷的聲音!
指揮使石林神色不變,嘴角卻對著梁辛微微一抽,做了個隱秘的笑容。
木劍老道先前見過梁辛的本事,現在又知道了他的身份,心中頗有驚異不過神色如常,微笑點頭。
東海乾的朝陽,略帶不耐煩的開口催促:「有高便說吧,無謂耽擱著許多的光景。
梁辛一上台,曲青石和柳亦的目光便同時明亮了起來,大洪台變成了苦乃山的深井之下,凶險之下,三兄弟又湊到了一起。
梁辛看了兩個兄長一眼。沒忍住,樂了。隨即才望向國師,開口道:「乾山道宗修建觀日台。即便朝廷傾力相助,這場浩大工程也持續四隻之久而最近幾百年裡天運昌盛,無論修真道還是凡間都太平安昌,難免疏於防備,而奸人卻苦心隱忍,此消彼長之下,才有這一場慘案!三百年來,大洪與修真道同氣連枝,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責無旁貸要追查真兇。」
說到這裡,熙宗先笑了,梁辛的話裡扣住了一點:朝廷是幫忙的。
當初是東海乾使喚便宜人。找朝廷出人出力。而皇帝派去的人也只管蓋樓,至於防備奸人作祟。自然是東海乾去負責,出事了,東海乾又找朝廷來問罪,這便等若:你找我借菜刀朵肉餡,我好心借給你了,結果有壞人用把這把菜刀從你手上搶下來,又砍了你一刀,你頭破血流的來找我算賬,這事不對頭了。
而現在,朝廷也是站在道義角度出手幫忙。
跟著,梁辛頓了頓,才繼續道:「在下只想提醒國師,工程進展之中,人人都把目光放在進度、質量上,至於其他的地方,難免會有些疏漏,奸人這才趁虛而入。若只是用被炸的現場、施工上的流程來推斷兇手,是靠不住的!而且」既然有人居心叵測,自然會事先做足了功夫,像人證、證言之類,更靠不住,想定罪,便要有真正的證據。」
國師敢誣陷曲、柳二人,肯定做足了全套的功夫,其中必然會在現場下心思:
比如國師會指正是誰偷偷打洞、安放火雷,而被指正之人,肯定會是曲青石或者柳亦的「心腹」這樣才能辦成鐵案。
像是這種靠人嘴說出來的證言,一旦串連成環。就難以辯駁。所以梁辛上來就把醜話說出來:證言不足為信。
最後,梁辛一笑,一語雙關的潑髒水:「兩位國師是六步修為的大宗師,身在天道,心思縝密。這次的案子。有兩位做主,實在是再好沒有了!」
麒麟和尚笑了,絲毫沒有見怪的意思,對著梁辛點點頭:「你這少年,修為古怪,口才也不錯啊!」
梁辛自幼吃苦,少年時又經歷了大凶險。本就有些早熟,在猴兒谷裡又被曲青石、柳亦刻意培養了五年,出山之後遇到的每件事都著實考量腦筋,真論起性情,梁辛堅韌有之、淳厚有之、而機敏處也不遜色!
更何況,這段日子裡,他最大的心思始終放在今天的三堂會審上,能說出這番話也實在不算意外。
曲青石低著頭,無聲的笑了笑,老三還算不錯!
梁辛笑呵呵的對著國師點點頭:「若有人誣陷國師炸了東海乾,然後再找些閒人捏造說辭,我也是不答應的。」
麒麟和尚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真元滾動之下,聲音洪亮直衝蒼穹:「好,便如你所言,且不論乾山的現場,先說這兩個狂徒的動機!曲青石,柳亦,五年前你們在苦乃山合謀襲殺東海乾長老南陽真人,出山之後你們怕事情暴露,找來乾山道宗的報復,所以才藉著觀日台的工程指使手下暗藏火雷,想要毀掉東海乾,從此一勞永逸!」
曲青石側頭,看了和尚一眼,神態輕蔑,隨卑又轉回了頭。
柳亦跟著笑道:「五年肅殺南陽真人?說什麼胡話。」
粱辛卻心裡發沉,這是他早猜到,也是他最擔心的,國師真要能證明南陽真人的死與曲、柳有關,那就算東海乾被炸的官司打贏了,修真道也不可能放過曲青石和柳亦。
畢竟只有十八歲不到,梁辛再怎麼有心計,也還是個少年,一時間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心虛了:「有、有證據麼?」
大笑聲中,麒麟一伸手,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塊石頭,「鵝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