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本錢
吐了下舌頭,妮妮低下了頭。輕哼兩聲之餘,卻愕然地發現她白嫩嫩的小腳丫上,滿是灰撲撲的塵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啊!我的腳!」一剎那間,那個強悍的女大劍士不見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公主可憐巴拉的泛著淚目,孤伶伶地瑟瑟發抖。
塔修聽到妮妮的呼氣聲,歎了口氣,終於還是沒有追出去,有小妖伴在裡斯艾身邊,應該不會有危險的,何況裡斯艾手上還有一張七階的雙頭奇美拉卡,足夠應付可能的突發事件了。倒是小公主這會兒……不出妮妮所料的,一股內疚感在塔修心間油燃而生。
「哼哼。」妮妮注意到了塔修眼神的變化,眼珠子悄然一轉,還沒等她思考要怎樣才能得到他最大的同情感,嗓子就已經發出了類似於剛出生的小貓輕哼聲,襯得她是可憐得一塌糊塗。
「呃,那個,公主殿下……」塔修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一倍,對妮妮的稱呼不由得又變回了「公主殿下」。
「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妮妮哼哼地說:「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被父王母后以外的人給打了屁股的公主?嗚!哼!」別的不說,現在小屁屁還火辣辣的生痛呢!
「汗……我聽說學宮廷禮儀的時候,公主王子常常被罰打屁股啊。」塔修把在軍營裡聽來的八卦隨口胡謅的說了出來。
「才沒有!都是打手心的好不好!」眼見塔修眼中的歉意越來越深,妮妮得寸進尺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我的腳也被你——你的馬弄髒了。」
「我幫你洗乾淨。」
想到自己小腳被塔修握在手裡洗的樣子,妮妮的臉一紅,然後用力地一扭頭,裝出不屑的樣子低聲說道:「你當真以為會有這麼便宜就解決的麼?哼!我才不要你這個壞人碰到我的……哼!」
一連串不忿的哼聲,妮妮咬緊了牙,想摸下自己還火熱熱發麻的小屁屁,卻又覺得這動作在塔修面前做出來很是不妥,於是就越發的哼得響亮起來。
塔修撓了下耳朵後的頭髮,妮妮動作做得這麼明顯,他哪裡不明白小丫頭的心思,但是話又說回來,他並不覺得她這樣子得寸進尺是過分了,恰恰相反,他覺得妮妮這點小性子很是難能可貴的,貴族他沒少見識過,戰場上把他們炮灰營支使來支使去的,不就是那些來撈軍功的貴族老爺們麼?他們的行事風格,要是有妮妮的三分之一,就不會死去那麼多人了……
「對不起。」塔修低聲又快速的說道,他已經努力了,無論事因是什麼,畢竟自己揍了一個少女的敏感要害處——無論她是不是公主,這也是極不道德的。自然,他也可以自我辯解。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可惜,塔修的手,仍然還在回味拍在富有彈性的肌膚上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很清楚,那一刻,他的確是起了不該有的色心的!這讓他的良心很是不安,所以,這句「對不起」雖然說得彆扭,卻也當得上名至實歸和心甘情願了。
妮妮翹了下粉嘟嘟的小嘴,剛才還掉過淚的眼睛有點腫,但眼神裡卻閃過一絲柔軟的神色,她還可以繼續扮可憐無人疼的模樣,好敲詐塔修,或許是因為塔修平常就不對他假以顏色的原因,突然聽到他對自己軟言好語的道歉,她忽然有些乏味了,像是花了三天三夜學會了怎樣烤麵包之後,卻突然對麵包失去了興趣,發現自己愛上了蛋糕一樣。她對他,似乎有了一點不同感覺,不一樣的需要。眨了延腫兮兮的大眼睛。漂亮的瞳孔滴溜溜的打著轉兒,是什麼呢?才十五歲大的小公主陷入了她人生當中的第一個成長的難題。
將妮妮送回她自己的房間,並親自替她打來熱乎乎又溫度適中的洗腳水後,塔修鬆了口氣離開了豪宅,壓力啊,妮妮的腿腳很漂亮,很有誘惑力,不用公主的身份替她加分,也足夠令塔修盯著看的時候呼吸有些異於平常。怎樣形容呢?他對傾國傾城的美女是有抗性,不然也不會斷然的拒絕希爾潔?芙蕾的挑戰了,可是,這得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那就是減少接觸,眼不見為淨,正是這個道理,也是他拒絕希爾潔的根本原因。
走在幽靜的巷道中,他強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掏出火球卡,嘗試著對火球施加「生長術」這個二品封印術,這是個有難度的活,很快,就讓塔修把小公主的那雙絕世**給逐出了腦袋。一邊走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與正在火球卡中的火球進行溝通。
