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玉 第三部 第二十五章 天地色變
    見對方陣中突然衝出一人,助阿爾法擋住了劍光,我不由稍感意外。看著二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冷冷一笑,手中白芒激增,射出一道更為凌厲的白色劍虹,捲起鋪天蓋地的灼熱洪流,向二人滾滾而去。

    阿爾法與希坎德同時變色,二人神情一緊,全身激出一藍一黃兩團黃色光暈,發出刺目鮮亮的顏色,身上衣袍亦同時向外鼓漲起來。兩股巨大的風暴突然由原地形成,將二人裹在其中,兩人嘴唇上下抖動,吐出一連串艱澀難懂的音符,手中法杖同時向前揮出,一藍一黃兩團輝芒四射的光球立即呼嘯著向劍虹迎去。

    「轟——」白色劍虹和一藍一黃兩團光球撞在一起,立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狂亂的氣流向外捲出,將遠在數百米之外的東楚大軍吹得人仰馬翻,在場所有兵將皆面露駭色的看著爆炸中心騰起的那一團巨大而可怕的光團。

    我氣定神閒的飄於空中,目注兩個神情灰敗的魔導師,嘴角微微泛出一絲不屑之色。

    在我們中間的地面,出現了一個數十米寬的大坑,焦黑的坑內裸露出一層層向外翻起的泥土,絲絲熱氣不斷由散發著高溫的坑洞中溢出。

    阿爾法與希坎德均面露驚色,多少年了,除了遠在本土的那個人外,他們還從未遇到過任何敵手。身為魔導師的他們本身就已代表了大陸的最強存在,更遑論二人合力而為的終極魔法『光魔極咒』和『土之聖術』。

    眼前的敵人太強了,目注空中之人一副輕鬆的表情,二人暗暗心道,不禁升起一絲難以力敵的頹喪情緒來。

    就在我們三人交手之際,青江河上已發生了巨變。

    灰袍人一死,失去魔力支撐的黑雲頓時變淡,一陣『哧哧』聲隨即響起,濁亂的氣流向四處溢散,空中的白色雪花逐漸消失,地面的溫度開始回升。

    河面上的東楚士兵只感腳下一陣震顫,輕脆的炸裂聲在冰面上響起,『啪啪』數聲,巨大的裂縫開始出現在冰面上。身在河面的士兵們臉上頓時色變,在短暫的沉寂之後,無數的冰縫突然在河面形成,驚恐的慘叫聲立時響起,在連續不斷的辟啪聲後,大片大片的冰層斷裂開來,迅速消失於青江河上。伴隨著聲聲驚呼,數之不盡的士兵們向河中落去,短短幾分鐘,寬闊的青江河便天噬了十餘萬的生命,那些還沒有沉下去的士兵們痛苦的慘叫著,過了片刻便被冰流凍僵身體,奪去了生命。

    我微微回首,立時看到了這無比慘烈的一幕。心中一驚,我突然意識到了眼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我一怒之間,便殺了數百人,間接導致了十餘萬人失去了生命。

    我這樣做真的對嗎,我該介入這個星球上的爭鬥嗎,一絲淡淡的迷惘籠罩了我,來到這顆星球後,經過與人類的接觸,讓我學到了人類的感情,更懂得了生物之間相處的微妙方式,但同時也在不斷影響著我原本淡泊飄零的心境,令我做出一些自己也無法預料的事情來,現在的我,似乎已和以前變得不大一樣了。

    和人類相處的過程中,我每每會產生微妙的感情波動,這在以前的歲月中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來到這顆星球上的這段日子,我到底在追求些什麼,是無與倫比的強大,可以對付未知危機的強大力量,還是體會人類的複雜感情,尋找生命意義的真諦。我突然發現,我現在所作的事情,似乎已慢慢偏離了原先的軌跡,將我帶往一個自己也不能操控把握的未知之路。

    目睹江面不斷被吞噬淹沒的東楚士兵,我不禁微微出神,沉浸在一絲恍惚飄渺之中。

    眼見對面敵人不再發起進攻,阿爾法與希坎德不由微感詫然,二人面面相視,不知對方發生了什麼變故。

    而一直在遠處觀望的東楚士兵們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敵人,當他們發現這個從天而降,瞬間擊殺所有灰袍人,重創百名黑衣高手的無敵殺神竟是一個無比美麗的少女時,不由個個神情愕然,一臉驚詫之色。

    在波瀾洶湧的青江河畔,數十萬大軍陣前,一身銀鎧的我神情冰冷,眉頭微蹙,靜靜地飄浮在高空之中,背上的雙翼微微伸展,全身發出淡淡的白光,襯映得我更加超然出塵,彷彿傳說中戰無不勝的女神,冷冷佇立於天地之間。

