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在玉瓶與屍丹出現的同時。二個魔嬰在空中亂飛的卵月馴汁滯住。隨即如同惡狗,瞬間撲上。
張凡微微一笑,抖開,內裡積存的幾乎有陰元果七層之多的純陰之氣散開,分成三份投向了魔嬰身上。
同時,指甲輕輕劃過,屍丹同樣分成了三份拋出。
無論是收集純陰之氣,還是屍丹,在當時都沒有很明確的目的,不過是想著可能有用便收存著,不想這麼快便派上了用場。
按魂尊無量訣所述,魔嬰要成長除了長時間吸收陰氣之外,還可以通過吸取其它陰物的精華來提升。無論是陰元果還是屍丹,都屬此類上品,自然是大補之物。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大補之物,比如人類的神魂,修士的元嬰,都對魔嬰的成長幫助極大。
問題是,凡人的神魂作用小。非殺了數十上百萬有足以有明顯的進步。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張凡自認鐵石心腸,也是做不出來的。
至於修士的神魂卻不是那麼易的。元嬰更不用說了,幾百年內估計是沒什麼指望了。
好在這些純陰之氣和屍丹都不是什麼普通之物,想來也足以讓三斤小魔嬰提升到一定的高度,足以參與爭鬥便可以了。
片刻之後,魔嬰彷彿吃撐著了一般。小小的身子鼓脹收縮不止,老實自覺地重新鑽入了張凡的體內,繼續擺出那一副坐而論道的模樣,消化起驟得的大餐。
感受下體內的變化,張凡的臉上現出一抹微笑,諸事已畢,現在是出關的時候了。
豁然立起,揮手間禁制撤去。如撥雲見日般小小的庭院重新沐浴到了陽光之中。
隨即,他心中一動,一步踏出。頓時從靜室之中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庭院,身前漂浮著數點金光,如有靈性一般在微微閃爍著。
傳音符?明知自己在閉關,有什麼急事需要傳音?張凡眉頭一皺。伸手將這些傳音符盡數招到了手中,神識一探,半晌之後抬起頭來,臉上色變。
三州大戰,由元嬰老怪到新生一代齊齊上陣,這樣的大場面,居然在區區百日內輪番上場!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有時候說的不僅僅是時間,世事變化。也能給人滄海桑田之感。
其它的倒也罷了,雖然震撼但事不關己,最主要的卻是卓豪傳來的消息。
那是他在離山上陣之前所法,內裡不僅事無鉅細地將情況敘述了一遍。還再三叮囑於他,若是宗門沒有強令,千萬不要自請上天柱山戰場。
「我給人的印象便是那麼不安分嗎?」張凡搖頭苦笑。
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外乎是已經有不少宗門弟子隕落了,想讓他繼續閉關為好,最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卓豪對宗門的感情張凡是知曉的,單看他對上陣拚殺毫無牴觸便知一二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留下了這般話語,顯然在涉及到自己關心的人時,宗門的利益還是靠邊站了。
心中一暖的同時,張凡笑了笑,若是他此次築基不成,自然是要聽從卓豪的好意繼續閉關,否則以上戰場豈不是炮灰一斤」隨時耍面對地方的築基強者,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現在卻是不同了,晉陞築基期之後打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實力的巨大提升,遠的不說,單單那個追殺得自己抱頭鼠竄的金飭,若是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僅絕非他的敵手,甚至連跑都別想跑得掉。
再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張凡又有何懼。
別說他無所畏懼,即便是真的想按卓豪所說的去做,也已經來不及了。
在他的神識範圍之內,已然現一個青衣弟子正在庭院門口徘徊來回。時不時地探頭探腦地張望著。顯然正在等待著他。
洒然一笑,張凡踏步而出,逕直穿過了禁制,出現到了來人的面前。
在對方悚然一驚的同時,張凡笑道:「霍師弟,好久不見,怎麼有空到為兄這來?」
看清他的相貌,來人大喜,連聲道:「張師兄,你總算走出來了,執事」
說到一半,他彷彿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半,驟然楞住,隨即不敢置信地又看了看,才顫聲道:「張師」師叔,你已經築基了?。
