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搜!沈傲咬了咬牙,眼睛落在房粱上:拿一個梯子來。」
最終,在房粱上,酒具被沈傲找到,劉慧敏面如死灰,如一灘泥一般毫無生氣,眼中儘是絕望之色。
將劉慧敏送去官府,他先是竊寶,之後是殺人,這兩項罪名足以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此時,安燕也來了,沈傲呵呵一笑:「安先生並沒有受傷?」其實這一點他早已預料到,當時在場的是八個人,除了那怪人和狄小姐,其實安燕也有嫌疑,之所以委託沈傲出來尋出寶物,安燕一來是不希望將此事鬧大,不願再多一人知道這件寶物」二來是為了避嫌。
因而故意偽裝受傷,便是希望讓沈傲看在他的薄面份上幫這個忙。
安燕笑了笑,有些尷尬地道:「有勞沈公子了,安某人早聞沈公子大名」沈公子果然沒教老朽失望。」
至於趙佶,則欣賞著王羲之的墨寶,如癡如醉。
待沈傲等人告辭出去,安燕親自將他們送出,天色已晚,沈傲與趙佶話別」趙佶深望沈傲一眼道:「今日的事,朕會記在心上」你好好科舉吧。
沈傲回到國子監,心裡對曾盼兒的死頗有些自責,他原本是想故意先將罪名安在曾盼兒身上,讓真兇放鬆警惕」等真兇浮出水面。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劉慧敏竟敢殺人,心裡唏噓一番,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
終試的榜單終於放了出來,沈傲去看了榜」第一名的赫然是程輝,程輝畢竟是讀了一輩子的書,作了半輩子的經義,其水平可想而知,沈傲自認自己經義文章並不差,可是比起程輝來,只怕還差那麼一點點。第二名是沈傲自己」這個成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學了一年的經義,能達到這個水平,已讓他十分知足了。
第三名是吳筆,吳筆是陪著沈傲一道來看榜的,看到自己名列第三,頓時驚呼一聲,又驚又喜。
至於第四,則是徐巍,其實徐魏的水平,應當在吳筆之上,這是人所共知的事,許多太學生不由地為徐魏感到惋惜,其實只有沈傲才知道,這徐魏之所以馬失前蹄」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此人的好勝心太強,見到自己提前交卷,已是大亂方寸」方寸一亂,作出來的文章自然大打折扣。
其實這終考,也不過是個形勢罷了,真正要看的還是科舉,科舉不再是兩個【中】央大學之間的競爭」那些通過了州試的才子紛紛雲集,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想從中脫穎而出,每n步都艱難得很。
夏季炎炎,各大客棧已是客滿,進出城門的門洞,每天都有大量背著包袱或帶著書僮的考生進城」眼看科舉之期臨近,汴京城的文風,也漸漸的鼎盛起來,除此之外」最為鼎盛的還有各大寺廟,求籤的,求神佛保估到,觀賞遊玩的絡繹不絕。
為此,邃雅山房特意推出了考生套餐,只要進遂雅山房任何一個茶肆喝茶,即可獲得積分」消費到了一定數量,即送經義範文一份。在這個時代,尤其對於一些外鄉的考生,更是可遇不可求,因而一連數天,三四家茶肆分店日夜爆滿」大賺一筆。
除此之外,遂雅週刊和詩冊也趁機推出秋闈特別版面,比如在遂雅週刊,在一些副版上印一些經義文章,或是一些論策,論策在科舉中雖然並不重視,卻也必不可少,在一些末尾頁上,還有寫一些考試的技巧,譬如進入考場時,能帶什麼,不能帶什麼,又提出種種的建議」如考試時盡量少喝水,以免內急等等。
這些信息,對於那些第一次參加科舉的考生,彌足珍貴;一時之間,遂雅週刊的發行量大增,竟是足足增加了一倍以上。
等到朝廷下旨選好了考官」週刊立即抓住機會,忙不迭地推出考官專版」將主考官以及閱卷的考官的喜好、生平透露出來。須知科舉並不只是考試這樣簡單,你的文章做得好不好,是由考官決定,而文章是沒有評判標準的,若是能得知考官的喜好」往往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這個專版最受人歡迎,一日之間,便搶售一宴」發行量飆升到了四萬份」雖然印刷作坊不斷擴大,卻也需要數日之前定稿,連續沒日沒夜地印刷幾天,才勉強應付下來。
