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應該是活的,能夠孵化吧?」魏索仔細的看著手裡頭的這顆好看的噬心蟲卵,忍不住問道。要是這噬心蟲卵不能孵化,那對魏索來說也是沒有什麼用處。
納蘭冰看著興致勃勃的魏索,點了點頭,「我們拿出來之後沒有做任何的處置,應該是可以孵化的。怎麼,魏兄對這噬心蟲卵有興趣麼?」
魏索也不否認,道:「不錯,我對這噬心蟲卵還是很有興趣的。」
「既然如此,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魏兄是否能夠答應。」納蘭冰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魏索道:「什麼不情之請?」
「這次在這地陵之中截殺我們的修士數量不菲,而且這些人應該都是一些散修,我們也都認不出他們的身份,但是他們卻都不是普通的低階修士,都是有著不錯修為和手段的厲害修士。」納蘭冰看著魏索道:「若是他們都是受什麼人召集,那他們背後的那人必定大有來頭。如果不是魏兄,我們也必定全部歿於此處,這些人身上的東西,當然應該全歸魏兄所有,不過我想請魏兄到時清點他們身上的東西之時,幫我們特意留意一下,或者將到底有哪些東西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能從他們身上的東西,發現些背後指使者的蛛絲馬跡,好為今日死去的朋友報仇。只要魏兄肯幫這個忙,我們手中的噬心蟲卵可以全部贈送給魏兄的。」
「這怎麼好意思。」魏索頓時嚥了口口水。到時候告訴鐵策的人這些人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這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納蘭冰歉然道:「魏兄幫了我們這麼一個大忙,相當於對我們又有救命之恩,既然魏兄對這噬心蟲卵有興趣,本來就應該送給魏兄,不能提什麼條件的。但此時對我們鐵策事關重大,所以還請魏兄見諒了。」
「不行不行。」聽納蘭冰這麼一說,魏索倒是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謀劃了這麼久,跑了一趟,結果死了這麼多人,好東西還都給自己得了,於是魏索搖頭道:「告訴你們有什麼東西只是舉手之勞,這樣吧,你們本來就是為了噬心蟲而來,除了這件事之外,我再給你們兩頭噬心蟲,作為那幾顆蟲卵的交換,你們看如何?」
「噬心蟲?」納蘭冰苦笑了一下,「本來我們鐵策中有人急需這噬心蟲身上的幾樣東西煉製法寶,這噬心蟲對我們來說倒也是極為重要的。既然魏兄這麼說,我們便也不推辭了,但是我們只要一頭噬心蟲便足夠了。」
「就兩頭吧,反正我一共有四頭噬心蟲。」魏索一邊這麼說一邊在心裡暗歎,說起來納蘭冰和自己也不熟,就剛剛一直好心護著自己,結果現在她越是客氣自己卻反而越是不好意思,看來自己的確不適合做奸商這份有前途的職業。
納蘭冰道:「就一頭,我們先離開這地陵再說,要是魏兄再客氣的話,我們便是連一頭噬心蟲也不好意思拿了。」
「好吧。」看到納蘭冰這麼決然,魏索也不多說,直接就從納寶囊裡拿了一條噬心蟲給納蘭冰,拿出這條噬心蟲的時候,魏索還仔細的看了看,畢竟那條肚子裡還有文道閣兩個鐲子的噬心蟲,他還是捨不得給納蘭冰的。
「還兩頭呢,你這個小氣鬼!」魏索的這個小動作落在了南宮雨晴的眼裡,南宮雨晴頓時白了魏索一眼,在魏索的耳朵邊輕聲說了這一句。
魏索嘿嘿一笑,只當沒有聽見,接過那名青衫文士遞過來的其餘四顆噬心蟲卵之後,便拿出地圖再仔細看了一下如何出去的路。
而納蘭冰則也取出了一個黃色的,似乎是和魏索之前的那個差不多品階的納寶囊,將鐵策幾人的屍體,包括灰衣修士那一方幾個人的屍體也都收在了其中,應該是想將對方的屍身也帶出去之後,看看能不能從這些人的身上追查出什麼來歷。
……
「終於不用鑽洞了啊!」
一個多時辰之後,青風陵的一處洞窟口,突然傳出了一聲感歎聲。
魏索和南宮雨晴等人,從裡面魚貫而出。
整個青風陵之中,此刻已經是艷陽高照,這更讓魏索有種恍如隔世,小命終於又回到自己手裡的感覺。
「有人在鬥法?」
但是還沒等魏索多感歎幾句,他就聽到遠處的一片山林之中,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爆響聲,似乎是某種術法和法器在不停的轟擊防禦法器或者防禦光罩一般。
和南宮雨晴、納蘭冰等人有些驚疑的互望了一眼之後,魏索等人頓時無聲無息的朝著那處響聲發出來的山林飛速的行進了過去。
「葉蕭正,葉顧薇?」
等到偷偷的潛進那片山林,遠遠看清鬥法的雙方,魏索就頓時愣住了。
正在拚鬥的雙方,赫然是葉蕭正、葉顧薇和一名身穿藍色鑲金邊法衣的中年修士。
這名中年修士四方臉,左臉上有一條蜈蚣般的刀疤,一直從顴骨處到下巴處,看上去只要再歪上一點,左眼和鼻子都會沒辦法保住,但光是這條刀疤,已經讓這名修士的面相顯得十分猙獰。
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術法或是法寶,飛遁十餘丈高的地方,根本不擅長遠距離攻擊術法的葉蕭正根本無法攻擊到他,而他卻是不時的發出一道道明顯是木系的青色光華,好像是一柄柄木刀一般,不停的從空中落下,斬向葉蕭正和葉顧薇。
