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先生看著玲瓏局,深深瑣眉,呆坐了足足半個時辰「卻是紋絲不動,他眼眸盡落在那棋局上變化無常的黑白子上,時而哀歎,時而稱奇。
「這是怎麼回事?梁先生還未破局嗎?」許多人已是不耐煩的鼓噪。
沈傲見天色不早,向梁先生道:「粱先生,這棋局還未破解嗎?」
粱先生不理他,只顧著看棋局,過了片刻撒手將手中的黑子一拋,闔目歎息一聲,長身而起道:「縣尉大人的棋局,學生破解不出,還請大人賜教。」
沈傲哈哈一笑,長身而起」捏起棋子要落下,梁先生又連忙道:「大人少待,讓我回家再想想。」若是沈傲輕易破了局,粱先生還是於心不忍,只是覺得這棋局高深莫測,想回到家中再慢慢參詳。
沈傲撇了撇嘴:「我現在能過棧橋了嗎?」
粱先生連忙做了個請的姿態,沈傲笑了笑,便不再理這棋癡,舉步過了棧橋,順著舢板登上畫舫。人群頓時嘩然,作詩倒也罷了,畢竟是狀元公」可是縣尉竟是設下一個棋局,便將啟齒梁先生難倒,如此看來,縣尉的棋藝遠在粱先生之上。
這縣尉還當真是個變態」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本事,一些下了杭州士子賭注的人頗有些後悔,不斷安慰自己,之後還有幾關,不信這姓沈的當真能全部闖過去。
有了這個想法,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隨即又想,這位縣尉大人就算是輸了,那也是雖敗尤榮,必然成為杭州一段佳話。
沈傲上了畫舫,畫舫裡懸著綵燈,現在不是夜裡,雖然綵燈還未點起,仍舊將這船裝點的富麗堂皇」整艘船上有兩層建築」紅漆彩繪裝點在棟粱上,絢麗繽紛。沈傲步入船艙,便看到一人正在打盹」聽了動靜,抬眸看到沈傲步進來,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沈傲不但過了熙春橋,竟還登上了畫舫。立即危襟正坐,朝沈傲行了個禮,道:「沈縣尉」幸會」幸會。」
沈傲只是抬了抬手:「客氣。」隨即落座,道:「為什麼還不開船?」
這人面白無鬚」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學生還要向大人討教。」隨即起身,端出文房四寶」道:「熙春橋如此美景」大人為何將這美景留住?」
沈傲搖著扇子笑道:「留住?怎麼個留住法?」
這人笑道:「請縣尉大人作畫一幅,不過嘛,時間有限,何不只用百筆勾勒出熙春橋來?」
百筆作畫?
這個題目還真不簡單,須知山水畫最重要的是打底,單這打底就不止百筆」更何況畫的是鬧市,筆畫友少」很難勾勒出那熱鬧非凡的情景。
沈傲想了想,收攏扇子,要將筆畫限定在百筆之內,除非不先打底」而是直接作畫,這樣的畫法,除非對佈局有相當精湛的水平」畫筆能分出輕重,用畫筆的粗獷和細膩兩種形態」來繪出整幅畫的層疊感沈傲深吸了口氣」見這面白無鬚的書生含笑望著自己,面帶挑釁之色,微微一笑道:「好」那我就來試一試。」隨即走到文房四寶之前,捉筆蘸墨」想了想,心中開始佈置格局,回憶方才熙春橋的幾處特點,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張開眸來,落墨下筆。
他作起畫來顯得有些草率」先是用兩筆直接勾勒出熙春橋的雛形,面白無鬚的書生在旁一看,忍不住搖頭,不打底色,不做佈局,直接勾勒出橋的形狀,這人除非是個天才,要嘛就是個瘋子,世上哪有這樣作畫的。
接著沈傲繼續筆走龍蛇,全神貫注極了」全然想不到身邊的人在旁不斷搖頭,看到後來,那面白無鬚的書生看出了一點端倪,忍不住看了沈傲一眼,忍不住想,這畫倒也不錯,可惜還是差了一點什麼,雖然用墨的濃淡分出了層層疊疊的佈局」可是之前沒有佈局,總是有些凌亂,尤其是那熙春橋,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以及畫中的畫舫中並沒有凸顯出來」反倒是畫舫在畫中更加突出。
不管作什麼畫,最重要的是需要突出一個中心,譬如畫橋,那兩岸的楊柳」和橋下的河水,以及河中的畫舫都只是陪襯,而熙春橋才是重心,如此,方能算是佳作。
沈傲一邊畫一邊數:「一畫……七畫……四十五畫……」等他快要數到第一百畫時,一幅畫已漸漸落成,最後一筆以濃墨落在畫中的熙春橋上,赫然之間,這一筆如畫龍點睛一般,頓時凸顯出來。
面白無鬚的書生一看,頓時愕然,隨即叫了一個好字,沈傲的畫,有一種別緻的感覺,這種風格他前所未見,既沒有王羲之的痕跡,也沒有顧愷之的特色,可是乍眼一看,卻又似融合了這兩大畫師的特點」該細膩的地方細微如絲,該豪放之處熱情奔放」最後一點濃墨,更是將整幅畫的佈局巧妙的凸顯而出」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古色古香的熙春橋,熙春橋下,則是河水似是潺潺流動,河中的畫舫微微傾斜,彷彿一陣微風吹拂,整個畫舫都要顫動起來。
