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鎮北郊外的松樹林裡,已經擺開了四百多桌豐盛的酒席,桌子和凳子都是從鎮上百姓家裡借的,不過酒肉飯菜卻都是岳維漢掏錢買的,好在上次擊斃朝香宮鳩彥之後,蔣委員長打賞了兩千光洋,岳維漢還不至於破產。
從南京突圍的兩千六百多官兵泡過澡,理過,已經入席。
寶山團的五百殘兵和保安團的四百團丁也已經入席,除了負責警戒的警衛連以外,全團三千多官兵這會已經齊聚松樹林裡,準備大快朵熙。
岳維漢這手收買人心的招數其實很拙劣,但卻很管用。
對於絕大多數**將士來說,他們的要求僅僅只是有口飯吃,命可以不要,只求有口飽飯,但既便是如此之低的要求,國民政府也常常無法滿足,各級軍官還經常剋扣官兵們原本就已經相當可憐的軍餉,**將士們真可謂是身上流著血,心裡淌著淚。
岳維漢願意拿出自己的賞錢供大伙吃喝,沖這,官兵們就願意跟他。
跟著寶山團這位「敢打能打」著稱的團長也許會死得很快,但至少還能有口飽飯吃,對於這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鐵血老兵來說,死。他們真的不怕,怕的就是挨餓欠餉。不僅妻兒老小沒了盼頭,到了陰間還要當個餓死鬼啊。
當岳維漢端著大海碗從席間站起來時,整個松樹林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岳維漢將大海碗緩緩舉過頭頂。然後轉身面向南京城的方向,扯開嗓子吼道:「這第一碗酒,遙敬」戰死南京的英靈!」
言罷碗傾,淡淡的水酒嘩嘩地流淌到了地上。
從南京突圍的兩干六百多官兵一下就眼眶濕潤了。透過那淡淡的酒幕。他們彷彿又回到了戰火燃燒的南京城,彷彿又看到了那慘烈至令人窒息的一幕幕白刃戰場面,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個個已經戰死沙場的戰友。好兄弟,好長官,
重新倒滿酒。岳維漢再次將大海碗高舉過頂:「第這二碗酒。我敬你們!你們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優秀的士兵。最勇敢的士兵,能當上你們的團長,能帶著你們踏上戰場跟小鬼子廝殺,是我這輩子最榮幸的事情!干!」
說罷,岳維漢一仰脖子就將一大碗水酒全灌進了肚子裡。
「干!」三千多官兵同時舉了起面前的大海碗,一通牛飲。
「可勁地吃,敞開了喝!酒管夠,飯管飽,今天你們的任務就是吃。就是喝!」岳維漢邊說邊繞桌而行,依次拍打官兵們的肩膀,不時還要停下來接受官兵們的敬酒,從南京突圍的兩千六百多老兵一下就接受了他們的這位新團長。
敬了二十幾桌,岳維漢就已經是爛醉如泥了,最後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團部。
迷迷糊糊中,岳維漢感到有人將他抬回了團部,又似乎有人往他頭上敷熱毛巾,那應該是咋。女人,身上帶著淡淡的幽香小手也很柔軟,岳維漢心底的某種情緒很快被撩起了,一個翻身。一下就抱住了那具柔軟的身體。
一夜春夢,等岳維漢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這一覺他竟然睡了一個下午加一咋,晚上,真是夠沉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最近這陣子。岳維漢也真是累壞了,跟國崎支隊對峙這半個多月,他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岳維漢網睡醒,團副劉毅就神情嚴峻地走了進來。
「團座小鬼子有動靜了,而且還是大動靜,好大的動靜」。
岳維漢一骨碌翻身坐起,臉色微變道:「快說,啥大動靜?。
劉毅道:「我一下也說不清。還是讓占魁兄弟來說吧。」
「占魁?」岳維漢道,「黑風寨的馬占魁?」
「對。」劉毅回頭喊道,「占魁兄弟,你快進來吧。」
話音方落,一條壯彪彪的漢子就昂然走了進來,赫然正是黑風寨二當家馬占魁。
馬占魁向岳維漢抱拳作揖道:「見過岳團座。」
岳維漢擺了擺手,道:「占魁兄弟,小鬼子究竟有啥大動靜?。
「小鬼子的動靜可大了馬占魁道。「和縣,儀征,肥東都有小鬼子的大部隊,儀征的小鬼子現在正向**逼近,肥東的小鬼子也正由西向東撲來,我大哥分析,這些小鬼子很可能就是衝著寶山團來的。所以讓我趕緊來報信
岳維漢心裡頓時一咋。咯頓。這小鬼子來的也太快了點吧?
太陽玉碎圖案雖然擺出來了。岳維漢也相信此舉能夠激怒日軍的高層,可問題是國民政府這邊都還沒開始造輿論呢,這事在國際上也還沒有形成什麼太大的影響小鬼子這就有了反應了?味道有些不對啊!
