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聖殿醫院的感染者
系統提示:你從阿爾托利亞.亞瑟手中獲得了聖道武裝,聖者奏鳴曲。你和阿爾托利亞的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如果這一切都是遊戲的話,大概我現在已經接到了這樣的系統提示吧。
不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什麼遊戲。
壓下當即翻開聖者奏鳴曲這本書的衝動,我平淡的問道:「對了,阿爾托利亞,萊卡特主教曾經告訴我,這一次前往廢都征討魔物的主力是聖殿騎士,對吧。」
「當然,吾等的面前,邪惡必將灰飛煙滅。」
「所以我有一個問題啊,消滅魔物什麼的,應該是驅魔師的工作吧,聖殿騎士應該時刻跟隨在主教大人的身邊才對,為什麼突然要去做這些額外的工作。」
阿爾托利亞一愣,不知道這麼回答我。「這個……這個……唔……」
看她沉思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接到命令之後,就開始熱血沸騰,期待出發的那一天早一點到來。
經過短暫的相處,我已經確定,比起思考,阿爾托利亞應該是一個更擅長行動的人。
這樣的同伴雖然有很多的問題,不過從某方面來講,意外的可靠。
唔……
看到阿爾托利亞似乎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並且眼中似乎已經出現了一圈圈的蚊香狀物體,我只好換了一個問題。
「說起來,阿爾托利亞的同伴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物啊。」
談起這個,阿爾托利亞頓時興致沖沖的說道:「都是非常可靠的同伴呢,比起他們來,我還非常的不成熟啊。」
這一點,我自然不會有所懷疑。
以阿爾托利亞的性格,能夠被她認可為同伴的,絕對不是什麼偽君子,奸詐之徒,如果說這裡面真的出現這樣的人物,只能怨這些人的偽裝太過於完美了。
「道爾大叔實力高強,是我們隊伍的頭領,不但作戰經驗豐富,而且為人很幽默,很會照顧人。」
「夏洛特為人面冷心熱,是一個類似於姐姐的角色,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找她絕對不會有錯,她可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啊。」
「蘇亞不喜歡說話,但關鍵的時候絕對會挺身而出,按照道爾大叔的話,蘇亞是一個沉默的好男人。」
「南宮無望和你一樣,是隊伍裡唯一的黑瞳人,為人雖然有些脫線,但最擅長思考,是隊伍裡最出色的智者,好幾次因為他的智謀,我們才逃過一次次的危險。「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很多不錯的同伴,希爾和莉爾,剎那小姐……」
經過阿爾托利亞的介紹,對於這幾個未來將會在一起斬殺魔物的夥伴,我的大腦裡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也許見面的時候就可以按照今天得到的信息,把他們一個個全部認出來。
原本我是希望阿爾托利亞可以給我介紹一下這些未來的夥伴,但阿爾托利亞告訴我,這些人今天各自有各自的事情,所以暫時不在這裡。
想要見到他們的話,必須在出發的那一天早上才行。
我和阿爾托利亞又聊了一會,在天色黑下來之前,離開了巨塔。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快一點熟悉手中的聖道武裝,再然後調整自己的心情,直到試煉那一天的到來。
晚上,晚餐過後。
我吧自己鎖在房間內,翻開了阿爾托利亞送給我的聖道武裝。
不一會,我就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名為聖者奏鳴曲的聖道武裝,對於我來說,是一件非常適合我的武器,擁有了它之後,我有一種如魚得水,如虎添翼的感覺。
聖者奏鳴曲是一本記載了二百種聖術的強大聖道武裝,沒翻開一夜,上面都寫有一段話,這是聖術的咒文。
只要把聖力輸入進去,就會激發上面記載的聖術。
對於我這個不懂得近戰,只能靠半吊子聖術來戰鬥的驅魔師而言,簡直就是再適合不過的武器了。
二百種聖術,其中我會的有十七種,不會的一百八十三中,這不但是一本強力武器,更是一種包羅萬象的咒文大全。
書頁越往後,聖術的威力就越大,其中一百頁之後,即使我拼盡聖力海的所有聖力,也絕對無法把這些聖術激發出來。
第八十頁到一百頁,激發上面的聖術需要很長的時間。
五十頁到七十九頁,有些麻煩,但可以使用。
能夠自由使用,乃至於瞬發這些聖術的,只有前四十九頁上面的聖術,不過即使如此,我依舊感到十分的滿足。
至少有了這件聖道武裝,我的安全就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有了這麼一個有趣的保命符,我自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開,而是抱著它整整研究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算是初步瞭解了這件聖道武裝的全部內容。
至於它到底可以發揮出多大的威力,我現在心底只是隱約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想要徹底的弄明白,還需要一些實驗。
一夜沒有合眼,當我的精神放鬆下來之後,一股朦朧的睡意頓時湧了上來,甩甩頭,我心中頓時一跳,這不正是一個實驗的好機會麼。
翻開聖者奏鳴曲的第十頁,上面記載了一個非常實用的聖術。
復甦。
這時一個驅逐一切不良狀態的聖術,不管是中毒,還是受傷,或者是遭到敵人的詭異攻擊,只要實用這個聖術,就可以把一切負面全部消除,整個人恢復到最健康的狀態。
