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滿無量金紅光華的雲層之中,一隻遍體燃燒著火焰的烏爪遙遙探出,與飛射而來的兩條雲龍正面迎上。」
網猛與柔和爭鋒,火焰共雲霧起舞,彼此糾纏,轟然散開,餘波不止,如毀滅洪流滾滾向前。
「咦?!」
身後翅膀猛地一振,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閃爍不見,避開了餘波的衝擊,再次現出身形時,雲中女子已然欺近一丈。
這般距離之下,正可見得她的臉上,第一次布上了沉凝鄭重之色。
張凡的神色也不輕鬆。不由得對雲中女子的實力重新估計。
方纔的金烏神爪,他看似隨意,其實已經動用了本體靈力、結丹分身、法相靈訣三樣力量,可說是除卻動用法寶和袖裡乾坤大神通外的最強手段了。
結果呢,也不過與對方的雲龍一擊平分秋色,最多略佔上風而已。
這一下過後,雙方再無試探之有
雲中女子背後的雙翼一斂。包裹在胸前,好像身後一雙巨大的手臂環抱一般,隨即渾身雲氣沸騰。劇烈翻滾波動著,轟然一散。一凝!
散開時,她身體的玲瓏曲線顯露,晶瑩肉光閃爍,若非重點部位恰在背後雙翼的遮擋下,幾乎春光外洩。
這份略帶旖旎的氣息,卻只持續了一剎那。
剎那間,雲衣霧氣猛然一凝,咆哮化形若上古妖獸暴怒,擇人欲噬,氣勢沖天,直欲噴薄而出。
這件雲衣,顯然是一件難得的法寶。
還不僅此,在雲中女子纖細的雙手上,不知何時寒光四射,竟是持著兩把長逾丈許的斬馬刀。
斬馬刀彎曲的弧度極大。刀體細長,將一種柔與剛結合得完美無缺,拖曳身後,直垂到雲地的上。厲網猛之氣透出,爆鳴聲聲。似將雲層穿透。
毫不遲疑,纖足一步踏出,已然近在咫尺。
張凡也不敢怠慢,單從氣息上,就不難知曉,若不出全力,少頃之後,就是他殞身之時。
左手一翻,炎龍心在手。如心形火焰燃燒,依稀龍吟似從虛空中傳來;一手虛按在前,袖口大張,大片的雲層中驟然暗了下來。感覺上好像整今天地,都被籠入了袖口之中般,薦勁的吸力驟然爆,恍若一個幽深的黑洞,吞噬一切。
炎龍心還就罷了,張凡不過略略分神,袖裡乾坤卻是全力御使,剎那間爆出來的恐怖力量。彷彿要將漫天的雲氣都吸納入其中,那種凜然不可抗拒之意,好像天地本身的法則一般,還未動手,威能盡顯。
在這一觸即之際,眼看就要你死我活的兩人,神色卻是同時一來不同的是,雲中女子的臉上滿是遺憾、忿恨、怨怒之意,凝脂點小漆的容顏嫣紅褪盡剎那鐵青。雪白的貝齒緊緊地咬在唇上,直欲咬出鮮
來。
與她相反的懂事,張凡輕呼一口氣,放鬆了下來,衣袖招展似在狂風呼嘯中捲起旗旛,說不出的洒然自若之意,另一手收回,負於身後悠然望去,眼中儘是審視的目光。
瞬息之間,彼此對視。似要將對方的形貌氣息牢牢地記在了心中,留待他日一般。
旋即,恍若於無聳處聽驚雷。一聲無法言狀的轟鳴之聲響起,兩人彼此望去,都覺得對方瞬間模糊了起來,好像一道無形屏障隔絕,還在愈演愈烈,無端震顫。
「嗖!」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上一刻,眼前還是雲中女子櫻口開合,似在說著什麼印象,下一剪,眼前只有森冷石壁,默然無言。
對比之強烈,讓人陡然生出失落之感,略一定神,才反應過來,竟是已回到了洞府之中。
「呼」
長出了一口氣,炎龍心與袖裡乾坤齊齊收起,張凡緩緩跌坐回了地上。
方纔那一剎那的試探,一瞬間的對峙,看似簡單短暫,卻是極耗心力,現在放鬆下來,竟是生出了一種疲乏之感。
兩界分離再晚上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雲中女子,修為絕對在他之上,法寶之強雖然沒有親自領教,但單憑氣息,就可知絕非凡品。
張凡的法寶亦不下於他,神通則遠遠強處,單憑袖裡乾坤之能,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過還是現在這般情況最好。雖然不懼於她,張凡卻還是不想打這麼無意義的一場,若是一不小心,被擊出了位置,即便是擊斃了那名女子又如何,自此就要長留雲中界,等待下一個。千年了,那又何苦來哉!