    目睹眼前少女的絕世風采,陣前士兵們一陣迷茫,一個個癡癡遙望高空,均為少女氣勢所攝,彷彿墜入了夢境一般。

    東楚大軍的陣線前沿,難得的出現了一瞬間的寧靜。

    阿爾法與希坎德見眼前的少女突然不動,彷彿陷入沉思中一般,不由神色微動,微一沉吟後雙雙互視一眼,眼中異采閃過,同時點了點頭。

    一陣古怪的吟咒聲微微響起,陣陣奇異的波動由二人身上向外泛出,彷彿有種魔力一般,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光環,而在大地之間,一道猶如波紋般的黃色光環迅速向外擴展,轉眼便遍及周圍百米的地面。

    伴隨著一聲悠遠的長吟,兩個魔導師的臉泛出一絲古怪的青色,二人膚色也迅速變白,幾顆豆大的汗珠由他們額頭冒出,彷彿極為痛苦,兩個人同時出現了抖顫的現象。與此同時,兩道光環迅速擴大,一上一下,由天地之間相互呼應,冒出耀眼的黃色光輝,分別向中間衝出,瞬間便緊緊連接在一起,發出隱隱轟鳴之聲。

    怪異的感覺打破了我心中的沉靜,我由沉思中醒覺過來,赫然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黃色光罩裡,而我的腳下,一些奇奇怪怪的光圈及圖形開始出現。

    阿爾法與希坎德面色沉重,一臉蒼白的注視著我,口中喃喃出聲:「神的物主,賜予於我封印的力量吧,讓萬惡的源頭,消失在您神聖的光輝之下!」

    隨著二人絮絮出聲,周圍的光圈光芒更盛,一層層強大的壓力開始向我全身逼來。

    我向四處掃了一眼,感覺到了這股異乎尋常的強大力量,「奇怪的能量!」我暗暗心想,重壓之下,身上的小瓊戰鎧立即生出反應,一陣白色的光波向外蕩出,將層層而來的氣壓瞬間逼開,我心意一動,一道又一道白色光波向外漾出,呈水波的形狀不斷衝擊著外圍的光圈。

    「不好,還是制不住她!」兩個魔導師渾身一戰,立即感到一陣強大的衝擊力開始不斷破壞他們封印的光罩。

    禁咒之力的『光神封印』也封不住她,阿爾法與希坎德同時色變,這次二人傾力而為,趁對手沉思之際使出魔導級別的終極禁咒,想將敵人強行封印,卻不料在對方微一反擊之下,便有崩潰的趨勢。

    二人咬緊牙關,不停摧動封印之力,只想盡快將禁咒發動,借助光神之力封住對手,眼前的敵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

    看著二人吃力的樣子,我微微一笑,手中小瓊輕輕一動,巨大的白色光圈向外湧出,直接轟在四周的光罩之上,光罩一陣抖顫,巨大的反震力令兩個魔導師臉色一變,身子連續抖動了幾下。

    一定要堅持到封印的完成!二人咬牙心想,正在拚命支撐之時,身後突然傳來魔法元素波動的跡象。十餘道色彩不同的光束衝過二人身側,逕直向光罩湧去。

    阿爾法與希坎德微感詫異,這才發覺伊格林、法厄斯等大魔法師已衝上前來,紛紛施以援手,一時之間,各種屬性的魔法力加注到光罩之上,令黃色的光罩魔法力大增,迅速加快了封印的完成。

    天地之間傳來隱隱雷鳴之聲,地面的泥土緩緩抖動起來,東楚大軍的士兵們感覺到腳下震顫的大地,不由人人變色,暗駭這奇怪法術的威力。隨著強烈的氣流迎面而來,士兵們紛紛向後退去,便連重裝的騎兵也抵擋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強烈氣流,護著商謀往後方退去。

    我腳下的圖形也在飛快地顯現著,並且越來越清晰。「這些傢伙的怪玩意還真不少!」我輕輕嘀咕一聲,雙手頻頻揮動,幾道光速在空中一閃,化作幾條白色長龍,飛舞著向四周衝去。

    「轟轟轟——」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四周的魔法師們臉色一陣急變,力量稍弱的幾個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光罩一陣抖顫,原來的黃色光芒也在此時呈現出各色交織的異樣光彩。

    「不好!」阿爾法神情大變,本來就不穩定的禁咒光神封印在加入了各種屬性的魔法力後,性質已變得極不均衡,再加上對方的力量的干擾,這股禁咒之力他們已感難以控制。禁咒的威力一旦失控,後果是難以想像的,不但他與希坎德可能會受到力量的反噬爆體而亡,便連這數十萬的東楚大軍也可能會一起陪葬。

