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都…這件東西到底…」魏索的目光已經停留在了他手上的灰色手鐲上,但是他的整個人卻是還徹底的僵著,體內那一股徹底的寒冷還沒有消退下來。
灰色手鐲黯淡無光,材質看上去非金非玉,沒有出奇之處。
而且方纔那一瞬間,天穹之威就如同淹沒一切的大海,魏索也可以感覺出來,以這灰色手鐲的威能,也根本不可能抵禦得住。更何況這灰色手鐲失去了靈瓏天的御使,根本就沒有迸發出什麼強威。
這個手鐲面對毀滅的一瞬間,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機,明顯也不是對抗,似乎也是一種敬畏和朝拜。
但是天穹之威,似乎也感知到了這股氣息,竟然是沒有摧毀一切,而且遠遠從他的身邊,避開了千丈!
難道這灰色手鐲,和這天穹都有什麼關聯?
靈瓏天的確是有很多秘密,但是很多次面對天穹時的敬畏,以及面對天穹威能時的驚駭,魏索卻是至少可以肯定,靈瓏天不是裝出來的,而且時代隔得那麼久遠,如果說靈瓏天和這天穹有什麼直接的聯繫,魏索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那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可能會有連天穹之威都能抵擋的法寶!」他前方的地上,黑菩提天母不停的連連瘋狂尖叫。
這一聲聲的尖叫,卻是讓魏索的眉頭一跳,回過了神來。
且不論這灰色手鐲和這天穹有什麼關係,他此刻卻是真真切切的活了下來,而且就在靈瓏天給他的留言之中,就已經明確告知他,這灰色手鐲只是她這種靈族所能動用,探究起來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一眼剛是冷冷的掃向了躺在地上,已經一動都不能動,如同已經徹底瘋了一般,還在不停尖叫的黑菩提天母,在下一刻,轟的一聲,他已經橫渡虛空,到了黑菩提天母面前不遠處,憑空一攝,將黑菩提天母抓到了他身前。
此刻黑菩提天母已經完全不復原先的形象,十分的淒慘,渾身就好像被用利刃割了一遍一樣,全是裂口,而且頭髮都斷掉了大半,披頭散髮,如同老鬼婆一般。
而且就連元氣波動都徹底的沒了,魏索只是隨意一抓之下,被威能一逼,她連叫都叫不出來,只是喉嚨之中咯咯的作響,嘴裡泛出血沫。
「如果你想死得痛快一些的話,我問你的話,你最好如實答來。我收刮了不知道多少宗門的術法,光是陰屍宗,就至少有數十種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術法。」
魏索一把攝住黑菩提天母,也沒有什麼停留,看了看方位,卻是重新落在了地上,隨手在附近抓了一根老籐,將黑菩提天母一捆,像一塊石頭一樣拖著,將黑菩提天母的納寶囊抓在了手中,同時利用肉身力量,朝著天穹掠去。
現在這一批圍殺他的大能之中,對他最有威脅,也是讓他之前只有逃遁,沒有一戰之力的黑菩提天母被他生擒,他就少了許多威脅,準備直接穿入天穹,在天穹之內的荒原穿行,朝著冥永冰川方位前行,以節省時間。
此刻黑菩提天母的修為已經盡廢,連渾身氣血都打出了大半,但是其肉身的生機,魏索感覺出來,卻是依舊十分的強橫,就是這樣被他拖著,也絕對不會死去。
「死?我修為都已經盡廢,難道還怕死麼?」黑菩提天母一被魏索隨便用一根老籐拖在身後,也知道魏索是故意羞辱,但卻是反而發出了淒厲的狂笑聲。
魏索眼中寒光一閃,沒有什麼廢話,也甚至沒有回頭看黑菩提天母一眼,直接雙手連動,十數道綠色的光焰從他得手中射出,打入到了黑菩提天母的體內。
他之前被黑菩提天母追得極其淒慘,而且現在時間對他來說極其的重要,被這黑菩提天母追得消耗了那麼多時間,他對這黑菩提天母,可以說是已經恨極,根本不會有什麼留手。
「啊…啊…啊…哦…哦…」
可是讓魏索忍不住一愣,轉過頭去看黑菩提天母的是,被他施展的陰屍宗的這一道熬屍油的術法打入之後,黑菩提天母卻是沒有發出他預料中的震天慘叫聲,反而是發出了十分享受般的聲音。
只見黑菩提天母渾身的肉都在顫動著,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的確是連一絲痛苦都看不到,反而還是十分的愉悅。
「竟然這麼硬氣?」魏索的眉頭頓時猛的一皺,他這道術法,可是已經用來對付了數人,屢試不爽,可是黑菩提天母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皺眉之間,魏索又是伸手連彈,幾顆黃色的光球也馬上隱沒在了黑菩提天母的體內。
「啊!啊!哦!…哦!」
但是讓他更加不可置信的是,他這一道同樣是極其厲害的禁制打入黑菩提天母的體內,黑菩提天母卻是反而更加舒服,更加興奮的樣子,甚至叫得聲音有些不堪入耳起來,而且看上去是絕對不像是硬生生裝出來的一樣。
怎麼都想不通的魏索打出數道華光,消除了這兩道禁制,黑菩提天母的這叫聲消隱了下去,一陣劇烈的喘息之中,黑菩提天母卻是反而獰笑了起來,「魏索,我不妨也告訴你,我們每名大喜宗的親傳弟子,在一被挑選成為真傳弟子之前,就會由宗主親手進行摩頂禮,布下獨特的禁制,越是痛苦,神識之中越是舒服,你大可繼續炮製我,我反而要謝謝你,可以舒舒服服的死去!」
