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親自挑選了紅寶石給夏淑人,夏淑人是個細緻挑剔的,不管是掐絲還是寶石都要選毫無瑕疵的才能用。連旁邊的秦媽媽都嘖嘖讚歎,「夫人真是煞費苦心。」
任夫人將紅寶石頭面放進盒子裡交給秦媽媽,「去給孫夫人送去,勞煩她再跑一趟。」
任夫人焦急地等了一天,忠銳伯夫人孫氏這才上門來。
任夫人將孫夫人迎進花廳,說了幾句客套話,孫氏笑著道:「夏淑人收了夫人的禮物。」
任夫人頓時欣喜。
孫夫人笑著道:「只是夏淑人再三問我,薛家小姐品貌都如何,我說了薛家的小姐那都是一等一的性情。看樣子夏淑人也不知道選哪個做媳婦好了。」
孫夫人話說到這裡,看看左右壓低聲音,「我說一句話姐姐不要覺得不忠聽。」
任夫人目光一閃,「妹妹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金蘭姐妹,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孫夫人點點頭,這才道:「聽說宮裡要放出一些年齡適當的女官婚配,以二爺的品性還愁求不到個女官為妻,要知道能進宮做女官的那都是身家清白的世家女,姐姐家裡又不缺別的就是求個名聲,哪個會比這個風光。」
邱家不過是開國功臣,卻已經不復從前的風光,這樣大動干戈娶邱家女讓人看來的確有些不值得。可若是人人都能摸清楚皇上的心思,這世上就沒有貴賤之分了。要想爭得更多的富貴就要比旁人多些耳目。
任夫人不動聲色地歎口氣,「還不是邱家女名聲在外,爵爺也是版首發於55ab社區看上了這一點,才讓我去求娶。我們家二爺雖然讀書好卻沒有半點武將之才,仕途上是不會順祖了,從宮中出來的女官,哪肯下嫁呢,」說著雙手合十,「能娶到邱家的小姐,我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孫夫人道:「說的也是,」說著頓了頓,「不過姐姐也要防著,萬一夏家有這個心思……夏家大爺最近可是朝中的紅人。」
孫夫人不會隨隨便便說起這個來。任夫人心中一動,突然之間明白,怪不得夏淑人要急著給兒子尋親事,說不得是誰向夏家提了那些從宮中出來的女官。真的娶了女官,夏家大爺的事就再也遮掩不住了。開口拒一門親事也不容易,除非是已經有了姻親的對象,薛夏兩家曾經是世交,世交聯姻就再正常不過,夏淑人是打的這個主意。這樣想著任夫人心中一喜,這門親事八成是要做成了。
孫夫人道:「你就等著這幾天夏家托人去薛家看人吧!」
孫夫人走了,任夫人打發人去薛家,「去跟姑奶奶將話說了,就說我盡量幫她打聽著,有什麼消息就會告訴她。」
薛家這邊,容華請了陶正謙在南院說話,說起了陶正安的生死,「我就想著,這件事要和二叔父商量。」
陶正謙皺起眉來,思量了片刻道:「這件事交給我去辦,我去側面聽聽族裡的意思,不會將侯爺幫忙的事說出來。」
馬上將事一力承擔起來。陶正謙果然是個方正持重的,比陶正安不知強了多少。
容華問起喬華來,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九妹妹那邊怎麼樣?」
陶正謙歎口氣,「你二嬸在那邊照應著,該用的藥都用的……總之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想來喬華的情形並不好,否則二嬸王氏也不會遲遲不歸。
陶正謙頓了頓又道:「我在你祖母墳前守孝總是不便,已經寫信讓你二嬸早些回京。」
陶正謙是隱晦地在說,陶家如今的情形他也不能插手。
容華點點頭,男人總是沒法管內宅的事,除非將事鬧大……這一點大家都心領神會。
陶正謙道:「你三叔答應我參加恩科,至於說的拜恩師的事族裡也有人問我,我只說侯爺不管這些,侯爺是從戎立功才有今天的位置,勳貴之家並不關心科舉。」
陶正謙能站出來說這些話,比她自己左右遮擋好多了。
送走了陶正謙,容華去了薛夫人屋子裡,薛夫人正在和顧媽媽感傷,看到容華來了這才擦了眼淚。
容華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瞧過去,「娘這是怎麼了?」
薛夫人搖搖頭。
李媽媽看左右沒人低聲道:「還不是盤算這些年給五小姐攢下的嫁妝,夫人看著看著就難過起來了。」
薛夫人是捨不得薛亦雙離開自己。
薛明睿成親是娶了媳婦回來,亦雙這一嫁人想要見面就不容易。只要想想心裡就想缺了一塊,拿什麼都堵不上似的。