我激發了這個聖術後,第十頁的紙張頓時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柱,空氣中隱約有嘹亮的聖歌響起,彷彿有無數人在吟唱,威嚴,動聽,神聖。
下一刻,腦海裡彷彿有一股清泉流過,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意外的好用。
我不禁笑開了花。
不但睡意一掃而空,就連忙碌了一夜,有些疲倦的身體也恢復了往常的精力,整個人就好像睡足了一覺,精神充足的可以隨時一拳打死一隻老虎什麼的。
合上書,出了門,轉了幾個彎,沿著一條走廊前進,璀璨的陽光透過左邊的巨大窗戶照射在走廊上,空氣都充滿清新的香味。
又是美好的一天。
再次拐了一個彎,迎面走來了兩個修女。
「喲,早上好啊,碧斯修女,愛爾修女。」因為住的房間比較近,所以認識這兩個修女。
碧斯修女有著一頭紅色張揚的頭髮,性格大大咧咧,聽說家裡很有權勢,因為要和另一個大家族聯姻,所以一路逃亡,進入聖羅蘭大教堂當了修女。
有聖羅蘭大教堂的保護,不管是碧斯修女的家裡,還是未婚夫的家裡,都無法逼迫她,比起聖殿,再有權勢的家族也不過是一隻稍大一點的螞蟻罷了。
「什麼啊,這不是燕小北見習生嘛,笑瞇瞇的樣子,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嗎?」
「有那麼一點意思。」我笑著回答。
「哦,真的遇到了好事了,什麼好事,說起來大家一起開心一下。」
「秘密。」聖道武裝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可以和其他人分享。
「哈啊,秘密?你是女孩子嗎?真是受不了你。」頓了頓,碧斯修女又說道:「說起來,你的試煉任務已經下達了吧,別死掉才好。」
「等……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啊,碧斯修女。」在一邊勸她的自然是另一個修女,愛爾修女。
比起碧斯修女的不拘小節和大咧咧,愛爾修女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細心,溫柔,還有一點點的軟弱,不過比起大腦缺一根筋的碧斯,受到了無數人的愛戴和敬仰,而且學識淵博,絲毫不比那些學者差。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聖殿修女個個都是美人。
碧斯修女和愛爾修女,自然也不例外。
聖羅蘭大教堂的修女,沒有一個是花瓶的角色啊。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花瓶的角色,所以從一開始,花瓶什麼的,注定不可能成為聖殿的修女,即使家中的權勢再大也不行。
有了愛爾修女的打岔,碧斯也忘記了剛才的話,一根筋的她根本不會記住太多的事情,十分自然的轉換了一個話題。
「說起來你現在打算去什麼地方啊?」
「吃飯,你們呢。」
「去聖殿的醫院。」碧斯修女隨口說道:「剛才來了一些被魔物感染的人,我們要去照顧一下,你也一起來吧。」
「為什麼?」
「你好歹也是驅魔師的見習生,一些感染比較重的人就拜託你了。」
我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安排,就點了點頭。
碧斯修女嘴裡那些被魔物感染的人,是一些被魔物襲擊後,體內被留下了病毒的人類,這些病毒來自魔物的血液,口水或者肉塊。
一旦這些病毒侵入人體,很容易對人體的細胞造成不可修復的傷害,普通的醫院面對這些病人,沒有任何的治療手段,能夠拜託的……就只有聖殿的醫院了。
所以聖殿才會在普通的民眾心中,擁有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
強大的力量只會讓人害怕,畏懼,想要獲得敬畏,敬愛,不可動搖的地位,也需要在一定的時候施恩才行。
跟著碧斯修女和愛爾修女穿過重重圓拱門,離開大教堂後,一路又穿過不少草坪。噴泉,花園,街道,抵達了聖殿醫院。
聖殿醫院的外表看起來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宮殿,門口之上是一個劍和花的標誌,這是聖殿醫院的標示,只有有這個標誌,就代表著這裡是聖殿的醫院。
在這裡,有著一條明文規定。
絕對不可以動武,否則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懲罰,這一點,即使是驅魔師,主教也不可以例外。
一進入醫院的大門,緊張的氣氛頓時撲面而來,一路上不時傳來感染者的痛苦的呻吟,家人的痛哭,修女們來來往往,忙碌的連打一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哇唔……
突然間,一聲被壓得極低的哭泣從走廊的一角傳來,幾個修女圍繞著一個病人做著歸天的儀式,周圍好像是病人家屬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但眼淚卻如同斷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沒有人說話,整個醫院似乎都沉靜在一種安靜的悲傷之中。
和外面輕快的氣氛完全不同,這裡處處充滿了悲傷和絕望,失去親屬的家人,失去父親的女兒,失去母親的兒子,失去兒女的父母,失去愛人的男女……
生和死,在這裡只有一線之隔。
即使大大咧咧的碧斯修女,此刻也帶上了淡淡的難過,掃過整條走廊。
我跟在兩個修女的身後,走過悲傷的走廊,沿著樓梯走上三樓,牆壁上掛著「重病區」的標誌,內部還有一個個壓抑的咆哮,不像是人類的聲音。
碧斯修女告訴我,這裡是被感染的近乎魔化的人類,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新的魔物。
我透過病房的窗戶,看到了裡面痛苦的人類。其中一些人類甚至已經不可以被稱之為人類了,說是怪物也不會有人懷疑。