「苦老,方纔那女子是
略一回氣,張凡剛剛開口問,就被苦道人不耐煩地打斷道:「誰知道她是從那個老鼠洞裡面冒出來的,十之**跟
「小子。你還等什麼,還不起出寶物,看看那隻老鼠又藏了什麼好東西便宜你!」
張凡一笑。不再多言。
此時的小荒山地界,與片刻前的雲海天地不同,與往昔的兩界力量疊加不同,乃是一個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地方,正好施為。
手掌緩緩下壓,需按在離地面三尺的地方,猛地一凝,一股無形之力,驟然爆。」
彷彿在根基處被轟了一下,整座小荒山瞬間劇烈地顫動了起來,震動之大,若要將整座山巒連根拔起,拋向空中一般。
旋即,一異片碧綠的濛濛光華,在洞府中映出。
這光華顯出了一種別樣的碧綠,感覺上就好像是陽光照射在翠綠的葉子上,反射而出的瑩瑩光華,又似幽深凝碧的湖序,蕩漾著映出的水波之光。
其源頭。正在張凡的掌下。
那裡,一個土包如活物一般緩緩鼓起,好像心臟搏動,起起落落,又似十月懷胎。到了最後的時刻,卻始終不肯脫離溫暖的母體一般。
終究抗拒不的。三息之後,便到了分娩之時。
「砰」
土石紛飛。如地湧噴泉,大量的土壤黃沙裹挾著細碎的石塊噴射而出,若驟降暴雨。覆蓋了整個洞府範圍。
混雜在其中。一點翠綠光華,生之氣息騰起,甫一出現在洞府中,一個閃爍,電射門外,竟似要奔逃而出。
「有意思!」
見得如此。張凡不驚反喜,這般有靈性,恰恰證明了此寶的不凡,又讓他如何不歡喜。
若是真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他也就可以一頭撞死了。
微微一笑。衣袖揮出,若狂風中烈烈做聲的旗旛。整個洞府瞬間被一片黑暗遮蔽。無論是土壤黃沙碎石,還是那一點狼奔象突的翠綠,盡數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洞府中再現光明之時,一塊巴掌大的翠綠,已然落入了張凡的手中,好像被扣著龜殼提起的烏龜一般,正死命地掙扎著。
「還不老實!」
張凡笑罵一聲。感受著手中越來越強的掙扎之力,更見得一抹碧綠沿著手掌向上蔓延,好像要將他的手臂木質化一般,懶得再以強力壓制了,手上五指一緊,五色光華輪轉爆。
一大五行破禁術!
五色光華。若石上清泉流過,頃刻蔓延開來,遍佈整個翠綠整體,看上去就好像一塊最上等的翡翠,正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絢麗多彩的光華。將整個洞府映射得如迷夢而似晚霞。
少頃,彷彿會呼吸一般,手掌大小的翠綠上光華收斂,無論是五色靈光還是翠綠色的瑩瑩光華,盡數散盡,尤其是後者。好像是認同了張凡,少去了它們的遮蔽,掌中翠綠,頓時顯出了它真實的樣貌。
此時,靜靜躺在張凡掌中的翠綠,乃是一塊巴掌大小的不規則形狀,看上去有點像沙盤,上面覆著一層泥土,又無尋常沙盤起伏的地形,只有五色泥土區塊相連。
「怎麼看起來」
「這麼熟悉呢?。
張凡臉上現出異色,眼前這東西的佈局,越看越是眼熟,好像看過不止一次一般。
單單是這車局形狀,即便是沒有從大五行破禁術中得到的信息,也不難猜出這玩意做什麼的了。
「撲哈加」爆笑之聲。無端響起,大日寶鑒中現出了苦道人笑得打跌的樣子。
「叔通小老鼠太好玩了,笑死老頭子了。」
「我看他是打洞打得煩了,要不就是打太多他自個小也記不住,乾脆弄了一個隨身的藥田,哈哈哈」
正是隨身的藥田!
別看苦道人笑成那副模樣,其實他心中也清楚。這個藥田並不簡單,甚至可說是難得一見的至寶。
五色泥土。代表的正是金木水火十五行,而要來用種植靈草,其中五行輪轉生生不息是少不得的,那也就是自成一個小世界了。
這東西。對苦道人當年,或者是數十年前的張凡來說,倒沒有大用,不過是新棄而已,真要種植靈草,種在洞府中。或是在宗門之內,也就走了。
現在卻是不同,正是需要這東西的時候,否則怕是相當長的時間內,他都不要想有自己培育出來的靈草了。
「更何況
張凡目光炯炯望著手中藥園,他可不相信,叔通大費周折,連兩界大禁術都動用了。為的就是藏一個藥園,怕是還另有玄妙吧?
「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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