    果然,魔法光罩發出『哧哧』的怪響,開始向外噴射極強的氣流,在各種屬性魔法能量的擠壓下形成一個又一個的空氣漩渦,發出凌厲的呼嘯聲將四周的物體吸入氣流中心,絞成粉碎。距離光罩附近的草木植物紛紛拔地而起,向空中的氣旋飛去,瞬間便化作飛灰消於無形,附近的地面上轉眼便空無一物,變成光禿禿的一片。

    隨著光罩異彩越來越強,周圍的氣旋也越變越大,很快便擴至一公里的範圍左右,遠遠站著的東楚士兵們只感身子一陣急顫,巨大的吸力在週身開成,強行將自己拉向前方。看著空中的景象,所有的人都惶恐起來,他們開始向後退去,臉上充滿恐懼的神情。

    光罩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即使是阿爾法身邊的魔法師,也開始在肆虐的氣流中感到陣陣不安。

    看著眼前情景,我微微皺眉,我周圍的力量已經開始潰散,對我不再構成威脅,但這股正在逐漸擴散的力量卻極為驚人,並且目標已不單單是我,而是在它籠罩範圍內的一切生物。

    「啪——」空中電光一閃,一個炸雷轟了下來,陣陣急迫的氣流迎面而來,黑色的雲霧開始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阿爾法腦中閃過一絲念頭,隨著他一聲昂首大呼,手中的法杖突然冒出極為怪異的綠色瑩芒,飛快地射入光罩之中。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空洞在空中形成,強大到無法抵禦的能量迅速聚集,拚命的吸收著天地之間的力量,而我站在光罩之中,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吸力向我襲來,拚命向內拉扯著我。

    「想將我吸進去?哼!」我冷冷一哼,身上白光乍現,強大的內核原能由週身溢出,形成一道道泛光的屏障,牢牢守在了我身體周圍。

    大概感受了我這股不亞於它的力量,黑色空洞猶如發現目標般驟然興奮了起來,它不斷發出氣流的呼嘯聲,彷彿在呼氣一般,一股又一股龐大的吸力聚集過來,瘋狂地拉扯著我。

    隨著身前呼呼之聲越來越響,我周圍的護身光罩也在不斷增強,抵禦著黑洞一輪又一輪的吸壓。在我和黑洞較量的同時,地面上的人們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天空一個在不斷擴大的巨大黑洞,便像一個面目猙獰的黑色惡魔,正與對面的女神進行著殊死較量。

    眼見對面的黑洞在不斷吸食周圍的能量,我漸感不耐,沒想到幾個魔法師弄出來的東西這麼怪異,竟然可以形成如此強大的恐怖力量,簡直令人吃驚。真奇怪他們是怎樣利用那奇怪的咒語得到這樣的力量的,想到這裡,我不禁對那西方大陸有了一絲好奇。

    心意微動之間,一個白色光球已在我手中形成,看著眼前的黑洞,我決定用強橫的力量強行將它消滅。

    「唰——」我手中的光球發出熾熱的白芒,帶動巨大的能量,飛快地向空中的黑洞衝了過去。

    「轟——」光球衝入黑洞體內,發出刺目的強光,突然在它體內爆發開來,黑洞在這一瞬間被撕得四分五裂,黑色的氣團化作千萬碎片,向外衝擊開去,強橫的氣流充斥於天地之間,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震顫大地,青江河也在爆炸的同時波動起來,掀起數米高的巨浪,將聞岸邊不遠的士兵捲入了河中。

    人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紛紛驚惶地四處逃散,躲避著突如其來的如箭氣流。

    在這驚心動魄的一瞬間,一個人影突然由親兵團中沖天而起,在眾軍騷亂之間一劍取下商謀的人頭,迅速向外飛縱。

    由於事出突然,商謀的親兵團們都呆了一呆,待他們反應過來,那人影早已消失在人叢之中,而商謀的無頭屍身也在眾人驚愕之中緩緩倒下。

    黑洞不斷發出巨大的爆炸,散裂的碎屑濺向四周,我手中輕輕揮動,加強了周圍的能量屏,這黑洞爆炸帶來的連鎖反應連我也不敢小覷,我知道眼前的黑洞由各種怪異的能量元素構成,只有打破其中的微妙平衡,就可以消滅它,因而以光球自爆的形式打亂它的能量結構,不過由此引發的散亂氣流威力也不小。

    阿爾法遠遠站在眾魔法師聯合布下的魔法光罩中,顫抖著舉起手中的法杖,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突然大喝一聲:「空間封印——」

    與此同時,原先一直在我腳下的圖形開始發出各色異光,一個六芒星形狀的圖案迅速形成,驚詫之間,我發現周圍的一切變得不太清晰起來,四周的元素能量突然顯得極不穩定,五彩繽紛的光芒閃動在天地之間,巨大的能量磁場發出『哧哧』的怪響聲,飛快地籠罩在我周圍。