「什麼?」魏索都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了,要不是他此刻心情沉重,心中只是充斥森冷殺意,否則他都恐怕要忍不住笑起來了,這不是變成了受虐狂麼?越受虐越高興。
一時魏索倒是有些無計可施的感覺,索性也先不理會黑菩提天母,伸手一點,將黑菩提天母的納寶囊先行點了開來,將內裡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雖然他此刻已經完勝,但是這整整一夜的劇烈鬥法下來,他的神識情況更為糟糕,若是短時間內得不到什麼對神識有極大溫養的靈藥,他的神識肯定會形成一些永久性的損傷。
黑菩提天母的納寶囊一打開,魏索的瞳孔,卻是不由得猛的一縮。
和他的納寶手鐲之中的東西相比,黑菩提天母納寶囊裡面的東西,可以說是很少,連靈石和丹藥都幾乎沒有,總共也只有二十幾件法寶法器也一些煉器材料之類,但是其中的東西,卻大多數都是氣息十分不凡,都明顯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古寶,古法器,而且除了那件黑菩提天母自己介紹過的遂人經緯盤之外,其餘的大部分樣式也都是十分奇特,都根本看不出用途。
此刻綠袍老頭和靈瓏天不在,就算魏索能夠利用手頭上的東西,試探出這些東西的御使之法,也是不能輕易試用,因為這其中大多數都是法器,一經激發,可能威能就徹底耗盡,而且誰也不知道,激發之後到底是什麼用途,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
這些東西,明顯都不是凡品,其中很有可能有驚人的傳承法器,但是黑菩提天母只要不開口,這些東西,魏索便沒有辦法用。而且黑菩提天母的這納寶囊之中,明顯也沒有可以溫養神識的靈藥存在。
「怎麼樣,不認得這些東西吧?」魏索臉上神色的微妙變化,卻也是落入了黑菩提天母的眼中,她頓時又發出了獰笑聲,「這些東西的用處,你永遠別想知道了,得到也沒有什麼用,恐怕倒是會便宜接下來將你滅殺的那些人了。」
「我不妨告訴你,蘇神血、王無一、天九、甚至聖王宗宗主,他們身上都有可以對付你的東西,你注定都是喪家之犬!現在你的所有道侶和元陰老祖等人已經被收,你已經如同喪家之犬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修道界。你以為你勝了麼?不知道你死的時候,會是何等的場景,如何的淒慘…哈哈哈哈哈。」頓了頓之後,黑菩提天母更是囂張的狂笑了起來,笑得渾身的裂口都在發顫。
「你說完了麼?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魏索一直只是冷冷的看著狂笑的黑菩提天母,從她的狂笑之中,魏索卻是也能得不少他想要知道的訊息。等到黑菩提天母笑聲漸止,魏索才伸手一點,先是點出了數顆完全晶瑩透明、表面在陽光的折射下,微微泛出點紫色光華的晶石。「黑菩提天母,你的那些東西,我的確大多不認識,但以你的見識,你應該認識這種晶石吧?」
「留影法晶?」黑菩提天母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恥笑的神色,「此種晶石可以連續記錄一些畫面,你是想用這法晶記下折磨我的過程,流入修道界之中,羞辱我麼?你以為我會怕你這種手段麼?而且以你現在的情形,說不定很快被人滅殺,就算你有這晶石,都根本傳不出去,王無一他們這批人,絕對不會容可以助長你威名的東西流傳出去的。」
「這瓶東西還剩下一點,不過應該足夠了。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種東西?」魏索卻是也不答話,冷淡的看了黑菩提天母一眼,將一瓶丹瓶點到了黑菩提天母的面前。
「天雲精?你想做什麼?」黑菩提天母一看到魏索點出的這瓶東西,只是一眼,卻是徹底變了臉色,渾身一抖,臉上恥笑的神色瞬間變成了驚駭。
「若是我將這東西抹在你身上,應該會有無數的妖獸對你感興趣吧?」魏索看了已經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天穹一眼,平淡而森冷的說道,「馬上可以穿入天穹,距離內裡的修士城池,應該也不會太遠,到時候我只要在內裡將這東西塗在你身上,應該也能發動一場小規模獸潮。而小規模獸潮的中心,就會是你。」
頓了頓之後,魏索看著已經徹底變色的黑菩提天母,「不知道那些趕來剿滅妖獸,搶好處的寂寒大陸修士,看到內裡的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而且應該有人還可以撿到我放置在那裡,記錄著過程的這留影法晶吧?以你的肉身,想必承受多少妖獸,都應該沒有問題,根本不會隕落吧?我倒是很想知道,到時候在你們大喜宗的那禁制之下,你是不是還會這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