「好畫!」書生忍不住擊節叫好,朝沈傲躬身一禮:「縣尉高才,學生自歎不如。」深深的彎下腰,滿是年顏之色。
沈傲道:「畫舫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書生連忙道,隨即出艙,對船夫們吩咐一聲」那*夫立即解下了纜繩,畫舫一顫,隨即順著河水向下游駛去。
沿岸的看客們見畫舫動了」心知沈傲已過了第蘭關,頓時嘩然」鼓噪不已,更多人開始擊掌叫好」往年的燈節」那些縣尉能過第二關」已是非常難得,須知人的精力不是無窮的,雜學更是如此,能夠精通一門,已能令人佩服,而沈傲連過三關,便說明這位新上任的縣尉博學多才,絕對不亞於杭州頂尖的才子」便是那些壓了賭注買杭州士子勝得人」此時也忍不住為沈傲叫好了。
酒樓的頂層廂房裡,眾多杭州官員面目不一,有的搖頭,有的微笑,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嫉恨之色,那轉運使江炳捋鬚輕笑」忍不住道:「好一個汴京才子,早就聽陛下說過這個沈傲有一套,想不到當真是名不虛傳」好。」
他這一番話」引得一旁的安撫使李玟臉色漆黑,嘴唇顫抖了一下,李玟對沈傲的印象一般,可是轉運使江炳如此褒獎這個沈傲,倒令他有些不快,江炳的話中有兩層意思,一層似是在表明這個沈傲是他的人,另一層又隱喻他與皇帝的密切聯繫,每一樣聽了」都令李玟心中很是不爽。
李玟微不可聞的冷哼一聲:「旁門左道罷了。」
這話被江炳聽了個清楚,只是捋鬚微微一笑,並不搭腔。
反倒江炳身後一人道:「當今狸下也善詩詞、書畫,李大人的意思莫非是陛下也愛鑽研旁門左道嗎?」
這句話刁鑽之極,直接給李玟栽了個目無君上的帽子,李玟循目望去,說話之人乃是杭州造作局督造朱酚。這朱酚從前巴結童貫」此後又成了江炳的得力干將,最會見風使舵,他這話擲地有聲,擺明了是不給李玟面子。李玟冷哼」卻是不敢反駁。
朱酚正是洋洋得意」江炳卻是斥道:「朱大人,不可無禮。」
朱勵立即道:「是。
在座的官員看到這個苗頭」更是唬的不敢說話」兩淅路兩大主官鬥嘴」誰敢插言,這不是找死嗎?
沉默了許久」江炳突然饒有興趣的道:,「快看,那畫舫要登岸了。」,眾人一齊往窗外看,果然畫舫在河中的孤島上靠岸」那孤島方圓只有數百丈,設了一個簡陋的棧橋」畫舫穩穩在棧橋邊停住,隨即船夫綁了纜繩」便看到沈傲從新架設的舢板上慢慢走出來。
棧橋的盡頭種了不少垂柳」垂柳之下,一人負手而立,這人的年紀不小」鬚髮潔白,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青衫」尋常人見了,還以為是個授館的窮酸先生,但凡認得他的,都忍不住為之葉舌,沿岸的看客們已經鼓噪起來:「是奇石堂掌櫃周大福周先生。」
「原來是他?連周先生也出馬了,看來這一次沈傲想要過關,只怕難如登天了。」
這叫同大福的老看見了沈傲過來,面不改色道:「縣尉大人且慢!」
沈傲見他年紀不小,倒是沒有方才對待其他人的倨傲之色」尊老是傳統」雖然對方刁難,至少表面功夫卻是少不了的,朝他拱拱手:「請同先生高姓大名。」
周大福道:「閒雲野鶴,做了些小買賣」賤名不足掛齒,沈縣尉能連過三關,足見大人的才智,老夫倒是佩服的很,不過大人既要進百huā樓喝酒」卻要先過老夫這一關。」
沈傲微微一笑:「請先生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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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從前也是個讀者,知道作者更新慢的痛苦,所以老虎下了承諾,每天一萬字,永不斷更,這個承諾對於讀看來說,或許並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作看來說,卻相當於從此以後」你再也沒有休息的時間,你的女兒病了只能讓老婆帶去打點滴,你不能陪朋友出去玩,就走出了房子抽煙,也要不斷的在想,接下來怎麼寫」怎麼樣讓劇情更緊湊」讓讀者滿意。
這不是訴苦,只是說明一下老虎現在的狀態,老虎一直會堅持」而且盡量做到在更新快速的同時」讓劇情更加豐滿,絕不會湊卓數,更不會拖延劇情,這一點,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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