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礫之下的星星點點的乳白色光華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就像是沙地之中,參雜了一些微小的水晶碎屑一般,魏索雖然極其的小心,但是卻也沒有發現身後的沙地之下,會有這樣的變化。但是在這片沙漠般的空曠荒野中前行了一陣之後,突然之間,無數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華,卻是從這片沙地中如同螢火蟲一般漂浮了起來。
「怎麼回事?」
魏索瞬間臉色大變了起來。就在他前面的陽脂鳥,也是極其驚慌的退到了他的身旁,恨不得貼在他身上一樣。
這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華依舊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對他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的損害,就好像只是尋常的光亮一般,但是他身外的隱形法衣上的法陣卻似乎立時就失效了,靈氣大失。只見一條透明的影子顏色變得越來越深,完整的露出了魏索的身影。
他這件隱形法衣,竟然是失去了隱形的效果。
「你不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麼!」而讓魏索忍不住對著陽脂鳥一聲厲喝的是,他體內的真元是一絲都沒有少,但是真元一流散到外面,卻是馬上消散了十之七八,而想從納寶囊中取用東西之時,納寶囊也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任何的法陣,都會在這裡面失效一般。
陽脂鳥一陣驚慌至極的搖頭,看樣子是申辯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不是故意搞鬼。
「啊!啊!怎麼回事,我和養鬼罐法陣的聯繫都被切斷了,現在我都回不去養鬼罐法陣了!啊!要是養鬼罐損壞了,我就死定了!」此時,綠袍老頭驚駭欲絕的聲音,也在魏索的耳中響了起來。
此刻,方圓至少十數里之內的黃沙沙漠中,已經全部都浮滿了星星點點的白色螢光,這些白色螢光,卻是又慢慢的升騰了起來,竟然是在天空五六十丈高的地方,形成了一輪白色的彎月!
「是月蝕法陣!」
一見到這輪由無數白色螢光匯聚起來的彎月,綠袍老頭先是發出了死裡逃生一般驚喜至極的叫聲,「魏索,這種法陣只是會使得所有法器上的法陣全部失效,在這種法陣之中是無法動用任何法器的,真元力量也會被消散十分之九,在這種法陣裡面,一名修士的修為相當於只剩下原先的十分之一!但是這種法陣本身不會對修士和法器造成損害的。」
緊接著,綠袍老頭卻是又非常害怕的叫了起來:「魏索,快走!一般這種法陣都是配合其它東西使用的,現在修為只相當於平時的十分之一。就算來一尊精金機括鐵偶,你都抵擋不住。」
「轟!」
綠袍老頭話音未落,好像地震一樣,整個黃沙沙地一抖,魏索的前後左後四個方位,有十四處地方,好像地陷一樣,先是陷了下去,許多黃沙像流水一樣往地下漏去,隨即,十四尊龐大的身影,卻是從地下升了起來。
十四尊,全部是足足有兩人多高的精金傀儡!
只是和先前那湮魔符紋神將不同的是,這十四尊精金傀儡外表全部都是黑色,沒有任何的符紋,光華,看上去就像一尊尊的塑像一般。
這十四尊黑色的精金傀儡全部手提著刀、斧等巨大兵器,在沙地中一升起來,體內就發出喀喀的金鐵爆響聲。
「啊!完蛋了,完蛋了!逃不出去了,就連養鬼罐都要被拍碎了。」
一見到這些東西,綠袍老頭就充滿哭音的哀嚎了起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些升騰起來的,很明顯就是上古修道界有些禁制中十分流行的機括鐵偶,也叫機關鐵偶。
魏索的臉也徹底的白了,要是真死在這種東西的手下,那他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但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卻出現了。
一陣喀喀的金鐵爆響聲後,十四尊黑色精金鐵偶,其中的六尊卻是一動都沒有動,好像「死」了一樣。而另外的八尊,卻是齊齊的跨出了步子,一副氣勢洶洶的要衝上來砍魏索的樣子。
但是這剩餘八尊動的精金鐵偶,其中有三尊一步跨出之後,體內就是彭彭彭,喀喀喀的一陣爆響,好像步子太大,扯碎了蛋一般,又一動不動了。
而另外的五尊,其中有四尊也是騰騰騰的奔出的同時,體內不停的爆響,等跑出了五六步,就也好像終於支持不住一樣,停止不動了,最為離譜的是唯一一尊堅持得最長,走出了五六步之後,還在走的精金鐵偶,卻是突然「蓬」的一聲,先是一隻握著大斧的手掉了下來,然後「喀」的一聲,一條腿也斷了下來。然後這具精金鐵偶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居然是差不多直接摔得四分五裂了。
此種情景,別說是魏索和綠袍老頭,就連陽脂鳥都傻眼了!
有句老話叫做人傻鳥不傻,可是眼下的情景,卻是標準的人傻鳥也傻。
「你妹喲!」呆了一呆,只是掃了一眼那尊摔得四分五裂的精金鐵偶,魏索和綠袍老頭就同時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叫了一聲。
太老了!
