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姐妹花(四更爆發求月票)
針對書友的話透露一下,鄭詩這個人有一樣絕活的,在鑒寶大會上會成為沈傲最大的對手,之所以寫他,就是為了鑒寶大會做鋪墊。
沈傲又去尋他的衣衫,話說自睜開眼睛,他就找過幾次那本應是凌亂地丟在地上的衣衫,不過最終都沒有穿上。
沈傲四處逡巡了一會,見地上已經收拾乾淨,顯然在那鄭公子進來之前,蓁蓁已經將它們收起來了。
沈傲攤攤手,問蓁蓁道:「小蓁蓁,我的衣衫呢?」
蓁蓁臉色一窘,不敢去看他,此刻她的心情極為複雜,想著昨夜的荒唐,又想到鄭公子決然而去的身影,還有身邊那厚顏無恥光著屁股的沈傲,蓁蓁一時恍恍惚惚,低聲回道:「在床墊那裡。」
傲大大咧咧地點了點頭,往床鋪那裡去,這個時候要是有根煙就好了,吹著煙圈,回味下昨兒的*宵之夜,哈哈,痛快。
他走至床榻前,一摸綢被,頓時感覺到淡淡的清香,沈傲掀開被子,果然看到自己的衣衫統統塞在這裡,拿起一件褂子,正要穿上,卻聽到門外有一個聲音道:「蓁蓁妹妹,方才是怎麼了?鄭公子為何急匆匆地走了?」
「姐姐……不……」蓁蓁急了,還未等她將外頭的人拒之門外,那珠簾子已掀開,一個豐腴的美人兒徐徐踱步進來,美人兒驚愕一看,榻前一個男人,光著屁股,扭過身……
這美人兒頓時臉頰飛紅,啐了一口:「冤孽,蓁蓁竟是藏了個男人。」說著退出珠簾外去。
沈傲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衫,吐了口氣,被個陌生女人看著,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壓力。
等穿戴整齊了,那美人兒才進來,先看了看蓁蓁,過去牽住蓁蓁的手,疼惜地道:「蓁蓁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那美人兒的眸光一瞥,落在沈傲身上,意有所指。
沈傲此時恢復了笑容,認真地打量起這個美人兒,美人兒和蓁蓁同屬絕色,只是蓁蓁纖弱,而這美人兒豐腴,一顰一笑之間,風情萬種,彷彿要把別人的魂兒都要勾掉一般。
沈傲朝美人兒施禮,笑道:「姐姐好,沈傲有禮。」他是自來熟,管他是誰,蓁蓁的姐姐就是他的姐姐,他從沒把自己當過外人。
美人兒便望了沈傲一眼,這個書生扮相不錯,英俊瀟灑,又彬彬有禮,看得很讓人舒服,當然,她若是知道沈傲昨夜的暴行,只怕對沈傲的態度就不會有好感了。
美人兒微微一笑,促狹道:「是你欺負蓁蓁妹妹嗎?」
美人兒的聲音甜得發膩,不是沈傲喜歡的類型,不過嘛,渾身上下,卻總有那麼一點兒嬌媚,這種入骨的媚態只需一個眼神兒,或者一個小小的舉止,都能感覺到這種酥骨的慵懶氣息。
「好大的氣場。」沈傲心裡暗暗一凜,他看人很準的,這個美人兒,不簡單。
沈傲微笑著道:「我哪裡敢欺負小蓁蓁,我和小蓁蓁那個……那個情投意合,哈哈,姐姐,你懂的。」
蓁蓁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可是沈傲越是承認與她的干係,反倒莫名地讓她生出些許欣慰,這人雖然無賴,可是有一樣卻值得肯定,那就是他做了事敢當。
蓁蓁雖說性格闇弱,可是閱人無數,那些討取蒔花館藝伎歡喜的公子哥、相公們,別看平時慇勤得很,等到滾上了床,第二天便如沒事一般地大搖大擺離去,藝伎、藝伎,但凡沾了個ji字,又有誰真正放在心上,男人們要風流,要快活時和你濃情蜜意,可是真得到了,誰又願意多看顧你一眼?
也正是如此,那些公子、相公,官紳王侯,蓁蓁一個都瞧不上,其中不缺風流瀟灑之輩,卻沒有一個是赤誠的,唯有那鄭公子……那鄭公子雖然家貧,雖然詩書作的不是上乘,可是那顆心兒卻很樸實,全心全意地將所有的心思撲在她身上。
她笑了,鄭公子也笑。
她哭了,鄭公子便鬱鬱不樂。
她感歎傷懷,鄭公子木然地坐在一旁,默默無語。
並沒有什麼山盟海誓,更沒有濃情蜜意,只這份癡誠,蓁蓁就心滿意足,不求更多。
可如今,鄭公子也不理她了,倒是這個沈傲,雖然臉皮甚厚,卻讓蓁蓁心中一暖,心裡不禁想:「他的品行也並非是一無是處。」
美人兒上下打量沈傲,隨即目光一閃,落在了牆壁上,眉眼兒一蕩,便是愕然地道:「沈公子,這是你的畫?」
沈傲倒是並不慚愧,道:「正是小生靈感突發,一時性起時做的。」
美人兒姐姐便去看畫,臉色微微緋紅,不由地罵道:「觀其畫就能觀其人,沈公子很不老實呢。」
沈傲好冤枉啊不老實?到這蒔花館來的,除了姓鄭的那書獃子,還有哪個是老實的?
