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有仇報仇
沈傲被收拾了,堂堂平西王,偉岸大丈夫,當天夜裡只能在書房裡過夜。
劉勝笑呵呵地給沈傲捲了鋪蓋,叫人搬了個竹塌,碎嘴道:「王妃們平時都巴望著王爺回來,望眼欲穿,怎麼剛回來就出了事。」他歎了口氣,又道:「殿下的脾氣要改一改,不能老說胡話。」
沈傲故意裝作沒什麼了不起的樣子,坐在書桌前隨手翻書,聽到他說的話不禁抬頭,道:「你怎麼知道本王是說了胡話?」
劉勝一時語塞,麻利地將暖被鋪好,乾笑道:「殿下一向愛說笑的,這個闔府上下都知道。」
沈傲哂然一笑,不禁引用後世唐伯虎的詩文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時候也有點困頓了,想到明日要去徹查鄭家的案子,這一樁案子該查到什麼地步,牽連到哪些人都要審時度勢,還要費些腦筋,便將書放下,道:「你去歇息吧,明日清早來叫我。」
劉勝點了點頭,又掌了一個燈來,道:「殿下,要不要端點熱水來洗澡?」
沈傲搖搖頭,道:「罷了吧。」脫了外衣,靴子,坐在床沿上,見劉勝正準備走,突然問:「我問你,你從小是站著撒尿還是蹲著撒尿?」
劉勝愕然,驚訝地道:「這個……這個……」
沈傲態度十分端正的樣子道:「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沒什麼的。」
劉勝道:「幼時的事哪裡記得清?不過應當是蹲著的。」
沈傲噢了一聲,便道:「是了,這又更犯難了……」咬唇踟躕,道:「你下去吧。」說罷,拉起被子蒙頭就睡。
到了三更的時候,沈傲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像貓一樣躡手躡腳,沈傲警惕心還是很高的,半夢半醒中打起了精神,將被子掀開一個縫來,繼續裝睡。
書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人影藉著暗淡的燈光進來,夜裡的晚冬天寒地凍,人影想必覺得太冷,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跺著腳輕輕地捂著手在嘴邊呵氣。
沈傲貓眼一看,竟是周若;周若走到榻邊,掀開被子一角鑽入沈傲的懷裡,沈傲這時候犯難了,現在是該醒來還是繼續睡下去?男人是不是要矜持一下?
冰涼嬌小的胴體,讓沈傲忍不住生出憐香惜玉之心,眼睛一眨,便將周若抱住,口裡道:「還是若兒待我最好。」
周若俏臉上滿是紅暈,瓜子的臉蛋兒立即蜷到被窩裡去,不肯給沈傲看到。
這丫頭居然害羞了,沈傲體內升起一團火來,翻個身,一下子將她壓在下面,周若驚呼,道:「不要動,我不舒服。」
不舒服就是來了月事,沈傲滿是遺憾,只好抱著她,整個人委屈極了,好不容易從太原遠行回來,還在大理寺熬了十幾天,回到家裡分房睡倒也罷了,半夜裡鑽來一個美人,卻只能抱不能動,就像……十幾天沒有抽煙的煙鬼口裡叼著一根煙卻點不著火一樣。
周若見他這樣,便安慰他:「我來是和你說說話的。」
沈傲無辜地道:「為夫能不能睡覺?」
周若板起臉,道:「不能。」說罷又楚楚可憐地道:「你就這樣忍心瞧著我深更半夜天寒地凍的跑來只是看著你睡覺?」
沈傲想了想,突然感覺還真有些不太忍心,欲哭無淚地道:「好,我們說話,今天的天氣不錯吧?少字明天什麼天氣?哎,等入了春又令人難受了,綿綿細雨下個不休,心情都變壞了,不過春天也好,百花盛開,天氣也會轉暖……皇上近來脾氣有點古怪,駿兒真可憐,這麼小就要離開他的父母,待到女人窩裡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回來,下次我找太后去說,若是太后點了頭,看皇上肯不肯將駿兒還回來。不過說實在話,你覺得駿兒像我還是像安寧?我看像我多一些,宮裡的全是馬屁精……」沈傲咬牙切齒地繼續道:「為夫就是太過於正直,不太會溜鬚拍馬,否則……哼哼……」他突然又道:「春天的時候,讀書人又要鑽出來了,這些人冬眠的癩蛤蟆一樣,冬天的時候沒見一個人影,一開春,就都竄了出來。到時候肯定又要吟詩,又有人來討教,真真是煩死了……」
「睡覺」周若的俏臉立即板了起來,拉起被子把頭蒙上,捂著耳朵不肯聽沈傲的廢話連篇。
沈傲如蒙大赦,大叫:「若兒威武。」說罷,立即旋過身去,貼著牆壁蜷縮著身子去睡。
身後的周若卻又來掰他,道:「你故意的對不對?故意不想和我說話,拿這個來搪塞我的,是不是?」說罷從後腦傳出低泣的聲音:「早知道你是個見異思遷的人,見我沒給你生孩子,見我年歲大了,便不睬我了。」
