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小郡主發飆了
蓁蓁下了樓,步向趙紫蘅;趙紫蘅望著她,總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個女人臉上雖然很端莊,可是舉止投足間都有著妖艷的味道,尤其是那腰肢,每走一步便彷彿要搖曳起來似的。
哼原來沈傲那小子是要討好她
趙紫蘅頓時明白了,看向蓁蓁的眼眸有些敵意,也不知是為什麼,只是覺得她身為郡主,本應該萬眾矚目,所有人都應當寵著她,讓著她;偏偏那個沈傲,卻拿自己當跑腿的小廝使喚,為的就是討取這個狐狸精的歡心,傷心死了
見蓁蓁走過來,趙紫蘅努力地挺挺胸,其實她還是有些自卑的,和蓁蓁飽滿的胸脯相比,自己顯得青澀得多了,真失敗啊
蓁蓁微微一笑,整個人彷彿多了幾分風情,低聲道:「姑娘,你是來賣花的嗎?」
氣死了,本公主將最珍貴的花兒採來,賣你做什麼?
蓁蓁望著那束花兒,頓時眼眸中浮現出歡喜,輕輕一聞,清香撲鼻,頓時喜道:「這月季花兒,姑娘打算賣多少?」
在這個時代,後世的玫瑰就叫月季花,趙紫蘅看了眼手中那盛開得嬌艷的花,再看向蓁蓁語氣不爽地道:「我不賣是一個壞傢伙叫我來將花送給你的。」
「嗯?」蓁蓁頓時愣住了,送花?這倒是新鮮,這裡雖叫蒔花館,送姑娘禮物的公子也是絡繹不絕,有送胭脂的,有送古玩的,有留下字畫墨寶的……
偏偏沒見人送過花來的。
其實女孩兒心性,都是喜愛美好事物的,這美麗的花兒卻恰恰是最中他們意的;蓁蓁欣喜地道:「不知這壞傢伙到底是誰?」
「你自己去看吧,花裡有他的名帖」趙紫蘅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旋身走了。
這裡她一刻都不願意多待,太氣人了,被沈傲耍了,原來……原來他將自己比作是***兒,卻是給人跑腿送花的。
身為穆王獨女,紫蘅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哪裡受得了別人比她更好,藏了一肚子的氣,氣呼呼地走了。
蓁蓁在畫中尋找名敕,二樓的姐妹紛紛下來,大清早叫個小姑娘送花來,而且這花兒新鮮欲滴,芬香撲鼻,太新奇了,紛紛說:「蓁蓁妹妹,這是誰送來的花兒,呀,這花兒真香真好看。」
也有人癡癡地道:「若有人送這花兒給我,我便願意讓他做入幕之賓了。」
這話引得不少人笑了,有人便道:「送花的公子很有情趣呢為什麼這麼多公子哥,獨獨他想到了送花來呢蓁蓁,快從實招來,這是哪個公子送的?」
蓁蓁只是輕輕一笑,那心中隱隱期盼起一個人來,手在花叢中終於尋出一個名敕,一張巴掌大的紅紙兒,她一手摟著花,一手正要揭開去看,不料邊上的一個姐兒過來奪走名敕,口裡道:「讓我先瞧瞧看。」
眾人哄笑,紛紛道:「青青快給我們讀來聽聽。」
蓁蓁滿臉嫣紅,卻又為了證明自己並未有什麼私情,故意擺出大方的樣子,跟著道:「那就給大家讀來聽聽看。」
那個叫青青的藝伎展開名敕,從容掃過一眼後,卻是愣了,眾人在旁催促她,她才咯咯笑起來,學著那些風流公子吟詩的模樣道:「親愛的蓁蓁……」
「呀……親愛的蓁蓁?嘻嘻,這是誰想到的詞兒,相親相愛的蓁蓁嗎?蓁蓁什麼時候尋了個相好了?」有人打趣著道。
蓁蓁頓時感覺到不妙,想把名敕搶回來,那青青連忙退後,口裡繼續讀道:「你是春天枝頭上最絢麗的花朵,怎不令人愛慕?最掛念你的沈傲敬上。」