這邃雅山房各項新銷售策略的幕後操縱者」自然就是沈傲,沈傲讀書之餘,也不忘賺錢的道理」對於他來說」做官自是他現在最大的目標,可是一個人要想人格上真正獨立,做官的過程中不受人掣肘,那麼經濟上就必須獨立。
沈傲做人的原則是在不傷害他人的搏況下獲取自己的利益,若是教他做官去貪贓枉法他是作不出的,可他也不是個不懂變通的人,比如上一次勒索遼國國使,反正是敲詐遼國人,心裡沒有負擔。不過他雖然有自己的原則」卻絕不會去學唐嚴,所以,邃雅山房的生意對於他來說十分重要。
現如今邃雅山房的生意已經一再擴展,單分店就有五家之多,遍佈汴京城各繁華的街坊,除此之外,還有詩冊、週刊這兩個賺錢利器」一個月的利潤,已經超過了三千貫。沈傲決心趁著這個機會,將詩冊和週刊的影響力延伸到汴京之外去,這一次大量考生進汴京就是一個契機,畢竟這些讀書人,才是將來詩冊和週刊的消費主力。
因此,現在先做的,就是在詩冊和週刊上大做文章,令外地的考生對它們產生依賴,其實人的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更改的,比如有的人已經習慣了清早去喝口茶,有的人清早喜歡去跑跑步,而沈傲的主意就是讓外地考生們在汴京養成一個習慣,清早起來,先一期的週刊或是詩集。
如此一番炒作,收入頗豐,沈傲欣喜之餘,便叫人打聽了曾盼兒的住址」叫人送了一千貫過去。
夏去秋來,瑟瑟秋風刮面而來,街道上落葉紛紛,別有一番風味,科舉已是越來越近,沈傲反倒不再看書了,在他看來,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學問靠的還是平時的積累,因而趁著旬休,回了一趟周府,夫人那邊先是將他叫去,今日佛堂裡,只有夫人一人,沈傲陪著她說了會話。
夫人突然道:「你和若兒之間,是不是有私情?」
這一句話將沈傲嚇子一跳」他猶豫了片刻,道:「姨母何出此言?」
夾人歎了口氣:「自你訂了親,她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心神不寧」時常坐著發呆,身子也消瘦了不少,我也是女兒家出來的,豈會不知她的心思,只是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傲若是再言辭閃爍,就未免有些沒擔當了,想了想」認真且誠懇地道:「對表妹,我其實也很喜歡的。」
夫人深望了沈傲一眼,道了一句:,「這真是叫我為難了,其實門當戶對」我是不看重的,我認你為親,因而也很喜歡你,若是你真心對若兒好,我也沒有什麼話說,只不過周家畢竟是大戶,你已連續定了三門親事……」
沈傲抿了抿嘴」道:「我明白。」他一時不知是該爭取」還是該退卻」總是覺得不該令姨母為難,可是現在不為難,將來為難的只怕就不止是姨母了,心裡對自己道:「沈傲,你要是男人,就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你可以騙人騙己」但騙得過一世嗎?」
他咬了咬牙,道:「姨母」我願娶若兒為妻子,請姨母成全。」
夫人想不到沈傲竟如此開門見山,一時愕然,喃喃道:「許配若兒給你,這……我還要想想」還要與你姨父商量,商量……這」,她雖早有了心理準備,此時聽了沈傲的話,還是心亂如麻起來。
恰在這個時候,周恆穿著一身禁軍衣衫」戴著范陽帽進來,顯然方纔那一番話,恰好被這周大少爺聽見,周大少爺一時也是懵了,摘下范陽帽」看了沈傲一眼:「表哥要做我的姐夫?這」,」他盤膝坐在蒲團上,這幾日他黑了不少」也清瘦了一些,精神卻比從前好得多,頜下生出了一小撮短鬚,增添了幾分成熟,道:「表哥,你當真是喜歡家姐?」
其實表兄妹結婚,在這個時代是常有的事,門第之見於夫人和周大少爺是沒有的,畢竟沈傲的能力已經證明了他的厲害,更是獲取了周家上下的認同,最大的關鍵還是在沈傲連訂三門親事的事上,周若嫁給了沈傲」豈不是要去做妾了?就算是明媒正娶」說是平妻,可是如此多的妻子,也教人難以接受。
古時流行的是妻妾制度,而不是多妻制」男人納妾是最平常的事,可都是妻,卻較難讓人認同,尤其是周家這般的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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