    「這是什麼?不像是具有攻擊力的能量啊!」在我疑惑之間,一股怪異的吸力突然充斥在我身前,突如其來的力量令我心中一驚,隨手便向能量的來源處發出一道劍光。

    「轟——」我眼前白光一熾,一陣強烈的波動傳來,周圍的影像隨之大變,四周跳躍的能量元素突然大異,變成了猶如靜態的物質。我眼前一暗,天地一下子沉寂下來,隨著身前氣流由靜到動,由慢到快,『唰』得一聲,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身體不可抑制地融入到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

    在六芒星圖案外的魔法師們眼見前方的異光閃過,那個可怕的敵人已消失不見,終於齊齊鬆了一口氣,無限疲累的癱軟下來。

    阿爾法緩緩鬆開手中的法杖,身子漸漸向後傾去,身旁的希坎德見狀趕緊迎上一步,將他扶住。

    「終於封住了她!」希坎德目注疲憊不堪的阿爾法道。

    「沒,沒有!」阿爾法緩緩搖頭,睜著無神的雙目道。

    「什麼?可她不是已經消失了嗎?」希坎德聞言大驚。

    「在空間封印完成的瞬間,力量的集結點被她發出的那一擊所破壞,封印已轉化為空間移動的能力,破開了時間的間隙,將她吸了進去。至於她現在到了什麼地方,連我也不知道。」阿爾法疲憊的搖頭道。

    「不管怎麼樣,至少她已不在這裡了。」希坎德鬆了口氣道,這個敵人實在太厲害了,以他們之力根本無法抵擋,曾經封印過黑暗宗主的禁咒光神封印也無法對付她,若不是阿爾法趁她對付黑洞之際將剩餘的魔法元素轉化為空間封印,只怕現在這個敵人仍舊無法消失。她究竟是誰,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希坎德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隨即疑惑地看著阿爾法。

    「剛才那個黑洞,難道是……?」

    阿爾法點點頭道:「沒錯,是黑暗魔法,只有黑暗魔法才能引發黑暗的動力,吸引狂暴的元素之力,不然以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她。」

    希坎德聞言默默無語,黑暗魔法雖然是光神的信徒們所唾棄的異端魔法,但不可否認它可以操控極為強大的黑暗力量,在剛才禁咒力量失控的情形下,也只有運用黑暗魔法才能聚集黑暗之力對付敵人,阿爾法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然那狂暴的禁咒之力便會將他們連同周圍的一切一齊毀滅。只是沒想到身為光明魔導師的阿爾法竟然會黑暗魔法,因為光神信徒中的魔法師是嚴格禁止修練黑暗魔法的,這一點倒令人頗為驚異。

    阿爾法緩緩掃過四周,周圍的魔法師和他一樣,個個疲憊不堪,在抵禦強大的狂暴氣流時,他們已耗盡了身上的魔法力,現在幾乎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所有高級別的魔法師,僅只希坎德還有站著的力氣,阿爾法招招手,示意遠處剩下的一百多個黑衣人將他們帶離此地。兩次施展禁咒魔法,已令他體力透支,不但身體大受傷害,連壽命也要折損數年,畢竟禁咒魔法的威力非同小可,即使魔導師也不敢輕易使用,尤其是像光神禁咒這樣頂級的禁咒魔法。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過後,東楚大軍遭遇到了自入侵東境以後最為慘痛的失敗,主帥商謀於亂軍之中遇剌,被河水吞噬的士兵達十三萬人,衝上對岸被天朝大軍圍殲的約有十餘萬人,加上在黑洞連鎖爆炸中被波及而喪命的數萬人,東楚大軍此役折損近三十萬人,六十萬大軍折損過半,可謂損失慘重。

    天朝大軍則迎來了一場意料之外的大勝,由於距離過遠,士兵們看不真切,但對岸空中那個神秘的銀翼女神背影,已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從此,銀翼女神的傳說遍及東境,迅速在東方大陸傳播開來。

    此役過後,東楚餘部後退二百里,而歐陽青鋒部則迅速跨過青江河,趁勝追擊,收復東境指日可待。

    於亂軍之中擊殺商謀的人正是水映天,他一直隱於東楚大軍之中,混亂之際趁勢而動,突然發動奇襲,竟然一舉告捷,成功拿下了商謀的人頭。在獲得商謀身亡的消息後,歐陽青鋒率部迅速進擊,將群龍無首的東楚大軍一直趕到了允洲附近,之後大軍暫停休整,等待軍需的補充,隨時準備把來犯之敵趕出天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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