眾人反覆咀嚼這名敕中的話,這話兒通俗易懂,並沒有什麼文采,卻勝在直白,沒有隱晦,換句話說,太赤lu裸了。
蓁蓁頓時面容紅撲撲的,雖是蒔花館裡,可是這種直白赤lu的求愛詞被人念出來,太難為情了,抱著花,立即上樓回房去。
許多人還是在後面追著喊:「蓁蓁別走,沈傲是誰?」
蓁蓁進了廂房立即關上房門,撲哧撲哧喘了兩口氣,心裡七上八下,有些羞澀,還有點兒怦然心動,有些緊張而又有點兒刺激。
餘韻未盡,裡屋收拾打掃的環兒掀開珠簾過來,驚訝地道:「小姐,你怎麼了?」
蓁蓁抱著花,聞了聞,抿嘴不語,方才跑得太急,髮鬢有點兒蓬鬆,自額頭垂落下來,更增了幾分妖嬈。
「沈公子的臉皮真是厚極了,這一次要被他害死了」蓁蓁心裡想著,害羞的同時,又感覺有一種別樣的刺激。
雖然養尊處優,可是呆在這蒔花館,蓁蓁幾無外出的機會,這種異樣的刺激感,讓她有些忐忑,總覺得自此之後,自己的人生似要發生改變。
門外有人敲門,卻是那個青青,青青在外道:「蓁蓁,快開門,沈傲到底是誰?你快從實招供,否則姐妹們不依的。」
蓁蓁心裡不由地念道:「就讓你們不依,就是不開門。」
環兒聽到沈傲兩個字,嚇得直咋舌尖兒,口裡喃喃道:「沈公子來了嗎?」
蓁蓁拴住了門,氣定神閒地走到裡屋去,對環兒輕笑道:「你怕什麼,他沒有來。」她仍摟著那一束月季花兒,花兒的清香在鼻尖盤繞,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
見多了那些抱有目的的公子賣弄風情,也看多了悲歡離合,沈傲那一句承諾,那一番似在說笑的話語,原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出了蒔花館,便會將諾言拋之腦後,可是想不到,他還記得她,他不止是要得到她的身體,那嬉皮笑臉的背後,竟真的將她放在了心上。
「環兒,後日就是鑒寶大會了嗎?」蓁蓁突然想到了什麼,向環兒問道。
環兒奇怪地道:「方纔小姐還說後日要去鑒寶會呢,怎麼就一會兒功夫就忘了。」
蓁蓁掐著指頭,喃喃道:「後日,嗯,他或許也會在那裡,我見了他該怎麼說?哼,他這樣捉弄我,我到時候去了也不要理他。」
蓁蓁自言自語地說著,隨即又蹙眉,心裡想,若是不理他,他會不會生氣?
環兒心裡奇怪,這個他莫非是沈公子嗎?啊呀,這可不妙,想到沈公子,環兒就如老鼠想到貓,害怕極了
環兒抬眸,卻看到小姐一下子又抱著花兒坐到梳妝台去照看銅鏡了;好奇怪,小姐今日是怎麼了,平時她也只是清早時才梳妝打扮的,怎麼現在又去裝扮了。
趙紫蘅出了蒔花館,眼淚都氣得快流出來了,沈傲太氣人了,以後再也不理他了;心裡這樣想著,便氣沖沖地回王府去,不再去找沈傲。
可是過了兩天,趙紫蘅又坐不住了,不行她明明已經答應了他幫他辦事,他還未說出陳相公的大姨媽到底有多壞呢
心裡又生出好奇,可是又拉不下臉皮,不過她是小孩兒心性,氣了兩天,也就沒有這麼多怨氣了,咬著牙想:「不行,若是不去問個明白,豈不是要吃虧他越是不理睬我,我就越要讓他頭痛,煩死他」
這樣想著,趙紫蘅才是去尋車伕要出門,剛到了王府門口要登車,卻看到三皇子逍遙自在地坐著涼轎過來。
趙紫蘅的心事,一直都藏在心底,是不敢和父王、母妃說的,唯有和三皇子趙楷卻最是親近,這時見了他,眼淚便再也耐不住地奪眶而出,故意別過臉去看府門前的石獅子。
三皇子趙楷遠遠一看,咦,今日紫蘅妹妹怎麼了?