沈傲心裡叫屈,我就是現在跳到護城河裡也洗不清這冤枉,立即乖乖地轉過身,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為夫在思考。」
「思考……」
沈傲正色道:「為夫在思考你們女人為什麼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舒服。」
周若啐了一口,道:「胡說八道,你來抱著我,我睡覺了。」
沈傲抱著她,渾身都不舒服,全身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樣,卻又不能動彈,這一夜不知是怎麼熬過去的,只知道醒來時周若已經不見了,他穿了衣衫,套上靴子,洗漱之後便被叫過去吃早飯。這大宋的飲食習慣和後世有點不同,通常是一日兩餐,清早和晚上是正餐,吃的是米飯,中午在後世只叫午茶,和早餐差不多,喝幾口茶,再吃點糕點就成了。不過沈傲不習慣,好在他家大業大,一日三餐,每餐都有糕點、飯菜,個人隨意,女眷們清早吃飯,他仍只吃糕點。
眾女見他大搖大擺地過來便笑,蓁蓁給沈傲拋了個媚眼道:「書房裡睡得慣嗎?」。
沈傲道:「很舒服。」說罷叫人拿茶上來。
周若朝沈傲眨眨眼,卻是當著大家的面道:「你下次再胡說,往後讓你天天睡書房。」
沈傲心裡想,那我回西夏去。
說了一會兒閒話,安寧都:「好啦,好啦,夫妻間置氣什麼?王爺今日要出門嗎?」。
沈傲點頭道:「要傍晚才能回來,處置鄭家的事。」
安寧便道:「回來時看著點路,慢些騎馬,待會兒我讓隨從給你戴件蓑衣,怕又要下雪了。」
沈傲點頭,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隨手撿起一個米糕,在口中咀嚼,含糊不清地道:「昨天夜裡不知哪隻貓進了我的房裡,嚇死我了。」
周若聽了,雙頰嫣紅,連忙道:「哪裡有貓?你做夢的,快吃了好去做你的公事。」
沈傲呵呵一笑,就再沒有說什麼,唐茉兒心細,看到二人的神態,立即明白了什麼,嫣然一笑道:「這貓兒個頭想必不小吧?少字」
聽得周若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傲用過了早點,便直接往武備學堂去。如今的武備學堂已經一再擴建,足足佔了兩條街,出了兩期已經畢業和實習的校尉暫時外放在禁軍,或者去了水師那邊,這裡的校尉還是不少,有一萬餘名,如今這裡已經成了汴京不下禁軍的力量,每日清早號角齊鳴,也成了汴京城的一道風景。
平西王要來是早已預料的事,所以各科的教頭、教官、博士清早已經列了隊,專候平西王大駕,沈傲騎馬到了這裡,教官們便迎過來,沈傲和他們在門前寒暄了幾句,便問韓世忠:「鄭家那邊如何了?」
韓世忠道:「已經圍住了,就等殿下處置。」
沈傲呵呵一笑道:「先不要急著處置,先讓他們還了本王的帳再說。去把鄭富、鄭楚二人提到這裡來,本王要詢問。」
韓世忠點點頭,立即去了。
到了明武堂,沈傲高踞在首位,兩班分別站著教頭、博士,再外圍,則是一個個筆直佇立的校尉,都是按刀而立,很是肅穆。
鄭家的兩個重要人物鄭楚、鄭富如今已經再沒有了此前的不可一世的模樣,被幾個校尉押了進來,鄭楚一進來便跪下去,拚命磕著頭,口裡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我昏了頭,居然敢指責殿下的不是,再不敢了,求殿下饒命。」
反倒是鄭富硬氣了一些,他雖然顯得失魂落魄,終究還是沒有這般屈膝,只是歎了口氣,對鄭楚道:「事到如今,再求饒又有什麼用?沒的讓人笑話。」
鄭楚便舉手指向鄭富,道:「是他,都是我這叔父,是他慫恿我這般做的,殿下……」
沈傲打斷他,惡聲惡氣地道:「叫什麼叫這裡是你喧嘩的地方嗎?」。
這一句話宛若風雷,鄭楚嚇得雙肩顫抖,再不敢叫了,呆呆地看著沈傲,整個人已經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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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老虎居然不知道昨天是情人節,汗,今天看新聞才知道,那個,給大家一個遲來的祝福吧,祝大家嬌妻如雲,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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