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我比試嗎?」
葉文站起了身,先是走到克裡斯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也算是在告訴自己的這個幾名弟子,你表現的不錯。
說實話,克裡斯的表現遠遠的超過了葉文的預期,只用綠鬥氣的實力就能和北河打了這一陣,而且還能用一些比較稀罕的xiǎo技巧攻擊到北河身前,這證明克裡斯這個xiǎo子並不是一根筋的傢伙,他懂得如何最大限度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這樣的弟子,才能夠真正的給葉文帶來幫助。
同時,克裡斯這次見識了北河居士的實力之後,他也會明白真正的高手究竟是什麼樣子,他以後也會有一個努力奮鬥的目標:葉文不行,在克裡斯眼裡根本就看不到葉文的實力在哪,所以也沒法確定自己努力的方向。
等到克裡斯退到了場邊,葉文向北河居士招了招手算是見禮:「既然居士相邀,葉某也就不推辭了!」
北河居士顯得很是開心,點了點頭:「如此最好,還請前輩指教!」
說罷,那條湛藍神刀便在他面前凝聚成型,那刀上所散發出來的刀氣比剛才面對克裡斯的時候不知道強橫了多少,有此可知剛才北河在出手的時候很有分寸,能夠擊敗克裡斯卻也不會顯得太欺負人。
葉文本想使出自己的紫宵劍,可是想了想又改了主意。
「既然這北河居士一直當我是武修一脈,那咱也得展武修的東西!我那御劍術使出來和劍修一樣,也顯不出特se來!」
心下這般一想,就絕了使用御劍術的念頭,擺開架勢後道了一聲:「請!」卻是準備用拳腳功夫來和北河居士較量較量了。
若這一陣乃是生死相搏,那打死葉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真正對敵的時候,他肯定會用最乾脆的方式送對方上西天,手中捏著御劍術這樣的招數他也犯不上用拳腳和人爭鋒。哪怕御劍術不行,他還有萬劍訣呢!
他就不信一招萬劍訣轟上去,還有誰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原處?那時候他是用御劍術結果了對方還是衝過去一拳將敵人打死都可以隨自己心意了。
不過眼下只是一場比試,那就不用考慮太多了,哪怕自己抄出一柄長劍玩上幾招尋常劍法也沒什麼大不了。
「前輩,請!」
因為葉文還頂著一個前輩的名號,所以先出手的自然是北河居士,只見他口中請字一落,身前的天河神刀竟然猛的凝成一股,不復先前那般璀璨奪目。但是那條湛藍刀光卻叫人更加不敢xiǎo窺,只是懸空飛行的時候所散發出來的刀氣,就將地面帶出一條長溝。
葉文一見也是暗讚一聲:「好強!」
這一招若是他剛剛達到破碎虛空境界的時候,怕是真不好接下,北河居士這一刀和自己當年bī的李玄認輸的那一劍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將刀氣或者劍氣凝聚到了相當程度後直接一招轟出。
只是北河居士這一刀還略微帶了一點弧線,飛行的時候有一個略微的上挑,想來是在擊中葉文的那一瞬間依舊是走刀法的削字訣,而非劍法中的刺。
這也算是刀劍之間的區別,葉文練武這麼多年自然看的清清楚楚,所以長刀襲來的一瞬間他就已經一步橫跨而出,避過了北河居士這一刀。
若僅是如此那也算不得什麼,葉文一步躲開這一刀之後,立刻縱身前衝,而就在他離開原地的一瞬間,那湛藍刀光竟然猛的一頓隨後原地一陣盤旋,周圍眾人看在眼裡,那藍se長刀就如突然變作了一個大圓盤一樣原地旋轉了起來。
若是葉文只橫移一步躲開那一刀的話,可能就會被這一記後招所傷,可是葉文好似早就料到會有這般情況,在橫移躲開之後立刻前衝,剛好避過了這一招。
而且葉文衝出之後,雙掌上下一翻,卻是勁分yīn陽,體內先天紫氣一轉之下,用那太極口訣分出一道陽剛勁氣一道yīn柔勁氣,那右掌順勢就是一招降龍十八掌拍出。
這掌一出,葉文手掌還沒打到北河居士面前,北河居士就感覺到了這一掌之威猛氣勢,甚至在看到葉文那右掌上盤旋咆哮的龍首之時,竟然升起了後退的衝動。
「不能退」
他好歹也是修行了幾百年的人物,這戰力上也算是修真界裡能夠喊的出名號的,若是今日與葉文才一jiāo手,對方的招數都沒打到自己就後退躲避,縱使這只是一場比試,也是要大大的丟人。
所以左手法訣一捏,那還懸於身邊的星河神沙立刻聚集了起來,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個非常凝實的防護壁。
這個防護壁與剛才抵禦克裡斯那一招時還又有不同,他防禦克裡斯波動拳的防禦壁基本就是透明的,天河神沙只是形成了幾個點,然後幾個點之間不停有能量流動以此形成防禦晶壁。
而這一次則是聚集天河神沙來防禦,整個防禦壁藍汪汪的散發著星辰光芒,只是一看就覺得厚實無比,難以打透。