容華站起身上前勸慰,「只要在京裡就能經常見的。」
薛夫人無聲哽咽,「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想起來就心裡難過。從小一點一點將她拉扯大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一晃就要嫁人了。」
薛二太太聽任媽媽說的清楚,「真的說了『一晃就要嫁人了』這話?」
任媽媽道:「真真兒的,說是在屋裡盤算五小姐的嫁妝呢!」說著伸手給二太太捶背,「錯不了了。」
二太太鬆口氣,端起身邊的茶來喝,「夏家那邊我又不好意思去催,夏淑人也不說清楚亦雙到底行不行。」
任媽媽笑著道:「要我說,太太就是太小心了些,不是夏家又有誰呢,之前也沒聽說夫人提五小姐的婚事,去了趟長興侯府消息就傳出來了,那還能有哪家。」
二太太眼睛進來越亮。
任媽媽在一旁笑道:「這可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
薛崇義回來二太太將打聽來的事和薛崇義說了,「大嫂已經給亦雙開始準備嫁妝了,消息就算再藏著掖著也跑不了這一兩日。」
薛崇義喝了些酒,臉頰上紅紅的.進了內室灌了杯茶一屁股歪在軟榻上,「我打聽過了,想補三等護衛的缺兒,是要從軍立過功的。」
二太太頓時一慌,「那要怎麼辦才好?」
薛崇義瞇著眼睛著二太太,忽然嬉笑,「勳貴子弟也要從戎立過功才能有好前程,明睿還不是打了幾次仗才能到今天的位置,明靄跟著去平個叛就拔擢了親軍校,那已經是皇恩浩蕩,還想要三等護衛哪有那麼容易?」
薛崇義嘴上一套,臉上卻是另一個表情,二太太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
薛崇義笑得更歡,「看把你嚇的,現在那些都已經是舊黃歷了,現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在我們不用靠著母親的關係求前程了,只要任家和夏家肯幫忙,明靄的三等護衛就能拿到手。」
二太太這才鬆口氣上前捶打起薛崇義,「我說你賣的哪門子關子,活活要將我嚇死。
我還以為夏家得了好處就不肯幫忙了。」
夏淑人和長房結了親將她撂在一旁,那她不是白白辛苦,二太太想到這裡,「老爺也該和夏家談談明靄的事,別讓夏家成就了好事就忘了咱們。」
薛崇義笑道:「那還不容易,明日你就讓人送份禮物去,大家以後就是姻親了,互相幫襯的事還在後面,要拿出我們的誠意來。」
吃過晚飯,二太太留下薛明靄幾個說話,薛亦娟給薛明靄做了一雙夾棉靴子,薛明靄試了給薛亦娟看。
薛亦靜在旁邊笑,「姐姐把嫂子的活計都做了。」
任靜初哪裡會做什麼靴子,低頭看看那靴子,「九妹妹的針線真是好。」
薛亦娟笑起來,「也是沒事的時候才做的,讓嫂子笑話了。」
任靜初也笑瞇瞇地回道:「哪裡的話。」
二太太抬起頭仔細地看了幾眼薛明靄,「穿上你妹妹做的靴子看著是有幾分樣子,將來有了好前程可別忘了你妹妹,你這兩個妹妹還等著你照拂呢。」
聽得這話薛明靄神情頓時萎靡起來,側頭去看薛亦娟,薛亦娟給了個鼓勵的眼神。
二太太沉浸在喜悅裡,並沒有在意兒子,而是轉頭去看薛亦娟、薛亦靜。兩個女兒粉嫩的俏臉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不像是薛亦雙,尖尖的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下頜十足短命相,嫁給夏季成被那樣折騰,用不了兩年就會死在夏家。
薛明靄去了衙門裡,任靜初將青穹和王婆子都叫到內室裡,「我也不能只等著母親的消息,還是讓人準備一份禮物送去夏家那邊,至少該讓夏家知道,我們二房也有才情出眾的小姐。再說還有我們家呢,和薛家二房結親,與我們任家的關係也就更近了一層,夏家應該好好考慮考慮。
青穹還沒說話,王婆子已經諂媚的笑道:「三奶奶說的是,咱們庫裡不是有一棵翡翠做的常青樹,不如就送那個過去,夏淑人看了自然就明白,是該選長房還是選我們二房。」
在薛家長房已經是死氣沉沉,薛明睿又是個不顧情面的,結親也不會有任何好處。任靜初笑著點頭,「好,就這樣辦。」
又過了兩日,任靜初的酒樓籌備出了些眉目,夏家也終於有了動作,大家都在老夫人屋裡坐著說話,外面的婆子呈上金燦燦的帖子,「夏淑人讓人遞了帖子,說明日要來給老夫人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