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八禁術
年青人的手指也很優雅,像是彈奏鋼琴的藝術家的手,修長白皙,一塵不染。輕輕的擺放在長桌上。以一種持續的韻律一下又一下若輕若重的叩擊著。
如果這時看清年青人身邊站立的那些人,足以令人大吃一驚。
特倫堡一共四位都主教,在這裡來了三位。更奇怪的是這三位都主教在年青人的身邊都表示得十分恭敬,恐怕就算是在教皇面前也不過如此。
他們微彎著腰,佇立在年青人的四周仔細的聆聽著年青人的聲音。
「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很有意思,從他身上我看到了黑暗的力量。」年青人伸出修長的食指點著水晶鏡面上的塔修道。他的聲音空靈而悅耳,如同清澈的泉水流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神子,要不要立刻傳迅,讓教皇和宗教審判庭派人來……」一名都主教向年青人發出徵詢。這種程度的命令如果是以前他完全可以直接發出,可是在這個年青人面前他不敢逾越。年青人在他眼裡彷彿就是神明的化身,比起教皇更加令他敬畏。
「不要。」年青人深邃的星眸閃動著,修長的手指在魔法水晶上輕輕划動著,追逐著塔修的身影,像是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光明塔的各層守衛足以阻擋一陣,正好可以讓我看清闖入者的來歷。何況,塔裡有神之祝福設下的結界……諸位可以放心。」空靈的聲音淡淡的,透著一種強大的自信與不容置疑。
到年青人的話,三位都主教恭敬的低頭。
年青人的嘴角帶著微笑,眼神盯著水晶閃過不可捉摸的光芒。
……
「主人」腦海裡忽然傳出小妖如銀鈴般清脆而帶著媚意的聲音:「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好討厭啊,要不要小妖來幫忙?」
塔修聽了趕緊回訊息給小妖:「不用了,這是我的對手,由我自己解決。」開玩笑,就是為了不被教廷的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替這次出使光明帝國的行動增添麻煩,所以才特意穿上骷髏鎧甲,甚至連最擅長的龍鬥氣都不使用。要是讓小妖帶有其它的封印魔獸曝露出來,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雖然眼前的敵人是很厲害,但是自己也並不只是掌握龍鬥氣這一種力量。塔修的嘴角浮現一抹自信,肩膀一晃,完美迅步展開。
「傻蛋,你能快得過我的飛刀嗎?」。皮耶夫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一雙冷漠的藍眼裡流露出嗜血氣息。滿頭金髮飛舞,手腕一抖,手裡的兩把飛刀陡然爆發出強烈的光明鬥氣,猶如加速的光箭霎時間破開空間出現在塔修的面前。
電光火石之間,塔修彷彿未卜先知般,身體在高速中以不可能的姿勢側身邁出一步。
迅步變向
皮耶夫出手第一次落空,飛刀深深的刺入地板,巨大的速度和衝擊力將整塊方型的巨石化為齏粉。
他的藍色瞳孔瞬間收縮,但是手腕的動作不停,化為一片看不見的虛影,兩道由飛刀組成的白光從他的左右手位置飛出,猶如兩條白色的光帶。
那是連綿不絕的飛刀組成的暴雨
這一瞬間,他已經連射出二十把飛刀
「噗噗噗」
變向二次變向三次變向
塔修的完美迅步發揮到了極致,並且靈活到極致,每每在間不容髮的時刻突然一個變向閃開了皮耶夫的飛刀。這一刻,皮耶夫引以為傲的飛刀速度似乎失去了作用,塔修似乎洞察了先機。每次皮耶夫的飛刀即將射中塔修時,不知怎地他都像先知一樣走出半步或一步,在極小的空間內令飛刀射空。
這就像是兩邊人在下棋博弈,一邊人突然發現自己的後續棋路已經被人看穿,每當走出一招時別人卻都搶先一步扼住了自己的要害。
這種感覺令人絕望