劉毅道:「團座,撲向**的應該就是第舊師團,而從肥東由西向東講圳」洩廢是第舊師團,看來小鬼子還真上當了,不過現在我們該想想怎麼脫身了,真要被小鬼子兩大主力師團圍住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岳維漢擺了擺手,問馬占魁道:「占魁兄弟,這兩路日軍有多少人能確定不?」
「能。」馬占魁不假思索地道。「不管是儀征的鬼子,還是肥東的鬼子。人數都在兩三萬人,行軍隊列足有好幾十里長啊,把整條公路都佔滿了!倒是和縣的鬼子人數較少,只有三千多人的樣子,不過卡車不少。足有百餘輛!」「他奶奶個熊,小鬼子還真是瞧得起咱們啊。」劉毅罵道。
「你說啥?」岳維漢卻頓時心頭一動,一個念頭頓時就從腦海裡跳了出來,道,「和縣的小鬼子只有三千多人,卻有一百多輛卡車?。
「沒錯。」馬占魁非常肯定地道,「團座你儘管放心,我也不瞞您,黑風寨在這方圓幾百里內的主要城鎮都安插有眼線,這些線人那都是我馬占魁親自挑人又親自練的,眼力件和機靈勁都是沒挑的絕對不會看走眼。」
劉毅猛然回頭,道:「團座,你是不是現什麼了?」
岳維漢點點頭,道:「劉團副小日本限於國力財力,既便是七咋。老牌師團,配備的卡車也不多。所以,只有他們的抬重聯隊才會大量配備卡車。」
劉毅頓時兩眼一亮,道:「團座的意思是說,在和縣有小鬼子的抬重隊?。
「很可能就是配屬國崎支隊的卡車大隊!」岳維漢道,「至於那三千多鬼子兵,則很可能是調撥給國崎支隊的補充聯隊,只可惜呀。沒等這個補充兵聯隊趕到,國崎支隊就已經被我們殲滅了,嘿嘿
「補充兵聯隊?」劉毅道。「跟國崎支隊的老鬼子比咋樣?。
「沒法比。」岳維漢冷然道,「國崎支隊的老鬼子都是現役適齡軍人,身強體壯,而且練有素小可這些補充兵卻都是重新徵召的在鄉軍人。也就是預備役士兵,這些人以前雖然也服過兵役,不過退役已久,而且年齡也大多過了三十歲,甚至是四十歲,無論是練。還是戰鬥意志,跟現役的適齡軍人完全沒法比。」
「團座,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劉毅道,「他娘的,我們現在正缺彈藥呢小鬼子就又巴巴地送上門來了。」
岳維漢冷然。這樣的機會要是放過,那他就不是岳維漢了。
正要召集營以上軍官召開作戰會議時,警衛連連長花翰林和保安營營長劉奉生忽然神情嚴峻地走了進來,花翰林道:「團座,有情況!」
岳維漢皺眉道:「什麼情況?」
花翰林道:「我也說不清楚,你還是去看看吧。」
岳維漢頓時目光一凝。當下跟著花翰林和劉奉生直奔鎮東頭而來。鎮東五里外的一處低窪地裡,長滿了濃密的蒿草,分開齊胸高的蒿草,五具赤身露體的屍體就呈現在了岳維漢等人面前。
岳維漢再定睛一看,頓時心頭一凜!
這五咋,人死法居然如出一轍,都是被人從後面擰斷了脖子,手法極為狠辣!
花翰林道:「剛才我帶人巡邏到這裡的時候,就聞出味道不對。分開蒿草一看,就看到了這五具屍體,都死了,被人擰斷脖子死的,中間那大個我認得,保安營的,名字就叫大水牛。昨天中午我還跟他干了兩大碗酒呢!」
岳維漢回頭向劉奉生道:「都是保安營的?」
「有兩咋,是。」劉奉生點了點頭,又搖頭道。「不過另外三個我不敢肯定,團座你也是知道的,保安團是半個月前網由附近幾個縣鎮的保安隊合編的,人員很雜,相處的時間又短,我不可能每個都認識
劉毅陰沉著臉道:「誰他娘的竟敢對我們寶山團下黑手,不想活了?」
「除了小鬼子還能有誰?。岳維漢凜然道「而且這次來的還不是一般的小鬼子。」
「團座,你看!」岳維漢話音方落,正在蒿草叢中搜索的唐大山忽然大叫起來,眾人急回頭看時小只見唐大山手裡已經多了一隻鋼盔,這隻鋼盔和普通小鬼子的鋼盔式樣雖然差不多,材質卻明顯不同,放太陽下居然不反光!
險:我汗。加更第一更來了,雖然晚了些。可我碼字慢。又沒存稿了哇。
弟兄們,大周軍已經攆上來了,劍客即將被爆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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