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
不知多久的凝滯,不知幾時的沉默。彷彿約好了一般,數聲驚呼響起。
驚呼聲雜亂無章,指向的,卻是同一個東西金烏法相!
橫絕天地的大日金烏法相,頓時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為金烏法相本身,也為它所在頃刻間表露出來的。它的存在所代表的意義。
法相宗自在修仙界中出現之後。它獨門的法相神通,傳承太古、上古縱橫一時的妖神妖獸精魄為己用的玄奇,就引得無數修仙者欣羨、垂涎。
除此之外,尚有濃濃的好奇心。
天地萬物。上至天上星辰,下至的上眾生,皆有其皇者,有核心在。
哪怕是再小的獸群也有它的王者,三兩個普通人相處,亦有其核心處。集合萬相群妖的周天星辰圖中,又豈能例外?
這點當無疑問,疑惑的是,到底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妖神?
是眾所周知強大的天龍火鳳?是太古妖神化身的鯉鵬白澤,抑或是其他的什麼?無人不想知道,又無人知曉,哪怕是法相宗門人,亦不
外。
即便是像燭九霄等人這般站在法相宗最頂端的人,也不敢給出肯定的答案。
畢竟法相有法相的強大,人有人的神通,法寶有法寶的玄妙,甚至一個應對一個變化的,都會產生不同結果,沒有人敢保證。
惟有現在這般情況,才能說明一切。
先前燭九霄怒衝冠時,曾引動周天星辰圖,周天星辰大陣浮現,萬妖法相顯露,後來雖然老鬼婆說出來原因,但不知是為了保持威懾還是忘卻了,周天星辰大陣卻並未重新被壓制。
故此,即便離了法相宗足足有十來里地,卻依然在陣法的覆蓋範圍之內,張凡的大日金烏法相,才可引動這般聲勢。
當其時,以法相宗山門處為中心,方圓數十里地內,彷彿暴風雨前夕,整今天穹都彷彿壓低了下來。迫得人喘不上氣一般,
片刻前咆哮著,恍若隨時可能衝出大陣束縛,脫離周天星辰圖掌控的群婷法相,此時齊齊蟄伏,猶如萬馬齊喑,咆哮頓止,氣息收斂。在一聲烏啼中,俯稱臣。
這般威懾,非僅取決於實力。這人世間,也無人能單純以實力壓下周天星辰圖,只能是法相,周天星辰圖中萬妖法相之主,能有此威勢。
「大日金烏!」
「法相之主,周天星辰圖中最強的法相一妖皇!」
「這個謎終於解開了!竟然是它!」
法相宗法相,以妖為主。太古天的,尚無人族時,凡有靈性,可修神通者,皆可稱之為妖。
可說周天星辰圖,就是一個星辰萬妖圖!
太古之時,究竟有多少強大的妖神自稱過妖皇。是只有一個?還是很多?這點早已經是歷史的塵埃,在長河中湮滅,無人知曉了。
大家只知道,周天星辰圖中最強大的存在,是萬妖之主,是妖中之妖,自然就是妖皇了。
這是個約定俗成的說法,也正因為有此一說,歷代來無數妖族強者。最多也只自稱為妖王,而不敢以妖皇自詡。
上古化神,如智狼王等人,亦不過是妖王;大荒群妖,舒吞天等人。不過七階,元嬰境界,一樣是號妖王,正是為此!
妖皇所代表的是天上地下,無雙無對的強大,無人敢如此自傲。
這下困擾法相宗無數代傳人的疑惑煙消雲散,可是自燭九霄始,五個法相宗元嬰真人的臉上卻無多少喜色。有的僅僅是無盡的複雜。
在那一剎那,他們體內的法相。亦有離體而出,俯叩拜的**,固然被他們壓下,但那種滋味,卻不是那麼好受的。
反倒是南宮無望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彷彿大日金烏是妖皇法相的事實。讓他好受了一些。
「哈哈哈
慢慢地,燭九霄、鳳九嶺等人的臉上,所有的異色褪去,笑容漸漸浮現了出來。
「今日妖皇法相出世,恰值諸位在場,可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
「請諸位,代我法相宗廣佈天下。東華真人身具的大日金烏法相。即為妖皇!」
燭九霄長笑聲中,滿是笑意的話語。似裹挾著狂風為其傳播,頃刻之間,傳遍了方圓數十里地。
「東華真婦東華真人
周天星辰大陣下,喧嘩之聲驟然爆了出來,若穿上罩大陣,幾乎讓人懷疑是否會將天給掀翻了過來。
到了此時,在宗門內的法相宗門人才反應過來,那彷彿世界末自,天傾地覆般的恐怖。竟是法相宗妖皇法相出世的徵兆,當即大喜。
怎麼說也是法相宗門人,妖皇法相出世,代表的是法相宗的強大,身為其中一份子,一眾法相宗元嬰真人,不由得也在臉上顯露出了笑意。