的確,塔修就是提前知道了。他用的方法並不是靠眼睛,而是靠自己無所不在的變異精神力。任憑皮耶夫出手的速度多快,在精神視覺裡一切都被完美的顯示出來,那些能量流動的軌跡無法瞞過塔修的精神力。
皮耶夫暴吼一聲,終於開始退後,不退的話,一但優勢距離失去,飛刀對塔修將再無威脅。
兩人一前一後,又恢復到先前的對峙狀態,不同的是,皮耶夫向後退了十幾米,塔修進了十幾米。
皮耶夫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塔修聳了聳肩膀,發現以變異精神力配合自己的完美迅步還真是好用。不管對方的速度有多快,有多隱蔽,他們的靈魂火焰,還有流動的能量線條是不會欺騙人的。令塔修有些意外的是皮耶夫射出的飛刀的手法居然也是一種能量的運用方式,在出手瞬間飛刀被灌入強烈的光明元素,就像是炮彈般的炸射。難怪他的出手可以那麼快,而且還能蘊含那麼大的力量。
「這個混蛋他是……怎麼做到的?」皮耶夫充血的雙眼死瞪著塔修,已經失去了初始的冷靜。狂獅、猛虎,兩人都是被宗教裁判從小選入培養的戰士,雖然最終因為天賦原因,兩人沒有達到裁判所內的一流強者標準,沒能成為正式的異端裁決者,但是兩人的刻苦與努力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不,甚至更多
從小親如兄弟的猛虎沙律明已經倒在了敵人的手下,我難道也要輸嗎?
不,絕不
從小到大,經歷的那些非人的修煉,那些痛苦被宗教審判庭教官所施予的極限折磨那些地獄般的錘煉精神上的信仰,一切的一切,構成如今永不言敗的狂獅
我不是沙律明我絕不會敗給敵人
冷漠的藍眸裡陡然爆發出熊熊的火焰,那是狂獅皮耶夫爆怒的戰意。金色的卷髮不斷的被無形的力量吹拂起來,露出皮耶夫稜角分明的面龐。這一刻,他由極靜化為憤怒的獅子,真正打算全力以赴以自己的熱血和生命為代價,誓死守衛光明塔第二層,替偉大的神子將敵人消滅
狂獅暴怒的戰意氣勢不斷攀升
在皮耶夫胸前的獅子頭像彷彿活過來一般,那樣栩栩如生的浮動著,顯示出一種草原之王的粗獷威嚴。金色的毛髮飄拂,空氣裡隱隱傳來獅子的怒吼聲。
塔修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身後的血蝠披風徐徐擺動著。準備在這一擊中和皮耶夫分出勝負。
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
一邊是憤怒得彷彿獅子般的男人,一邊是渾身金色流線型的骷髏鎧甲,冷靜沉默如山的塔修。
一邊是燃燒熱血與鬥志不顧一切的全力出手,一邊是心有顧忌隱瞞下最強的龍鬥氣與封印術,決定用普通戰技與之對抗。
誰勝,誰負?
吼
在無形的氣勢對峙中,狂獅皮耶夫終於忍不住率先出手
一出手就是最大的殺招——「神聖刀鋒」
伴隨著狂獅怒吼,在他身遭十米內的空間陡然浮現出無數閃亮的飛刀,轟然驟射,如同一道狂怒的銀色光流瞬間無差別的飛刀瀑布
這是為了防止塔修再次施展迅步變向而使出的絕技封鎖住全部的空間讓塔修無可避。
但是出乎皮耶夫預料的是,塔修這一次根本沒有想過再用迅步規避,他選擇的是最簡單而有效的方式,完美迅步直線前衝
身後的血蝠披風霍然展開,如同紅色的巨繭將身體裹住,再加上金骷髏鎧甲,以及鬥氣護體,可以保護身體大部份要害。
「彭彭彭」
無數的飛刀轟射在塔修的身上,爆發出璀璨的毀滅光芒,那一團團破碎的光塵是飛刀射中硬物炸裂後最後絕響。一時間,場面陷入奇妙的平衡
皮耶夫雙腿微蹲重心下沉,雙手化作一片光影,以人類極限的速度不斷爆射出飛刀,組成一片飛刀洪流,組成一片銀白色的光幕封堵住空間。他的出手頻率不但快,而且沒有絲毫的猶豫,彷彿他的飛刀是永遠也用不盡的。
從上方往下俯視,在一片銀色的光流中,塔修的身影變得十分朦朧,不斷的前進著,速度看起來不快,但是卻能堅定不移的持續前進。無數的飛刀光流射中他的身體在他身前爆散成璀璨的煙花。