要是在一萬多年前,估計魏索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萬幾千年了。之前那種湮魔神將還好,是有法陣之力保護,但此種精金鐵偶純粹是靠機括驅動,其中很多機括、部件,是用特別的精金製作,這些部件,很多已經腐朽脆弱了。所以不啟動還好,一啟動起來,很多部件卻是都一下子崩裂,損壞掉了。
但魏索還根本沒來得及高興一下,他的身體就是猛的一僵!
一條極其曼妙的身影,在他身後的黃沙沙地邊緣顯現了出來。
正是極有可能是陰麗花的那名陰屍宗嫵媚女修。
這名容顏和身材無一不惹火至極的美艷女修,很明顯也是被此處的月蝕法陣發動時的異景吸引而來的。
而一眼看到身處黃沙沙地之中,周圍都是精金鐵偶的魏索,此女卻是反而掠入了這月蝕法陣籠罩的黃沙沙地之中,朝著魏索而來了。
此時此名嫵媚妖冶至極的女修臉上,卻是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般的神態。
和之前那種十分篤定,似笑非笑的神態相比,就好像一下子從一名妖冶的尤物,變成了一名小家碧玉的鄰家美女,這種神態和氣質的變化偽裝程度,簡直連做奸商小攤販出身的魏索都根本自歎不如。現在望氣術一掃之下,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法陣的原因,還是此名女修修煉有什麼防止對方窺探的術法,只看得到一層如水般的黑光包裹著此名女修,根本無法判斷其修為。如果不是之前已經在塔林之中偷窺到此女,魏索現在絕對是無法將這名楚楚可憐,如同鄰家少女一般的女修,和陰屍宗那名鼎鼎大名的金丹期女修陰麗花聯繫在一起的。
「這位道兄,是火煌宮的修士麼?」
正當魏索不動聲色的注視著此名女修時,這名看清了魏索面目和衣著的女修,卻是又很快恢復了那種似笑非笑,十分悠閒的神態。一下子又從鄰家少女,變成了惹火至極的尤物,變化之快,簡直令人歎為觀止。而其遠遠傳來的聲音,十分的空靈,還帶著一絲略微的沙啞,光是這聲音,就充滿著說不出的魅惑。
「火煌宮的修士?」
魏索心中一怔,但是面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也不點頭,也不否認,看著這名朝著自己接近而來的女修問道:「你是何人?」
「你該不會看不出我是陰屍宗的修士吧?」這名女修微抿著嘴輕笑了一笑,點了點自己身上的法衣,寬大的袍袖之中,卻是又露出了一截如玉般的玉臂,和胸前那一條深溝簡直就是交相輝映。
「你有什麼事麼?沒有什麼事的話,在下便先行離開了。」魏索面無表情的說了這一句之後,便要離開的樣子。
「在這種地方,相見便是緣份,怎麼,難道道友覺得我生得討厭,連一刻都不願意多呆麼?」這名嫵媚艷麗至極的女修,面上露出一絲哀怨的神色,看著魏索的雙目,往前跨出一步,卻是露出了一截光溜溜的大腿。
魏索和她的目光一撞之間,此名女修的一雙美目之中,卻是瞬間就充盈了一層迷離的淡淡七彩光華,緩緩轉動,好像變成了一個漩渦一般,似乎都能將人的目光,神魂一起都吸進去。
魏索的臉上,馬上就浮現出了一絲癡迷的神色,看著她光滑緊致的潔白玉腿,色狼般嚥了口口水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此名女修卻是反而淡淡的輕笑,聲音更是清幽蠱惑,雙手卻是按在了自己的雙峰之上,將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袍,往外一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的。」
黑袍下的胴%體,卻並非是什麼都沒有穿,而是穿著一件薄如蟬翼,金絲編成的鏤空肚兜。這件肚兜若隱若現,連兩點嫣紅和那一抹神秘的幽黑都遮擋不住,更是讓此名豐胸細腰,身上肌膚雪白如玉的女修充滿了勾魂奪魄之感。
「真的想要什麼都可以麼?」魏索看著這名近乎赤裸的惹火女修,咕嚕一下嚥了口口水。
「當然。」艷麗女修咯咯的一聲輕笑,一雙誘人的翹挺一陣顫動,黑色法衣從她手中滑落,好像在地上鋪了條黑色的毯子。
黃沙、黑毯、艷麗嫵媚至極的女修,這種情景,極其的讓人受不了。
「好!」
一副要流口水樣子的魏索馬上走上了前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但是讓這名艷麗嫵媚至極的女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美目的是,魏索點了點頭之後,卻是將她地上的黑色法衣抓在了手裡,然後就飛快的往後飛掠了。
「你不是說要什麼都可以麼?」魏索一邊飛快的將團成一團的黑色法衣往懷裡一塞,一邊對著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女修道,「你真大方,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