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葉文這一掌拍出後根本就沒打算過用這一掌破開北河居士的防禦,他剛才見到了北河用防護壁抵擋了克裡斯的波動拳後,心中就提防著這一招,所以他在一掌拍出後,左手上另有後招。
葉文自從破碎虛空後,以前所修行的諸多功夫都被他放下了大半,但是其中還有不少功夫他比較看重,其中那氣劍指就很受他重視。
更重要的是自己神念有成之後,他也通過這神念中得了一些好處,此時神念聚集雙目,瞳孔中紫se光華一轉之下,竟然能夠瞧見那天河神沙聚集的防禦盾牌的一些關鍵之處。
原來北河居士這天河神沙雖然妙用無窮,但是卻也極難祭煉,眼下北河居士也只是用一種類似將帶兵的方式來cao縱這天河神沙,也就是說這無數的沙粒中,有幾個是最為重要的,只要破了那幾顆,那其它沙粒自然就會瓦解。
葉文這雙目一凝,雖然只是隱隱約約,但也瞧出了那最重要的沙粒所在之處,緊跟著自己左手使出氣劍指,竟然先右掌一步擊在了北河居士這一護壁上。隨後氣劍指的yīn柔內勁爆發,竟然在一瞬間震散了神沙之間的聯繫,整個護壁頃刻間散了開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葉文的右掌拍到,從散開的沙粒之中直接衝了過去,右掌上所挾帶的強橫勁氣幾乎無視了還沒有完全散開的神沙,就如一條破關而出的怒龍一樣張著血盆大口直取北河居士的面men。
這一下驚的北河居士大驚失se,不過在下一秒面前諸多異象盡數散去,隨後一潔白手掌停在了自己眼前,距離自己雙眼不過寸許距離,看起來似乎好無殺傷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這手掌再往前一點點,他今日就要落個重傷。而這還是往好了說,若是那葉前輩下重手,他這條xiǎo命休想保的住。
兩人各自後退了一點,葉文此時背負雙手傲然站立,北河居士則是望著這個前輩心中念頭轉個不停。
「本道以我的修為,即便不敵葉前輩也能撐個百八十個回合,不想才一jiāo手就敗下了陣……」
他今日想要與葉文較量,未嘗沒有讓這老前輩看看自己的實力,以後也能高看自己一眼的想法,可是沒想到的是,自己這行為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竟然只一個照面就被這老前輩破了護身法寶,若不是這僅僅只是比武切磋,葉前輩收招及時的話,自己……
葉文卻沒顯得太過得意,他知道自己能夠打敗北河居士完全是因為北河居士對自己的不瞭解,從一出招他就落了後手。
北河居士的打鬥經驗多都是和他類似的修士們那裡得到的,這樣一來雙方戰鬥的時候都是拉開距離,然後祭出法寶大戰一番,想要打敗對方那就得先破了對方的法寶飛劍,在那之前基本不需要考慮自己的安危,除非是許多人混在一起的luan戰。
所以葉文從一開始就不去理會他的天河神刀而直撲他本人的時候,北河居士的反應不免就要慢上許多。
他那個護身法寶天河神沙,若是一開始就放出來的話,自己想要一指破去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天河神沙雖然有破綻,但是也不是隨便就能破的,北河居士是以cao縱其中某幾顆沙粒,然後用這些沙粒cao縱一部分神沙,好方便cao縱,可要是一開始神沙就聚集在了一起,那麼就等於凝成一體,葉文即便一指點上,那yīn勁再厲害幾倍也不見能將其震散。
便是因為北河居士臨時才聚集神沙,那聯繫還不夠緊密他才能一擊得逞,破了北河的這個法寶。
還有就是自己本人的行動速度超過了北河的預料,這讓他一開始的攻擊顯得太過莽撞,不但沒有對葉文造成什麼影響,反而將自身空men盡數暴露了出來,然後被葉文抓住神刀沒法回來的空隙打敗了他。
其實若是換了另外一個與北河修為差不多的人,即便按照葉文剛才那一套完美的複製一遍,也不見得能夠打敗北河,說白了還是那個原因,在功力上北河比葉文差了許多,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敗下陣來。
「前輩實力果然強悍,晚輩受教了……」
但是這一陣卻也讓北河居士想到了很多自己以前忽略的問題,若他能夠一一解決的話,他的戰力還將提升一大檔次,只不過這些事情和葉文的關係不大,他不過是隨意的與北河比試一下罷了。
「我又沒指點你什麼,什麼受教不受教的!能夠明白什麼那是你的事情,我不過是和你過了一招罷了!」
揮了揮手,葉文轉身就退了下去,然後看了看這一片狼籍之後嘀咕了句:「下次得專men修建個練武的地方,每次都禍害花園也不是個事!」
雖然葉文不缺錢,但是時不時就請人來修理花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搞什麼危險的實驗呢,惹來別的麻煩可不是好事。