話說回來,那姓鄭的也只是表面老實而已,心裡只怕也很齷齪,還好本公子捷足先登,哈哈,否則一朵鮮花,就要插在牛糞上了。
人兒姐姐驚歎一聲,繼續看著畫,口裡喃喃道:「雖然這畫不堪入目,可是這畫風卻是極好,奴家是許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好畫了。」
看來這美人兒還是很識貨的,沈傲很是欣慰,連忙謙虛地說:「不敢,不敢,一時塗鴉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敢在蓁蓁的閨閣裡著墨。」他越說越離譜,讓蓁蓁恨不得立即尋條地縫鑽進去,方纔她也只是草草看了畫,此時聽姐姐一說,也認真打量起來,這一看,便發現了畫的異樣,還有那下首提的小詩,那行書的風格竟是從未見過,沈傲年紀輕輕,其筆力竟達到了大宗師的地步。
只是那首yin詞兒太不堪入目了,尤其是那下角沈傲到此一遊幾個字,頓時讓蓁蓁滿面通紅,心裡說:「這人真是難測,明明有這樣好的才學,卻偏偏畫蛇添足,在後加一句這樣的話。」
她的目光又落在畫上,牆壁上的自己那種欲睡欲醒的樣子太傳神了,彷彿畫中之人隨時會走下牆壁一般,只是那身軀裸露,卻很讓蓁蓁難堪,她連忙低垂下頭,心情複雜得很。
蓁蓁不禁想:「沈傲不過是精通書畫罷了,對了,他略懂些鑒寶的本領,可是若遇到鄭公子,以鄭公子鑒寶的能力,說不定能與他抗衡。」
想到鄭公子,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打轉,鄭公子真的不理自己了嗎?是了,她已是殘花敗柳,他是個清白人家,又怎麼再願意要她。
美人兒看到落款那沈傲到此一遊幾次字,頓時撲哧笑了,媚態百生的回眸慍怒地望了沈傲一眼:「你這浪蕩子,真真是豈有此理,將畫兒作在這裡,還教蓁蓁妹妹做人嗎?」
沈傲好委屈,道:「作在這裡好極了,這樣別的男人一進來,小蓁蓁一定羞愧難當,往後就再也不會叫客人進來啦。唯有我沈傲是畫作的原創者,對這幅畫知根知底,進來是無妨的。」他是打算把這裡當作自己的長期幽會場所,恨不得在蓁蓁的臉上寫上沈傲在此一遊幾個字才甘心。
美人兒楞了一下,不禁輕笑起來,道:「你這人倒是挺有趣的。」
正說著,沈傲猛然想起此時已是天光大亮,糟糕,國子監只怕已經開課了,自己答應了祭酒大人開課前趕回的,沈傲焦急地道:「美人兒姐姐,小蓁蓁,今日沈傲先告辭了,過幾日再來。」
沈傲說著,又朝蓁蓁道:「蓁蓁,我們先上了車,補票的事慢慢來,哈哈,你記著,從今往後,你便是我沈傲的女友,管他什麼鄭公子、王公子,往後再也不要理了。」這一句話不容置疑,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蓁蓁心裡恍然,望著穿上了衣衫,恢復了儒雅的沈傲,聽著他霸道的話語,一時竟也六神無主了。
沈傲太蠻橫,可是這種蠻橫,卻在蓁蓁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心裡想:「沈公子是在吃醋嗎?莫非他並不是那些只求風流一夜的公子、相公?」
沈傲說著又再三告辭,走出蒔花館,才想起王相公的行書還沒有送出去,沈傲笑了笑,不急,送行書和借書一樣,都是談情說愛的由頭,既然今天沒送成,那麼下次再來送,一來二去,蓁蓁姑娘就要投懷送抱了。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心裡又開始計算,再過三兩日就是鑒寶大會,蓁蓁這麼喜歡古玩,說不定是會去的,如果能在那裡遇見她,那就好極了。
回到國子監,早課都已經下了,沈傲尷尬地跑去崇文閣見唐祭酒,進去一看,唐嚴也是坐立不安在那裡等,見沈傲進來,頓時雙眸一亮,迎過來道:「沈傲,你總算回來了,我還怕你出了什麼事兒了。」
沈傲很汗顏,原以為唐祭酒會板著臉教訓他一頓,誰知卻換來唐祭酒的擔憂。
唐嚴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沈傲告假未回,很蹊蹺,一開始,唐嚴還只是想,是不是這孩子貪玩,遲一些也是常事;可是左等右等,日頭上了三竿,叫人幾次去集賢門問沈傲回來沒有,得到的答案都讓唐嚴失望,唐嚴便覺得事情嚴重,心裡不禁懷疑是不是太學在使什麼壞?成養性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會不會叫人將沈傲綁了去?
堂堂祭酒,怎麼可能去綁人,這種事唐嚴原是不會相信的,可是沈傲對於他來說,不啻於翻身的法寶,再加上他也很喜歡沈傲這孩子,因而看得格外的重要。
有了這個想法,唐嚴就坐臥不安了,急得快要跳腳了,卻又不知去哪裡尋人,竟是手足無措起來。
如今見沈傲回來,哪裡還有責怪的心思,心裡叫了一聲阿彌陀佛,上天保佑,心裡頭的陰霾一掃而光,心情便格外的好了。
沈傲向唐嚴告了罪,又聽了唐嚴幾句囑咐,這才急促促地跑去準備上午課,半個上午,猶如做夢一般。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