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仙城華家的人麼?」綠袍年輕修士眼珠子一轉,淡然的一笑,道:「在下是陰寐離的弟子祁紫雨。」
「原來是陰長老的弟子。」船上所有的修士一聽到這名綠袍年輕修士的話,眼中頓時又是一凜,只見華為庸接著問道:「祁道友現身在我們船前,可是有什麼事麼?」
身上綠色法袍上奇異的綠色冷焰纏繞的祁紫雨很是瀟灑的輕笑道:「倒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追蹤我一名逃跑的侍妾至此。」
「追蹤一名逃跑的侍妾?」
「不錯。」祁紫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華為庸等人身後的船艙,「我那名侍妾深諳潛隱之術,說不定便潛入了你們這艘法船隱匿了起來。不知你們華家能否行個方便,讓我進船搜尋一下?」
「進船搜查?」華為庸和身邊那名周天境三重修為的白面修士互望了一眼,眼中都出現了疑慮的神色。
「怎麼?」祁紫雨瞥了兩人一眼,「我這個小小的要求讓你們很是為難麼?」
「當然不會。」華為庸頓時臉色一變,馬上道:「既然如此,祁道友進船搜尋便是。」
「好濃厚的陰靈元氣!魏索,快搶了這人腳下的那件陰元法寶,快!要是我吞噬了這件法寶的陰元,可以大補元氣的!」此時,身處船艙靜室之中的魏索和姬雅,當然也是察覺到了這名什麼陰屍宗弟子的到來,而此刻,綠袍老頭卻是在魏索的耳中無比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魏索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卻是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現在他在船艙靜室之中,還沒有見到祁紫雨本人,還無法判斷出祁紫雨的具體修為,但是祁紫雨和華為庸等人的對話,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很明顯,這「陰屍宗」肯定是一個勢力遠超出華為庸口中的「海仙城華家」的宗門。他可是不想在對對方還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想著要去招惹這樣的對手。
更何況現在韓薇薇生死未卜,很快就要到為韓薇薇施法的時間了。
片刻之後,魏索只聽得「咯吱」一聲,明顯是船艙的大門再次打開了。
再過了片刻,祁紫雨等人的聲音似乎在對面不遠處的一間房間中響了起來。
只聽祁紫雨的聲音道:「這是我那名侍妾的衣物,看來她果然是潛入過此處。此株血珊瑚是她從我的住所偷出去的,現在由我收回,你們華家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這株血珊瑚明明是我們不久前好不容易採集到的。怎麼會是你那名侍妾從你那裡偷出來的。」一個明顯不是華為庸的聲音有些激憤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祁紫雨冷笑道:「難道你是說我堂堂陰屍宗弟子,故弄花招來圖謀你們華家的這一件東西不成?」
「可能是我這位同伴記錯了。」華為庸的聲音馬上響了起來,「既然李道友肯定這件東西是你那名侍妾從你的住所偷出來的,李道友自然可以收回。」
「哼」,祁紫雨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既然此處有我那名侍妾遺留下來的東西,說不定她還潛伏在此處,我更得好好搜尋一翻才行。」
「這傢伙太過卑鄙了!」
魏索的眉頭皺了起來。光是聽這樣的聲音,他的腦海之中就出現了一副這樣的景象。祁紫雨進入了一間庫房之中,看中了裡面的一株血珊瑚,然後乘著華為庸等人不注意,偷偷的將一件女式的法衣丟在了一角…。
就在此時,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似乎就是朝著他們的這間靜室走了過來。
旋即,只聽到華為庸的聲音響了起來,「此間靜室之中是有兩名路過的天玄大陸修士在救治他們的同伴,我需要先知會他們一聲。」
「天玄大陸修士?此處會有天玄大陸修士?你不是再跟我開玩笑吧?」
「該來的,躲都躲不了。」
魏索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也不等那祁紫雨再說什麼,便走到了門口,將這間靜室的大門打了開來。
打開門的瞬間,魏索看到了臉色十分陰沉的華為庸,和眼神中隱藏著狡詐的一名綠袍少年。
這名綠袍少年的年紀和魏索差不多大,長得十分俊俏,身上的綠袍上,跳躍著一縷縷奇異的冰冷綠色火焰。
「周天境五重修為,地級初階功法。」
望氣術一掃之下,魏索對此人馬上下了如此的定義。
「嗯?」
而這一瞬間,這名看上去十分俊秀的綠袍少年眼睛唰的亮了。
就在他身旁面色有些難看的華為庸和那名青衫文士都是覺得心中一寒。兩人感覺到這名陰屍宗長老的親傳弟子的目光完全就把魏索當成了空氣一般,從魏索的身旁穿過,好像兩團炙熱的火焰一般,肆無忌憚的落在了靜室中姬雅的身上。
那是一種無可掩飾的貪婪到了極點的佔有慾望在燃燒。