比如我左手邊的一個病房內,就住著一個藍皮膚的怪物,出了頭顱還有著人類的面孔,整個身體徹底的變異了,整個身體長滿了鱗片,背部還長出了背刺,一根根尖銳的如同最恐怖的殺人武器。
尤其是這個人的身體,有三米高吧,一條藍色的胳膊比起斯瓦辛格的大腿還要粗,似乎只要輕輕一用力,不管是鋼筋還是水泥土,都會被轟成碎片,事實上他之所以還安靜的呆在病房內,是因為裡面有著一旦淡淡的金色結界。
在這個結界內,擁有淨化神術,時刻保持著他的理智,否則他大概已經化身成為魔物,在醫院內部肆意的大開殺戒了吧。
這還不算什麼,這個人類隔壁的一個房間內,住著一頭真正的魔物。
病房上寫著魔物的名字——保爾.柯察金,標誌著這頭魔物曾經是一個人類,現在這頭魔物正發出瘋狂的咆哮,不停的撞擊著金色的結界,想要從裡面跑出來。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那雙血紅色的眼瞳內,沒有半點理智的存在,全部都是瘋狂的殺意,凌虐,如同野獸一樣,企圖將眼前一切生命體徹底撕咬成粉碎的怪物。
愛爾修女哀傷的看著這頭魔物,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剛想要開頭發問,碧斯修女卻輕輕的拉住了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多說話,我跟著碧斯修女走到另一邊,確認愛爾修女無法聽到我們的聲音後才開口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類和愛爾修女認識嗎?」
碧斯修女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哀愁,說道:「那是她無可代替的人。」
「是他父親啊。」我恍然大悟。
「你一定沒有女朋友吧。」碧斯修女怪異的看著我,如此說道。
「這……這不關你什麼事情吧。」我扭頭,不讓她看到我的窮迫。
「那是她的戀人啊,不解風情的傢伙。」碧斯修女惡狠狠的說道,隨後又低聲說道了一句「詛咒你一輩子都是處.男。」
我:……
愛爾修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擦乾了淚水,走了過來,「走吧,碧斯修女,燕小北見習生,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這就要走了,你不在多看他一會。」
我剛說出這句話,碧斯修女就用一種極度恐怖的眼神狠狠的瞪著我,好像要把我大卸八塊,然後不解恨的扔進絞肉機裡,攪成肉末扔掉的一樣。
我……說錯了什麼嗎?
愛爾修女淡淡的說道:「一定是碧斯修女告訴你的吧,保爾,我的戀人。」
我點點頭。
愛爾修女說道:「保爾現在變成了那個樣子,我雖然心痛,但不會因此沮喪的,我現在所要做的,正是保爾希望的,他曾經告訴我,即使失去了理智,失去了生命,也絕對不希望我喪失對生命的熱情,對工作的熱愛,我……只是在遵從他的願望而已,這也是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
正如同碧斯修女所說的,我沒有女朋友,所以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戀愛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
不過前世看過很多小說,也知道愛這種東西非常的奇妙,也非常的微妙。
愛分很多種,有深沉的愛,有炙熱的愛,有瘋狂的愛,有變態的愛,有轟轟烈烈的愛,有許許多多的愛,愛爾修女所說的,也許就是其中一種愛吧。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我那個學姐的愛,絕對很變態。
因為那種坑爹的理由死掉毫不猶豫的把我給殺了,我怎麼想都不會心甘啊,能夠穿越到現在這個世界,大概也是從心底發出的不甘和吶喊驚動了這個世界的神吧。
進過短暫的插曲,我隨著兩位修女終於來到了重病區的最終目的地。
這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內部躺著數十位脫離了危險的病人,雖然這些病人的手腳統統變異,但整體來說,還是積極向上的。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健康,轉入普通的病區吧。
碧斯修女和愛爾修女一進入這個房間就開始忙碌起來,為病人換衣服,安慰病人,聊天,唱歌,讓病人保持一些健康的心態,端水,洗衣服,換床單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些環節。
兩位修女很自然的融入了這個集體,而我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就好像被人參觀放在動物園裡的稀有物品一樣,是多餘的存在。
就好像一首優美歌曲裡,不和諧的一個音符。
就在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呆在這裡,還是出去比較好,兩者之間猶豫不決的剎那,一個聲音突然從我身邊響起。
「大哥哥是驅魔師嗎?」
說話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蘿莉,很萌很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某些可愛的動物。
而在這個蘿莉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對於我來說,就好像闖入了百花之中的大便,明顯的令人恨不得將這股氣息徹底的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