話裡雖是疑問,但在他的心中,卻已經認定必是如此了。
張凡並沒有對自己的修為多加掩飾,乍看起來雖然好似沒有變化,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整個人都有如脫胎換骨了一般。
原本他雖然為人謙和,言行之間也不見咄咄逼人,但是不知是法相還是功法的原因,只要凝神望去,眼中總是鋒芒畢露,令人不敢直視。
六則不同,望!渾然和諧,鋒聳斂收而不消失,眼中神止放自如,感覺上就像是溫暖的春日陽光一般。
若不直視,只覺如沐春風;要是不敬,則似龍之逆鱗,觸之則怒,彷彿平靜的海面之下,隱見波瀾。
「竟然只是一次閉關,就霍師弟心中滿是苦澀之意。
雖然與張凡關係不錯,對方也從未仗著核心弟子身份欺凌,甚至多有照顧,但是眼看著自己追求一生也未必能成之事,在對方身上,卻是如此輕鬆容易,又如何能不心生怨望。滿腔不忿。
勉強壓下心中異樣的心思,他強笑著行禮道:「恭喜張師叔了。
張凡微微一笑,彷彿沒有看到對方一瞬間的失態,輕拍著他的肩膀道:「多謝了,你也可以的。」
雖然明知是安慰之言,霍師弟還是感激地點了點頭,滿腔的話語說不出口,好半晌後才道:「張師叔,弟子如今在執事殿執役,今天奉陳師叔之命,請您過去一趟。」
「執事殿?」張凡奇道。
上次見面的時候,這斤,霍師弟還在傳承殿那霸著個肥缺,今怎麼給弄到執事殿去了。
執事殿也不是不好,不過那裡事情多且雜,繁瑣得很,對修煉沒有什麼好處,只要有點雄心的弟子都是避之不及。這個霍師弟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玲瓏做人苦心鑽營。還不是為了更進一步?怎麼反倒越混越回去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看出他眼中的詫異之色,霍師弟苦笑,隨即恨恨不已地道:「都是李世那個王八犢子,仗著有幾個漂亮妹妹,四處送給築基師叔當侍妾討好。」
「這不,他看上傳承殿那好差事,就把我擠到了執事殿那去,還不是嫌我佔了他的道。我呸!」
張凡哈哈一笑,對他們這些勾心鬥角,一地雞毛的事情絲毫不敢興趣,隨便應付了兩句,便架起紅雲衝著執事殿那飛去。
望著他的背影,霍師弟滿臉的不忿忽然消失,只餘下黯然一歎。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吶,為什麼別人的資質那麼好,輕輕鬆鬆就能築基,自己費盡心機百般鑽營,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這工天。
搖了搖頭,他轉身離開,背影上看去,滿是徒然老去的黯然蕭瑟意。
「師叔好!」
「張師叔少見了!」
這輩子張凡聽到的「師叔。二字,加起來都沒有今天一早上來得多。
第一次被叫師叔時,心中還是有點激動傲然的,一股築基期修士的氣度當即擺了出來。後來都麻木了,煩不勝煩之下也只得學著其他前輩一般,只是微微點頭,快步而過。
這一路上,他真切地體驗到了。這一步踏出,到底與之前有怎樣的
距。
很多往日平輩相交,言談甚歡的同門,時隔百日再見,卻多有卑躬屈膝之意,言語間恭敬有加多畏懼少親切,彷彿一瞬間,便有一道洪溝將二者分離。
「屁股有時候不僅僅決定腦袋。還決定交際,沒有相當的份位,便很難有自如的相處。」
上輩子是這樣,今生亦如是。仙凡無二致。感慨了一會,張凡再此踏入了陳執事處理事務的所在。
案桌、玉碑、高座,還有座位上的那個人,一切都恍如當日,只是張凡本身的實力還有心態,都已經完全不同了,再無百般防備的戰戰兢就。
甫一入內,陳執事抬頭一看。旋即站起,驚喜道:「張」師弟,你築基了?」
「是的,僥聳而已。」
對眼前的這個老者張凡還是很有好感的,上前微笑著行了一禮,道:「多日不見,陳師叔別來無恙啊!」
「哈哈,好,好,築基了就好。」彷彿看到自家的兒孫輩有了出息一般,陳執事老懷大慰,隨即又正色道:「往後叫我師兄便是,你既已是築基修士,我等便當平輩論交,不可胡來。」
幾萬年來的約定俗成下來,每個人都將以實力論輩分看得理所應當。張凡固然有少許不適應,但也沒有堅拒,畢竟與眾不同,很多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閒聊了幾句後,張凡問道:「陳師兄叫小弟來,不知有何要事?」
問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多少有些鄭重,如今三州大戰正酣,想來當是要派他上戰場吧?!
對此,他倒是無可無不可,雖然剛剛築基實力還不夠穩固,但也無妨,去領教一下其它兩州築基高手的實力,也未嘗不是件樂事。
防老規矩,兩分鐘後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