「祁道友,此間靜室之中的情形你也看清楚了,並沒有你那位侍妾的蹤跡吧。」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的華為庸對祁紫雨說道。
「我說這位老友,你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麼?」祁紫雨眼珠子一轉,嘴角浮現出一絲邪笑,「白露,你可是讓我一陣好找啊。」
「白露?」華為庸和青衫文士都是呆了一呆,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位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認錯了人吧。」魏索冷然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在韓薇薇此刻還生死不知的情況下,他的心中翻滾著一種難以抑制的,想要將面前的這名陰屍宗弟子狠揍一頓,然後殺死的冰冷殺意。
「白露,雖然你換了身衣服,但是我還不至於認不出來吧。」祁紫雨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魏索,「你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和她在一起,難道就是你勾引她一起私奔的麼?」
「華前輩,陰屍宗在你們天靈大陸到底是何等的宗門?」魏索突然很是認真的看著華為庸問道。
華為庸心中不詳的預感更為強烈,面上現出猶豫之色。「竟然還有沒有聽聞過我們陰屍宗的修士?」祁紫雨卻是反而鄙夷的笑道:「你仔細的將我們陰屍宗到底是什麼樣的宗門說給他聽聽便是。說得越詳細越好。」
「陰屍宗是我們雲靈大陸北部最大的宗門,連宗主血靈老祖在內,一共有五名金丹期的大修士。他的師尊陰寐離也是陰屍宗金丹期大修士之一。」華為庸臉色又難看了數分,對著魏索說道。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夠多。」祁紫雨很有深意的看著魏索和姬雅道:「我們宗主已是金丹五重的修為,突破到神玄境,成為目前雲靈大陸第八名神玄境大修士,也就是這十數年之間的事。」
「金丹期五重的大修士?」只見魏索的嘴巴一下子張大了,足可以放下一顆煮熟了的雞蛋。
「你說她是不是白露?」祁紫雨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神色,看著姬雅的目光更加的赤裸裸了,「只要你承認她是白露,將她交還給我,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放你們一馬的。」
赤裸裸的仗勢欺人,奪物還不夠,還要指鹿為馬,硬生生的奪人?
華為庸和青衫文士都咬了咬牙,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像他們華家這樣的家族,陰屍宗的那些金丹期修士只要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將他們滅門了。
「這位道友真的看上了此女?」魏索突然一臉阿諛的笑容,連連點頭:「既然道友喜歡,她叫白露自然也沒有什麼問題。不知道加入貴門有沒有什麼限制,可否也順便引薦一下,將我也收為貴門的弟子?」
這種無恥讓華為庸和青衫文士全部說不出話了,看著魏索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冰冷的鄙夷。
「你此言可是真心?」祁紫雨愣了一愣,眼中卻是反而出現了驚疑的神色。
「當然是真的。」魏索點了點頭。
「若是真心的,那就先讓我種下禁制。」祁紫雨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神色,「等入門見了我們陰屍宗長老,行了入門之禮之後,便自然會幫你解開。」
「兩位,陰屍宗有什麼弟子一出意外,便會讓門內頂級修士馬上知道,趕來的禁制麼?」魏索卻是突然看著華為庸和青衫文士問了這麼一句。
「沒有。」青衫文士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魏索,根本不想多說的吐出了兩個字。
「不要!」華為庸卻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發出了一聲驚呼。
「啵!啵」的兩聲輕響!
但就在他驚呼聲發出的同時,兩股透明的波紋,已經在祁紫雨的腦袋上泛開。
祁紫雨眼中狡詐的神色才剛剛凝固在臉上,他的天靈上就已經冒出了一團血光!
青衫文士的瞳孔也瞬間收縮了起來,充滿了驚駭至極的神色,雖然根本看不到什麼,但他卻是感覺得出來,似乎有一條隱形的惡魔,此刻正趴在祁紫雨的腦袋上。
祁紫雨的眼中頓時沒了神光。
秒殺!
魏索似乎動都沒動,修為比他還高出一階的祁紫雨,就被他秒殺當場!
「嘶!」
一道紫光瞬間從祁紫雨的懷中衝出。
「快!千萬不能走了『紫魔嬰』,否則我們全要死無葬身之地之地!」見到這條紫光,臉色煞白的華為庸在發出一聲尖嘯的同時,一團白色的光華也瞬間從他手中****而出,射向了那條紫光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