同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在心中暗道。張凡的形象,在他們的眼中徒然高大了起來。
修仙一百多年,已是元嬰真人。還身懷妖皇法相,可說是得天獨厚。為天地所鍾愛,這樣的人物,任是何人,也不敢輕忽。
「哈哈,今日本是我法相宗大喜的日子,當擺酒設宴,款待諸位,不過」
燭九霄笑容滿面地說道:「恰逢我秦州大變,大戰在即,這些俗禮就省了吧,接著鳳師兄的寶地,我等一邊商量正事,一邊痛飲如何?」
「好!」
齊聲應和中,合計一十六名元嬰真人腳下,如徒然浮現出了天梯一般,拾階而上,上得火山口處。
「安轟。
連綿轟鳴之聲響起,張凡腳下的岩漿不復靜止,恍若無數條怒龍在其中興波作浪一般,剎那間又有十六柱台浮起,供一眾元嬰真人容身。
在眾人的既是欣羨又是複雜的目光中,張凡一一與之見禮。
這次又與先前有所不同了,當時他代表的不過是法相宗一名新晉元嬰真人,眾人的客氣,不過是給法相宗面子。
現在則是不然,身具妖皇法相的張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身份已然不在燭九霄這個掌握了周天星辰圖的強者之下了,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自是要好生交好一番。
寒暄過後,眾人落座,張凡的身側,就是燭九霄等一眾法相宗真人。
「張師弟,你可瞞得為兄好苦啊!」
燭九霄湊過來,笑容滿面地說道。
「燭師兄,若非今日,張某也是不知,談何為瞞?」
張凡微笑否認,雖然他這般說法。怕是誰也不信的。法相如何他人不知道,他自己又怎麼可能毫不知情?
不過奇怪的是,他怎麼看都覺得燭九霄的笑容有點問題,好像特別的歡喜,遠勝其餘法相真人。
「哈哈啊
燭九霄搖頭笑道,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燭師兄,你說的正事是?」
張凡適時地問道。現在畢竟是秦州的關鍵時刻,三大宗門、散修真人,齊聚一堂,所商議的事情怎麼都不可能小了。
「哼!」
提到此事,燭九霄的神色猛地一沉。冷哼道;「現在的秦州就像是一塊肥肉,誰都想來啃上一口,也不怕咦了他們的牙?」
「笑話,真當我們秦州修士是泥捏的不成?」
燭九霄略點了一下,隨即向著鳳九嶺方向示意了一平,道:「聽鳳師兄說吧,明的暗的,不知道多少強者虎視眈眈呢!」
張凡點了點頭,轉而目視鳳九嶺。正見他盤膝坐於高台上,手上一招,下方岩漿翻滾,一概平靜。洗若瞬間沸騰,隨時可能爆出來
般。
「砰砰
一個個碩大的氣泡浮現、變大、崩潰,皆在轉瞬間完成,隨後十餘張荷葉,裹著其中的一泓晶瑩,從散去的氣泡中冒出,懸浮而上落於眾人面前。
不覺間,匯在一起的,深吸了一口氣的聲音,在火山口處響起,濃烈的酒香讓人不可抑制。
「鳳某就以這些在浮空山中沉澱五百年的佳釀。款待諸位真人,聊紀此盛會。」
「請!」
九天真人鳳九嶺,手捧起一張荷葉。招呼了一聲,一飲而盡。
「請!」
眾人自然不會客氣,能讓鳳九嶺這般在乎的,又豈會是凡物,齊齊飲盡。
「好了,鳳老怪,酒也喝了,談正事吧,先說說你們那邊,北地各州如何了?」
老鬼婆拋開空空如也的荷葉。一抹嘴角說道。
提及此事的時候,那種神色間的鄭重,簡直不當出現在她這樣元嬰後期的頂級高手身上。
「唉!」
鳳九嶺微微歎息了一聲,道:「雍、涼兩州,親密依舊,不曾因百年無事而疏離了關係,即便是鳳某攜各師弟百般挑撥,也沒有什麼效果。」
「嗯!」
這下張凡有點明白了,敢情鳳九嶺等法相宗真人,是跑到北邊各州煽風點火去了,不過看來效果不怎麼好。
鳳九嶺的奇怪與邪悶不難理解。雍、涼兩州百年前與秦州的大戰,乃是他們合力為之,為的就是先下手為強。
現在百年無事,秦州也顯然將陷入各種麻煩中,可說外力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他們怎麼可能依舊如昔呢?
這其中定有問題,畢竟誰也不是生活在虛空中,有人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爭端,百年平安,挑撥不動。決計有鬼。
「有人在他們背後?」
「是何方高人?。
第一時間,老鬼婆面沉如水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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