這時候他都沒有注意道,那個一直不大瞧的上他的蔣凝張著嘴一臉震驚的看著葉文,卻是沒想到自己一直敬重的北河居士這麼輕易就敗了下來,整個人被驚的頭腦空白,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
葉文也沒空搭理他,帶著克裡斯和托米直接回到了書房,他還有事情要問這兩個弟子,而他相信,北河居士也有事情要和自己的同men說。
而鄭英這個新收的記名弟子也一併隨葉文回了書房,和托米、克裡斯一樣站在那裡聽葉文的教誨。
葉文先是看了看克裡斯的情況,發現他體內鬥氣充盈,身體上也沒有什麼問題,剛才與北河居士短暫的jiāo鋒並沒有讓他受傷。
「你的紅鬥氣剛剛入men嗎?」
克裡斯點了點頭:「才剛剛觸摸到紅鬥氣的men檻,不過弟子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能真正的跨進紅鬥氣層次了!」
他今日在葉文面前顯露了一下紅鬥氣,可是與北河比鬥的時候依舊是以綠鬥氣為主,只有那個隱秘的殺招是用上了紅鬥氣——而且威力也並不怎麼樣,至多也就是嚇唬嚇唬人。有此可見克裡斯的紅鬥氣還沒有真正練成。
不過能夠這種表現葉文已經很滿意了,稱讚了幾句之後,又問起了教廷的情況。
「這一次教廷的反應怎麼樣?弗洛雷斯有沒有說什麼?」
克裡斯搖了搖頭:「這一次教廷的行動很隱秘,而且他們和我說話的時候非常明顯的有所顧及,很多事情都無法打聽到!」
葉文笑了:「當然顧及,因為你是我的弟子,雖然這幾年一直和他們教廷jiāo好,還經常一起行動,可這不代表他們會把你當做自己人!」
說到這裡,他也就沒再問弗洛雷斯的事情,畢竟弗洛雷斯是教廷的聖騎士,就算他與自己等人關係比較好,恐怕也不會放棄他自己本身所堅守的立場。更何況他與弗洛雷斯之間也不過是利益上的合作夥伴,遠遠談不上算是真正的好友。
而克裡斯這時候突然開口道:「師父,雖然教廷那面沒有什麼情報,可是弟子還是從別的地方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聞!」
「什麼傳聞?」
克裡斯想了想,似乎是在整理自己腦中的思路,頓了一陣才將事情講出來:「約莫是半年之前,那時候在歐洲就隱約傳出了有一件東方秘寶出現在歐洲,據說那個東西可以殺神,而且本身還有其他的作用,歐洲的地下勢力聽到這個傳言後sāo動了一陣,也因此鬧出不少問題,弟子也是在處理其中一件事情的時候聽說的!」
「那時候弟子順著一些蛛絲馬跡尋找到了一群血族,似乎是一個家族,這個家族當時與一些人接觸過,弟子在調查的時候恰好撞見,結果那些人在慌luan的時候打翻了一個盒子,弟子看見那盒子裡……正好是那所謂的鐵鞭的那種武器。」
「只是當時沒太理會,這一次師父說要尋找一個叫打神鞭的東西,我才想起來這件事!」
葉文眼神一凝,覺得這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
「莫非你看到的就是打神鞭?」葉文還沒說話,鄭英先急了,他這次跑來歐洲為的就是這個東西,若是能夠早點得到手中,那麼也能早點給這件事畫上句號。
不料克裡斯搖了搖頭:「不可能!」
「這麼肯定?」葉文也奇怪,克裡斯應該是沒見過打神鞭的,為什麼會這麼肯定他見到的那個就不是?按照他們得到的消息那個偷盜打神鞭的崑崙叛徒似乎與血族走的很近,保不準克裡斯撞上的這個就是呢!
可是克裡斯隨後的話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弟子當時和他們就有衝突,所以立刻就打了起來,而那個盒子裡的鐵鞭也在衝突中毀掉了……師父說那個打神鞭是能夠弒神的武器,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毀掉的吧?」
葉文瞪著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情況,而且更讓他摸不到頭腦的是,一群血族nong一個很普通的東方式兵器,還珍而重之的收在盒子裡是為了什麼?
想來想去,他突然想起克裡斯說那群血族是在和一群人碰頭:「和那群血族接觸的人是什麼人?」
克裡斯搖了搖頭:「那群人很神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面容,而且我們一動起手的時候那群人就沒了影子!」
「不過……」克裡斯仔細想了想:「他們縱身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們黑斗篷下的衣服似乎是那種……道士穿的長袍!」
葉文一驚,沒想到這事情還牽扯到東方的修士上了。若是托米,可能無法發現這個異狀,可是克裡斯跟了葉文這麼多年,似乎也曉得自己拜了一個東方師父,多少也得學習一下東方的文化,因此他不大可能會認錯那究竟是不是道士的衣著。
「一群道士……一群血族……普通的鐵鞭,突然冒出來的打神鞭!」葉文頭痛的摸了摸下巴:「靠啊,這不會是懸疑推理xiǎo說吧?