很順利的過程,一連施加了三次生長術後,塔修停了下來,火球此時在卡面上的形象已經有所變化,用小妖的話來說,它不再是那個「圓滾滾」的廢物形象了,而是一個英偉的人型火焰男子形態。顯然。脾氣在小妖的欺壓下日漸增長的火球已經能夠穩定人型的戰鬥狀態,這是個令人驚喜的變化,往好的方面想,火球第一次進入人型戰鬥狀態時,可是硬生生蒸發了一隻實力還算不錯的魔獸的,絕對是暴力火球。
要做的事情太多,塔修並沒有立馬試驗一下火球暴力底限的想法,錯綜複雜的卡利略城也沒有這個條件,就算借助歐內老頭威壓下的盜賊公會,也不方便,雖然已經算是公會的一員,他卻並沒有效忠的意思,做人要有清楚的角色意識,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目標是什麼,在盜賊公會?在他看來,做的也是相當於冒險者類似的活,至於目標,則是珍貴的封印術材料,還有關於如何對付盜賊各種手段的方法。用僱傭關係來形容他的角色地位,是比較恰當的形容,塔修可沒有讓「僱主」瞭解自己太多的打算,這是危險的——對於有自己計劃的他來說是必須小心謹慎的。
拋離了對小公主的歉疚和雜念之後。塔修終於有空檔把這兩天有點糊里糊塗的腦袋整理一下了,不能怪他糊里糊塗,發現自己封印術晉級之後,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盡快地鞏固住這個境界上面,甚至還懷疑可能是錯覺,從學徒躍進到二品封印師的水準,換成是天才,也會驚疑的,何況塔修的封印術練得實在是不怎樣。
這一整理,塔修卻跳了起來,他忘記一件事情了。不大不小,這還是他在思考自己與盜賊公會關係時想起來的,那個白鬚長老的徒弟,和自己的過去有過一面之緣的傢伙,昨夜約自己在勇者酒樓見面的……可是當時已經沉浸在封印術修煉當中的他壓根兒就想不起來有這事,這對他來說,並非是必須緊要的。
瞪了瞪眼,塔修小心的將有開狀怪異的火球卡收入卡袋當中,便邁開大步朝勇者酒樓趕去。在他心中,卻是有些唏噓不已,如果換成以前,無論是誰和他有約,就算是再忙,他也是能夠時刻放在心上的。自己下意識的把格蘭戴爾當成了可有可無的一個小角色,所以才會忽略了這一個約會。
塔修這時,才真實地在心裡明白地體會到,他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塔修了,他變了。幸運的是他的變化,是好事。哪怕他的心境不再像過去那樣單純,嘴角不由得劃過一絲淡笑,過去的他,也不見得就是良善之輩啊,說到底,還是力量法則在作怪。
擁有力量,才擁有話語權,才擁有權威。換個角度來講,就是有權者,才擁有放人鴿子的本錢——他損失得起,或者根本就不會有他的損失。
這種感覺很好,可是塔修還是會覺得有些內疚,從誠信的角度來說,他還是食言了,他答應了的。暗暗地在心裡面警告著自己,塔修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不僅要努力修煉自己的力量,同時,還要修心。不能讓自己迷失在力量當中,有的東西,是自己必須堅持的,也是他之所以是塔修的東西。不期然的,他突然想起自己體內似乎被封印住了的那股不可抗拒的異力,愈發的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磨煉意志。
來到勇者酒樓,塔修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堂門口外站著的格蘭戴爾,他心裡帶著歉意,卻仍然保持著嚴肅的神情走了過去,這是對自己能力發自於自然的一種自信,而且,格蘭戴爾,還算不上是朋友。
當塔修出現在酒樓大門口的一瞬間,格蘭戴爾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在他胸膛當中熊熊地燃了起來,他雙腿不由自主地輕微彈動了一下,然後邁開了腳步踏著有些僵硬的步伐,迎著塔修走了過去。
「塔修大師。」
「格蘭戴爾。你還在這裡?」塔修點了下頭,他並不打算為昨天的失約解釋什麼。如果他解釋了原因,反倒是會被人當作敷衍。有時候怠慢他人,是強者擁有的無理由的特權,軟弱地去解釋些事情,反而會被人輕視。沒人願意被輕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塔修在內心深處暗暗地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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