此刻葉蕭正和葉顧薇身外的一個白色光罩看上去已經光華散亂,看上去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魏索用望氣術飛快的一掃,讓他心中大定的是,這名飛在空中的中年刀疤臉修士也只是神海境五重的修為。
朝著南宮雨晴和納蘭冰微微的使了個眼色之後,納蘭冰和南宮雨晴等人頓時無聲無息的分散了開來,將這名修士包圍了起來,而魏索則一邊大搖大擺的飛遁而去,一邊大聲的叫了起來,「這位兄弟,你這飛在半空看上去很酷啊,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啊?」
「什麼人?」原本很是得意的中年刀疤臉修士頓時一驚,霍然朝著聲音發出的方位轉過了身來。
「魏索?」而一眼看到出現的是魏索,葉蕭正和葉顧薇頓時驚喜萬分。
中年刀疤臉修士臉色一沉,喝道:「靈岳城鐵策在此辦事,要是想管閒事的話,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如果你是鐵策的人的話,那他們又是什麼人?」魏索哈哈的一笑。
「你們…」中年刀疤臉修士這才發現四周都顯出了修士的身影,自己已經被團團圍住,頓時臉色劇變。
「你是和那個穿黃衣服的傢伙還有那個紫袍老道一夥的吧?」魏索直接伸手從納寶囊中掏出了文道閣和紫袍老道的法衣,衝著這名臉色難看的修士嘿嘿一笑,「那個穿黃衣服的被我切成了兩段,在地上寫了兩個慘字。這個老道被我種了毛,你要是想和那個黃衣服的比一下,寫上兩個以上的慘字,或者也想被我種毛的話,你可以和我們拼一下,要是不想的話,還是別飄那麼高了,乖乖下來投降吧。」
中年刀疤臉修士臉色一片雪白,「什麼叫做種毛?」
魏索呵呵一笑,「種毛嘛就是把你的頭髮先全部拔下來,然後在你的身上再扎滿一個個的小洞,把你的頭髮再種進去,據說種的好,你就死不了,頭髮還能全部再長,到時候你就全身長毛了。」
中年刀疤臉修士頓時雙腿一軟,差點就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左右看了魏索和納蘭冰等人一會之後,這名中年刀疤臉修士終於一咬牙,落了下來,道:「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收了文道閣三百顆下品靈石,幫他們在這邊攔截進入青風陵的修士而已。」
「文道閣,就是那名黃衫周天境兩重修士?」納蘭冰看著這名中年刀疤臉修士,「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錯,就是他。」刀疤臉修士渾身發寒道:「我只知道他是七星城附近的一個散修,至於其它,我卻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納蘭冰冷笑道:「你在撒謊,只是三百顆下品靈石,你就會值得冒這麼大風險,來對付我們鐵策?」
「我若是有一句謊言的話,就讓我被天雷劈死。」刀疤臉修士苦笑道:「之所以三百顆下品靈石我就答應他,那是因為我還有些把柄抓在他手裡的。」
納蘭冰繼續追問道:「有些把柄抓在他手裡?什麼把柄?」
刀疤臉修士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有一次我殺了一名修士,而那名修士也是有些來頭的,正好被他路過看到。據我所知,其餘的人要麼不是文道閣的朋友,要麼也都是和我一樣,受他僱傭而來的。」
「原來是殺人越貨被看到了。」魏索頓時心中一動,「文道閣不會找的都是這樣的人吧?怪不得這些修士一個個都是出手狠辣,凶神惡煞,身上都有不少好東西,原來平時殺人越貨的事都已經做慣了。」
「魏兄,此人交給我們處置如何?」納蘭冰此時對著魏索問道。
魏索聳了聳肩,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看到魏索點頭,刀疤臉修士倒是鬆了一大口氣。
「你先讓我們制住,跟我們回去,我們還有許多事要追查,若是你說的都是實情,等我們查清楚了之後,自然會完好無損的放了你。」納蘭冰看著刀疤臉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鐵策的信譽。」
刀疤臉修士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平攤了雙手,道:「現在看起來也只有如此了。」
「你們怎麼又會在這裡和他動起了手來?」看到納蘭冰等人圍上去將已經被自己種毛嚇到的不做抵抗的刀疤臉修士制住,走到了葉蕭正和葉顧薇面前的魏索看著兩人問道。
「我們擔心你,到天亮時就又過來了。」葉蕭正解釋道:「只是有人宣稱鐵策在裡面圍殺一頭妖獸,不讓人進入青風陵,我和小薇想著他們肯定不是鐵策的人,便偷偷的溜了進來,沒想到後來還是被此人發現了。」
一聽到葉蕭正這麼說,和十分文靜,現在看見自己老是害羞低著頭有點不敢看自己的葉顧薇,魏索的心裡頓時也是一陣溫暖。畢竟也有人會為了自己而不顧安危的跑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