下了涼轎,趙楷走到趙紫蘅的跟前道:「紫蘅……」
趙紫蘅哼了一聲,道:「殿下,你要為我報仇。」
「報仇?」趙楷頓時愣住了,連忙問道:「是誰招惹你了。」
趙紫蘅便將沈傲的事原原本本說出來,為了證明沈傲的罪惡滔天,振振有辭地道:「上一次我去他的房裡,還看到了一樣很羞人的東西,他太壞了,一定夜夜都在翻開那羞人的書。」
趙楷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紫蘅太不曉事了,女孩兒家家,這種事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對了,她怎麼能隨意進一個男子的臥房?
哎……慣壞了,慣壞了。
好在這句話不是說給旁人聽的,只怕要笑掉人的大牙,趙楷忍俊不禁,順著趙紫蘅的意道:「如此說來,這個沈傲太不像話了,堂堂郡主,他也敢欺負,好,找個機會教訓教訓他。」
趙紫蘅見三皇子幫自己,頓時氣焰大張,道:「去把他捉起來,給他點顏色看看。」
趙楷又是大汗,連忙道:「這樣不行,這叫仗勢欺人,雖然沈傲是壞人,但是我們不能用壞人的辦法對付他。」
趙紫蘅急了:「那怎麼辦,他太壞了,我說話又說不過他。」
趙楷笑道:「我這一次來尋紫蘅妹妹,是請你一起去參加鑒寶會的。」
「鑒寶會?」趙紫蘅死命搖頭:「不去,我最討厭罈罈罐罐了。」
趙楷道:「據說有不少古畫呢。」
趙紫蘅聽到這個頗為心動,卻依然提不起多大的興致,道:「古畫我都看膩了,有這空閒,我寧願去看陳相公的畫。」
趙楷沒有辦法,只好道:「據說這一次那個叫沈傲的也會和祈國公一道去,這次比賽,也算是汴京城一大盛事,就連父皇,也微服去了呢而且這次還是皇兄親自主持的呢你隨著我去,我們扮作另一副模樣,看沈傲在眾多鑒賞名家面前出糗,豈不是很好?」
趙紫蘅嘟了嘟嘴,道:「沈傲行書厲害,作詩也厲害,誰知道他鑒賞厲害不厲害,莫不要看不到他出糗,反倒又看到他那噁心的得意樣子。」
趙楷繼續勸道:「紫蘅不能這樣說,你想想看,沈傲畢竟只是個少年,他又會作詩,又會行書,畢生的經歷都花在了這上頭,還有空閒去管鑒賞嗎?我看他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到時候肯定是要淘汰出局的。」
趙紫蘅心裡一想,也覺得趙楷的話有理,這個沈傲實在太可惡了,好極了,就該去看看他被人打敗的樣子,到時候自己還得站出來,拍掌叫好。
想到這裡,小郡主便道:「好,我們這便去鑒賞會,噢,對了,我該去換一身衣衫。」
趙楷笑道:「再過一個時辰鑒寶會就要開始了,你莫要遲了。」
趙紫蘅怒道:「知道啦,知道啦。」說著,飛也似的沖府去。
趙楷望著趙紫蘅的背影,搖搖頭,歎氣喃喃道:「紫蘅近來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心神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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