令人奇怪的是,在皮耶夫如此迅疾的飛刀攻勢下,塔修居然沒有像先前一樣被飛刀逼退。如果再看得仔細些,可以看出塔修使出的完美迅步和以前的稍有不同,那是一腳踏前後,後腳瞬間跟進,帶著身體肩胯一起側斜向前的步伐。雖然因為這種前進方式令完美迅步的速度驟降,但是每進一步都是側身面對飛刀,這樣使自身的受力面積最小,阻力也降到最低。
皮耶夫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他的心裡十分震驚,在交手初時,眼前的敵人還像是不太適應與自己的戰鬥,但是隨著交手對方的潛力一步步逼發出來,好像自己所施加的威力越大,就越能逼出他的潛力似的。
這個傢伙……
一定要消滅他不能讓他成長為教廷的敵人
皮耶夫的牙齒緊咬,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
「皮耶夫,以你的潛力,最多只能達到劍客頂峰,要想達到像梭爾塔那樣的劍聖階太難了。」黑暗幽靜的房間裡,被教廷人稱之為影子教皇的宗教審判庭的庭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半跪在地上低頭聆聽教誨的皮耶夫。
一隻乾枯的老手撫在皮耶夫的頭頂上,輕輕的道:「你如果想成為神祇的忠實守護者,想要守護住光明塔二層,僅憑現在的力量是不夠的。」
房間裡是黑暗的,但隨著裁判所長的話,皮耶夫彷彿看到一縷希望的曙光。他低下頭顱,壓下心中渴望的戰慄,以更恭敬的聲音道:「請您指引我。」
黑暗中,審判庭長幽黃的眸光閃動著,以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道:「審判庭的秘技,能瞬間提升自己實力的禁術,我現在傳給你。但是,這是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的,你考慮好了嗎?」。
「只要能為吾神守護,我願意奉獻一切」皮耶夫低著頭,聲音變得平靜下來。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堅持的信仰,別無它物。
「很好」
……
吼
狂獅暴怒的吼聲,如同一支利箭直穿向光明塔頂層,令七層塔上的幾位教主教無不失色:「皮耶夫這是要犧牲自己動用那個禁術嗎?」。
「安靜」年青人的黑眸裡閃過五彩斑斕的神光,修長而優雅的手指輕輕在桌上一叩,頓時令諸位都主教閉上口,敬畏的向他躬腰。
「好好看著吧。」年青人一手支著下頷,一手在水晶上劃著:「我倒想知道這個人的闖入者的實力底限在哪裡?」在諸位都主教被水晶上的畫面所吸引時,年青人的眼中閃過深邃的思索:對方的目地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敢一個人闖入我教的禁地,還是……在他身後有什麼依仗?
……
光明塔二層,狂獅皮耶夫暴走
不同於梭爾塔使用的神術禁術,皮耶夫刺激自身力量的方法完全是來自於宗教審判庭的禁術。
如果說聖騎士是光明教廷中象徵光明的一脈,那麼宗教審判庭代表的就是暗的一脈。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有光明與聖潔,也必須要有鐵血的手段震懾異端
為了達到這一目地,宗教審判庭中的修煉方法無一不是為了追求最大的力量,即使,催殘自身,即使,背棄了光明與聖潔也在所不惜只要有能誅滅異端的力量,就算這力量是黑色的,也是吾神手中之劍
宗教審判庭禁術——獸殤牢籠
以巨大的痛苦刺激,堅持的信仰與精神,還有自身的血肉與生命做催化,將所有的痛苦潛力激發出來
吼
電光火石之間,皮耶夫左右雙手各扣住四把飛刀,毫不猶豫的刺入自己的身體。
鮮血激射。
痛苦的皮耶夫仰天怒號,雙瞳徹底化作血瞳。
受傷的野獸才是最凶殘的,在傷痛的刺激下它們甚至能爆發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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